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雲舒靜靜靠着汪珮,默默聽她說話。
汪珮又圍繞這個話題說了許多,夏雲舒都沒有接話。
快十點。
汪珮才終止這個話題,在心下輕嘆了聲,對夏雲舒說,“今天剛高考完,你也累了,別有太多負擔,早點休息。“
汪珮向來休息得早,聽話,夏雲舒鬆開汪珮,道,“奶,您先去洗漱吧,您洗了我再去洗。”
“不用。”汪珮掩着睫毛,“你去洗,我回房洗就成。”
夏雲舒愣了愣,看着汪珮,“奶,您不跟我一起睡麼?”
“都多大了,還要人陪睡?”汪珮笑着擡頭,望着夏雲舒說。
夏雲舒輕噘嘴,“都說好了,您今晚跟我睡。”
汪珮抿脣,“今天不行。”
“……爲什麼?”夏雲舒疑惑。
汪珮支支吾吾的,說,“廚房還沒收拾好,奶得先去收拾廚房。等奶整理結束過來,你都睡了,怕打擾你休息。”
“廚房還沒收拾麼?那我跟您一起去收拾吧。”夏雲舒信以爲真,將雙腿從牀上拿下,就要下牀。
“……算了,也沒有多少可收拾的,奶一個人可以的。”汪珮按住夏雲舒一條腿,盯着她道。
夏雲舒怔住,看向汪珮,瑩潤的雙眼隱隱浮現狐疑。
汪珮瞧見,笑了下,“你這孩子,今晚是非得跟我睡不可是不是?行,奶跟你睡。奶先去整理,待會兒就過來。”
汪珮說着,起身,一面朝門口走,一面說,“你先去洗漱,奶收拾好就過來。”
夏雲舒看着汪珮的背影,眼裡的疑惑便也算了,笑道,“嗯。”
……
汪珮走出房門,將房門帶上的一刻,驀地捂住嘴,劇烈悶咳了起來。
汪珮漲紅着臉回頭望了眼房門,擔心夏雲舒聽到,她緊忙朝她自己的房間快走了去。
回到房間,汪珮直奔牀頭桌,手輕抖的拉開抽屜,從裡拿出一隻褐色藥瓶,擰開,抖出平日用藥量的一倍,仰頭悶塞進了嘴裡。
藥片滑下嚥喉。
汪珮側身,重重栽坐到牀上,頭靠在牀頭上,捂着心口急劇喘息。
好幾分鐘後,汪珮的臉色才慢慢恢復。
她看了眼門口,緩慢坐直了身體,垂眼盯着手裡攥緊的藥瓶,眼波複雜晃動。
……
翌日。
沒等徐長洋上門接夏雲舒。
古向晚的電話先一步打了過來,“雲舒,昨天我的陶藝班新收了一個小鮮肉,好帥好帥,你要來看嗎?”
夏雲舒,“……”有想過她青梅竹馬二十多年的親親老公徐長風麼?
“我把地址發給你,你趕快過來。“古向晚說風就是雨。
“我……”
“雲舒,我等你哦。”
夏雲舒剛開口,古向晚就道。
說完就把通話給撂斷了,完全不給夏雲舒開口的機會。
夏雲舒黑線。
把手機從耳邊拿下,古向晚便把陶藝班的地址給她發了過來。
夏雲舒,“……”
……
抱着對陶藝藝術的好奇,夏雲舒給徐長洋發了消息,告訴他,他親愛的大嫂約她去她的陶藝班觀賞,結束後她再聯繫他。
當然,夏雲舒肯定不會傻到跟徐長洋說,古向晚是約她去她的陶藝班看小鮮肉的。
夏雲舒跟汪珮說了聲,便出門,去了古向晚的陶藝班。
到了陶藝班,夏雲舒先站在門外看了看。
陶藝班門前放着幾排陶瓷藝術瓶,各式各樣,各式花紋,瓶子裡有規律的插着各種顏色的花,很美!
單從外觀看,整個建築很古舊,房門也舊舊的,很有年代氣息。
好似推開這扇門進去,便會到達另一個世界。
夏雲舒揚揚眉。
都說人不可貌相,她以爲以古向晚的性子,她的地方該是活潑精怪的。
不曾想竟是這樣的。
看了會兒。
夏雲舒揚起笑,上前,推開房門。
一打開房門,夏雲舒就看到古向晚圍着圍裙坐在木凳子上,雙手捧着泥巴色的陶泥做陶罐,神情溫柔而專注。
好似她面對的不是陶罐,而是她的情人。
夏雲舒微微愣了下。
古向晚聽到開門聲,擡頭看過來,彷彿知道是夏雲舒,嫺靜的對她笑,“隨便坐。”
夏雲舒抿了抿嘴巴,隨便找了把凳子坐下,看着她做陶罐。
“你來得太慢了,小鮮肉都走了!”古向晚說。
夏雲舒扯脣,“我來又不是爲了看小鮮肉的。”
一陣風從門外吹來,將古向晚隨意勾在耳後的幾縷髮絲吹散,飄拂到她白皙無暇的臉頰,她輕輕皺眉,噘着嘴吹了兩下飄到她鼻子前的頭髮,擡眼似笑非笑的瞟夏雲舒,“家裡的老臘肉比小鮮肉耐看韻味,當然對小鮮肉不感興趣。”
夏雲舒臉溫熱,“老臘肉哪比得上小鮮肉。”
“女人啊,就是口是心非。”古向晚嘖嘖的說。
夏雲舒耳根也熱了熱,“難道不是麼?老臘肉那麼好,有些人看到小鮮肉怎麼就沒剋制住呢?我看挺興奮的啊!”
“……”古向晚怔了怔,待明白夏雲舒話裡藏的話時,噗呲笑了,紅着臉盯夏雲舒,”我跟你能一樣麼?我看我們家那塊老臘肉都二十多年了,再不找塊鮮肉看看,對比對比,我會出現審美疲勞,發現不了我們家老臘肉的好。我看鮮肉,就是爲了凸顯我們家老臘肉,證明我的眼光沒有錯。“
得!
這麼歪的理由,不得不服!
夏雲舒黑線滾滾,“你贏了!”
“哈哈。”古向晚得意的笑,因爲笑,雙手便也跟着抖了,這一抖,手裡剛剛成型的陶罐就歪了。
古向晚撅嘴,哼道,“看,都怪你!”
夏雲舒白眼一翻,“關我屁事!”
古向晚,“……”盯着夏雲舒看。
夏雲舒看着她,非常鎮定。
古向晚咽咽口水,悻悻說,“你還真是……百無禁忌!”
她是她未來老公的親大嫂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