鏗鏘!
鼓動起身體的力量,林蕭並指爲劍,以強大的寶體施展兩儀氣脈劍。
沒有璀璨的劍芒,沒有鋒利的勁氣,如返璞歸真,樸實無華的劍技蘊含着點滴大道之理,但卻可以撼動山河,碎滅精鐵。
絢爛的刀芒在林蕭面前破碎,他以兩儀氣脈劍爲尖刀,左手蓄勢待發,隱在身後,化爲一道旋風,衝向雲馨。
儘管知道林蕭的寶體強大,但云馨還是不禁變色,踩着玄奧的步伐,身影閃動間快如閃電,往後急退,兩步就到了幾十米外。
刷!
隔着幾十米的距離,雲馨忽然沖天而起,腳踩蓮花,未到宇宙級卻能如宇宙級一般橫掠虛空,從數十米的高空中踏步而來,一朵朵璀璨的蓮花在她的腳下綻放,如佛陀涅槃。
一種危險地感覺襲上心頭,那一朵朵幻化而出的蓮花讓林蕭本能的有些心悸,倒退數十米,同時將吞噬天下補在身前,形成一個黝黑深邃的屏障,一切能量在吞噬天下之下都會化爲虛無。
轟隆隆的響動從前面傳來,一朵朵蓮花轟然炸裂,如煙花一般,迸濺出道道火光,在蓮花所過之處浮現出一個個巨大的深坑,皆有十米大小,觸目驚心。
饒是林蕭退後數十米仍舊有幾朵蓮花在 他他身邊綻放,爆發出了強大的毀滅力量,如果不是事先將吞噬他天下打出很有可能會疲於應付。
看似美麗絢爛的蓮花竟然有如此威力,讓他不禁對雲馨刮目相看,心裡越發的肯定,雲馨的來歷相當不凡,能夠感應到天碑的能量已經有些不可思議了,然而這種步步生蓮的絕技更是超脫了武技的範疇,近乎於術法,不是普通人能夠習得的。
雲馨踏空而來,腳下朵朵蓮花綻放,一片片全都轟殺向林蕭,將他圍在了中間,而她自己則是踏着蓮花沖天而起,手中彎刀旋轉,劃出道道奇異的弧線,喝道:“碎滅。”
鏗鏘!
天刀錚鳴,絢麗的刀芒衝破了雲層,將雲馨包裹在裡面,人刀合一,化爲一道長達數丈的巨大刀芒落下,強大的壓迫力封潰了四方,讓林蕭無處可遁。
林蕭汗毛直豎,眼睛眯成了一條縫隙,並指如劍,將自身化爲了一柄蓋世神兵,左右衝殺,破滅一朵朵絢爛的蓮花。
以寶體施展劍技是一種十分強大的配合,看上去古樸無華,卻又破滅萬法的力量,每一擊都像是洞穿了空間,輕而易舉的將朵朵蓮花斬碎,林蕭踏着破碎的蓮花扶搖直上,於雲馨相對而立。
“以我自身化蓋世天兵,破滅蒼穹。”林蕭沉聲大喝,聲如雷霆,強大的戰意沖天而起,捲動風雲,匯聚成了一種奇特的“勢”。
摒棄了螺旋勁,兩儀氣脈劍,甚至是吞噬天下和封天三式,他結合自身的感悟,一戰意催動寶體,身化神兵,祭出了鬥戰之“勢”,將自身肉體的威力推到了巔峰。
朦朧的“勢”有着巨大的壓迫了,源自天地大道,無處不在,讓雲馨感覺到了很大的威脅,沒有再遲疑,巨大的天刀轟然落下,像是黑夜中的流行,一閃而過,劈斬在林蕭的手臂之上。
鏗鏘!
像是金屬交擊,神兵相撞,林蕭的手臂晶瑩剔透,寶光閃閃,隱約的還有一絲翠綠的生之力流淌而過,真的如蓋世神兵,將巨大的天刀都崩飛了。
“逆殺。”巨大的天刀在空中一個轉折,凝聚出更爲強大的力量衝了回來,磅礴的能量凝聚成了實質的刀芒,隔着數十米的距離都能夠將樹木山石切割成兩段。
林蕭戰意凌霄,輕點虛空,在空中竟然不降反升,每一步踏出都沉重如山,煉化入體的玄黃之氣被他抽取了出來,握在手中,當做刀鋒來使用。
玄黃之氣承載着大地之重,如山嶽一般,重於萬斤,但在林蕭的手中卻化爲了一道凌厲的鋒芒,席捲過虛空,迎着逆殺而來的 天刀壓落而去。
沉重的玄黃氣形如絲緞,但卻有着山嶽之重,轟擊在天刀之上頓時響起了沉悶的聲音,凝聚成是知道刀芒劇烈顫抖,險些崩潰。
雲馨隱在天刀之中,咬緊了牙齒,恆星級九階的修爲瘋狂催動,駕馭着天刀連續震動,以奇特的方式化解玄黃之氣的重量。
“若玄黃之氣不夠我還有蓋世寶體。”林蕭手握玄黃之氣,身體衝殺而下,晶瑩的拳頭轟擊在天刀之上,將天刀打得劇烈顫抖,裂開了一道縫隙。
連續十七次轟擊,巨大的天刀在林蕭的拳頭下砰然破碎,化爲細小的碎片炸開,將方圓百米的地域整個化爲了廢墟,地面滿是被天刀刀芒碎片沖刷過的痕跡,深達數寸。
接着衝擊之力,林蕭退到了百米之外的地面上,同雲馨遙遙相對,道:“像你這樣的女人是不是總是那麼自負,孤高的認爲別人必須按照你的意願來行事?你讓我說什麼我就會說什麼?”
“你不過是仗着鍛體秘法淬鍊出的寶體強大,真實的修爲應該只有恆星級六階吧?”雲馨嘴角溢出了一絲血跡,冷冷的看着林蕭。
“輸就是輸,贏就是贏,沒有那麼多原因,寶體也好,修爲也罷,都是我自己的實力。”林蕭搖了搖頭,饒有興趣的走上前去,笑道:“你不會天真的以爲生死戰的時候對手會和你講什麼公平吧?”
話音未落,他驟然發力,動如脫兔,剎那間就到了雲馨的面前,手中凝聚出三尺劍芒,停在雲馨脖項半分的地方。
“就像現在,我如果要殺你絕不會和你講公平,偷襲只是手段而已,最終能夠達成目的纔是關鍵。”林蕭手上三尺劍芒凝聚鋒芒吞吐,只要輕輕一動就能夠將雲馨擊殺。
雲馨看了看林蕭,有看了看懸在脖項處的三尺劍芒,若有所悟,臉色也緩和了下來,道:“我承認你是對的,但我還是希望你能夠把你和天碑的事情告訴我。”
“爲什麼?”
雲馨動都未動,任由鋒利的劍芒懸在頸間,說道:“因爲我是隱族後人。”
林蕭倏地一驚,手中的劍芒收了回來,他想起了地下城池中的黑袍人,還有那一具具隱族人的屍體,那些守護了天碑世世代代的人竟然還有後代存世。
“隱族不是已經滅絕了嗎?”林蕭疑惑道。
“嚴格的說,我們雲家已經不算是隱族人了。”雲馨忽然間一有些失落,道:“很多年前我們雲家就被逐出了隱族,不再是隱族的人,但我雲家世代先祖從未忘記過自己的身份,千百年來都在默默地守護天碑。”
林蕭啞然失笑,道:“天碑早就失落四方,你們又守護的什麼?”
“不,天碑雖然失落四方,但並非無跡可尋,我們的使命就是重新找回天碑。”雲馨語氣堅定,隱族衆人對天碑的虔誠已經深入了骨髓,縱千百年也沒有改變。
“重新找回天碑,怎麼找?”林蕭苦笑道:“如果真的知道天碑在那裡你們應該早就找到了,既然至今都沒有尋回天碑證明說你們根本就不知道天碑在了何處,想找回來比登天還難。”
雲馨狠狠的瞪了林蕭一眼,反駁道:“那也不一定,天碑雖然失落四方,但你不是就身具天碑傳承嗎?四天碑本屬同源,只要能夠找到其中之一那也一定能夠找到另外的天碑。”
“那只是你們一廂情願的想法。”林蕭懶得和她多說,轉身就走,嘆道:“我身具兩面天碑的傳承都無法感應到剩下的天碑在何處,你們那想法根本就行不通。”
他大步而行,很快就走出幾十米,淡淡的聲音傳進雲馨耳中,讓雲馨一下子跳了起來,踩着玄奧的步伐,眨眼間就追上了林蕭。
一把抓住林蕭的手臂,雲馨急切的道:“你說你身具兩面天碑的傳承?出來刻有鍛體秘法的一面還是其他的,是什麼?”
林蕭低着頭,嘿嘿笑道:“你要再抓着我我可不敢保證能夠心無雜念,劉猛幾個可是承諾了我半年軍餉的,可以和你去鴻途酒店逍遙一晚。”
“呸。”雲馨一下子反應過來,連忙鬆手,低着頭紅着臉碎了一口,哼道:“你快說,到底是那兩面天碑?”
“你又來了。”林蕭無奈的嘆了口氣,繞過雲馨,向着軍事基地走去:“我又不是你的奴隸,你問什麼我就得答,懶得理你。”
雲馨忽然有些愣神,以前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的態度是不是逃過盛氣凌人又或是孤高自傲了,現在忽然被林蕭連擺了幾個臉色,心裡一時間有些說不出的感覺。
看着林蕭越走越遠,她終於還是咬了咬牙,跟了上去。
追到林蕭身後,她下意識的想要伸手,但忽然又收了回來,低聲叫道:“喂.....林蕭,林將軍....”
“你又幹嘛?”林蕭鬱悶的回頭,皺着眉問道。
“我....對不起。”雲馨支吾着說了一句讓她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的話,看到林蕭沒有轉身離去才平復了心緒,道:“你既然身具兩面天碑的傳承,應該看到過很多關於天碑的影像,對我們隱族也不會陌生吧?”
“嗯,我曾經見到過很多隱族的人,但他們全都死了,死在一座地下城池裡。”林蕭答道。
“都死了,原來傳說是真的。”雲馨失魂落魄,喃喃低語:“隱族故地,地下城池,原來真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