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麼可以趁人之危!師傅待她已經很好了,師傅既然帶着面具,自是不想她看見。她怎麼可以這般齷齪之心,爲了一睹師傅芳容,便不問師傅意願。
她正在自責,一道討厭的聲音在頭頂響起。
“小姐!大人什麼時候來的?小姐,讓奴婢把大人扶回房去,歇息吧!”海棠噁心目光看着師傅。
她不想將師傅交給海棠,她還未開口,小桃子已經搶先一步,說道:“上一次,大人來時,明明就很討厭某人。某人還不自知。小姐,讓奴婢扶着大人回房吧!”
她還沒有回答,懷中猛然一涼。擡眼去看,師傅已經不見了。只來的及撲捉到一抹紅色劃過天際。
心中似是有點失落,卻不明爲何!面上卻絲毫不顯,海棠眼中惱怒閃現“小姐!你知大人今日要來府中,怎麼不先和奴婢說一聲!也好讓奴婢吩咐下人去準備。”
她心中好笑,到底是她是小姐,還是海棠是!她不想和海棠繼續爭論這個問題,腦子已經壞掉的人,你是怎麼去辯解,都是無法糾正的。
她脆脆童音道:“海棠,管家伯伯說十五,我要和父親一起前往金光寺。只許帶一名丫鬟前去,我打算打你去,你願意去嗎?”
小桃子聽後,小桃子一臉落寞、疑惑,想開口問她,爲什麼不帶着她一起去而是帶着海棠。張了張嘴,最後卻沒有問。秋月卻沒有什麼表情。
“不去……奴婢很忙,沒那閒工夫去金光寺!”海棠一臉不耐煩說道,再說到到金光寺三個字時,忽然一臉驚訝。
“金光寺?可是那個太子妃要去的金光寺?”海棠雙手用力捏着她的膀子,異常驚訝、激動。
她手膀被海棠捏的有些疼,點了點頭,脆脆童音說道:“海棠你快放開我,你捏疼我了!”小桃子戶主心切,大力推開了海棠。
海棠被一時不甚,被推翻在地。站了起來,也不惱,笑着說道:“多謝小姐!”說完,一臉歡喜,小跑出院子。
小桃子揉着她的肩膀,滿臉關切問道:“小姐,好疼嗎?那個死海棠,都不知道輕一點。”
金光寺一行,上至滿朝文武,下至販夫走卒皆知太子妃將要前去,各重臣家屬也隨同陪駕。還有大楚國的王爺、公主。
平常哪裡有這等機會,見到這些皇親國戚。不要說是丫鬟,就是未出閣的小姐,都會蠢蠢欲動。若是被那位王爺或者大臣相中,若這位王爺或者大臣還未娶正室,這是何等的機遇。
海棠思索她會帶上小桃子前去,本就不抱希望,這幾日一直悶悶不樂,躲在主院那裡,不肯回她這小院。今日,突然回來,聽見她說要帶海棠前去,能不歡喜嗎!
小桃子想去金光寺,並不是抱着讓哪位王爺或者大官相中,而是想去看看外面世界。這就像前世她那般,被關在府裡,一晃就是幾年光景,連外面世界是什麼樣子都快忘光了。小桃子一直以爲她去哪裡,都會帶
着小桃子,這次,卻出乎意料,難免有些失望。
師傅離開後,她以爲下一次再見面,又要等很久。卻未曾想到,才隔幾天,便再一次見到師傅。
十五,清晨,天剛剛麻麻亮。還能看見未散去的夜幕,和那有些暗淡的月亮小船。小院中,卻忙的不可開交。
這樣的日子,因爲會有很多達官貴族在場,剛剛纔過寅時,小院的大門就“啪、啪……”被敲響了。
“五小姐!快開開門!”
睡夢中的她,被這敲門聲,吵醒。睜開眼睛時,起身剛剛披上一件衣裳,打開房門。門外便站着一羣丫鬟婆子。
小桃子站在一邊,打着哈欠。許是剛剛最先被吵醒,起來開門的緣故。秋月家中有事,昨日便向她請假,還需要待明日才能回府中。海棠那睡的更豬一樣的人,能指望她開門嗎,答案自然是否定的。林奶奶腿腳不利索,那柺杖待拐到院門前時,估計她都能去開院門了。
她這麼一打開房門,門口站着的丫鬟婆子,便躬身行禮“五小姐早!”
她微微彎膝,回禮道:“麼麼早!”
領頭的一位婆子,一臉笑道:“五小姐!奴婢們是大奶奶派來,給五小姐梳洗打扮的!”她聽後,身子朝着旁邊讓了道,那婆子便領着一羣人進了房中。
那婆子倒是一副精明能幹的樣子,一會指揮着讓幾名丫鬟去燒熱水,待熱水燒好後,就端進房中。婆子又指揮着幾名丫鬟幫她沐浴更衣。
身上明明昨日臨睡前,才洗過。卻不明這婆子爲何又讓她洗一次。但是,她任然配合着,也沒多問一句。
一直站在旁邊候着的小桃子,到時好奇問道:“麼麼,我們小姐昨天臨睡前,才洗過澡。爲什麼現在又要洗一次?”
那婆子見小桃子一臉笑容,語氣也客氣,婆子好心情解釋道:“五小姐今日要去金光寺,祈福。祈福前原本是要沐浴齋戒三日,以示對神明尊重。大奶奶思慮到小姐還正處於長身體時期,就跟老爺商量,待五小姐祈福那天,再行沐浴好了。”
“原來是這樣!有勞麼麼了!”她說着又對那婆子行禮。
婆子笑着回禮“小姐客氣了!”婆子說完,又將衣櫥打開,挑選三套衣裙,三名丫鬟便上前取出,舉起,並排站在那裡。
婆子笑容可掬道:“五小姐,這是老奴挑選的幾套,您看看哪套合適?”
一套素白色衣裙,她走到跟前,搖了搖頭。另一套紫色衣裙,她搖了搖頭。最後一套是淡粉色衣裙,她手指着這套衣裙,對着婆子點了點頭。
婆子便又命人將她身上,剛剛沐浴後穿戴的衣服脫去,換上這套淡粉色衣裙。待穿戴整齊後,婆子上前,爲她梳理髮絲,又挑了粉色絲帶,綁成總角髮髻。又爲她選了合適首飾佩戴上。
待一切弄妥後,已經天大亮了。婆子便帶着這羣人行禮告退。海棠這時,也已經起牀,梳理妥當。一臉笑意
,對她客氣行禮“小姐!早!”這還是她第一次看海棠這般規矩。
海棠今日梳了飛天髮髻,額角則佩戴着兩朵珠花,原本海棠便有些許姿色,這般承託的更是青春美豔。
她今日一身淡粉色衣裙,衣裙上繡着粉色花瓣,袖口呈百合葉狀,繡邊是帶着未青綠色圖案,腰間纏着一圈配飾也是青綠色,正好和袖子相呼應。她這般打扮算不是豔麗,但也算不上素雅。畢竟去廟裡,穿戴太過豔麗不妥,而祈福穿的太素雅也不妥。而她這身穿戴正好中規中矩,既不顯得突出,倒也不會顯得平庸。
反觀丫鬟海棠,則是一身俏麗裝飾,尤其是脖子上帶着的金元寶項鍊,明晃晃閃着她眼睛。也不知道該說這海棠是太蠢,還是太高看自個。
“小桃子姐姐,今日留你在府中。好生照看好家!”她臨出院門時,對小桃子說道。小桃子眼睛有些紅紅“小姐!一路平安!要早些回來!”
她笑了笑,對小桃子揮了揮手。便領着海棠朝着主院行去。待到達主院時,又對主母和父親行禮。
主母寒暄了幾句,又叮囑了她一番。父親至始至終沒有看她一眼,待小廝上前稟報說馬已經備好,便挎着步子離去。
主母一臉愧感、心疼看着她,安慰她幾句。
“相爺心中一直記掛着姐姐,這麼多年,都不曾減少一絲!唉,露兒別放在心上!”
這叫安慰她,倒不如不安慰,果然父親聽見主母話語,背影明顯一頓,轉過身去,看了主母一眼,那眼神好像在說夫人能體諒他,甚好!
再看向白露時,冷哼了一聲,拂袖而去。
她微微低垂下頭,一副受教模樣,說道:“嗯!”海棠便扶着她上了馬車。她剛鑽進車廂,便瞧着海棠探進腦袋,身子也進來了一半。
想坐車,沒門!一個奴婢還妄想和小姐同車,真是越發膽大。
她心中微微沉思,笑着,大聲說道:“海棠,你不可以進來。母親知道了,會責罰你!你快快下去,別讓父親瞧見,父親最見不得人分不清自己地位!”
她說着,故意推着海棠出車廂,車簾遮掩下,外人根本不知道車內發生什麼。
“吵什麼!”車外傳來父親呵斥聲音。
海棠得意笑着,壓低聲音說道:“五小姐,你還不快快讓開,擋着奴婢進去。耽擱相爺行程,小心待會被相爺責罰!”
她心中冷笑,拿這個壓她,恐怕要讓海棠失望了。
她大聲,說道“海棠,你怎麼這般不聽我話語。我知道你是母親送來的人,平日你怎麼胡鬧,我都讓着你。就連你想要這金元寶項鍊,硬是拿了去,我也沒告訴母親。今日去金光寺,非同小可,都是滿朝重臣,你這般不分主僕與我同坐,會讓外人恥笑父親管家不言,不分主僕。若是被有心人藉此發揮,高到皇族,不是害的父親……”她說到這裡,故作嚶嚶哭啼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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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