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洛格靜靜地聽着,她沒有打斷她的話。其實在喬宇石和孩子互動的時候她也是產生過動搖的,後來喬宇石硬把她帶走,讓她產生了牴觸情緒。
現在聽說他曾經想念過她,她真的沒什麼感覺。
她此時就覺得他不尊重她,完全不顧慮她的感受。
現在就算是她願意,讓她怎麼去跟肖白羽說。他對她好到無可挑剔,她怎麼能剛答應了他的求婚就出爾反爾。他自小就是個孤單的人,能夠找到她就是他心靈最大的滿足啊,他曾無數次的說過。
她當然想爲孩子着想,但她總覺得孩子和肖白羽在一起也不會差。在一個父母相愛的家庭里長大,有兩個人的呵護,不好嗎?
如果真跟喬宇石在一起,她不愛他,她怎麼會愛一個處處傷害她的男人。
每當想到他曾經把她關在暗無天日的地方,她就會害怕。誰知道他什麼時候又會故技重施,她不要她的孩子和這樣的父親在一起。
“李嫂謝謝你,這些事我會好好考慮的。”
“哎,好好考慮就好,可別錯了主意。”李嫂以爲自己的話終於起了些作用,總算舒了一口氣。
“我去廚房準備着,你現在一個人吃,兩個人養,看來以後我有的忙了。”
“嗯!你去吧。”齊洛格說道,勉強笑了笑。
喬宇石進門就看見齊洛格坐在牀頭髮呆,他一邊走一邊溫和地問:“還沒睡?不困,還是在等我?”
齊洛格沒說話,自己往被子裡一滑,睡下去了。
“我去洗個澡,馬上就來陪你。”他說道,知道她也不會理他,說完就去拿了換洗的衣服去了洗澡間。
很快淋完,吹乾了頭髮,怕自己溼漉漉的把她弄着涼。
“李嫂,你回去吧,明天早點過來。”喬宇石去廚房跟李嫂說道。
“喬先生,我想跟您說句話。”李嫂的表情有些怪,喬宇石不明所以,還是出於禮貌,說道:“您說。”
李嫂就靠近他耳邊輕聲說:“女人是需要哄的,你別因爲她拒絕你兩聲就覺得她對你沒意思了。我看得出來,她是真的很喜歡你。我記得你有一次說回來吃飯又沒回來,她等你,飯都吃不進。”
喬宇石是最怕女人羅嗦的,通常他是沒什麼耐心聽媽媽級的人在他耳邊絮叨。
今晚李嫂的話他聽着卻異常受用,嘴角還不自覺地上揚了一下。
“真的?她真的飯都吃不進。”
“真的!我也不知道她現在到底是爲什麼生了你的氣,你只要記得一點,女人得哄。你就死皮賴臉的逗她,哄她,磨她,她會心軟的。女人啊,都很單純的,只要你親一親,抱一抱,就算你犯了再大的錯。只要她是愛你的,她都會原諒你。”
喬宇石几乎就沒有過戀愛經驗,更沒有人和他說過這些。
一門心思地放在生意上的他,此時聽到李嫂的話,簡直就有如獲至寶的感覺。
看來薑還是老的辣,這話是沒錯的。
“你等一會兒再走,多教我兩招吧,李嫂。”喬宇石說道,難得的謙虛,讓李嫂心裡樂開了花。
他把門關上,生怕被齊洛格聽到他在取經。
“呵呵,我懂什麼呀,哪兒能教您了?我就是想起我自己年輕時候,我家那口子對我打都打了,罵也罵了。只要他一鬨,我就生不起來氣。有時候都覺得自己怎麼那麼賤呢,咬牙切齒賭咒發狠地說他再敢那麼對我,我死都不原諒他。你看,我還不是跟他過了這麼多年嗎?”
“可是李嫂,我跟你說,我今天真哄她了。我還……親她她也沒什麼感覺似的。我還能怎麼辦啊?你看沒看到,從我帶她回來她一句話都沒有和我說。”他放小了聲音,把苦惱一起抖給了李嫂,希望她能給他這個迷茫的人指點一下迷津。
“那你肯定是惹她生了大氣了,還真指望親個一下兩下就好了?你得有耐心,水滴還能石穿呢,靠的不就是堅持嗎?你就一直哄,實在不行就來苦肉計。讓她打你兩下撒撒氣……”
“你看她這樣,不會肯打我的。還有別的辦法沒有?”他可要被那個小東西給急死了。
她的心情至關重要,他孩子就在她肚子裡呢,她給他臉色瞧,就是給孩子臉色瞧啊。
他現在誰都不怕,就是怕她這個小姑奶奶一直陰天不轉晴,他是真的沒轍。
“還有最後一個,也是女人最容易屈服的法子。”李嫂說這個時臉有些紅,不知道該怎麼說纔好。
“什麼法子,您快說。”
“哎呀,就是那個,你還不懂嗎?”李嫂心想,虧他是那麼大的老闆,這件事怎麼這麼笨呢?還要她老婆子明說嗎?
他懂了,被她這麼一說,他神態都有些不自然了。
“她懷孕呢,我擔心。”
“不用擔心,她這個月份不要緊的。再說,別太賣力就是了。我回去了,喬先生,一定要有耐心啊。”李嫂說着,解下了圍裙。
“好,謝謝你,李嫂。鑰匙你就別帶了,明天來敲門,我會開的。”
上次肖白羽帶走了齊洛格,是趁他不在。
這一次,他會把所有的工作放在家裡做,絕對會24小時貼身的和她在一起。
保鏢也不用請了,都是些沒用的人。只要有他在,任誰也沒有那個本事能把人給帶走。
李嫂走後,喬宇石認真地領會了一下她說的話,覺得真是非常有道理的。
他開始也是這麼想的,想着時間會改變一切。她肚子裡有他的孩子,還真能一直生他的氣嗎?
看來他得做好鐵杵磨成針的準備,好好哄哄她。
齊洛格躺在牀上一直都沒有睡意,聽到門開了,喬宇石又進來了。
她想開口趕他出去,只是想她一開口,他又會和她說很多話。不想和他說話,一句話都不想說。
喬宇石此時最想做的事,就是讓她說一句話,只要她說話了,就算是破功了,他也就更好對付她。
“我來陪你了,你要是不說話就是同意了。”他坐到牀邊,輕聲說,這話可算夠狡猾的了。
齊洛格真是又氣又恨,她纔不想要他陪,不要就得說話。
思來想去,她還是打算漠視他的存在,沒說話也沒動。
“我來了,我就知道我老婆最愛我了,不會真生我氣的。”他涎着臉,上了牀,往她這邊湊了湊。
他怎麼這麼不要臉?誰是他老婆了,真該死。齊洛格心想,忽地一下轉了身,想罵他一句。
在看到他一臉的戲謔時,她又面無表情地轉回去了。
要是說話了,纔是上他的當了。
“寶貝兒,又躺上這張牀了,什麼感覺?懷念我們從前恩愛的日子嗎?”他更湊過來了一些。
齊洛格再次往牀裡邊挪了挪,不想挨着他。
他知道她的意思,又往她這邊挪了挪,手臂從後面來摟她的腰。
受不了了!再不說話,指不定他要幹什麼了。
她翻了個身,冷冷地看他,諷刺地問:“喬先生,你現在是想對孕婦施暴嗎?”
從前她是真怕他強了她,現在她不怕了。她這麼大的肚子,只要她不同意,他一定不敢強來。
他卻並不是因爲在乎她,而是因爲在乎孩子。一想到這一點,她的心竟莫名有一絲苦澀。
雖然她這話說的不好聽,他還是愛聽,總比她沒有一點反應來的好。
“以後和你親熱,保證都在你願意的情況下,絕對不強行,好嗎?”他臉上掛着無辜的笑,哄道。
直到這時他才知道情聖不是那麼好當的,哄女人真是比談生意難多了。最主要的是,你不知道她的底牌是什麼,她的情緒沒有任何套路可講。
“你!”
“你什麼時候變的這麼不要臉了?我已經跟你說過了,我已經和他訂婚了。你說你跟一個有夫之婦說這些,合適嗎?難道你還要公然的搶奪人妻?”她一直皺着眉,恨不得說出來的話都能殺了他。
他卻好像不在意似的,臉上依然掛着笑。現在他就把她定義成他最難纏的客戶,不管怎樣,他都要搞定她這一單。
“你是有夫之婦嗎?領證了?合法了?在教堂裡接受衆人的祝福了?好像都沒有吧,你們兩個那最多就算是私定終身。我和你,這可算是開花結果了。所以,我還沒說他是搶了我老婆呢,你就別在我面前說我搶人妻了。”
齊洛格就覺得他是不可理喻,早知道說再多的話也沒用。
“如果你有一點尊重我,你就從這張牀上下去,我不想和你這種人離這麼近。”她冷着俏臉,說道。
“洛洛小寶貝兒,你這話說錯了。老婆是用來疼的,不是用來尊重的。要都那麼尊重,怎麼上牀?上牀不是褻瀆了嗎?我愛你,喜歡你,疼你……”
“別說了,如果你不尊重我,我們就沒有必要說話了。你非要死皮賴皮的在這張牀上,我去睡客房。”齊洛格說着,就坐起來。
這是原則,她都和肖白羽訂婚了,就不能跟他不清不楚的。
“你睡客房,我就跟去客房。你不願意和我一起睡,可你也不能剝奪我和寶寶一起睡啊。你都已經讓我們父子分開這麼久了,好不容易找到他,我可不捨得分開。”她坐起來,他也坐了起來。
“你……”齊洛格被他氣的,不知道說什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