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相思心頭沒來由有些重,看着陸兆年道,“陸兆年,我不想誇讚你,因爲我覺得這樣的話,你應該聽過不少。我只是覺得你應該多給自己一些機會。你值得擁有那些美好,值得被珍視。”
“謝謝你的祝福。”陸兆年只是笑笑說。
聶相思抿抿脣,“那,我不打擾了。”
陸兆年直直盯着聶相思,喉結上下滑動了下,艱難的點了下頭。
聶相思伸手關了視頻,看着視頻在她面前跳閃,聶相思忍不住吐了口氣。
其實。
她不想將陸兆年牽扯進來,只是這件事,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陸兆年都是關鍵。
可以說。
如果沒有陸兆年,這件事根本沒辦法實施。
聶相思也是有過糾結的。
但她想,每個人大約或多或少都是自私的。
最終,她還是爲了自己,爲了自己想保護的人,爲難了一個無辜的人。
“相思,如果真的是你說的那樣,這件事我應該負大部分的責任。因此,於情於理,我都不該置身事外。”
看到微信框裡彈出的消息,聶相思輕聲嘆了聲。
謝云溪籌謀的這一些列瘋狂狠毒的事,說白了,不過因爲一個陸兆年。
儘管陸兆年對這些事情並不知情,儘管他也無辜。
可有一點他確是說對了。
他的確有責任去終止謝云溪繼續以他愛之名去作惡。
聶相思想回點什麼,可思來想去,都不知道該回什麼好,索性便也不強迫自己回覆。
吃完晚飯,陪三個小傢伙看了電影時間已是不早。
加之聶相思又在書房跟某人纏磨了半響,此刻在房間裡也待了些時間。
畢竟是懷孕快六月的人,聶相思有些乏,伸了伸腰,關掉電腦,起身離開了臥室。
回到主臥,聶相思本以爲某人還在書房。
豈料,她一進主臥,就見某人披着浴袍,拿着乾毛巾邊擦拭滴着水的短髮邊從洗浴室出來。
聶相思眼珠子瞪圓,登時有丟丟小心慌,諂笑着小步朝戰廷深走,“老公,你今天這麼早就處理好那些公事啦?”
注意。
戰廷深是披着浴袍出來的,浴袍兩襟大大敞開,浴袍又長,偏還是質感的絲綢,絲綢若有似無的往他身上貼,隱隱約約將他身上緊實漂亮的肌肉熨帖而出,看着格外的魅惑人心。
聶相思走到他跟前,兩隻大眼定格在他脖子以上,跟個貞潔烈女似的,絕不往下看一寸,“老公,我幫你擦頭髮吧。”
戰廷深倒也沒拒絕,將手裡的乾毛巾扔給聶相思,自己分開兩條大長腿坐到了牀沿。
嗯……其實他浴袍底下,只穿了一件貼身的平角褲。
聶相思慌里慌張的接住毛巾,本來想站到他身側給他擦頭髮。
卻沒等她行動,就被他一把捉着扯到了他腿間站着。
聶相思臉蹭的紅成了是熟透的石榴色,傻不拉幾一手捏着毛巾,一手羞澀的勾自己的耳發。
戰廷深擡眼淡看她。
“咳。”
聶相思舔舔脣,佯作若無其事的伸手給他擦頭髮,再裝作若無其事的說,“老公,你身材真好。”
戰廷深眉骨突了突,淺幽幽睨她,“喜歡?”
“……”聶相思臉都快滴血了,卻還是誠實的小弧度點了點頭。
戰廷深望着她的手肘,把人往前拉了拉,盯着她低聲問,“喜歡哪兒?”
聶相思長睫毛羞澀的一個勁兒眨,含着粉脣小聲小氣說,“哪兒都喜歡。”
“哼。”
戰廷深突然冷邦邦哼了聲,嚇了聶相思一跳,一秒變臉訓道,“不要忘了你現在是孕婦,動不動浮想聯翩對身體不好,不知道麼?”
對身體不好?
聶相思小臉抖了抖,想把自己挖個坑埋了!
抿着脣,幽怨的瞪他。
說誰浮想聯翩呢?能怪她浮想聯翩麼?
明知道她是孕婦還穿成這樣故意在她面前現,還把她拉到他中間站着,辣麼明顯,她一低頭就看到了好麼?怪她咯!
“好好擦!”
戰廷深盯着她說。
聶相思眯眼,想把毛巾扔他那張老臉上!
不過也只是想想,誰讓她心虛呢?
好吧,不心虛的時候也不敢!
聶相思閉眼,一臉的“憂桑”,在馭夫這一塊,她真的是太失敗了。
看了眼聶相思“惆悵”的臉,戰廷深黑眸快速浮動了下。
……
深夜,一名裝扮簡單頭戴鴨舌帽的年輕女人走進了逸合醫院。
醫院諮詢臺。
女人將帽檐壓下,露出半張臉和一雙大紅的脣,“不好意思,我想請問下,戰瑾玟戰四小姐在哪個病房?”
值班護士奇怪的看着女人,“戰四小姐是我們醫院的重要病人,很抱歉我不能告訴您。”
“我跟她是很好的朋友。”女人鎮定說。
護士還是搖頭,“對不起。”
女人見此,微微停頓,“我很擔心她,您能跟我說說她目前的情況麼?”
“您不用擔心,戰小姐已經沒有生命危險,現下已從重症監護室移到VIP病房。相信過不了幾天就能痊癒出院。”護士道。
“出院?這麼快?”
女人似是詢問,又似自言自語。
護士看着她,“具體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我也是無意間聽說的。不過戰小姐確實已經醒了。”
一個小小的護士,知道得更多,恐怕就有些不正常了。
女人輕擡起下巴,透過帽檐看了眼那護士,隨後又低下頭,“謝謝您。”
護士微微笑了下,“不客氣。”
女人在原地停頓了片刻,方轉身埋頭朝醫院出口快步走了出去。
看着女人徹底消失在門口。
護士抿脣,拿起前臺的座機,快速撥出了一個號碼。
……
女人離開醫院,坐進車裡,方擡手將頭上的鴨舌帽取下扔到了副駕座。
沒了鴨舌帽的遮掩,女人一張臉完整的暴露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