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下了一夜終於停了下來,也到了最後的時期了,皇上派來的人也在等着,如果三皇子不幸去了,那麼兩國將處於水深火熱之中。凌宸負手站在門前,一雙深沉犀利的眼睛緊緊的盯着前方,後面跟着一堆人,他們都緊張的站在凌宸背後,大家都以爲凌宸很鎮定,其實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心裡很着急很緊張,但是他是宸王,如果連他都亂了方陣那麼底下的人還不鬧翻了天,所以他只有掩飾好自己的情緒,但隨着時間的流逝,他握緊雙拳,眼底的光更加深邃了。
司空舞不知道自己究竟摔了多少個跟頭,也無暇顧及自己此時有多麼狼狽,她緊緊的握住藥瓶,目光緊鎖着前方,只有一個信念:就是儘快趕回去,燁煊的命握在自己手裡。儘管自己累得想倒下去好好的睡一下,但嘴裡卻提醒自己:快到了,快到了,到了就可以好好睡一下了。
所有人都絕望了,看樣子是趕不回來了,大家已經做好了迎接皇上怒火的準備了,只是希望皇上不要殃及他們的家人才是,有人看宸王還緊緊的盯着那個方向,心裡好生感慨:別的皇子雖然也分發了任務,但宸王的任務怕是最爲吃虧吧!生死不由人。那人嘆聲然後恭恭敬敬的上前一步:“王爺,看來王妃他們趕不回來了,三皇子看來是不行了,皇上那邊還等着回覆,您做好準備吧!
凌宸不理會那人依然緊緊地盯着那個方向,心裡有種感覺:她一定會出現的。
其他的人搖着頭準備回去,正在這個時候聽見宸王帶着欣喜的聲音:“舞兒。”
司空舞終於趕了回來,第一眼就見到了凌宸,她緊繃的神經終於可以放鬆下來了,從沒有覺得有哪一刻見到他這麼欣喜和歡樂,他在等自己。她嘴角上揚綻開了一個笑容。
凌宸覺得此時的她雖然全身溼噠噠的,衣衫破爛的狼狽的不行,但卻有種渾天獨後的氣質,不一定打扮端莊的女人才會吸引男人的目光,即使此時的她沒有端莊沒有高雅,但她給人的感覺卻是任何語言都無法形容的。這個女人堅毅,真誠,聰慧美麗,有時候懶惰得像貓,慵懶。有時候卻狡猾的像只千年狐狸,狡黠。不管是那一面都吸引着他,讓他無法忽視,讓他的心裡越是掙扎與無奈。
其他的人看見宸王妃回來了,先是很驚喜,但又看向她身後沒有看到其他人,又失望的垂下頭,是啊!那個人怎麼會輕易出手,到底還是沒有請來。凌宸從看到她的時候就已經放鬆了一點,看到她的笑容就徹底放鬆了,肯定是找到了辦法的,不然以她的性格不會趕回來更不會笑。
她一步步的走近他,在他的跟前站定:“我回來了也成功了。”有些蒼白的小臉上滿是得意之色。
凌宸皺着眉扶着她,怎麼會把自己搞得這麼狼狽,這麼虛弱呢!臉上閃過心疼和愧疚,不過累得不行的司空舞沒有注意到他的表情。
“帶我過去吧!”她已經沒有力氣了,只有依附着他,隨後又吩咐太醫去準備一晚糖水和一碗鹽水,昏迷這麼久體力肯定跟不上,要補充一下才行,在這裡她能想到的就只有糖水和鹽水了。
太醫雖然覺得奇怪但也只好去做。
司空舞在凌宸的攙扶下來到燁煊的牀前,看着他蒼白的臉以及因爲中毒而發紫的脣,眼底閃過一絲心疼和內疚。
“王妃,您要的東西拿來了。”太醫端着兩個碗過來。
司空舞接過碗看了一下就讓人給他喂下,雖然喂的時候撒了不少但總算喝了一點,司空舞拿出白衣男子給的藥,小心的放進他嘴裡,還好藥是入口即化的。
“太醫,你來給他把脈看看。”讓開一個位置就叫太醫過來。
太醫小心的把着脈。然後說:“這毒是壓下去了,可是並沒有清除啊!”這是怎麼回事。太醫不明白既然‘賽神仙’願意出手相救爲什麼不徹底根除了那毒呢!
凌宸聽太醫這麼說也不解的看向司空舞,看她卻一臉平靜,好像並沒有感到意外。心裡的疑惑更深了。
“是這樣的,‘賽神仙’有事不能跟着來,但他承諾了半個月之內會來清除他的毒,這些藥可以壓制毒的發作撐到那個時候,所以不用太擔心了。”司空舞說出大家的疑惑,其實他不肯前來的原因怕是還有一點吧!那就是他不確定自己手裡是不是真的有那幾樣東西,留下期限也就是給她時間吧!想到這個,她有點擔心的揪起眉頭。
聽到王妃這麼說,大家才放下心來,原來是這個原因啊!
只有凌宸緊緊的盯着她,他覺得她有事隱瞞着,爲什麼那個‘賽神仙’肯出手,她又擔心什麼,他敢保證她憂愁擔心的事肯定跟‘賽神仙’有關,又或是她答應了他什麼要求而她又很爲難卻不得不應。想到這個他不禁的問:“爲什麼他肯出手。”
“咦!哦,那個醫生肯定會有點基本的醫德嘛!我好好大的和他商量,他也就沒爲難我,畢竟這個事對他來說是舉手之勞而已。”司空舞輕言淡語的簡單的敷衍着,她總不能說因爲我知道他在找東西,然後威脅他和他做了交易吧!
凌宸纔不會信她這一番說辭,醫德?哼!有的話就不會躲在深山不出來了,商量?恐怕沒那麼簡單吧!不過既然她不想說他也不逼她了,真相他會查出來的。
司空舞見他懷疑的打量自己,就知道自己的小把戲騙不過他。不過她無意解釋諒他也不會逼迫。不過她的體力也快透支了,再不休息就快昏了,又餓又累的。
“來人,送王妃回去休息。”看出她的疲倦,語氣冰冷的趕緊急着喚人,自己也扶着她說:“你先回去好好休息,我處理好這邊的事就回去。”對她說話時的語氣輕柔了不少。
衆人瞭然,宸王寵愛王妃嘛!不過這個王妃果真不是一般女子可以比擬的,親自去請神醫還帶回瞭解毒的藥,是個難得的奇女子啊!
司空舞一回到王府就有人已經準備好了洗澡水和食物,但她實在是累得不行,泡了一下澡就上牀躺下了,一佔牀也就睡着了。
如兒和路兒看她那麼累也就不忍打擾她了,安靜的退下了,想起剛剛見到王妃的樣子嚇了她們一跳,自從那天王妃忽然跑出去就一直沒回來,聽說是出去辦事了,但今天忽然這麼狼狽的回來,天吶!王妃這是去哪裡受苦了,她們心疼的要死,平時王妃對她們情同姐妹,又沒有主子的架子,她們是真心喜歡這位王妃的,所以看到她疲倦的樣子不忍心打擾,還是讓她好好的睡一會好了,過一段時間再叫她用餐,體貼的關上門吩咐其他人不許打擾。
與此同時,燁煊的病情得到了很好的控制,已經清醒過來了,皇上大悅好好的犒賞了宸王,其他的人也收到了同樣的消息,有人樂就有人急,這不皇后那邊急了,本來以爲那個燁煊死定了,連帶着宸王也討不了好的,可是居然被救醒來了,那樣的話情勢對他們很不利的,她趕緊讓祺王夫婦過來商量對策。
“母后”“母后”凌祺和任向筠同時請安。
“行了,行了。”不耐煩的揮了揮手,都什麼時候了,還行什麼禮。
“不知母后招兒臣有何事?”
“什麼事?宸王剛剛得到了你父皇的賞識,你怎麼就一點都不着急呢!祺兒,眼看着你父皇的身子骨大不如前了,現在也是非常時期,你要好好的表現才行,那個查找刺客的事怎麼樣了。”
“還沒有什麼頭緒,好像是做好充分準備來的,一點線索都沒有留下來,我已經盡力在查了。”這幾天他一直在爲這個發愁,派出去那麼多人竟然一點線索都沒有找到。
“唉!你抓緊點。”嘆氣的搖了搖頭。
任向筠見她這麼不高興,關心的說:“母后,你要注意身子啊!”
“你,還有你給我老實待着,別沒事給我找麻煩,上次的事還沒跟你好好算賬呢!你說以前不是挺好的嘛,怎麼一個司空舞就把你弄成那副德性了,沒腦。”心裡本來就窩着火氣,任向筠偏偏就硬是碰了上來,只好把心裡的不都發泄在她的身上。
任向筠委屈的不行,但又有什麼辦法,她是皇后是她的母后只好忍着,“對不起母后,我知道了。”老實的認錯,心裡卻把所受到的委屈歸集於司空舞,對她的怨恨又多了幾分。
凌祺當然也知道任向筠的所作所爲,對她是厭惡到了極點,但礙於母后在場不好發作,想着回去再收拾她。
“行了,行了,都回了吧!”依舊是不耐煩的樣子,頭疼的撫着額頭,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兒臣告退。”看她不悅的樣子,祺王妃夫婦行禮告退。
到了門外,凌祺一把捏住任向筠的手腕,發狠的說:“你一點都沒把我的話放在心裡是不是,告訴你任向筠,本王現在有事要做沒功夫收拾你,等本王忙完了有你受的,你給我好自爲之。”冰冷的話犀利陰深的眼神緊緊的盯着她,嚇得她不由的打着寒顫,他的眼神好可怕。
“哼!”連看她一眼都覺得噁心,放開她的手,並仔細的擦了擦自己我豬頭手腕的手,好像碰到了什麼髒東西一樣。然後轉身離開,不帶任何留戀。
任向筠已經滿臉淚水的倒在地上,他怎麼可以,怎麼可以這樣對自己。雙手在地上死命的捶卻不覺得痛,因爲肉體上的痛再痛也沒有心裡的痛更痛,如今他連看她一眼都覺得不耐煩了,都覺得礙眼了,以前他不喜歡她還知道假裝喜歡,雖不是很熱絡但畢竟還是很尊重她,可是現在全變了,全變了。她不能輸,司空舞有你在的一天就不會有她的好日子,所以不管怎麼樣她只有把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暗組織’的身上了。她狠毒的捶了捶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