夏雲舒很淡的看了眼徐長洋,便將目光轉開了。
車子從林霰身旁擦過的一刻,林霰身形明顯僵滯了下,旋即才如常朝出租車走了過去。
……
上午十一點,徐長洋和夏雲舒的航班抵達潼市。
從機場出口出來時,徐長洋說,“我先送你去我那兒,我再去律所。”
“我回家。”夏雲舒道。
徐長洋抿脣,看夏雲舒,幾秒後,他錯開視線,倒也沒說什麼。
送夏雲舒到夏家別墅前。
徐長洋看着夏雲舒道,“下午我過來接你。”
夏雲舒沒有第一時間回答徐長洋,沉默了數秒,說,“嗯。”
徐長洋心頭便熨帖了,伸手握住夏雲舒一隻手.
夏雲舒也沒掙開,緩緩擡起眼看他。
徐長洋輕嘆,俯過身,抱了抱夏雲舒的頭,在她太陽穴親了口,柔聲說,“這幾天你累壞了,回去好好休息,等我來接你。”
夏雲舒盯着他,好一會兒,她才輕點了點頭。
夏雲舒下了車。
站在路邊看着坐在車裡的男人,眼神安靜。
徐長洋放在方向盤上的手握了握,“進去吧,我看着你進去。”
夏雲舒明淨的雙瞳快速晃過什麼,說了句“開車小心”,便轉身朝別墅的方向走了去。
看着夏雲舒的身影沒入別墅,徐長洋盯着別墅門口,在車內坐了片刻,方纔驅車離開了。
……
夏雲舒走進別墅,沒有在客廳看到餘素華等人,也沒有見到汪珮。
她也沒有急着去見汪珮,而是先回了自己房間。
回到房間,夏雲舒坐在課業桌前的椅子上,目光自然落到了桌面上一枚黑色的首飾盒裡。
那是上次去淮省,臨離開前,伍瑜琦硬塞給她的“禮物”。
她拿回來看了眼,便隨意放在了桌上,再沒管過。
夏雲舒眯眼,伸手拿過黑盒,打開。
一條銀色的項鍊便出現在夏雲舒眼前。
夏雲舒將盒子放到坐上,從盒子裡取出那條項鍊。
其實這條項鍊單從外形看,不見得多精緻特別,只能說是好看。
至少拿回來,夏雲舒打開盒子,第一眼看到黑子裡的項鍊時,是這樣覺得的。
但現在。
夏雲舒才發現項鍊的“特別”之處。
因爲她的吊墜,正是一枚鑰匙!
而林霰手裡,有一條一模一樣的鑰匙。
且她那條項鍊,是某人送的!
夏雲舒看着手裡的項鍊,眼角眉梢不覺浮現一抹冷意。
伍瑜琦與林霰是好友。
所以伍瑜琦不可能不知道林霰手裡有一條一模一樣的。
由此可見。
伍瑜琦是故意的。
她到底想幹什麼呢?
是想她在看到林霰手裡有一條一模一樣的項鍊難受麼?還是爲了提醒她,林霰終究纔是徐長洋最在意,最放不下的女人?
如果伍瑜琦從那時起就預備讓她狠狠難受一回。
那麼她勢必也瞭解林霰,一定會在某個時候,拿出那條項鍊,故意讓她看到。
若是這樣。
那伍瑜琦的目的大約並非如此簡單。
她應該還想告訴她,林霰絕非她表現而出的那般沒有私心和磊落。
如果林霰真的把那條項鍊拿出來了,就說明,林霰對徐長洋,根本就不是她所表現出的,僅僅只是將徐長洋當朋友。
林霰恐怕,是真的想一直吊着徐長洋,把他變成她身後最牢固的一顆“備胎”!
夏雲舒之前興許還有不確定,但這一刻,她對林霰的心思,可以說已經很肯定!
就算她已經結婚了,可她依然不捨得徐長洋對她的愛慕,她就是想牢牢的將徐長洋抓在手心裡,讓徐長洋一輩子對她魂牽夢縈,有求必應!
夏雲舒猛地抓緊手裡的項鍊,胸口盤旋而上的怒火,無法遏制,咬緊牙關道,“徐長洋,你個老男人,怎麼不蠢死你!”
夏雲舒都有些後悔,自己把一顆真心,交付給了這麼一個“蠢”男人了!
叩叩……
夏雲舒鬆開手裡的項鍊,看向房門。
“小舒,是你回來了麼?”汪珮的聲音從外傳來。
夏雲舒將項鍊放回盒子裡,推到一邊,起身快步走過去開門,“奶。”
“真的回來了。”
汪珮欣喜看着夏雲舒。
面對汪珮,夏雲舒也露出笑顏,“奶,快進來。”
汪珮伸手握住她的手,走了進去。
夏雲舒關上房門,賴靠到汪珮身上,“奶,我一走就是這麼多天,留您一個人在這兒,您會怪我的吧?”
“怪你?”汪珮笑着搖搖頭,“你出去玩,奶高興還來不及呢,哪會怪你?怎麼樣,玩得開心嗎?”
夏雲舒回想在古鎮的幾天,不可避免的就想到了在古鎮的最後三天發生的事,小臉泛起紅光。
怕汪珮看出什麼來,夏雲舒故意把臉往汪珮肩上蹭了蹭,說,“就那樣吧,還行。”
汪珮拍拍她的肩,“你呀,就應該多出去玩,這纔是你這個年紀該過的生活。”
夏雲舒和汪珮同擠到那張懶人沙發裡,親密的依靠着。
汪珮慈祥看着夏雲舒,“你年輕,就去過你年輕的生活,不要顧及奶奶。奶這輩子,該經歷的都已經經歷了,沒什麼遺憾。”
夏雲舒抱着汪珮的胳膊,衝她眨眨眼睛,“奶,您從來沒跟我講過,您年輕時候的事,您跟我講講唄。”
汪珮很努力的想了半天,最後卻只是無力的搖搖頭,”奶沒什麼可講的。奶從十多歲就到趙家,服侍你外婆,服侍你媽媽,再到照顧你。奶沒什麼可說的。“
汪珮一句話中有兩句“沒什麼可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