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如煙先是一怔,隨即悚然盯向謝云溪。
那樣子好似在質問謝云溪,這件事也是你做的麼?!
謝云溪欣賞般看着溫如煙震驚驚恐的臉,揚着眉頭道,“你說聶相思是不是太好命了?都這樣了還死不了。”
“瘋了,你瘋了!”溫如煙只覺自己所有的認知和三觀都被謝云溪狠狠的衝擊了翻。
她難以相信,世界上竟然還有這樣瘋狂的人存在!
“不是我瘋了,是你們一個一個都太蠢!”謝云溪嗤笑。
“等等……等等。”
溫如煙顫抖的伸手抱抱自己的頭,雙眼殷紅盯着謝云溪,“你說,你說樑雨柔的死,也是你乾的?”
“沒辦法。如果樑雨柔不死,我怎麼把在網上爆料聶相思那些充滿衝擊性謠言的罪名扣到戰瑾玟頭上?”謝云溪撇嘴說。
溫如煙猛地往後退,望着謝云溪的目光,就像在看一個沒有人性可言充滿罪孽的惡魔,“上次相思的流言也是你弄出來的?謝云溪,你太不可理喻,太可怕了。”
“如果我不這麼做,我想不到更好的辦法,刺激戰廷深對戰瑾玟出手!聶相思是戰廷深唯一的軟肋,只有真正傷到聶相思,戰廷深纔會失控,纔會暴怒!”
謝云溪無謂眯眼,“只不過我還是失算了。因爲我沒想到,戰廷深竟然沒有按照我設想的對付戰瑾玟,他甚至相信不是戰瑾玟做的。戰廷深不對付戰瑾玟,戰瑾玟勢必要跟兆年結婚的。”
謝云溪冷酷看着溫如煙,“我怎麼能眼睜睜看着我心愛的男人娶一個他根本不喜歡,甚至厭惡至極的女人?我做不到啊!”
“所以你就綁架了她,毀了她,讓她再不能跟兆年結婚了是麼?”溫如煙失望又惶然的看着謝云溪道。
“不不不。”
謝云溪驀地幾步走到溫如煙面前,伸手一把拽住她的手。
“啊。”
溫如煙嚇得低呼,聳高肩恐懼的看着她。
“我那時候並沒有想過毀掉戰瑾玟,我只是想讓我爸爸將戰瑾玟藏起來,等到她和兆年約定領證的時間過了,再將戰瑾玟放出來。她們錯過了那次領證,自然不會匆匆忙忙就決定領證,肯定是要重新挑一個日子再去民政局結婚。可那段時間,誰知道又會發生什麼呢?我還有時間準備不是麼?”
謝云溪一臉的遺憾,“都怪我爸,他騙了我,也騙了我姐,我們都被他給騙了你知道麼?”
溫如煙,“……”怕得要死!
“原來當年福利院的事是真的,我爸他真的是猥褻兒童的變態,警察沒有冤枉他,他一點也不冤。戰瑾玟其實還是很漂亮的是不是?她就在我爸眼皮子底下,我爸就,就……呵。”
謝云溪說到這兒,突然對溫如煙露出一個陰測測的笑。
溫如煙心臟抖得快碎了。
謝云溪搖搖頭,丟開溫如煙的手,往後邊退邊說,“我爸他現在雖然死了。可是,是他毀了我!如果不是他,我不會暴露得這麼快,兆年也不會因爲知道我喜歡他而躲避我,甚至已經開始厭憎我。我這裡很疼的。”
謝云溪眼底有了絲淚光,指着自己的心臟道,“好疼好疼。我爸和我姐都離開了我,兆年厭惡我。你呢,你也緊巴巴的去巴結討好你的親生女兒。沒有人再關心我的死活,這個世界再也沒有人關心我!”
溫如煙閉上眼,眼淚猛然往下滾。
她對相思做了那麼多殘忍狠毒的事,她還要她怎麼關心她?
不可能了!永遠都不可能!
謝云溪含淚看着溫如煙,“我知道戰廷深根本就不信戰瑾玟的事跟我無關,就算我姐和我爸替我認錯替我去死,他還是不會相信。他現在之所以沒有對付我,不過是在找新的證據。等到證據充足,他一定會立刻對付我!可惜,我是不會給他抓到我把柄的機會的!”
聽到謝云溪這樣說。
溫如煙莫名膽寒,望着謝云溪的雙眼微微瞪圓。
她說不會再給戰廷深抓到他把柄的機會,可她卻將她犯的罪,一條條的都告訴了她……難道僅僅只是想找個傾訴的人麼?
越想,溫如煙越惶恐。
噹。
溫如煙雙手一握,擡眼看去。
就看到令她毛骨悚然的一幕。
謝云溪已然轉了身,正用手指撥弄着刀架上的刀……
溫如煙看到這個畫面,腦子裡冒出的一個詞竟是:殺人滅口!
溫如煙腦門上的汗和眼角的淚同時滾了下來,惶恐喘着氣,往後退,直退到後背與牆壁貼在一起。
謝云溪撥弄了會兒,回頭對溫如煙笑了下,那笑讓溫如煙打從心底發憷。
咣——
謝云溪抽出了一把長水果刀。
溫如煙眼皮緊跳,道,“戰瑾玟醒了。”
謝云溪握刀的手驀地收緊,轉身看着溫如煙,那雙眼裡滋滋冒着冷氣,“我沒聽清,你再說一遍。”
溫如煙不動聲色斜了眼謝云溪手裡的刀,用力咽動了幾下喉嚨,說,“戰瑾玟醒了,就在一兩個小時前。”
謝云溪脖子機械的轉動了下,直直盯着溫如煙,“你怎麼知道?”
溫如煙知道自己之前說去謝青蕘那兒住了一晚,謝云溪壓根沒信。
在這一刻。
她索性不瞞了,道,“昨天我沒去你二姑家,而是去了珊瑚水榭找相思,在那兒留宿了一晚。我因爲放心不下你,擔心你,所以讓戰家的司機送我回來。在半路,司機接到了相思的電話,相思讓他送我回來後立刻回別墅接她去醫院,因爲,戰瑾玟醒了。”
“戰瑾玟醒了,聶相思趕去醫院看她?聶相思跟戰瑾玟一向不合,聶相思會有這麼熱心去醫院看望戰瑾玟,別搞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