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過去打開門,居然看到心妮站在門口,而她的身上已經被雨淋得溼透,她那蒼白的臉上被雨絲打溼的頭髮黏成一縷一縷的,樣子看上去楚楚可憐。
“你怎麼來了?”他不由得望向了上方的夜空,霧濛濛的一片,而且正下着雨。
“爸爸不讓我出門……”她吞吞吐吐地說着,間或還微咳了幾聲,“可是我覺得應該要來跟你解釋一下。”
“進來。”他生怕她的病情復發,連忙將她拉到了房裡,又找來一條幹淨的浴巾給她披上。“這種天氣即使要出門,也要讓司機送你,你怎麼能淋雨呢。”
“可是我想見你……”她鼓起勇氣,眼中流露出怯意,“我覺得有必要跟你說清楚。”
“好吧。你想說什麼?”他道。
“我……”她的臉頰兩旁像抹上了胭脂,“我想說,想請你體諒下我的母親。其實我母親說的那些話,不是爲了責備你,而是她對於姐姐的死過度的傷心……”她說得語無倫次,臉漲得越來越紅,“她是一個病人。”
“我知道,我沒有生伯母的氣。”他替她擦乾了那被雨淋溼的頭髮,溫和地說道,“我不會生她的氣,而她發我脾氣也是應該的。”
“你不生氣我就放心了。”她那毫無血色的小嘴蠕了一蠕,紅暈又從她的臉上消褪,“可是我怕你的女朋友會生氣,畢竟我母親那天還打了她一下……”
他怔了怔,隨後淺淺地笑了一笑:“沒事,她不會生氣的。”
“她怎麼會不生氣呢?”心妮略顯激動地抓住了他的手臂,“如果換作是我,肯定也會生氣的呢。”
“心妮,你身上的衣服都溼透了,我去找件衣服來給你換上吧。”他遲疑了一下說道。
她看着自己身上被雨淋溼的裙子,隱隱地還能看到肉色的肌膚,她的臉頓時又漲紅了起來,雙手交叉地放在胸前。
他原本想問自己的母親去借件衣服,後來想想還是算了,於是從自己的衣櫃裡找出一套還未拆封的睡衣褲給她。
心妮跑到浴室裡面去換衣服了,他趁機走到陽臺,點起了一根菸。
他從來沒有怪過白琳,可是他一見到心妮就想起了心琪。現在他與奕可的婚事受到了很大的阻止,連自己的母親也不支持他,而奕可也不體諒自己。
“馳哥哥。”
陽臺的風很大,他進來的時候,順手將陽臺的門給關了,看到心妮穿着他的睡衣褲,長袍短套地站在房間的中央。她抿着嘴角笑的時候,真是像極了心琪。
“你的頭髮很溼,吹吹乾吧。”他從浴室裡拿出吹頭機遞給她。
而她則一臉爲難地望着他:“我從來沒有自己吹過頭髮,要麼是傭人幫我吹的,要麼是媽媽。”
“那你坐下吧。”其實他也沒有爲別的女人吹過,除了自己的女朋友。他打開了吹風機,笨手笨腳地替她吹起了頭髮。
吹完了之後,竟然發現她已經睡着了。
他喟然了一聲,又不能將她叫醒,於是吹風機與她用過的浴巾一起抱到浴室裡。等他回來的時候,竟然發現自己的母親站在他的房間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