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看見被打的人,我倒是愣住了,是許安娜。
按理說,看到這樣的場景,我應該拍手叫好纔是,畢竟我和她勢不兩立。
但看着她如今落到這不田地,我心裡也沒有想像中的那麼高興,這個世界上壞人很多。
好人也不少,我沒想要做好人,但也不想做壞人。
如今她神志不清的,許興輝坐牢,許家的家底早已經被上繳,許安洛一邊要上班。
一邊還有留意她,想來這些日子,她該是受盡了苦頭吧!
躊躇了一下,我還是走進朝一旁站在看熱鬧的人問道,“她怎麼了?這些人這樣打她?”
被我問道的是一箇中年女人,嘴巴里磕着瓜子,一副興趣盎然道,“這瘋女人天天來這裡偷東西,活該被教訓!”
偷東西?
細細朝許安娜看去,見她手裡拿着一個饅頭,還有幾顆蠶豆。
她被打得可伶,雙手抱着腦袋,嗚嗚的半天,也不知道是哭還是在叫。
我並非善類,但終究過不了心裡那關,朝着打她的開口道,“你們別打了!”
那幾人倒是像沒有聽見我說的一樣,繼續對她拳腳相加。
我大聲喊道,“你們別打了,否則我報警了!”
也不知道是聲音太大,還是這些人都是欺善怕惡,倒是停了下來。
我沒有去扶許安娜,如今沒有對她落井下石算是我的極限了,我給許安洛打了電話。
告訴他,許安娜在這邊。
許安娜捲縮着身子躲在角落裡,彷彿身邊的人都是洪水猛獸,她避之不及。
我掛了電話,只是在一旁看着。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人活一世,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對於許安娜,我並非同情,這麼做,算是還我欠許安洛的情。
大概十幾分鍾,許安洛就來了,看見我,他連忙道,“蓁蓁,安娜怎麼了?”
我指了指許安娜在的角落,見許安洛去扶許安娜,我便拿着手中的東西回去了。
到別墅的時候,張嫂見我去買菜,驚訝道,“蓁蓁,你要給先生做午餐?”
我笑了
笑,沒有說話。
我打算給俞灝煮些排骨湯送去,但是恐怕不能讓張嫂知道,也不是說她怎麼的。
只是,若是她不小心說了出去,讓顧南城聽到,按照顧南城那性子,肯定又是要吃醋了。
饅頭最近倒是挺乖的,時不時的就拿着小人書看,這孩子有靈性,什麼東西教一次就會了。
“媽媽,你在煮什麼?好香啊!”他抱着我腿,睜着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看着我。
我淺笑,“媽媽在煮骨頭湯,俞叔叔喝了這個以後慢慢的就可以走路了!”
“那我可以喝麼?”饅頭歪着腦袋,小小的身子都倚在我身上。
我點頭,“恩,當然可以!”
中午出門的時候,我交代了張嫂一下,便帶着饅頭出門了。
到醫院的時候,俞灝的助理剛好給他買飯上來,見我和饅頭去,倒是禮貌道,“楊小姐!”
我點了點頭,看着他手裡的飯盒道,“你們每天都在外面吃麼?”
他點了點頭,有些不好意思道,“恩,我不會做飯,所以只能在外面吃!”
我微微點頭,無聲的嘆了口氣,看來,俞灝是得找個女朋友了,有個女朋友在他身邊。
最起碼他也有個說話的人,能夠陪着他,也不算孤獨。
進病房的時候,俞灝還在看文件,聽到動靜擡頭,見是我和饅頭,他咧嘴笑道,“怎麼來也不提前說一聲?”
我笑了笑,“怎麼?現在見你都要預約了?”
俞灝搖頭,“不是,我是說讓小周去接你們。”
我笑笑,邊說邊將手中的骨頭湯放在牀頭櫃上,“沒事,打車也方便,我給你熬了骨頭湯,你嚐嚐。”
說着,便飯盒遞給了他,他有些受寵若驚,接過飯盒喝了起來。
饅頭在一旁喋喋不休道,“俞叔叔,味道怎麼樣?是不是很好喝?我剛纔也有喝過哦,好香哦!”
“媽媽說以後經常給我熬,我和你每天都可以喝了!”
俞灝看向我,臉上的柔光撥動,“偶爾喝一頓就好了,你不用經常做,太累人了!”
我笑道,“你這樣說,莫不是味道不好?”
他連忙搖頭,“當然不是,我是擔心你太累!”
我笑了笑,“我每天都閒得發黴了,熬點湯都累,那也太矯情了!”
俞灝喝了湯,我扶着他試着走了幾次,雖然不算太成功,不過還是很好的,總的來說,還是能站。
接下的幾天,顧南城好像是故意跟我鬥氣一樣,早出晚歸的,倒是真成了大忙人。
因爲他回來的晚,有時有應酬,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擔心會晚上回來吵到我。
所以自己去了書房睡,因爲是早出晚歸,所以我和他也見不到。
張嫂最近都很少見他。
夫妻吵架都是常事,我知道顧南城爲什麼生我的氣,但關於俞灝這件事,我們兩個所考慮的方式不一樣。
俞灝於我而言,是親人,所以,我不想讓顧南城傷害他。
也更不想他們反目爲仇,互相傷害。
一連一個星期,我和顧南城都沒有碰面,我也沒有去問他,最近我幾乎都去醫院裡。
俞灝的腿恢復得很好,從一開始的只能站,到慢慢的,開始能走一步,有時候是兩步。
現在我扶着他,他能走上四五步,這樣無疑是令人驚喜的。
看到他好得快,我越發的高興了,每天早上起來去菜市場買來骨頭,然後熬上幾個小時,之後帶着饅頭去醫院裡。
我早上起得比較早,張嫂最近幾天也要回老家過年了,我想着她一把年紀了。
索性想陪着她去商場買了些年貨,還有一些送家人的禮物。
但是計劃總沒有變化快,我洗漱好的時候,張嫂說她兒子和兒媳婦來城裡接她。
要一家人在帝都轉轉,我想着他們一家人好不容易聚在一起,我去倒是氣氛尷尬。
索性直接去了菜市場買了骨頭回來煮湯,等會帶着饅頭繼續去看俞灝。
在廚房裡將骨頭煮着,回頭,我便看到了杵在門框上看着我的顧南城。
我倒是嚇了一跳,“你怎麼走路不出聲?很嚇人的。”
他俊逸的臉低沉着,“爲了他,你倒是萬死不辭!”後面一句話音很重。
我無聲嘆氣,看來醋罈子又被打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