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司默吐血,咆哮,“你們的良心不會痛麼?!”
“你這麼激動,怎麼,看上人家了?”楚鬱笑得邪氣,盯一眼翟司默說。
“哼,爺不好這口!”翟司默眯眯眼,瞅着戰廷深,“我就是想啊,這麼個美麗動人的花姑娘整天在你眼前晃悠,晃悠晃悠久了吧,就晃悠到心……”
“有操心不可能發生的事的功夫,不如替我多盯着點謝云溪!”戰廷深淡淡看了眼翟司默說。
翟司默低哼,“我是替小相思操心好不?”
“如果不是這樣,你現在早就被我踹出去了!”戰廷深冷冷說。
翟司默噎了下,默默把白眼往天花板上翻。
徐長洋含笑看翟司默,“瞎操心,該!”
“男人這個東西,萬一呢。我這是替小相思防患於未然,你們懂什麼。”翟司默往沙發背一靠,撇嘴道。
“說得好像你不是男人一樣!”楚鬱踢他一腳。
翟司默無語了,恨恨盯楚鬱,“你怎麼跟個娘們似的,動不動就動手動腳的。”
“娘們!”
楚鬱咬牙,抓起靠枕猛地撲過去捂住翟司默的臉。
“唔……四哥,四哥,手下留情,手下留情……”翟司默臉在靠枕下,難受的說。
楚鬱獰笑,這纔拿開靠枕,坐回了原位。
翟司默癱靠在沙發裡,敢怒不敢言的盯着楚鬱,喘氣。
戰廷深看了看翟司默,冷清的面龐多了層嚴肅,“說正事。”
翟司默皺皺眉頭,抖了抖身上的衣服,坐正。
“從樑雨柔身上還是沒查出什麼嗎?”戰廷深看着楚鬱。
楚鬱把一條腿放到茶几上,“謝云溪在樑雨柔死前曾給過她二十萬,想幫她渡過窘境。這在圈子裡都傳遍了,人人都說謝云溪有情有義。”
“樑雨柔死亡當晚,謝云溪在哪兒?”戰廷深道。
“從下午與戰瑾玟在茶廳分開,就回了謝家別墅,一直沒出來。”楚鬱回道。
“白心微和陳屹寬。”戰廷深盯着楚鬱。
楚鬱鳳眸輕挑,“那會兒應該正在忙着找把綁去的戰瑾玟藏匿起來的地方。”
“所以,到目前爲止,還沒有查出一點有用的消息?”戰廷深抿脣。
楚鬱默了默,道,“那天謝云溪雖然回去後就沒離開過,不過中途戰瑾玟曾去過別墅一趟。”
戰廷深眸光微凝。
“至於中間發生了什麼,恐怕只有她們兩個知道。”楚鬱說。
“如果戰瑾玟去謝家找過謝云溪,謝先生興許不清楚,但謝夫人應該不會不知道。或許可以從她那兒能瞭解到一些當時的情況。”徐長洋看戰廷深。
戰廷深黑眸轉深,沒說話。
“這個謝云溪掩藏的功力倒比她在鋼琴演奏上的功力要強得多!”翟司默呲道。
徐長洋垂垂眼,“謝云溪很聰明,思維嚴謹,邏輯性強,深諳應變之道,也足夠冷靜。這樣的人犯罪,本就不好找她的漏洞。不過是人都有弱點。”
徐長洋點到即止。
戰廷深三人彼此看了眼,也都心照不宣。
戰廷深眼廓微縮。
看來要揪出謝云溪的犯罪證據,還不得不“麻煩”下他陸兆年!
話到這兒。
幾人都沉默下來。
幾分鐘後。
楚鬱放下腿,從沙發裡站起,“我走了。”
然後,就真的走了。
翟司默想着他的新片馬上就要開拍了,開拍前還有些事項需要他確認,也從沙發裡起來,“我也走了。有事電話聯繫。”
於是。
翟司默也走了。
楚鬱和翟司默前後腳離開。
徐長洋盯着門口看了會兒,挑眉看坐在大班椅上意味不明盯着他的戰廷深,淡色的薄脣輕扯,“我今天沒什麼事,在你這兒多坐會兒。你不用管我。”
頓了頓,笑,“放心,我也不會打擾你。”
戰廷深收回目光,拿過一旁的筆記本電腦翻開,“最近看你和林霰相處得不錯,沒事不去找她打發時間?”
徐長洋怔住,奇怪的看着戰廷深,清雋的容顏輕繃。
“怎麼?”戰廷深雙手合十放在書桌上,視線從電腦移開,落在徐長洋略顯陰沉的臉上,“跟林霰鬧不愉快?”
徐長洋就那麼盯着戰廷深。
戰廷深同樣看着徐長洋。
兩個男人彼此盯着,暗自較着勁兒。
到最後。
還是徐長洋先笑了下,那笑頗有點勉強,看着戰廷深說,“我知道,你是嫌我待在這兒打擾到你了,我走行了吧。”
在幾個兄弟中,外人看徐長洋的脾氣最好,最溫和,總是幾個兄弟中鬧矛盾打圓場的那個。
實際情況,並非徐長洋性子多好。
而是他足夠重視這幾個兄弟。
所以凡是總是大度的忍讓,不與他們計較罷了。
這一點。
外人不曉得。
但戰廷深幾人心裡是明白的。
看着徐長洋姿態優雅卻也難掩落寞的從沙發裡站起,戰廷深眼波輕動,道,“昨晚思思跟我商量,想去俞市一趟。”
徐長洋伸手去拿外套的手頓住,背部還是側對着戰廷深沒動。
“理由是她那位好朋友夏小姐最近看着不太對勁,人瘦得厲害。思思問她,她也含糊其辭不肯明說。思思擔心她,所以央求我,準她去一趟俞市。”戰廷深淺聲說。
徐長洋睫毛低低垂着,拿過外套放在臂彎裡,側轉過身,面色無波的對着戰廷深,語調也是平靜到不能更平靜,“是麼?”
戰廷深黑眸幽深盯着徐長洋,隔了會兒,徐徐說,“夏小姐是思思最好的朋友,思思一向視她爲親姐妹。按理說,思思擔心她,我不應該阻攔她纔對。不然就顯得我太無情了。可是思思現在懷着孩子,爲了她和孩子的安危,我還是不得不無情一回。”
徐長洋凝着戰廷深雙瞳一會兒波濤洶涌,一會兒平靜無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