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然沒發現陳婆子竟是一肚子壞水,還好這些時日,她支開了小桃子和秋月。不然,讓這兩單純的小丫鬟聽見,還不知道會怎麼去想。
但是,陳婆子這注意確實損,妙不可言啊!
她掩嘴輕笑,眸子裡經也和陳婆子一樣,帶着些許壞意!
“那你還不趕緊去辦了此事!”她笑着說道。
“偌!”陳婆子行禮道。
陳婆子辦事效率很快,次日,整個大楚後宮,恐怕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她白露,後宮第一個封號妃子的秀女,將在七日後,舉行賞花宴!
地點便選在了儲秀殿!儲秀殿是大楚國後宮秀女們居住所。儲秀殿可以說是甘露殿十倍之大。這裡說是秀女不過是一個籠統的說法,凡是未得到封號的秀女、才人等都居住在這裡。
換句話說,這裡也是離冷宮最近的地方。
不知道當初建國都時,爲什麼將儲秀殿臨近冷宮。也許是爲了提醒這些秀女、宮女,若是在這宮裡翻不了身,冷宮很有可能便是最終歸宿。
在這宮中,她是淑妃娘娘,出行是可以做轎子。而不是像那些才人秀女般,只能靠着雙腳步行。
這宮裡規矩可多,等級劃分,非常明確。
她似是對桃花大愛,轎子有兩人擡着,她坐在裡面,薄薄粉色沙蔓隨風飄着。路過的宮人,有幸也能偶爾偷看到轎子裡坐着的淑妃娘娘。
“淑妃娘娘長得跟天仙樣!難怪這般受皇上喜愛!”
“淑妃娘娘可是這宮裡頭第一封號妃子,其它人可是無法比擬!聽說皇上還有意封她爲後!淑妃娘娘好像不太願意!”
桃花轎子緩緩地從一個個宮門口路過,引來宮人們竊竊私語。
白露坐在轎子中,搖搖欲晃,昏昏欲睡!她又手支撐着下賽,眼皮一搭一搭。也不知過了多久,便被一聲高聲公公特意尖銳嗓音給喚醒了過來。
“淑妃娘娘到!”儲秀殿門口,一公公高聲喊道。
轎內的她,揉了揉自己的臉。轎子一陣輕微晃動,這是停下來了嗎!她心道。她這般想着,轎子外便響起了陳婆子的聲音。
“娘娘!到了!”陳婆子拱着身子,對着轎子裡坐着的人說道。
她說道:“嗯!”
轎簾便被一雙手掀起,刺眼的陽光,猛得晃了她一下眼睛。同時,也喚起了心中不好的回憶。柳婉兒,她也要讓柳婉兒嚐嚐她所受的苦!一一嚐嚐!變本加厲得嚐嚐!
她想到這裡,眸子裡兇光盡現,見衆人都低着頭,未敢去瞧她。她連忙又遮掩下去,將手遞了出去。陳婆子便順勢扶着她手,她便出了轎子。
下個轎子,自是不需要人去扶着。只是,大家閨秀,自幼禮儀便是這般教養!她已經將這些深入骨髓之中,慣性便做出這般動作。
“大家請起!”她笑着說道。
“謝謝淑妃娘娘!”衆
人說道。
陳婆子扶着她,從人羣自動讓開的道路,朝着殿內花園走去。花園雖比不上御花園大,但是,也不算小。
她走過人羣時,眼睛似有似無得掃了衆人。每一個人她眸光最多聽留三秒。讓人猜不出她的意圖,好似只是看了所有人一眼罷了。
她在找柳婉兒,只是,沒瞧見!柳婉兒,竟然沒來!這齣戲可是專門爲柳婉兒準備的,柳婉兒不來,她還怎麼演下去!
但是,她並未出聲,她在等待時機。定會有人提出柳婉兒未到場。
她這般心道,便接着繼續朝着前方移動着步子。面上一片祥和,絲毫讓人看不出端睿。花園中擺着許多桌子,最高位處則擺放着一張貴妃椅。
陳婆子扶着她,直奔向高位。這裡,只有她品級最高,不是她坐還能有誰可以坐。她款款落座,陳婆子便退到一旁,說道:“淑妃娘娘請衆才人、秀女坐!”
“謝淑妃娘娘!”衆人再次行禮,便坐了下去。
在場之人,似是沒有誰亂坐,好似之前便已經排好了位置般。她想得確實不錯,這些人之前便已經排好了座位。能坐的只有才人,這些才人若是得了皇上寵信,便可以坐得離白露近一些。
若沒有,便只能位置排後面一點。至於秀女,只有站着的份。
李珍珍突然說道:“淑妃娘娘!好像少了一人未到!”
她眸子裡帶着笑意,若有所思看了李珍珍一眼,這人她記得,便是她那日提拔起來的才人。
她一直還在思索怎麼用李珍珍此人,沒想到,她還未開口,這人道是先開口。看來,這個人也不是表面這般簡單。
若真是直爽、單純性子,怎麼會在此時提起這個話。來這裡的人,誰不知道空着一個位置沒來人坐,除了柳婉兒還能有誰。
衆人皆不開口,唯獨李珍珍開了口。
再加上,前幾日,她故意讓陳婆子放出了風聲。這些人裡多數都是在坐山觀虎鬥!李珍珍此時開口,看來是已經選定了陣營,要站在她這一方。
但是,也很難說這會不會是對方對她有所圖謀,故意投其所好!
她輕聲問道:“這位置怎麼沒人坐?難道真是少了一人未到場!”她這般說着,故作怨氣,說道:“唉!看來本妃還有請不到的人!不知道這未到之人是誰?”
衆人面色各異,有的竊喜,有的擔憂,還有的漠然。這竊喜得恐怕平日便是見不慣柳婉兒之人,而這擔憂的極有可能是和柳婉兒交好之人。漠然的大部分是保持中立狀態之人。
她掃了這些擔憂之人每人一眼,心中暗暗急着這些人面孔、座位處。待回去後,便讓陳婆子去查一查。
“回淑妃娘娘話,是柳才人未到!”一個剛剛眸子裡竊喜的才人站起身來,說道。
她朝着才人望去,笑着問道:“柳才人嗎?本妃怎麼對這人沒什麼映象!”她假裝還似不
記得此人模樣。
那才人道也上道,眸子裡笑意更濃了些,算計一覽無餘。接着說道:“淑妃娘娘,您貴人事情多,怎麼會記得她一個小小才人!柳才人便是皇上表妹的那位柳婉兒才人!娘娘可是想起來呢!”
她面上似是恍然若悟,說道:“原來是此人!柳才人是皇上表妹,本妃確實不好請!”
她這話說得非常給柳婉兒拉仇恨值,這話一出,衆人神色順變。都想着皇上表妹這件事情。
上有一個美若天仙的淑妃娘娘,下面又有一個貌美的皇上表妹!這還讓她們這些尋常之人怎麼活!
論及外貌,沒有人比得過淑妃娘娘!
論及出身,除了這柳婉兒這個皇上表妹、侯希彩這個侯大將軍之女,這還能有誰能跟白露,右相嫡女一較高下!
衆人比不過白露,便想着和柳婉兒比。
就算容貌與柳婉兒一比,遜色了些,但是,也不差勁!出生,除了柳婉兒是皇上表妹這個身份外,柳婉兒有什麼!
這進宮的秀女誰不是大家閨秀,柳婉兒卻是鄉野落魄秀才之女。只是命好,怎麼就和當時九王爺沾上了親帶上了故!
衆人自是心裡不服氣,哪個秀女、才人不想自己在這宮裡,爬得高。皇后之人已經選定,便是面前的淑妃娘娘!
但是,還有妃子位置,美人的位置等等!這柳婉兒有什麼,總是仗着自己是皇上表妹,說些話,做些事情,理直氣壯。
她們只不過是不想搭理柳婉兒罷了!
那才人想到這裡,眸子裡煽動着算計,說道:“淑妃娘娘,說得可不是!誰叫她是皇上表妹!平日裡臣妾們都讓着她,誰曾想,那日宮婢把臣妾的寶貝摔壞了!那寶貝是一隻白玉雕刻的兔子,臣妾及笄之時,父親送與臣妾的禮物。臣妾一直帶在身邊,每當想念親人時,便拿出來瞧瞧。宮婢粗手粗腳,摔壞了臣妾的寶貝,臣妾一沒有任性要那宮婢償命,二沒有要求賠償銀兩!即便臣妾要求,那宮婢一個月俸銀不過二兩,便是在這宮裡一輩子也還不起這寶物價格!臣妾一時氣惱,就打了那宮婢一個耳光,正巧被同屋柳才人瞧了去。沒想到,柳才人卻爲了宮婢扇了臣妾一耳光。還說人人平等,臣妾憑什麼打那宮婢!”
她瞧着那才人在那演戲,說到後來,竟是隱隱哭泣起來。着實博得了一把觀衆同情心。
她聽後,沒有出聲,而是拿眼神斜了身旁陳婆子。陳婆子心領神會,便走上那說話才人面前,語氣和善得先扶着才人坐下。
李珍珍也跟着笑着說道:“淑妃娘娘,聽說您最近得了一株罕見的花!不如讓臣妾們瞧一瞧!開開眼見!”
白露舉辦這賞花宴,主題便是這株花。李珍珍此時一開口,衆人誰還不明白。再加上之前,淑妃娘娘的麼麼都讓說話才人坐下。顯然這個場合是不想再繼續剛剛話題,淑妃也沒有意思要插手。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