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啞語，這男人是個人精，原本想捉弄他一番，如今倒是反過來被他擺了一道。
也罷，我不再說話，拿着手中的資料細看。
顧南城拉着我的手，摩挲着我的手指，好似在欣賞，隨後，微微一吻落在我的手背上。
感嘆道，“我太太的手是越來越漂亮了！”
我撇了他一眼，“難道我除了手漂亮，其他地方就不漂亮了？”女人的思維，有時候很怪異。
的確如此，我這話讓顧南城無奈一笑道，“你那都漂亮，還真是個難纏的小妖精！”
見他一臉的無奈，又是滿滿的寵溺，我摟着他的腰，將腦袋埋在他的懷裡道，“南城，我明天還要出去一趟！”
如今是年關，顧南城好不容易不用去公司，留在家裡陪着我和饅頭，我倒好，整天往外跑。
顧南城心裡會不高興，也是常事，所以，每次出門我都要請示一番。
“我和你一起去！”他不容置喙的開口，將我整個人都抱在懷裡。
坐在他腿上，這個姿勢倒是有些像父親抱女兒的姿勢，靠着他的肩膀，我笑道，“我想單獨見見李雪，悠然那天出事，是因爲她，我不是愛記仇的人，但，悠然是我姐，她吃了太多的苦頭了，如今被人欺負，她瘋了，可我沒有。”
出來混，總是要還的，先不說李雪之前做的那些事，我不清楚她在陸恆和悠然之間下了多少套。
可悠然的瘋，想來是和她脫不了關係的。
顧南城無奈嘆了口氣，“罷了，罷了，若是不讓你去，恐怕，我又要平白無故受氣了！”
明明都三十幾歲的男人了，此時倒是像個孩子一樣，一臉的委屈，我不由的好笑了。
顧南城給我的治療裡有李雪的電話，趁着顧南城在書房裡看書之際，我給她打了電話。
電話響了幾聲，隨後便被接通了，“喂，你好！”
不能否認，李雪的聲音很好聽，如黃鶯鳴叫一般，當然，她長得也很美。
“是我，楊蓁蓁，葉琪的妹妹！”沒有說悠然的真名，想來，李雪怕是不知道。
電話那頭頓了一下，隨後道，“楊小姐，你好！”
“你好！”出聲互
道問候，都是禮貌，無關生疏問題。
“接到這個電話，說實在的，我有些意外，但也在意料之中，楊小姐給我打電話，是想約我見面麼？”她率先開口。
本該我說的話，被她說了，我能說什麼，索性笑道，“李小姐倒是通透，明天有時間麼？時代廣場二樓有家咖啡廳，我們見一面！”
“難得有人相約，時間自然是有的！”李雪開口，聲音淺淡。
“恩，明天下午1點見！”
和李雪掛了電話，看着帝都的夜晚，星星點點的燈火已經亮了起來。
“在想什麼？”低沉的聲音傳來，隨後我腰間一暖，顧南城從身後將我摟住。
知道是他，我沒有回頭，只是看着窗外道，“南城，這個世界上的好人和壞人要怎麼區分？”
“爲什麼突然這麼問？”他將下巴抵在我的肩上，將我整個身子都護在懷裡。
爲什麼這麼問？我也不清楚，大概是因爲李雪吧！
我微微搖頭，“只是突然想到了，所以就問了！”
他沉默了一下，隨後道，“好人和壞人，永遠沒有辦法分清，人性本身就是無常的！”
是啊，人性本無常。
次日，打車去到時代廣場，進咖啡廳時李雪已經來了。
遠遠看見她，見她一身白色棉麻寬鬆長裙，因爲身材嬌小，顯得格外的讓人憐惜。
大概是咖啡廳裡的溫度太熱，她將厚厚的外衣脫掉，長袖捲起了幾分。
白暫纖細的手腕上露出一隻玉鐲，很漂亮的鐲子。
“來了，請坐！”見我來，她淺淺一笑，隨後示意我坐下。
我點頭，隨後坐了下來，看着她，女子眉目清淡，帶着淡淡笑意，只是，這笑，幾分真假無人知曉。
“讓你久等了！”我開口，有些歉意。
她搖頭，“沒有，我也剛來，想要喝點什麼？”說着，她將菜單遞給我。
點了一杯果汁，我便將菜單遞給服務員。
率性開口的那個人是李雪，她看向窗外，有些空幽道，“你來，是因爲葉琪吧？”
“恩！”看着她，我點頭。
她將目光從窗外收回，輕輕抿了
一口面前的咖啡，“楊小姐，打算和我說點什麼？”
看着她，我並未急着開口，女子眉目清淡，一雙眸子裡有些淡然，“李小姐很耐看！”
一個女人毫無預備的誇另一個女人，而且，兩個人並不是朋友，反而，還是敵人。
這話有些突兀了。
她怔了怔，顯然是有些意外，隨後看着我淺笑道，“楊小姐，還真是幽默！”
我淺笑，服務員將果汁放在我面前的餐桌上，我道了聲謝謝。
淺淡，至此，我便不在開口了。
李雪原本倒是淡定的喝着咖啡，不久，咖啡已然見底，見我依舊不開口說話。
她有些不自然道，“楊小姐把我約出來，不會只是想要請我喝杯咖啡吧？”
我擡眸，“有何不可？”
她擰眉，顯然是有些不樂意了。
靜坐許久，我開口道，“你聽過葉琪和陸恆的故事麼？”
李雪一愣，眉宇擰了起來，隨後搖頭，“沒有！”
“需要我講個你聽麼？”我語調有些散漫，好像是和朋友散聊一般。
“不用，別人故事我沒興趣！”這話裡帶了幾分不屑和怒氣，顯然，對於悠然，她很不待見。
我淺笑，只是笑不見眼低，“李小姐對別人故事不感興趣，難不成對別人的男人感興趣？”
恩！這話是有些毒了。
李雪一雙黑眸射向我，帶着幾分怒意，“楊小姐說話不覺得過分了麼？”
過分？我有些好笑了，“過分麼？比起你那天對我姐說的話，我這話，是大巫見小巫！”
她沉下了臉，拿着咖啡勺的手緊緊握了起來，看着我道，“你懂什麼？你以爲葉琪是什麼好東西？她根本就配不上陸先生，一個瘋女人而已。”
若這裡不是咖啡廳，我想，此時，我會毫不留情的給面前這個女人一巴掌。
因爲她欠揍。
“配不配不是由你說了算，李小姐覺得自己配得上陸恆？”越長大，越不動聲色。
大人之間的鬥爭，越是激烈，越是無波無浪。
她輕蔑的笑了起來，“我至少不會給陸先生帶來麻煩，也不會給他造成負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