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白羽諷刺地笑了笑,回道:“現在世風日下,我就是想通過你這件事給世人一個警醒。別長的漂亮一點,有點資本的女人就妄想着飛上枝頭做鳳凰。尤其是你這樣的女人,肚子裡的孩子都不是我的,竟還想嫁給我,你不覺得很可笑嗎?”
“可笑的是你!”酒店大廳的另一端忽然響起一聲沉穩又含着怒氣的男音,緊接着,喬宇石邁着大步一步步往臺前走來。
“天吶,那不是喬宇石嗎?”很多人開始小聲議論着。
m城就是這麼大,上流的圈子更是小,他一進來就有很多人認出了他,都面面相覷,不懂他的出現意味着什麼。
肖白羽也有些吃驚,安保措施這麼嚴密,他怎麼還是進來了?
他的出現,讓齊洛格的神經徹底地繃緊了。
本來已經不可收拾的局面,只會更糟糕。
她不知道事情怎麼演變成了這樣,所有人的目光帶着幾分幸災樂禍的投注到了她的臉上。
如果有個地縫,她會立即鑽進去,否則讓她如何面對全世界的嘲笑?
“你使用那麼多卑鄙的手段,利用她的善良單純,騙她嫁給你,卻又在這麼多人面前給她難堪。你有一點點的良知也不該這麼羞辱爲難一個孕婦,慕容家族有你這樣一個總裁,真是天大的悲哀。各位媒體朋友,各位在場的尊敬的賓客。這位齊洛格,她是世界上最美,最純潔的女人,她唯一的男人就是我喬宇石。她之所以參加婚禮,並不是因爲她愛這個男人,也不是因爲她貪圖他家的錢權地位。她只是在跟我賭氣,因爲我還沒有給她一個名分。是我不對,我會盡快解除完全沒有愛情的商業聯姻,跟你,還有我們的孩子幸福的生活下去。”他後面這句話是對着傻杵在那兒的女人說的,她臉上有未乾的淚。
這個傻女人,她就知道爲別人着想,看看肖白羽有都卑鄙,她總該清醒了吧?
誰也沒想到,喬宇石會現身,還會公然承認他和齊洛格的關係。
他現在沒想別的,就是不想讓她爲難尷尬,不想她成爲衆矢之的。
她有今天,都是他喬宇石的錯。若不是他曾經那樣對待她,讓她害怕逃離,她也不會有今日之恥。
若是能爲她雪恥,他不在乎犧牲自己的名譽。
同時,他也要讓全世界知道,齊洛格是他的女人,孩子是他的孩子。
這樣,齊洛格再也跑不了了。他對她做出了該負責任的事,從開始到現在,都是他在爲難她,傷她的心。終於他有機會可以彌補了,他眉頭也不會皺一下的。
“寶貝兒,跟我走,好嗎?”他輕聲問,表情裡全是寵愛。
閃光燈此起彼伏的亮了,這麼戲劇化的婚禮,誰也沒見過。
婚禮上出現了一直低調的慕容博,竟捎帶着還出現了同樣低調的喬大公子。
m城最有實力的兩大集團的繼承人,掌門人,同時跟一個女人產生了聯繫,太神奇了!
想過喬宇石來破壞婚禮,總以爲他會用一些詭計,或者陰謀來破壞。齊洛格真是完全沒有料到,他是這樣光明正大的現身。
在大家都以爲她是拜金女的時候,他站出來幫她澄清,他用犧牲他自己名譽的方式幫她洗清正名。
假如不是愛,這又是什麼呢?
她回望着他,眼中全是感激,也有深深的愛意。
此時,好像全世界都不存在了,所有的人變的模糊,彷彿都退變成了背景。
只有他們兩個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這場奇怪的婚禮,換了男女主角。他們雖然沒有正式在這裡結婚,卻好像比結婚更緊密地結合在一起了。
肖白羽的臉,慘白。
目光的焦點不在他身上,他強撐着,忍着心痛,在心裡跟自己深愛的女人,深深的說了一句對不起。
喬宇石來的好,他來了,齊洛格不用再被他侮辱了。
他希望這場鬧劇婚禮早早的收場,齊洛格早早的離開。他再沒有臉面面對那個女人,這一生,他註定是要失去她了。
“走!”喬宇石拉着她的手,想要帶她立即離開這個受辱的地方。
在喬宇石給她解圍的情況下,齊洛格的心卻前所未有的空明起來,她總覺得不對,肖白羽的反應太反常了。
她跟他接觸了這麼久,難道還不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嗎?
他就算真不愛她,也斷斷不會這麼愚蠢,讓全世界都嘲笑他的爲人,對他有什麼好處?
她轉回身,面對着肖白羽,再次開口說道:“我不管你是出於什麼理由,忽然間說出這樣的話。我相信,你是有苦衷的。各位朋友,慕容博的爲人不是這樣的。他是個光明正大的男人,絕對不是一個會爲難孕婦,爲難他自己心愛女人的男人。”假如今天的事情過了,慕容博會從此聲名狼藉。
她不能讓他這樣,即使是不夠愛他,他對她也是有恩的。在她最需要溫暖和幫助的時候,就是這個男人,他陪在她身邊。
他要不是有天大的難言之隱,就算是刀架在脖子上,他也不會說出這番話的,她豈會不懂他?
“夠了,我不需要你假好心,你再說什麼,也改變不了我厭惡你的心情。姓齊的,你要是還要一點點臉,就跟着姓喬的滾!”肖白羽指了指門口,喬宇石握緊了拳,朝他的臉狠狠地砸了下去。
肖白羽完全可以躲開這一拳重擊,他卻像不會功夫似的,站在那兒一動不動地受了喬宇石這一拳。
他覺得自己是活該被打,就算是被打死在這裡,也是應該的。
親自傷害自己心愛女人的名譽,讓他痛不欲生,若不是爲了外公,他怎麼會這樣?
外公是他唯一的親人了,他不想看着努力奮鬥一輩子的他最終落得個坐牢被判死刑的下場。
坐在席間的慕容老爺子也意識到發生什麼事了,本來這些都可以不發生,都是他一早縱容了許亞男纔會闖下這種禍。
這次肖白羽結婚,許亞男表現的很大方,她說事情都過去了。
既然兩個人是真心相愛的,她也搶不走慕容博,只有放棄。何況上次她做了那麼大的錯事,慕容博都放了她一次,讓她也很感動。
她的態度讓慕容老爺子和肖白羽都信以爲真了,卻不想這些都是假象。
麻痹他們神經的目的就是讓他們降低警惕,她特意等到婚禮要開始之前,才把慕容老先生指示劉管家殺人的事做成材料交給了肖白羽。
她恨齊洛格,她要求肖白羽在婚禮上不要她,侮辱她。
並且她還要求肖白羽日後必須娶她進門,她纔不會把證據交給警察。
肖白羽並不是個容易妥協的人,奈何時間緊急,他只有表現出完全配合她。
之所以要在大庭廣衆之下說出齊洛格的孩子不是他的,也是爲了保護她,避免許亞男因爲憎恨她,而對孩子下手。
看着齊洛格的小臉蒼白的厲害,他心裡真是恨不得能立時把許亞男碎屍萬段。
只要給他時間,他一定會把那個蛇蠍心腸的女人給徹底毀了。
血順着肖白羽的嘴角淌下來,因牽着傷口,喬宇石也不好受。
他的呼吸有些急促,齊洛格上前一步攔在他們中間。她既怕肖白羽受傷,也怕喬宇石舊傷發作。
“別這樣,不要打!”她叫道,雖是叫,聲音卻不大。
“走!”喬宇石拉着齊洛格的手,就想離開這裡。
齊洛格卻再次甩開了他,她注意到席間有一個人,正在黑着臉冷冷地注視着臺前發生的一切。
那個人不是別人,正是程飛雪的父親:程大興。
齊洛格忽然想起了程飛雪,想起了阿欣。本想跟着喬宇石離開的她,不得不停下腳步。
她不能就這麼跟他走,否則程大興會認爲他們要結婚了,會對付程飛雪和阿欣的。
還有喬宇石的名聲,他這樣,相當於家裡有太太,還在外面養別的女人。也許對有些男人不算什麼,可她不想讓他的名譽受損,哪怕是一點點的負面影響。
她深吸了一口氣,站在那兒,面色凝重地說道:“喬宇石,你別自以爲是了。這孩子根本不是你的,既不是你的,也不是他的。我本來想在你們兩個之間下注,反正你們都是鑽石單身漢,我跟了誰,都是一輩子享不盡的榮華富貴。不過我今天看到你們兩個人都是這麼幼稚,忽然改變了想法,還是覺得我孩子的親生父親更加可愛。他比你們成熟內斂,是值得託付終身的人。請你,還有你,你們以後都不要糾纏我,我要過平靜的日子。”說完,她撫弄了一下自己的頭髮,故作輕挑地甩了甩,而後走下臺階,一步一步朝酒店門口走去。
場上一片喧譁,哇,還有這種不要臉的女人。
議論之聲不絕於耳,齊洛格聽到所有的指責都是針對她的,很欣慰。
淚還在順着臉頰一滴滴地落下,她微笑着,昂首挺胸離開了酒店。
她想,她只是一個普通的女人,時間不長就會被淡忘。
她可以有負面的東西,她無所謂,他們兩個人就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