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思南到大哥辦公室走了一遭,是爲了齊洛格來勸他的。
“她總被關在那兒也不是辦法,你要是真不喜歡她,喜歡的是夏宛如,要不就把她放了吧。”
“她的事你以後不用說了,夏宛如已經出國了,我不喜歡她。”喬宇石現在對誰都冷淡,包括喬思南。
齊洛格的背叛真的傷到了他,又回到了從前冷漠的樣子。
喬宇石覺得還是這樣好,以冷漠做僞裝,誰都別靠近,真是再好不過了。
“那好吧,我走了大哥,你自己要保重。”
很多天沒有去想齊洛格了,他來了,又一次把這個女人想起。
半個月了吧,聽說吃的很好,身體該是早已經康復了。
齊洛格,奸計沒有得逞,還有什麼招式呢?
今晚我就去會會你,別時間久了,你以爲我就放過了你。
並不是因爲想她纔去看她的,只是爲了折磨她,纔去見她。
“大少爺,您這是去哪兒,我開車送你去嗎?”江東海問喬宇石,自從他回來,他又是他的助理兼司機了。
“不用了,你今天回喬宅好好陪陪你父母吧。”
江東海再沒見到他跟齊洛格成雙入對,回喬宅的時候他基本都是看一眼就走,說齊洛格在等他。
沒在家人面前提起過領結婚證的事,也沒有張羅着要結婚。
別人興許還不知道他在想什麼,江東海卻知道這次他真是不信任齊洛格了。
這件事他沒有跟喬宇石提起,實在是他也不瞭解齊洛格的爲人,並不知道她是不是無辜的。
齊洛格最近的每一天都在盼望着能夠出去,盼望着喬思南能說通喬宇石。
上次絕食失敗了,除了寄希望於喬思南,她不知道自己還能想什麼辦法出去。
好在喬宇石這些天也沒來,想是和夏宛如打的火熱,不記得她存在了。
她不心痛,不吃醋,因爲沒有必要。
爲那樣一個人哪怕有一絲一毫的動情,都是不值得的。
門又一次被打開,她想,可能是王嫂送吃的進來。
她在這裡,沒有跟任何人交流。只除了剛生病時李幕晴和喬思南的照顧,後來身體好了,他們走了,她就變成了一個人。
比犯人更沒有自由,每頓飯王嫂會做好了送來。
飯菜都是很好的飯菜,她幾乎沒有胃口吃,都是勉強塞進一些。
喬思南,你一定要快一點。
擔心着,不知道父母找不到她會不會着急,他們要是急了,會到喬氏找喬宇石問她的情況嗎?
待的時間越久,她越心急如焚。
要不是答應了喬思南要愛惜自己的身體,她真要再次絕食抗議了。
除了這,還能有什麼辦法出去?
她聽到了腳步聲,竟然是喬宇石的腳步聲!
再不想見到他,這是他的房子,他會來,她攔不住。
連要對他說:“放我出去!”她都不想。
他讓她失望透頂,讓她心寒,讓她恨,讓她厭惡。
不過他來了,也可能是喬思南勸通了她,是來放她出去的。
踏出這個房間,她永生永世都不會見他。
她沒有擡頭看,檢查了一下自己身上穿的王嫂的睡衣,很保守,很完整。
在看到她的一剎那,他的心緊了一下。
再恨她,再怪她,始終還是會被她牽扯着心。喬宇石,你是來折磨她的,不是來心軟的。
“沒死?”他嘲諷地開口,臉上的表情很是冷漠。
她沒說話,他的語氣是這樣,看來她是空等了,他沒想放她出去。
有多久沒聽到她甜美的聲音了,她爲什麼連話也不說一句?
是被他刺激到了吧,知道她是夏宛如的替身,果然是讓她很痛苦是不是?
齊洛格,你自找的。我本來好好的對你,是你自己下賤非要跟陸秀峰。
她還是沒有說話,躺倒在牀上轉過去背對着他。
這樣的動作不是小情侶鬧氣,而是她真的不想看到他,一眼都不想。
“知道我今天來幹什麼嗎?”他自顧自地說着,在牀畔坐下來。
她不要跟他離的這麼近,她霍的起身,不發一言,想下牀去。
喬宇石來了,老王兩口子應該不會把着那個門吧。
也只有此時門纔是開着的,她要趁這個機會走。
“想走?”一把扯住了她手臂,把她往回一帶,本可以伸出另一隻手將她摟抱在懷中。
剋制抱她的衝動,沒有摟,而是把她往牀上一甩。
“我今天來就是要告訴你,即使我已經有了夏宛如,即使你只是她的代替品只是一個玩物,我也不會放過你!”說完,衝上來又來撕扯她的衣服。
“你再敢碰我一下,我會立即死給你看!”她的眼中是他從未見過的盛怒。
她也知道該有堅貞嗎?她也知道該守身嗎?卻是爲了陸秀峰?
“你不是死過嗎?餓了幾天也沒見你死,看來是不夠執着。那還是陪我好了!”說着話,再次壓上她的身體。
前段時間的病加上折騰,她清瘦不少。
活該啊,要是好好的待在他身邊,他怎麼捨得她受那麼多苦。
她的表情是恨的,恨的入骨,他伸手來撕扯她的衣服。
“撕拉”一聲,睡衣被他扯開,她完美的身材又在他眼前呈現。
“你住手!住手!住手!你這個噁心的禽獸!如果我能活着離開這裡,我會親手殺了你!別碰我,否則我一定會報仇的!”她的眼中依然噴出了怒火,氣的全身直哆嗦。
他無所謂,對她那麼好,也沒擋着她報復他。
狠心扯下她所有的衣褲,她全身上下一絲也沒剩。
再不能讓他侵犯她的身體,絕對不能!
她搖晃着頭,絕美的雙眸瞪的圓圓的,推他,雙腳不斷地踢他,就像瘋了一般。
他嘴邊掛着殘忍的冷笑,忽視她的反抗,彎下身來尋她的朱脣。
齊洛格猛地扭開頭,不讓他碰到她的嘴脣,她噁心!
“我再說一遍,喬宇石,你敢碰我一下我會死!”
“隨便你!”他冷冷地說着,徹徹底底,完完全全佔有了她。
這一次他沒有看到她的眼淚,她眼底只有冰冷的仇恨。
那前所未有的對他熾烈的恨,讓他心猛然被抽緊一下,她騙了他,爲什麼還能那樣理直氣壯?
難不成信息真不是她發的?不,喬宇石你又在爲她想了,她的各種表情不過是想要達到某種目的。
一狠心,動作兇猛起來。
齊洛格沒有說話,沒有動,反抗是反抗不了的。
她在等,等他發泄完,按照習慣他會去洗澡的。
就趁着這個空擋,她會跑出去。要是她此時表現出反抗,想跑,他待會兒一定會把門鎖上。
爲了降低他的防範,爲了自由,她就算現在心裡痛如刀絞,噁心的恨不得能一口咬死他,她也要忍住。
痛苦持續了很久很久,時間總有盡頭,再痛苦的事都有結束的時候。
他看也沒看她一眼,去衣櫃拿了一條內褲打開洗手間的門去沖澡。
齊洛格等的就是這個時刻,迅速把睡衣套上身。睡衣已經被他撕壞了,好在沒有成爲布片,她一裹,鞋都不敢穿,輕手輕腳地出門。
老王夫婦不知道在忙什麼,並沒看見她,她順着走廊飛快地跑起來。
腿腳有些發軟,跑的時候並沒有多少力氣。
饒是她很輕的走動,喬宇石還是聽到了動靜。
顧不得擦身上的水,他套上內褲就衝出了門。
她已經走到了走廊盡頭,喬宇石大叫一聲:“你給我站住!”飛速跑上來。
眼看着他就要追上她了,齊洛格絕望極了。此時她的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就算死,也絕對不要再被他這樣折磨。
死!對,就是死,讓他永遠痛苦,永遠愧疚!
她淒涼一笑,退後幾步,再全力往前衝。
“砰!”
“不要!”喬宇石伸手,想要攔她,已然來不及了。
她的頭結結實實地撞上了牆壁,人立即昏厥了。
倒下時順着雪白的牆身,頭部撞出來的血劃出一條清晰的歪歪扭扭的紅線。
喬宇石搶上前抱住她已經墜下來的身子,大腦中嗡嗡作響,好像被驚雷劈中。
她說過,他再碰她,她會死的,他沒信。
她曾經被他囚禁過,折磨過,他以爲她是結實的,不會有什麼事。
從沒想過有一天,她會也這樣激烈的方式對抗他。
“齊洛格,你不能死!”他顫抖着聲音命令她,甚至連衣褲都沒有穿就抱起她往室外狂奔。
她需要急救,她已經昏過去了。
那麼大力撞過去,就是帶着必死的決心,喬宇石的心都在淌血了。
真想傷她嗎?爲什麼看到她這副模樣,他希望流血的人是他?
王嫂從廚房出來就看到這麼驚人的一幕,大少爺沒穿衣服。顯然是要帶她去醫院,難道就這麼光着身子去嗎?
她飛奔回房間抱起牀上他剛脫下的衣服就追了出去,他動作太快了,已經發動車子呼嘯而去。
“齊洛格,你不能死,你不可以死!”他似乎是在對她下命令,也似乎是對自己。
車開的飛快,此時是分秒必爭,晚一秒她真的可能與世長辭了。
要是他真的害死了她,他絕對不會獨活。
喬宇石,你真是該死,你就算是再恨她,都不該如此的折磨她。
愛上她了又怎樣,她背叛你了又怎樣?你始終是在乎她的,她有任何閃失,傷心的是你!你真是蠢!
終於到了醫院了,喬宇石下車把齊洛格抱出來。
他全身上下只有一條短褲,很多人都在看笑話似的看他。
他什麼也管不了,只要能救活齊洛格,就算是所有人都把他當成瘋子也無所謂。
他踢開醫生辦公室的門,急診科的醫生都被他這個樣子給嚇呆了。
“我是喬氏的喬宇石,快給她急救!”他命令的語氣對主治醫生說道,表情冷厲。
“快快快!”本來沒有亮出身份證明沒人會信的,是他的氣勢讓他們選擇了相信。
要真是喬宇石,萬一他懷裡的女人沒救過來,他們是擔待不起的。
齊洛格很快被推進了急診室,一名實習醫生聽說他是喬宇石,想趁機跟他套個近乎。
正好他沒穿衣服,他就拿了自己一件新發的白大褂給了喬宇石。
喬宇石披上了那人給的衣服,口中說着謝謝,守在急救室外的走廊,他的心就像在火上燒灼一般。
近日所有的事在腦海中反覆回想,突然,他的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
一定不是齊洛格,那條信息一定不是她發的,不是!
她如果真的會欺騙他,真有那麼縝密的思維,當時她就該發了信息以後立即刪除,纔能有轉圜的餘地。
齊洛格,我太該死了,是我冤枉了你,是我該死!
怎麼就被嫉妒給控制了思考,連這麼淺顯的道理都沒有想過。
“你不能死!你真的不能死,我不會白白冤枉你的,我會揪出想要拆散我們的人。齊洛格,對不起,但是請你一定要活下去。我會彌補我犯下的錯,我會一輩子贖罪。”
他合着掌在走廊中煩躁不安地走動着,同時也在分析着到底誰有可能做下這樣的事。
是喬家的人確定無疑了,那麼會是誰呢?
那天喬宇歡忽然發難,會是他嗎?
不大可能是他,他雖然是衝動,到底也是小孩子的脾性,被人挑唆的可能性大。
他根本就不知道陸秀峰的存在,齊洛格手機中的“愛峰”應該不是她自己改動的吧。
還有誰知道陸秀峰?喬家有誰知道?喬思南!
喬思南知道他所有的事,也知道陸秀峰的事。還有那麼巧他和齊洛格鬧矛盾的時候,夏宛如就出現了。要不是喬思南做了鋪墊,他不會輕信夏宛如。
沒有夏宛如的到來,齊洛格不會被刺激的這麼想不開。
是你嗎?喬思南?
我最好的弟弟,我對你到底怎麼樣?
他的心真的很痛,痛的都快要不能呼吸了。
不會有錯了,母親說過她對喬思南的母親有愧,她是因爲她才死的。
這麼多年來喬思南太會演戲了,喬家沒有任何一個人懷疑過他,可他也許就是站在背後破壞一切的人。
他是爲了母親報仇,才做下這一切的?
不,喬宇石,不能冤枉了他。你已經冤枉過齊洛格了,這一次一定要慎重。
如果這些都是喬思南做下的,有一個人應該會知道。
他撥通了李幕晴的電話,囑咐她帶一套他的衣服帶上銀行卡到某某醫院的急救科手術室來,一個人來。
李幕晴動作很迅速,半個小時以後就出現在了喬宇石面前。
“發生了什麼事?喬總?”她跑到他面前,把他的衣服交給他。
“齊洛格,她自殺了。”他恢復了冷靜,心裡雖然還痛着,卻也下定了決心。
一旦她不能脫離危險死了,他會跟着她一起去。
不過在死之前,他也會揪出幕後那個人,不能讓她白白的犧牲性命。
“什麼?”李幕晴的聲音高了八度。
喬思南,你到底是要報什麼仇?死了的都死了,你這不是折騰活着的人嗎?
是,他是答應了她不會傷害喬家人的性命,可這些都是重情的人,還不得被活活折磨死嗎?
她要阻止喬思南,告訴他再繼續下去,她會把他的事抖出來。
“你都知道是不是?”喬宇石忽然問了這麼一句,李幕晴的心顫了一下。
面上沒敢有變化,但是聲音卻有些顫抖。
“喬總說什麼?我知道什麼?我什麼也不知道啊。”
“我已經確定了,齊洛格手機上的信息……”
“喬總!現在不是追查這些的時候,我馬上去跟院方磋商,要盡最大的努力救活齊洛格啊。”說完,也不待他同意,就跑了。
不用說了,她這麼遮遮掩掩的就是知道。且她唯一可能維護的人,就是喬思南。真是喬思南!
那麼,拆散他和齊洛格會是他最終的目的嗎?
看來不是,林秘書現在有些小動作,他不過還在觀察着。
說不準林秘書就是他的人,這麼想來,喬宇歡也是被他拉攏的一個。
喬宇歡向來是最討厭喬思南的,這麼些年都是他這個做大哥的強壓着,他纔沒有對喬思南過分不尊重。
最近這兩三次,喬宇歡和他有衝突,都是喬思南勸下來的。
他拉攏他,恐怕就是在處理這兩次事情的時候吧。
喬思南,你是不是感覺已經有必勝的把握了?以爲你可以輕易奪得喬氏?
就這麼點兒的動作,夠嗎?
目標一旦鎖定了喬思南,很多蛛絲馬跡一一被想起。
他沒有告訴過程飛雪阿欣出事的事,她卻要自殺栽贓給他,當時去追阿欣,是喬思南帶人去的。
還有陸秀峰的幾次出現,林秘書可能是不知道陸秀峰這個人,他卻一直知道。
一次次假惺惺的勸解,更讓他喬宇石對自己的弟弟深信不疑。
連他在爺爺奶奶面前跪下給齊洛格求情,當時所有人都認爲是他有義氣的表現。其實他正是要讓大家看看齊洛格是沒有被冤枉,證據確鑿。
沒有人比他更清楚她手機上有信息吧?好在他當時爲了保齊洛格的面子,沒把信息的事說出來,否則爺爺奶奶爸爸媽媽更要震怒,更要趕齊洛格出門了。
事情很清楚了,他徹徹底底地背棄了自己的承諾。
喬宇石,你說過,永遠信她。
她一遍遍地跟你解釋,說你冤枉了她,說有人陷害她,你完全不相信。
現在你已經讓她心碎了,心死了,連活下去都不願意了。
你要怎麼做才能贏回她的心?恐怕是你怎麼做,她都不會原諒你了。
喬宇石,你是活該,就該永遠看着她,保護着她,再不該接近她,這是你應受的懲罰。
齊洛格,你一定要活着。你活着看我怎麼痛苦,懲罰我一輩子,讓我永遠都不能得到你,好不好?
手術終於結束了,在他發出這樣的願望以後,手術室的燈忽然滅了。
他把李幕晴拿來的衣服往椅子上一甩,跑上前去迎接醫生。
“醫生,怎麼樣,她怎麼樣?救活了嗎?”聲音在顫,顫的很厲害。
醫生摘下口罩,對他說道:“喬總,人我們救過來了,她的顱骨有輕微損傷,並且腦震盪。目前還沒有醒過來,到底什麼時候能醒過來,不確定。”
“盡全力了嗎?”他冷着臉問。
什麼叫什麼時候醒過來,不確定,萬一醒不來,不就成了植物人了?
“我們盡全力了,可能是醫術有限。若是喬總實在不放心,可以給她轉院或出國治療,說不定對她的病情有利。”主要是她頭部從前就受過傷,這一次恐怕會加重。
齊洛格被推出了手術室,轉移到vip病房。
喬宇石要求把她放進重症監護室,院方覺得沒有必要。
她的病情沒有什麼危險性,目前只能看恢復情況。
看着她蒼白着臉,鼻孔中依然插着氧氣管,喬宇石的心都被她扯的生疼生疼的。
“小洛洛,要是你一直都醒不來,我會照顧你一輩子。你聽到了嗎?可我希望你能醒過來,你不是說要親手殺了我嗎?我該死,你就醒來親手殺我,折磨我吧。你想怎麼樣都行,只要你能醒。”
李幕晴悄悄進了病房,剛要再悄無聲息地退出去,喬宇石低喝了一聲:“等等!”
“你過來,我要跟你談談。”他放下了齊洛格的小手,轉回身,目光如刀似劍地看着李幕晴。
“你不用再替喬思南打掩護了,這所有的事情都是他做的,我已經知道的很清楚。我現在就想問你一句話,你是要繼續幫着他完成所謂的報復,還是要跟我站在一邊,把他拉回來。”
李幕晴心再次激靈了一下,也是,大少爺還不早晚得知道。
他能被喬思南騙的了一時,可騙不了一輩子。
好在他沒說懲罰他,而是說把他給拉回來。
“喬總,你不怪他嗎?他差點害得齊洛格對不起,我應該早點把這件事告訴你。我不敢說,這些天我也很痛苦,我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你面對喬家的人。我愛他,我不想出賣他,我怕你們知道了會把他趕出喬家,我怕他一無所有。大少爺,他母親死的太可憐了,請你也理解他一下。是誰都會報仇的,我也不希望他報仇。我希望大家都好好的,希望他能放下一切快樂起來。我求你,無論如何也不要太嚴厲地懲罰他。”
她承認了,喬宇石多希望她沒承認。
虧欠了齊洛格的,他願意去彌補,可真是不願意這一切是他最喜歡看重的弟弟做出來的。
喬宇石的表情很沉痛,像被人重重地傷了。
李幕晴理解得了他此時的感受,最心愛的人躺在牀上,弄不好就是個植物人。
他最信任的弟弟背叛了他,在他身邊潛伏了很多年。
他對他的憧憬愛戴都是假的,背地裡一直在使壞。
長長地嘆息了一聲,他纔對李幕晴說道:“我不可能不懲罰他,但他是我的親弟弟,我不會傷害他。如果你不希望他在錯誤的路上越走越遠,只有幫我。我會答應你,不管怎樣我都不會讓他過的不好。”
李幕晴相信他的話,他對弟弟妹妹從來都是愛護有加,幾乎就是喬家的另一個家長。
試想誰會爲難自己的孩子呢?他雖痛心,到底不會傷害喬思南,這點李幕晴很欣慰。
“好,喬總,我一定會幫你的!我會留意他的動向,不會讓他再做出更過分的事了。”
“還有,別讓他知道我已經知道了這些,就當我還不知道吧,不要打草驚蛇。”不光不要打草驚蛇,還要引蛇出洞。
“我知道了。”
“齊洛格先在這裡觀察兩天,要是不行,你就去安排轉院,找醫療條件最好的醫院。”喬宇石再次吩咐道。
“好!”李幕晴答應道。
爲了讓喬思南繼續以爲他還矇在鼓裡,喬宇石給他打了電話。
他從前有什麼事不都是第一時間跟他弟弟說的嗎?現在也不能例外,告訴他齊洛格撞牆自盡了,讓他趕過來看看,幫幫忙。
喬思南一聽到這個消息,手機差點滑到地上去。
“喂?思南,聽到了嗎?現在能趕過來嗎?”
“能,我馬上到,在哪個醫院哪個病房?”
放下電話,喬思南是飆車到醫院的。
“大哥,她怎麼樣了?度過了危險期嗎?”他抓住喬宇石的袖子,神經緊張地問。
他是不是有些過於緊張了?喬宇石心裡劃過這個疑問。喬思南,他有幾次表現出對齊洛格有些不同的情緒了?難道拆散我們不光是爲了給母親報仇,還有他喜歡齊洛格嗎?
“你看看吧,有可能是醒不過來了。也是她活該,誰叫她騙我來着。”他不動聲色地說道。
“你幫我看一會兒,我來的急,衣服都沒穿,我去換換衣服。”
喬宇石雖然確認了,還是不死心,他就想看看他這個弟弟還能不能有點良心,會不會對齊洛格愧疚,會不會說出是他害的她。他更要聽一聽,他是不是真喜歡齊洛格。
喬宇石走了,喬思南聽到他的腳步聲越來越遠。
小洛洛,他無聲地呼喚了一句。
他是慚愧的,想去握一下她的手,他覺得自己沒有臉面去握。
齊洛格是被他設計弄成了這副模樣,她可是他喜歡的女人。難道你喜歡她,還要傷害她嗎?
該死!早該去提醒慕容博,讓他救她脫離那個地方。
就是總不能確定她是不是真的忘記了喬宇石,是不是真的再也不會動心了。
等,連續等了半個月,最終等來的是她無望了。
她用自殺來抗拒整個世界,齊洛格,你到底是等不了了。
是我對不起你,是我總以爲還有時間,你不會想不開。
你一定要醒過來,一定要早點醒過來!
此時昏睡在牀上的齊洛格,潛意識醒着,曾經斷裂的記憶在一點點的續接。
她彷彿又來到了那個黑夜,她最喜歡的陸秀峰哥哥,他說他永遠都看不上她。
她穿着一件絲質睡衣在暗夜裡狂奔,她多希望能忘記陸秀峰,忘記他的話。
不要再喜歡他了,再也不喜歡他了。
跑着跑着,她被腳下什麼東西一拌,差點摔了一跤。
低頭一看,竟是一罐啤酒。
酒,多好的東西,大人們都用這個來治療創傷。
她沒有過多的思考,彎下身來撿起酒,打開來,咕嚕嚕地往喉嚨裡倒。
只是一罐啤酒而已,根本就沒有辦法麻痹她的神經。
她多想能再喝一些,她旁邊的山坡上鋪着一張草蓆,席子上躺着一個男人。
他估計是睡着了,齊洛格看到他身旁有很多酒。
只想要醉一場的念頭支撐着她,麻木地邁着步子,輕手輕腳地接近。
她的手剛碰到一個酒瓶,就被草蓆上的男人猛然抓住了手臂。
“你來了?你終於回來了?”男人顯然是把她看成了別人,她劇烈地掙扎着,對他解釋着:“認錯人了,先生,你真是認錯人了。”
“我不會認錯,我怎麼會認錯?”他嘀咕着,藉着他家別墅山坡上的燈光看她的小臉,而後一扯,把她結結實實的壓在身下。
“今天我要擁有你,這樣你就不會總是這麼若即若離了。”他嘟囔着,去撕扯她的睡裙。
齊洛格嚇壞了,她使勁兒反抗,依然沒有逃脫被他強暴的命運。
這一次,她看清楚了,那個人就是喬宇石!
喬宇石,喬宇石,即使是在潛意識中,她的心都是痛的。
心灰意冷,她的人生從此毀了。
齊洛格跌跌撞撞地從山上跑下去,喬宇石喝了太多的酒,是真醉的一塌糊塗,一釋放完就呼呼大睡起來。
也不知道跑了多遠,齊洛格聽到陸秀峰的聲音。
她不想再見到他,也不想再見到任何人。
剛被強暴過的驚恐絕望,再加上被喜歡的人刺激,她頓時覺得人生了無意義。
正好這時,一輛黑色轎車快速駛來。
她沒有猶豫,一頭撞了上去。
很痛苦,希望就那麼樣死了,好像還是沒有死。
後面的生活繼續在她腦海中閃爍,與喬宇石相親,做他的情婦。
一幕幕的涌上腦海,靈覺山上的誓言,曾經的兩情相依,變了,最後都變了。
他擁着跟她長的相似的女人出現,在她面前,他把她壓在身下。
痛!很痛!不知道是頭痛還是心痛。
她沒有死吧,她悠悠的有了意識。
輕輕睜眼,喬思南坐在她不遠處低垂着頭,無限痛苦的模樣。
她立即又重新閉上了眼,她不想讓人知道她醒了。
這裡應該是醫院吧,她總算是從那裡出來了,是嗎?
只有裝作沒醒,纔有可能徹底脫離那個人,那個她今生來生,三生以後都不想見到的人。
他有多可笑,他說她的接近都是有目的的。
他說他不知道她第一次的事,難怪他閃爍其詞,原來是他強暴了她。
幾年來,他竟然還能理直氣壯地欺負她,他的心就沒有一點點的愧疚嗎?
那一夜,他也許是真的認錯了,以爲她就是他帶回來的那個夏小姐吧。
喬宇石很快就回來了,在門口看着喬思南低垂着頭很痛苦的樣子。
他想,這個弟弟還是有救的,但他還是需要一些教訓。他沒有去抓齊洛格的手,沒有跟她有任何接觸,也許是喜歡她,也許不喜歡,暫時還難下定論。
扭開門,他重新回到病房,齊洛格在聽到他腳步聲時差點忍不住發抖。
太恨了!恨的想跳起來拿一把刀刺進他的胸膛。
шшш• ttκǎ n• ¢ O 他是爲了救她曾經擋過刀的,可她寧願他沒有救過。假如他曾經不曾救他,她就不會心軟。
離開了就離開了,又怎麼會再回到他身邊?
“思南,我總覺得好像是冤枉她了。你說她手機上的信息會不會是別人發的呢?”喬宇石在病牀上坐下,看着喬思南那張跟自己長的想象的臉問道。
喬思南有些緊張,手心都在冒汗。
不好,齊洛格這一折騰,喬宇石可能會懷疑他的。
“我始終覺得你可能冤枉了小嫂子,大哥,這件事情你還是要好查查比較好。”他只能這麼說了,要不然他更要起疑的。
“會不會是宇歡呢?你幫我留意一下他的舉動,那天他就有點反常。還有喬菲雨,她也有這個可能。他們兩個人最叛逆了,什麼事都做的出來。”
喬思南的心裡也說不出是個什麼滋味,到這樣的時候了,大哥還是沒懷疑他,而是懷疑那兩個他的親弟弟親妹妹?
他到底是該爲自己的演技鼓掌,還是該良心發現,停止一切行爲?
不!不能半途而廢,只要林秘書拿到了那兩個投標方案,喬宇石兩次大的失利,董事會就會召開緊急會議。
最近他只要有時間時就會跟那些董事會的董事喝喝茶聊聊天,讓他們知道他的才能。
喬宇石不能勝任總裁的時候,那位子自然該是他喬思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