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我!救命啊!放開我!”齊洛格一聲接一聲地求救,只是大熱的天,除了來往的車輛,大街上連個人影子也沒有。
她又害怕,又無助,卻沒多大的力氣反抗。
情急之中,擡起腳想用高跟鞋踩對方的腳,卻被他狡猾地閃開了。
男人的兩隻大手從兩邊一齊固定住了她消瘦的肩膀,傾身欺近,眼看着就要親上她的嘴。
齊洛格被他的味道薰的,拼命躲閃,恐懼和厭惡噁心讓她幾乎不能呼吸。
她一邊閃開他的襲擊,還在扯着嗓子嘶啞地叫着:“救命!救命!”誰能救救她,她不想被這個男人猥褻。
看他的意思,不止是要親親她那麼簡單,要是把她按倒在地……她不敢往下想了。
男人的力氣出奇的大,就在她想到最壞情況的時候,他果然一使力把她撲倒在地上。
齊洛格被他這一摔一壓,後背被地上的小石子咯的生疼,可她此時哪兒管的了疼不疼,掙扎纔是最重要的事。
對着他又踢又踹,卻撼動不了他分毫,她的力氣已經快用盡了,身上男人卻越戰越勇。
他要親她左側的臉,被她扭頭躲開,又去親右面,又被她甩開。
不耐的男人伸出一隻手就要扇她一巴掌,手懸在空中,卻半天沒落下來。
齊洛格已經嚇的閉了眼,但是小身子還拼命地扭着,想把他掀下去。
忽然,她身上一鬆,那男人的重量沒了。緊接着,她聽到一聲哀嚎,睜眼看去就見那男人被人甩了出去,重重摔倒在地上。
“你怎麼樣?”她聽到一聲急切的問話,聲音那樣熟悉,不是喬宇石,又是誰呢?
他來了,他來救她了!
這一刻,她忘記了對他所有的恨,也忘記了他是誰的丈夫,只知道他是救她的人,是世上最可愛的人。
他已經蹲下來了,她掙扎着坐起,幾乎沒有經過思想鬥爭就哽咽着撲進了他的懷抱。
“我好怕,嚇死我了……嚇死我了……”她顫抖着聲音喃喃地說道,雙臂緊緊地攀住他的脖子,小小的身子抖的如風中的樹葉。
如果她真的被那人侮辱了,還有什麼勇氣活下去。
喬宇石救了她,簡直成了她的救命恩人。
抱着救命恩人的脖子,她像溺水的人抓到了一塊浮木,絲毫都不放鬆。
喬宇石收緊了雙臂,也回摟住她纖弱的身子。
“寶貝兒,別怕,我來了。我來了,都是我不好,讓你受驚了。”一聲又一聲輕柔的安慰着,他還騰出一隻大手輕撫她的後背,好讓她的情緒能平穩下來。
“我怕,我好怕!我真的害怕了,嚇死我了……嗚嗚嗚……”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她就是剋制不住自己,在他面前沒出息地哭了。
她從沒在他面前這樣過,以往的哭泣都是默默的流淚。今天這樣的嚎哭像個受了天大委屈的小孩子一樣,讓他的心裡溢滿了心疼不捨。
他怎麼就忘記了,她還只有二十二歲,在三十歲的他面前可不就是個孩子嗎?
總是欺負她,總是在仇恨她,總是在懷疑她。這會兒忽然發現,她真的只是個小女孩,很脆弱,需要人保護,需要人疼惜。
“寶貝兒,我在呢,乖。”他柔聲輕哄着,繼續撫摸着她的背。
好像連她的後背摸起來都比以前瘦了,他把她欺負的只剩一把骨頭了嗎?
齊洛格從未發現他的胸膛有如此寬闊,不是以往不寬,是她沒想過依靠。
這會兒,他的厚重他的力量給了她無限的慰藉。小腦袋靠在他的懷裡,哭的那叫一個淒涼。也許不僅僅是因爲恐懼吧,還有數不清的委屈。
兩年了,他何時這麼關心過她?
現在,他是真的關心了,真的心疼了,她能感覺得到。
即使雪兒會怪,她現在也沒有勇氣脫離開這個懷抱。她是真的嚇壞了,也是真的壓抑太久了。
只要一會兒,就一會兒,讓她躲在他厚實的懷抱裡緩一緩。
那男人摔倒以後已經掙扎着爬起來,不敢再靠近,往相反的方向跑了。喬宇石對着不遠處正趕過來的江東海努了努嘴,他心領神會地馬上朝那流浪漢追去。
他一直哄着,她一直悽楚地哭着,盡情發泄着,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的哭聲才漸漸小了下來。
溫柔地捧起她的小臉,他看着一臉鼻涕眼淚的楚楚可憐的她柔聲問:“嚇壞了嗎?小東西?”
他的語調他的話讓齊洛格的心猛的一顫,旋即迴避開他關切的目光,輕聲說:“謝謝,我沒事了。”
是的,她清醒了。害怕過後,她還是不得不面對他是她好友丈夫的現實。
她要和他保持距離,像這樣主動的投懷送抱,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走,我抱你回去,待會兒我會讓幕晴來給你檢查一下。”她在逃避,他知道。
現在,他滿心都是對她的柔情,即使她態度疏離,他也不以爲意,一使力抱起了她。
“我自己能走,你放開我吧!”
“不放!再敢羅嗦,我就在這兒把你給辦了。”他警告道,成功封住了她的嘴,讓她再不敢反駁,只能任他抱着往前走。
一路把她抱回家,她真是沒多少肉,抱她走了那麼遠還上樓,他竟臉不紅氣不喘的。
“以後多吃點,你太瘦了。”他狀似無意地說。
“放我下來吧,喬先生。”有意和他疏遠,齊洛格語氣很冷淡。
“在我懷裡叫喬先生,不覺得彆扭?”
在他懷裡……她也不知道怎麼了,許是剛被嚇傻了,此時他說什麼,她都會心跳加快。
避開他似笑非笑的曖昧眼神,她清了清嗓子,冷道:“不覺得。”
他卻不再說什麼,還抱着她,到了自己公寓門口,敲門。
李嫂一聽到敲門聲快步跑來,打開門見喬宇石抱着齊洛格,關切的話脫口而出:“哎呦,齊小姐,這是怎麼了?是受傷了嗎?”
她只是受了驚嚇,哪兒受了傷,他偏要抱着。李嫂這一問,齊洛格的臉立即像煮熟了的蝦子似的紅透了。
不悅地瞪他,心說:我說不抱,你非抱,不是讓我難堪嗎?
他淡定的很,淡淡道:“她受傷了,去給她買一條烏魚來燉湯。”
“哎!好嘞,現在就去。”李嫂剛正做飯呢,這會兒忙擦乾了手脫了圍裙。
“不需要,我沒受傷!”她衝李嫂叫道,她是領喬宇石的工資的,自然聽他的命令,只對齊洛格笑了笑,領命出去了。
喬宇石抱着齊洛格大踏步走進臥室,把她輕放在牀上。
一獲得自由,她就要坐起來,卻被他溫柔而堅定地按回去。
“別動,我看看。”
說着,從她的頭檢查到她的腳,正面是看不出什麼異樣,又把她翻轉過來趴在牀上,檢查她後背。
後背被石子咯的,有幾處傷痕,在她潔白如玉的肌膚上特別的顯眼。
“疼嗎?”他溫柔地問,那問話中有說不盡的關心。
齊洛格的心忍不住一陣悸動,爲什麼他要這麼關心她,他不要她的關心。
眼底控制不住地蓄積滿淚水,輕輕搖了搖頭,她不想開口說話,怕被他聽出她的感動。
他從衣袋裡掏出手機,熟練地撥了號,她聽到他對對方吩咐道:“幕晴,來我公寓一趟……對,現在,帶上外傷藥。”
“不需要!”她回過頭,拒絕道,他卻已經收了線。
哎,兩次說不需要,都沒有任何作用,她無力地想,在他的世界裡,只有他的話纔算話。
“喬先生,你真不需要這麼關心我。我不是你什麼人,我只是一個工具,而且我真的沒有受什麼傷……”
這女人,她怎麼就這麼羅嗦,她就不能不這麼聒噪,乖乖接受他善意的安排嗎?
他對她做的事,她永遠都要這麼不領情?真夠可惡的!
“我覺得,你還是剛剛嚇着的時候可愛些。”他被她嘮叨笑了,戲謔地對她說了這麼一句,卻也是他的真心話。
想着她那樣蒼白着小臉,撲到他身上,彷彿他是她的全世界,彷彿他是她的天,她的依靠。那種感覺,真讓他回味無窮啊。
他看起來好陶醉啊,莫名其妙。沒心思研究他在想什麼,她只在想着,要去洗個澡。
像讀懂了她的心,他一見她打量自己的身體,立時明白她要幹什麼了。
他知道,每次她不願意和他親熱,過後都要洗個澡,好像要把他的痕跡清除似的。對他尚且如此,更何況是個渾身發臭的流浪漢?
彎身靠近她,齊洛格以爲他要親她。她不想他親,此時,她感覺自己渾身都是髒的。
“別親,我好髒。”話沒經思考就出了口,說完她就後悔了。
他還真想親親,不過還是把她洗白了,洗香了再親更好。
“去洗澡。”他笑着說,重新抱起她,她傷不重,洗澡估計沒問題吧。
洗澡就洗澡,幹嘛又要抱她,她又沒傷到腳。嚇着的是她,不是他,他怎麼這麼反常啊?
“喬先生,放我下來。”他像沒聽到,抱着她幾步出了臥室到了衛生間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