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七小姐已經將物品端進了房中,放在了桌面上,桌子顯得有些吃力,好像有些禁不起壓般,發出了些吱吱聲音。白七小姐連忙又將物品端放到地面上,站起身,肉嘟嘟小手輝掉額上汗水。
白露此時有些信了白七小姐話語,只是瞧着紅綢遮掩之處,不似很大物品,那鼓起的地方恐怕還沒白露小拇指長。
“這是什麼?真的很重嗎?”白露好奇問道。
“嘿嘿……五姐姐,這是件寶貝,是我爹專門從蘭國弄回來的。”
寶貝?蘭國的寶貝,白露在記憶庫中搜索着,所知的蘭國寶物,物品不會很大,但是重量又超重。
難道是……
白七小姐瞧着白露神色驚訝,許是猜到了一二,笑着說道:“五姐姐,你心裡知道就成了,可千萬別說出去。”
白露捂着嘴,生怕自己驚嚇過度,尖叫了出來。沒想到真是這件東西,一直以爲只是個傳說,她猶記得前世楚子昊爲了尋這件傳說中寶物,不惜派兵攻打蘭國,最先打破了太平盛世,以導致戰火連連。她到死時,各國都還在打仗,大楚國兵強力壯,其它諸國還未敢侵犯,但是挨着大楚國的邊緣小國卻難逃戰火侵越。
傳說:盤古開天闢地,天地劃開之後,盤古身死,而失去了盤古掌握的神斧下落不明。後世人傳言:神斧一分爲五,化成五樣寶物,紛紛下落不明。只要集齊五樣寶物,便可一統天下,令天下諸侯聽命。
這只是個傳言,大楚國連三歲孩童都知道的傳言。白露也一直以爲是個傳說,並未當真。
楚子昊話語很少,甚少同白露閒談,但是有一次閒談,讓白露記憶猶新。那次談話內容裡,楚子昊卻頻繁提起一樣寶物,說此寶物形如麒麟,卻如玄鐵般重,摸起來有寒冬冰雪般冷意,卻重如泰山。
當時,楚子昊說到這裡,眼神在白露面上掃了又掃,似是在觀察白露神色。白露並未聽說過這麼一件寶物,笑着說道:“皇上!您是在給臣妾講神話故事嗎?”
白露猶記得楚子昊當時的眼神,冷冷地盯着自己好一會,見自己神色如常,並不明白他話裡含義,楚子昊復又笑了起來“朕在講盤古開天闢地!”
“五姐姐!五姐姐!”白露的思緒被白七小姐搖晃了回來。
白露瞧着地面那個托盤上面的紅綢已經掀翻在了一邊,托盤上一個黑乎乎的物品,尺寸恐怕還沒有她巴掌大。外形雕刻成奇怪動物模樣,從它的外部形狀上看,似乎是集齊了傳說中龍頭、鹿角、獅眼、虎背、熊腰、蛇鱗、麕爲一體。它的尾巴有點像牛尾,蹄子有些像馬掌,圓圓的頭頂,又長着一對鹿角,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麒麟模樣。
“七妹妹!它長得好生奇怪!這是什麼動物,我從未聽說過這般造型的怪物!”
“五姐姐,小七也沒見過,我聽爹說它是麒麟!麒麟知道嗎?就是傳說中
的神獸麒麟,會飛天遁地,口中能噴火的那個麒麟。”
白露看着白七小姐肉嘟嘟小臉,眼睛一閃一閃,看着盤子上的物品。
“七妹妹,這寶物除了很重,還有其它不同之處嗎?”白露在心底加了一句,還很黑,黑的都要以爲那就是一塊黑炭。
白露看着白七小姐搖了搖頭,白露還想在問幾句,這時,屋外響起了鈴鐺搖晃的聲音。白七小姐肉嘟嘟小臉一瞬間垮了下來“五姐姐,我爹要回來了。下次再請你過來玩。”白七小姐說着,拉着白露就往院子中跑去,鈴鐺也不知道掛在哪裡,但是聲音卻一直在耳畔響着。
“恩!”白露任由白七小姐拉着跑出院子,一路小跑到了院子後門處,白七小姐慌忙退着白露出了院子,彭地一聲,白露身後的後門便被關閉。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白露離開金院後,院中鈴鐺搖曳不停,這鈴鐺掛在密集樹枝上,一般很難發現,再加上鈴鐺外形只有指甲那般大小,顏色與樹葉相近,還真的不容易辨認。
一抹紅色飄飛進金院,剛剛還空無一人的院子,離開跪滿院子人。
“恭迎主上駕到!”幾十號人齊聲大喊,人人神色嚴肅,又帶着對來人的尊敬。這般沸沸揚揚,院外卻絲毫沒有響聲。
滿園子跪着的人,沒有一人敢擡起頭去看那抹紅色。
白露回到自己院中,吃過晚飯,臨摹了兩幅字帖,明日好交予夫子,便洗洗睡了下去。她還不知道,她這個小院已經熱鬧非凡了。
屋檐上兩個黑衣人正在激烈鬥爭着,兩人武力值相差不大,在屋頂鬥了幾個時辰,也未分出勝負,眼看天將大亮,互相激打了對方一掌,雙雙飛離而去。
如果白露知道是因爲她今日進了金院,才引起了這兩方勢力爭鬥,不知道,她還會不會選擇去金院。
清晨,白露去了學堂,一整天沉悶無趣的課程完畢,白露直到放學都沒瞧着白七小姐身影。
白露滿懷心事,小桃子察覺白露心事重重,心中思量是不是因爲白七小姐今日未到學堂上課。畢竟這是白露交的第一個朋友,小桃子沒有去金光寺,自是不知道白露已經交了一位朋友。壽宴那天,小桃子也瞧見了侯小姐和白露兩人對話,但是,後來也沒見白露提起此人,心道也許只是壽宴那天一點交際,並未多想。故此時,斷定白七小姐是白露第一個朋友。
“小姐!七小姐是不是生病了,要不要前去探望?”
白露點了點頭,贊成小桃子看法。白露便按照記憶朝着金院走去,白色圍牆還是如昨日那般。白露推開了院子大門,卻愣在了原地。
小桃子和秋月兩人目瞪口呆看着滿院子景色,地面上顯得坑坑窪窪,哪裡還有昨日那金磚鋪地。昨日種着樹的地方,雖說那不是真的樹,是某種玉石,但是,那裡空空如也,被填上了新鮮泥土。
“小姐!我們是不是走錯了地方?”小桃子疑惑不解,懷疑是不是記錯了路。
白露搖了搖頭,說道:“沒有,是這裡!”白露說碗,踏進了院中,朝着房屋走去,房子到還在,但是這材質卻和她那小院材質如出一轍。哪裡還有那琉璃做成的瓦礫,進入房中,房內空空如也,掛在正中央的畫不見了,滿屋子沉香木製作的座椅不見了,那些奇珍異寶也不見了,甚至連簾蔓都不見了。
“這院子不是被搶劫了吧!”小桃子驚訝說道。
白露也不知道該認同小桃子話語,還是否認。這一夜之間,富麗堂皇、陣法演繹的金院消失了,這任由誰瞧着都會認爲是糟了搶劫。難道說這一切都是自己做夢幻想的嗎?
錦瑟無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華年。莊生曉夢迷蝴蝶,望帝春心託杜鵑。滄海月明珠有淚,藍田日暖玉生煙。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
主僕三人返回自己院中,這之後半個月裡,白露照常去學堂上課,好像所有的人都選擇無視她的存在,同時,好像也忽視了白七小姐再沒來上過課這件事情。也許是因爲白七小姐那一聲銅臭打扮讓她們選擇性忽略。這就好像前世的白露樣,白二伯伯一家被她選擇性忽略掉了。
日子還要照常過着,這段小插曲,讓白露都以爲自個只是做了一場夢。夫子教課沒滿一個月,便會小考一次,意思無非就是檢查她們的成績。
小考分五類,除了琴棋書畫便是做卷。夫子雖說授課有些呆板,但是,不得不說這位夫子確實才高八斗、學富五車。在大楚國,便是男子也甚少有這等學問。也許正是因爲夫子身爲女兒之身,所以纔沒有什麼太好的前程。也許是她自己不願去參與官場之事。
白露其實想錯了,當夫子在白府授課,便已經表示站在了白賀這一邊,但是,白露甚少接觸官場,並不懂這些官場是非。
上午考試筆試,夫子給每個人發佈了一張白紙,衆人愕然,看向夫子,不明白夫子葫蘆裡賣着什麼藥。
夫子開口說道:“老師與弟子之間如何區分?”夫子說完,便出了涼亭。衆人明悟,這便是考題,圍繞這個展開描述。
《論語·述而》:“三人行,必有吾師焉。擇其善者而從之,其不善者而改之。”
白露想起這段文字,拿起毛筆,便開始在白紙上齊刷刷地描述起來,在灌上自己見解,一上午考試時間很快便過去了。
下午,涼亭上,每個桌面上都擺放着一盤棋,每一盤棋都是下了一半,而且每盤棋局皆是不同,你便是想抄襲都難。每個人坐在自己位置上,想着如何去下,如何去破解黑子。
一下午時間,很快便過去了,涼亭上的學子各個都是滿頭大汗,如臨大敵般。夫子說了聲考試結束,大家可以退場了。然後便一盤棋一盤棋走了過去,一一查看。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