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他執意送她,那她怎好再推託。
她對着九王爺背影,盈盈一拜,說了聲謝謝。再擡眸,時,卻笑着說道:“今日得九王爺割愛,臣女有個不情之請,想爲大家獻曲一曲!”
衆人連番說好,太子爺點頭應準。
她笑着看向墨言,墨言點了點頭。兩人這幾年相處,已經默契配合極好。
墨言解開背上琴,放在準備好琴架上,便彈起。
曲風婉約動聽,她拿起玉笛放在嘴邊吹奏。這首曲子,她前世聽過很多次,早已經和墨言私下彈奏過無數次。
這曲子是如妃所創,如妃當年和墨大家是師兄妹關係。兩人便合奏了這首曲子,在皇帝壽宴時,獻上。
二十年過去了,如妃也死了二十年,楚子昊正好滿二十歲。墨家也在二十年前被滿門抄斬,這首曲子再也沒人能表演出來。
今日,在座老臣,二十年前可是聽過,如今,白露和墨言兩人皆是閉着眸子,在演奏着。衆人被帶入一種奇妙旋律中。
九王爺滿臉震驚,他有曲譜,他找過很多伶人都無法彈奏出這種效果。他好像在白露身上看見如妃影子,好像墨言化身墨大家,白露變成母妃。他坐在席上,看着母妃爲他吹奏。
衆人聽地癡迷,看得癡迷!
桃花仙子一身紫衣在爲他們吹曲,他們好像在聽仙曲般。
最後一個音符漸漸落下,白露睜開眸子,眸子帶着哀傷看着衆人。但是,瞬間又換上清澈眸子。
她故意在睜開瞬間,哀傷望着衆人。因爲如妃看人時,都是一副哀傷模樣。
果然,聽了宮裡老人所講如妃生平事項,九王爺身子明顯有些失控。柳婉兒咬着牙,恨不得殺了她。但是很塊臉色便回覆了正常。
一陣樂聲響起,衆人朝着正堂入口處望去。
一抹張揚大紅色,乘風而來,浴火重生鳳凰面具,遮掩着他容顏。銀色髮絲隨着他走動,無風自起。
“師傅!”她清澈眸子,帶着喜悅,靜靜看着他一步步朝着她走來。
他面具遮掩下,看不見絲毫情緒,一步步,朝着她走去,他看着她喜悅眸子,他忍着全身疼痛,強壓下那股暈眩感覺,朝着她走去。
他每走一步,背上便一朵鮮豔花朵爭芳,他好像絲毫不覺般,繼續走着。衆人原本喜悅的臉,在他走過後,一臉詫異,擔憂。
只見他身後,是一條條血染着路。
那銀色髮絲,漸漸染成鮮紅色。
徒兒,她不去尋他,他便來尋她。及笄之禮,他趕上了!
待走到她面前時,他說:“徒兒!”那聲音不分男女,不辨老幼!
她望着他,眸子滿是重逢後喜悅。他低頭看着她,將她整個人印在心中。
她發現周圍然看她目光有些怪異,不,是看師傅目光有些怪。怎麼呢,她朝着師傅身後望去,他比她高多了,他完全擋住了她視線。
他發現她要朝着他身後望去,他伸手
攬她入懷,不讓她朝着身後看去。
衆人都不啃聲,誰都看出來了大人這是不想讓白五小姐知曉。
她覺得更加怪異,師傅摟着她,她第一次被他這般摟在懷中。她心中竟有種竊喜之感,她想伸手樓住他。她心亂了,她已經無法去在想滿堂之人的感受。她只想也這麼摟着他。
她朝着他背後伸手,他似乎覺察了她動作,他雙手抓着她手不讓她亂動。
她擡頭,望着他,眸子裡滿是不解。
“別動!”他說道。任然是那副不分男女,不分老幼聲音。
她在他懷中點了點頭,這時,她脖子一陣疼,意識便模糊了去。他將她打橫抱起,遞給了白賀。轉身離去,還是那抹張揚紅色,只是這紅比剛剛更加豔麗。
地面上是他血跡,只見他背後鮮血還在往外流着,很快銀色髮絲越來越多染上紅色。
滿堂賓客譁然,心思各異!
白露悠悠轉醒時,發現她已經回到繡閨。她總感覺哪裡不對,宴席上衆人神色怪異,師傅行爲異常。
但是,她怎麼去詢問身旁之人,卻沒有任何人告訴她。
“五小姐,老奴剛去管家那領取賓客送來及笄之禮時,瞧見一人!聽秋月說,那小姐是府裡四小姐!”
她坐在梳妝檯前,銅鏡裡映照出另一個她,身後站着陳婆子,在爲她挽着髮髻。爲出閣少女,烏黑髮絲是要留下一半,散在身後,當然也可以將這散開發絲用一根絲帶綁在髮尾。但是,絕對不可以挽起,更不可以辯成辮子。若是已經訂婚少女,纔可以將披散發絲編成辮子。而已經嫁人爲婦的女子,則是全部頭髮挽起,絕不能編成辮子散落下,活着披散。便是這點區別,所以凡是大楚國女子走在馬路上,都可以很容易區分開來。
男子倒是沒什麼太多,也只是童子時需要綁總角,和女童一般。
“五小姐可要去探望一番?”
她看着銅鏡裡,陳婆子已經放下桃木梳子,想必是已經爲她梳理好髮型。這會,拿起首飾盒子中一朵珠花,插在她髮髻之中。
她自從重生以來,似乎偏愛桃花。連這珠花也是雕刻成桃花形式。白玉製作成珠花杆插入她髮髻中,露在髮髻之外白玉頭則雕刻成一片樹葉模樣,樹葉下則串着黃金細細鏈子,鏈子下開着一朵寶石雕刻而成盛開桃花。黃金鍊子上則又串着細小的各種寶石,霎時好看!
她今日則是一身粉色絲服,衣服上則點綴着幾朵盛開桃花。
她站起身,笑着說道:“許久未見四姐姐,我們便去看看!”
沒想到,她昨天才及笄之禮,今日,四小姐便被放回了府中。果真是小瞧了主母能力。看來,這幾年,主母和堂大奶奶鬥得,奇虎相當,主母急需要一個助手。
落雪院,白四小姐心情甚好,在欣賞着滿院風景。有多少年沒有再看過這院落,白露,都是你害的!
“四小姐,剛五小姐院裡來人說,五小姐待會要來做客!”
白四小姐一臉恨意,揮了揮手,讓人去準備招客茶水點心。
小桃子扶着白露,朝着四小姐院子而去,白露身後跟隨着四五個丫鬟,兩個婆子。
“賤……過五妹妹!”
白露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見過她,恐怕不是。四小姐第一個字,她可以肯定絕對不是見,而是賤!
她可瞧地真真切切,白四小姐眼中狠毒一閃而過,雖然掩飾很好,但是,那絕對是如惡狗般在等着時機,然後反擊她。
既然,你這般不長記性,那麼,也不要怪她不念及姐妹情分,同根之脈!
“四姐姐膚如凝脂,想來這些年生活也是不錯!”白露,說道。
白四小姐聽見她這般說詞,剛剛纔掩飾的恨意,再次浮現在面上。她白露居然說日子好過,青燈古佛,清心寡慾日子會好過!
“五妹妹風涼話真是說得人牙酸!誰不知曉青燈古佛,是要齋戒,麻布衣。每日不到五更天便要起牀,打掃佛堂!”
她故作驚訝,捂住小口,滿眼是擔憂、同情之色,說道:“四姐姐受苦了!”
白四小姐見她這般,面上一片關心四小姐模樣。但是心裡就不知道,白四小姐無亂一陣煩亂。思及往年,每次好像都是自個去找了白露樑子,而白露絲毫不迴應。直到那次白四小姐要殺了白露,原本只被發了禁足。卻在父親去看了白露後,白四小姐便被送到廟裡。主母託人送信給她,告訴她這都是白露陰謀。白四小姐送到廟裡之後,主母便被送回孃家。
白四小姐思及此處,眼中恨意閃現。
“五妹妹這話是何意?難道忘記了不是因爲你,我爲何要去這廟中白受這幾年清苦!如今我已經回府,還望五妹妹抹在如小時候那般亂來!”
白四小姐這番話說完,眼神挑釁看着白露。
白四小姐倒是會說話,當年白四小姐害白露之事,白府定不會宣揚出去。能知曉的人也不會站出來指證。現在倒好,這般說辭,若是傳出去,讓人以爲是她白露幹了什麼事情。
前世,想害她,卻沒有今生這般惡毒!
今生,想害她,卻沒有前世那般善良!
她白露,哪招惹她白雪了,這般恨不得她去死!好好待在廟裡不好嗎?非要回這府中,回就回來,回來卻還這般想害她!
既然這般不識好歹,就別怪她心狠手辣!
她眼角餘光掃向身旁站着陳婆子,陳婆子一直在等待她示意。一直觀察着她動作、神情,好隨時幫村她。
“飯可以亂吃,話卻不可以亂說!四小姐,勿怪老奴多嘴!”陳婆子朝前走上一步,對着白四小姐,說道。
“啪!”白雪一個耳光扇在陳婆子面上。
“你算什麼!不過一個婆子,也敢這般和本小姐這般說話!”
她見白雪打了陳婆子後,滿臉得意望着她。好似在說,我就打了你婆子,看你能把我怎麼滴。料你這柔弱性子,也不敢把我怎麼滴!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