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相思輕怔。
“那時,就是你三叔也不知道後面會發生什麼。你是被戰家收養,還是被徐家收養,就沒有必要非得說得那麼清楚。”徐長洋說。
“爲什麼連我自己都不知道?”聶相思皺眉,看着徐長洋。
“雖然是我父母的名義收養的你,但實際上是廷深養着你護着你。既然如此,說與不說有什麼要緊的?”徐長洋牽着聶相思走進後臺。
常曼和徐桓恩都已坐在位置上,看着聶相思淺淺笑。
聶相思心事卻有些重,“當初三叔也沒有告訴我這個。”
剛開始知道他對自己存着那樣的心思,聶相思是何等恐懼和害怕。
可是在那種情況,那人也能穩得住,愣是沒跟她說。
如果他在那時候告訴她,她其實是徐爺爺和徐奶奶收養的,她興許……
沒往下想,聶相思自己便搖了搖頭。
其實她當初抗拒恐慌的根本,並非是收養的問題。
而是她真心實意的拿戰廷深當長輩看待,所以就算是戰廷深在那時將這件事告訴她,她該恐懼還是會恐懼,該無措還是會無措。
思及此。
聶相思釋然的吐了口氣,看着徐長洋哼道,“徐叔,你們幾個實在是太腹黑了。我明明是徐爺爺徐奶奶收養的,你們非要我叫你們叔叔,硬生生的把輩分給長了,太過分了!”
徐長洋指指她,“胡說八道了不是?分明是你自己決定叫廷深叔叔。你叫廷深叔叔,難不成叫我們哥哥?這樣一來,我們倒比廷深低了一輩。這事我可不幹!”
聶相思忍不住笑,“你們也太有意思了。掙誰是老大誰是老幺不說,還掙輩分。虧你們都快三十,或三十多的老男人了,幼稚得很!”
“哼。”徐長洋眯眼,恨恨道,“爸媽,你們瞅瞅,剛升了一輩,現在連規矩也沒有了,說話沒大沒小!”
聶相思對他吐了吐舌頭。
徐長洋盯着她,潤眸裡溶着笑。
徐桓恩和常曼也樂。
“對了徐叔,你說晚上帝皇大酒店要舉辦晚宴?”聶相思走到常曼邊上坐着,挽着她的胳膊,目光晶亮看着他問。
“嗯。”徐長洋也尋個位置坐下,“你中午沒來得及吃什麼東西,我讓人給你買些來。現在就待在這裡,晚上跟我們一道參加晚宴去。”
聶相思不太喜歡參加這樣熱鬧的場合,但想到徐長洋剛回那些記者的話,便沒說什麼。
……
晚宴定在七點。
六點剛過,翟司默楚鬱聞青城等人便先後到了聶相思所在的休息室,且今天個個都是盛裝出席。
聶相思奇怪得很,一個勁兒的盯着他們看。
翟司默等人各自聊着,一致無視了聶相思。
聶相思鼓鼓腮幫子,不甘寂寞,厚着臉皮插話,“五哥,今天是哪家舉辦的晚宴啊?”
翟司默跟沒聽到聶相思的問話般,勾着楚鬱的脖子,兩人額頭都快抵在一起了,彼此說着話。
聶相思黑線,眨眨眼又去看聞青城,小聲說,“三哥,你不是一般不參加這種模式的晚宴麼?今天怎麼參加了?”
聞青城倒沒有裝沒聽到,泰然看着聶相思,淡淡定定說,“我也不是很清楚,我今天爲什麼要來?”
啊?
聶相思眼角**,斜了眼徐長洋,登時連問下去的心情都沒有了。
這幾人,要麼是故意冷落她。
要麼就是她不知道什麼時候把他們集體得罪了?
但後者,聶相思深覺得不可能。
主要是,她不覺得自己牛逼到能同時把他們四個人都得罪的程度!
……
六點五十,一行人進了晚宴現場。
只是聶相思還沒看清楚宴會現場的景緻,翟司默幾人便相繼遇到上前主動搭訕的人,從她身邊走開了。
徐桓恩和常曼遇到政界友人,走到一邊寒暄去了。
於是,就只剩聶相思非常突兀的站在中間。
聶相思輕咬下脣,皺緊眉怨怨的看跟人聊得如火如荼的翟司默幾人,真的很想算算自己此時的心理陰影面積!
“相思。”
就在聶相思“含恨”打算找個隱秘的角落坐下時,一道清朗,夾雜着疑惑的男聲驀地從後灑來。
聶相思訝異的回頭看。
當看到站在她身後不遠,一身筆挺西裝的陸兆年,以及他身側挽着他,亭亭玉立的謝云溪時,聶相思眼波快速閃動了下。
沒有回身,聶相思只禮貌的對陸兆年和謝云溪點了點頭,便要朝宴會一側走去。
“等等相思。”陸兆年急得拂開謝云溪挽着他胳膊的手,幾大步走到聶相思跟前,星眸迫切的望着她。
聶相思微微往後退了兩步,目光平靜看着陸兆年,“有事?”
“你爲什麼看到我就走?很討厭我麼?”陸兆年攏緊眉,看着聶相思,聲線低沉問。
聶相思垂了下眼,“你想多了。”
“相思……”
“妹妹。”
陸兆年剛開口,謝云溪急急從後走到了聶相思面前,聘婷的站在陸兆年身側,眸光盈盈若秋水,柔弱無依的看着聶相思,“你怎麼看到我就走?”
聶相思擡眼盯着她,“我不是看到你才走,而是我本來就打算走。”
謝云溪彷彿因聶相思這口氣這話傷心了,皺着眉頭,可憐的看着聶相思。
聶相思不動聲色看了看陸兆年和謝云溪。
今天的晚宴,陸兆年不帶未婚妻戰瑾玟,反而帶他表姐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