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晚推門走了出去,見秀雲嫂正在等她,兩個人便直接去了廚房。
打開冰箱,見裡面東西齊全,有些奇怪:“平時這裡總是有這麼多吃的東西嗎?”
“不是,這些東西都是昨天送來的,說是你今天結婚,可能會到這裡住。”秀雲嫂答道。
這個傢伙心真細,連這個都想到了。
“我們做飯吧,孩子們也該餓了。”桑晚說着,開始從冰箱裡往外拿東西。
一個小時後,桑晚做好了飯菜,然後出去喊人進屋吃飯。
到了院子裡,眼前看到的的情形讓她不由得莞爾。
一個大人兩個孩子正滿園地跑着追兔子。
兩隻兔子不知道爲什麼被放出來,在園中四處跑着躲着,那三個人則是在追它們。
“爸爸,兔子跑那邊去了,快點。”舒好還在做着指揮。
“爸爸,你去那邊,我在這邊截住,姐姐,你擋在另外一邊。”昊天也在指揮。
唐軒北則是一門心地追着一隻兔子,準備抓住它。
看着這樣的情景,桑晚的眼睛有些潤溼。
孩子們終於可以叫他爸爸了。
她曾經認爲這樣的事永遠都不會發生,孩子們會永遠都不知道他們的親生父親是誰。
雖然還不能立刻向孩子們說明這件事,但等孩子們長大後,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困難告訴他們。
相信孩子們會理解的。
兔子被追得無路可逃,竟是向桑晚的方向跑來。
桑晚見了,立刻彎下腰,就在兔子準備繞過她的時候,她一魚躍,擋住了兔子的去路。
那個兔子躲閃不及,一下子撞到了她的腿上,她手疾眼快地抓住了它。
“哇,媽媽好厲害,出來就抓住兔子了。”舒好大聲歡呼着。
“飯做好了嗎?我餓了。”唐軒北看見她,卻是這麼問道。
“好了,都回去洗手準備吃飯。”桑晚笑着吩咐道。
“可是,還有隻兔子沒有抓到。”昊天擔心地說道。
“就先讓它在外面玩一會兒,等會兒,媽媽幫你們抓它。”桑晚許諾道。
“爸爸,你淨吹牛,還說能抓到兔子,抓了半天,一個都沒抓到。”昊天有些鄙視地說道。
唐軒北卻是有些尷尬地看着桑晚:“他們要叫我爸爸,我就答應了。”
“你不是一直都答應他們要做他們的爸爸嗎?不過,當爸爸可不只是叫的。”桑晚故意地白了他一眼。
唐軒北開口笑了,一雙漆黑的眼眸都快成了縫,其中喜悅已經裝不下:“我本來就是他們的爸爸。”
桑晚順着他的話說道:“好,你是,現在,你是不是趕緊帶着你的女兒兒子去洗手吃飯?”
唐軒北走到她的身邊,在她的耳邊說道:“我早就等不及了,今天我得好好地吃一頓。”
桑晚自然明白他的話說的是什麼意思,羞惱地把他推開:“快點去了,飯菜都涼了。”
當秀雲嫂聽到兩個孩子在叫住爸爸,媽媽的時候,幾乎沒把下巴掉下來。
他們這是什麼關係?
四口人都坐了下來,桑晚招呼着秀雲嫂:“你也坐下來一起吃。”
秀雲嫂連忙擺手:“不了,你們先吃,需要什麼告訴我,我給你們拿去。”
她知道自己的身份,一個女工,怎麼可以和主人一起吃飯。
“那你也去吃飯吧,都幫了我這麼多的忙,應該也餓了。”
桑晚說着,起身去取盤子,將做好的菜各自夾了些,放滿了一盤,遞給秀雲嫂:“如果感覺和我們一起吃不方便,你就自己吃,飯你自己盛。”
秀雲嫂滿臉感激:“謝謝。”
哪有主人爲女工親自夾菜的,真的讓她有些受寵若驚的感覺。
兩個孩子開心之極,看看桑晚,又看看唐軒北,昊天還是有些擔心:“爸爸,媽媽,我們以後是不是總是可以這樣了?就是到外面,我們也可以叫爸爸啊?”
唐軒北沒有答,而是看向桑晚,他自己當然願意,可是,他還在顧忌桑晚的感受。
畢竟這兩個孩子的身份還是很尷尬的。
桑晚除了想到這個,還想着其他人:“你覺得可以嗎?欣宜怎麼辦?家裡的奶奶,爸爸媽媽們會同意嗎?”
雖然這個時候說這個話題很掃興,但這個是他們必須面對的。
唐軒北做了妥協:“以後你們沒有人的時候叫,等我和媽媽正式結婚後,你們就可以叫了。”
兩個孩子眼睛睜得大大的:“你們真的會結婚?”昊天懷疑。
“那你就是真正的爸爸了。”舒好開心死了,“原來二叔爸爸是可以和媽媽結婚的,媽媽不用做小三。”
“呃,小三?”唐軒北和桑晚都被她說愣。
雖然兩個孩子幫助唐軒北阻止了婚禮,但萬瑤的話給舒好的心裡是留下了陰影的,讓她明白,媽媽與二叔在一起是不被人祝福的。
二叔有二嬸,媽媽真的成了壞女人。
“是萬瑤阿姨說的。”昊天爲舒好做了解釋。
唐軒北很堅定地說道:“媽媽不是小三,是爸爸做錯了事,把事情弄糟了,相信爸爸,爸爸一定會讓你們堂堂正正地在人前叫爸爸爸爸的。”
桑晚倒是沒有因爲孩子們的話而有什麼情緒反應。
該顧忌的早就顧忌過,既然已經邁出了這一步,她就沒打算讓人說她好。
好話是捧殺,壞話是棒殺,她不想再去管那麼多了。
她只覺得,現在她很開心,從唐軒南死後,她就沒有這麼開心過。
聽了唐軒北的話,桑晚忍不住哈哈大笑:“你們有沒有數過,爸爸的剛纔那句話裡,說了多少個爸爸?”
她這麼一說,兩個孩子還真的開始掰着手指,重複着唐軒北的話,開始數了起來。
“五個爸爸。”兩個孩子同時報了數。
“爸爸這麼想讓你們叫他爸爸,以後你們就叫吧,別人願怎麼說就怎麼說。”桑晚毅然地說道。
反正婚禮之後,天下人都該知道他們的關係,還有必要掖着藏着嗎?
唐軒北驚喜地看着她:“你不在意?”
“我爲什麼要在意?這兩個孩子本來就是你的。”
在這一刻,唐軒北的心幾乎是飄了起來。
他知道,現在的桑晚真的是全身心地愛着他。當年,她就這樣地維護着哥哥,如今,她開始維護他。
對不起,哥哥,我終於把她搶過來了。
唐軒北突然不說話了,夾了幾筷子的菜,放進碗裡,大口地吃起來,頭都不擡。
他不敢擡頭,因爲擔心被孩子們看到他紅起來的眼眶。
愛,很苦嗎?
他第一次要否定這樣的說法,愛太甜蜜了,太幸福了。
吃過了飯,桑晚和唐軒北帶着孩子去看他們自己的房間。
“咦,這裡怎麼和家裡的房間一個樣?”舒好帶着驚喜說道。
“爸爸怕你們不習慣,所以這樣佈置的。”桑晚已經知道這裡是怎樣的,所以做了解釋。
昊天卻是不以爲然:“不用這樣的,我們應該習慣在不同的地方睡覺,這個也是鍛鍊。”
唐軒北做了個苦笑,敢情他的心血和努力不是每個人都是欣賞的。
桑晚也是支持着昊天:“你以後不要太慣他們,他們需要吃些苦,這也是我爲什麼總是帶他們去孤兒院,有時還讓他們和那裡的孩子一起住。”
對於唐軒北對孩子的溺愛,桑晚也是頗有微詞。
唐軒北嘿嘿地笑道:“那我以後就做一個嚴厲的父親。”
但是,孩子們卻是不樂意了,舒好說道:“我反對,我還是要爸爸像以前那樣對我們好,有媽媽一個人管我們就行了。”
“我也是。”昊天響應。
唐軒北開心了,一手一個抱起了他們,左右開弓地親了一口,然後就被孩子們的手推開:“爸爸,你怎麼不刮鬍子,太扎人了。”
看着眼前的三個快樂的人,桑晚心想,爲了這兩個孩子,爲了這個愛她這麼長時間的男人,今後不管遇到什麼事,她都不會再退卻。
開弓沒有回頭箭,這條無盡頭的愛路,她要走到底。
孩子們到了新地方,再加上有了新的玩伴,兩隻兔子,一個下午都在院中瘋玩,不僅他們自己玩,還拉着桑晚和唐軒北和他們一起玩。
桑晚早早地讓秀雲嫂下班回家,晚餐什麼的都是自己準備。
孩子們白天也是累壞了,所以吃過了晚飯,就打了蔫,沒有了任何精神,桑晚和唐軒北便讓他們洗了一下,早早地就睡了。
從孩子們的房間出來,唐軒北便就忍不住了,將桑晚攔腰抱起,往所謂的桑晚房間走去。
其實,就是他爲兩個人準備的房間,在這個房子裡,他準備了孩子們的房間,準備了桑晚的房間,唯獨沒有準備他自己的房間。
進了門,他將桑晚放到牀上,人便迫不及待地壓了上來,卻被桑晚死命推開。“等一會兒不行嗎?讓我洗個澡,都髒死了。”
唉,他怎麼就是不知道乾淨和髒的問題呢。
“我和你一起洗。”唐軒北自然不會這麼等着,繼續幫助桑晚脫衣服,然後又抱着她進了浴室。
“你怎麼總是這樣抱我,不累嗎?”桑晚對他真是沒轍。
“我勁兒足着呢,等着讓你下不來牀。”唐軒北貼着她的耳根壞壞地笑道,氣得桑晚想揮手揍他。
池中的水早就放好,溫度都是控制的,水面翻滾,涌起不間斷的浪花。
唐軒北還是擔心水溫不適合,在把桑晚放進去後,略微擔心地問:“水是熱還是涼。”
“正好。”溫暖的水漫過身,水流衝擊着身體,有着非常的舒服,桑晚也是長長地呼出一口氣。
唐軒北真的是全身都是勁,他自己把衣服也全部脫了以後,幾乎是用跳的,進了浴池,弄得水噴了起來。
浴池是超大型的,兩個人坐在裡面也不會擁擠,但唐軒北當然不會讓桑晚遠離他。
他一進浴池,便將桑晚拉到了自己的身邊,摟緊了她,讓她的頭貼在自己的胸前,下巴頂着她的腦袋。
“真好。”他簡單地說了這兩個字,便不出聲了。
十幾年了,終於可以這樣毫無顧忌地將她摟在懷裡,靜靜地聽着她的心跳,知道那個跳動的心裡有了他,心中的感覺不是一個子,兩個字可以形容,哪怕是千句話,萬句話都嫌少,竟是讓他沒了話,只能說出兩個字。
桑晚沒有掙扎,隨意地讓他摟着她,頭靠在他堅實的胸前,耳朵聽着有力的心跳聲,彷彿身後是一座城牆,在給着她的依靠,心情也是非常地平靜。
漂浮了這麼多年的心,終於找到了歸宿,又有了停靠的地方。
“愛我嗎?”唐軒北低低的聲音問道,彷彿這個問題從來都沒有問過。
“愛。”桑晚沒有半點猶豫地回答着,頭向上揚起,像去看頭頂上的那張俊美無儔的臉。
映入她的眼簾的是一雙漆黑的眸子,那裡面有着可以看得到了深情和綿綿的愛意。
胸口立刻有了被擊中,眼睛氤氳起了霧氣,咽喉部有了哽咽的感覺。
她的手臂擡了起來,身體也在轉動,頭迎了上去。
當她的脣碰到對方柔軟溫暖,帶着香凜氣息的脣瓣時,她整個人便立刻融化了。
唐軒北沒有怎麼動,閉着眼睛享受着她的主動和美好。
兩個人纏()綿無數次,但如此和諧地相擁相吻卻是很少有的,感覺是另一番的美妙,沉溺之中,不願分開。
兩個人的眸光交匯在一起,一個是萬般柔情,帶着寵溺的愛,一個是風情萬種,卻又帶着少女般的羞澀。
一個看得心潮澎湃,一個看得人要醉了。
唐軒北想,有了今天她這樣的愛,此生真的無憾了。
他的雙手握住了她盈盈一握的腰,心中卻是在心疼。
以後一定要讓她開心地多吃多睡,然後讓她變成一個腰身滾圓的小肥豬。這麼細的腰,真讓他擔心他的手一用力會把她捏斷。
……一室的春色旖旎!
桑晚緊緊地摟着唐軒北,即使人已經從雲端中暢遊回來,還是不肯鬆手。
喘息過後,她竟是嚶嚶地哭了起來,最後變成沒有節操的放聲大哭。
唐軒北被她哭傻了,愕然地問她:“你怎麼了?”
“生氣。”桑晚邊哭邊說道。
“呃?”唐軒北不解。
“你說你一直都愛着我,可這麼多年來,你爲什麼總是那麼地欺負我?”桑晚委屈地質問他。
還說一見到她就愛上了她,他那也叫愛?一天到晚把她折磨的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那也叫愛?
桑晚越想越覺得有氣,開始了秋後算賬。
“這……”
唐軒北苦笑不得,被她這麼一哭,想要再戰幾個回合的願望立刻就沒了。
他準備離開浴池,桑晚卻是不肯動,緊抱着他不放手,身體貼得越發地緊。
“你,”唐軒北都不知道她要幹什麼了。
兩個人在水裡的時間也是夠長了,唐軒北乾脆抱着她從水裡站了起來,然後小心地出了浴池,也顧不得用浴巾擦乾,兩個人水淋淋地就出了浴室,然後到了牀邊。
他小心地將桑晚放在了牀上,自己的身體也配合着俯了下來,手撐在了牀上,低頭看着哭得雨打梨花的桑晚。
“是你欺負我,還是我欺負你。”他也要來個秋後算賬。
“當然是你欺負我。”桑晚恨恨地看着他。
唐軒北理由更多:“野丫頭,你還敢說,你對我連正眼都不肯給一下,心裡從來都沒有我,這是你欺負我,不是我欺負你。”
“你……”桑晚立刻就被他的話噎住。
這個是她理虧,那個時候,她是沒有愛他,可是,這個怨不得她啊。
“我怎麼欺負你了,我像你那樣對我了嗎?”桑晚還是不服氣:“你總算計我,後來,你還總是罵我,什麼難聽罵什麼,你哪裡學的那麼多的難聽話。”
“你還好意思問?”唐軒北沒有半點的懺悔的樣子:“誰讓你要死要活的?你自己就沒想一想,如果我不那樣做,你還能活到現在?”
“呃!”
桑晚立刻沒了聲音,眼睛瞪得老大,她真的沒有想到他是因爲這個:“你是說,你是爲了……”
“你知道你把我嚇成了什麼樣?那個時候,我天天連覺都不敢睡,就怕你有個三長兩短。那抗憂鬱病的藥,吃少了,對你不起效果,吃多了,我又怕你成爲一個真的大傻子,你說,你讓我怎麼辦?”唐軒北質問着她。
“那個,”桑晚疑惑地看着他:“那你爲什麼還要罵我那麼難聽的話?”
唐軒北支撐身體的胳膊軟了下來,人趴在了桑晚的身上,將她摟緊了,如同自言自語:“想讓你恨我。恨了我,你就會活下去。即使讓你恨了我,我也不能讓你死。”
桑晚再次震撼!
她不得不承認,這樣的方法,也只有他可以想得到。
“可是,後來我的病都好,可你還是欺負我,罵我。”現在桑晚只想知道他這樣做的原因了,不再認爲他是真的曾經那樣認爲她。
“我怎麼知道你的病是不是真的好了?如果讓你發現我的目的,你再來個犯病,那我的努力不就是全廢了,你說,我是那樣做事的人嗎?”
桑晚知道他說的有他的道理,可是,這是多麼笨的方法啊!
“可是你知道嗎,我那個時候活着是多麼地痛苦,可你讓我想死都死不了。”桑晚又放聲大哭起來。
“可是,我怎麼可能讓你死?你死了,我怎麼辦?你就是痛苦,也得給我活着。”唐軒北說這個話時,語氣又變得霸道起來。
他挺起了身,看着桑晚,然後就笑了:“你看,我做對了吧,否則,我們就不會有兩個那麼可愛的兒子女兒,兩個孩子就會沒有媽媽,我就會沒有老婆。”
桑晚瞪眼看着他,氣得用手去掐他的後背。
“好,解癢,使勁。”唐軒北舒服萬分地說道,“打是親,罵是愛,你用點兒力氣,這樣才表示你愛我愛得深。”
桑晚剛剛被他的話說服了,可是一轉念,又發現了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你淨騙人,既然說是愛我,那你爲什麼要和李欣宜結婚?現在你們都有了孩子,以後我們該怎麼辦?我們這樣做,怎麼對得起她?”
唐軒北的神情嚴肅起來,眉蹙在了一起,眸中帶着歉意:“對不起,這件事我是錯了。當初我以爲我可以放開你,因爲我也不敢奢望你會愛上我,更不敢想我會和你結婚,而那個時候,外面已經有了風言風語,人們已經開始懷疑你我的關係。欣宜那個時候對我說,她愛我,於是我就同意和她訂婚,然後結婚。我那個時候也是有些同情她,因爲愛一個人,能夠留在所愛的人的身邊,本身就是一種幸福和滿足。但是,我向你保證,她的孩子不是我的,這個我可以向你做絕對的保證!”
桑晚再次震驚:“你說什麼?那個孩子不是你的?欣宜她難道……”
她沒有說下去。
以她瞭解的李欣宜,應該不會做出那樣沒有分寸的事的。她已經很對不起欣宜,所以,不想再用壞的想法來想她。
唐軒北滿臉歉意地看着她:“我向你道歉,我曾經有過想法,想和她做真正的夫妻。”
桑晚的心一凜,沒有讓他說下去:“這個不需要抱歉,你並沒有做錯。”
她可以諒解他的,但是不想聽他說出實情。
唐軒北急道:“你聽我說下去。”
桑晚看着他一會兒趴下,一會兒撐起的樣子,於是說道:“那你就躺下,好好地說。”
她不想聽他說,可是他一定要說,就讓他說吧。
雖然她聽了會心裡不舒服,可是他的心裡會好受。
剛纔是桑晚不讓他離開她的身體,現在有了特赦令,唐軒北往牀上一躺,活動了一下自己發酸的胳膊,然後側身看着桑晚,很認真地說道:“我向你保證,我從來都沒有和她做過真正的夫妻,真的,你相信我。”
“那個,你們,”桑晚不知道怎麼說了。
他們夫妻這麼長時間,他都沒有碰過李欣宜,這事該怎麼說?
此刻,桑晚並沒有唐軒北爲她守身的喜悅,反倒替李欣宜難過。“你不該這樣對她的。”
“我知道,我很對不起她。”唐軒北承認道,“可是,我無法和她做夫妻的事,我做不到。”
“那她的孩子是怎麼回事?”
唐軒北有些尷尬地看着她:“我也不清楚。那次,我和她去她的家,她似乎在酒裡放了東西,讓我喝完酒後,人困得要命,全身發軟沒有力氣。回到家後,她讓我和她睡了一個牀,然後,”
唐軒北說到這兒,越發尷尬,沒有立刻往下說。
“說啊。”倒是桑晚忍不住催促起了他。
“我說了,你別生氣。”唐軒北再次請求她。
“我哪裡來的那麼多的氣,你快說。”桑晚急着要知道下文,所以,什麼都答應着他。
“其實那天我雖然昏昏欲睡,但我沒喝醉,所以知道都發生了什麼事。她用手爲我做那個了,然後我還射了。”
唐軒北說完,人窘得臉都紅了起來,然後他馬上解釋道:“這個不怨我,當時我雖然知道她在幹什麼,可是,我動不了,我開始可以翻身躲她,還罵了她,可是後來就沒有辦法動了,結果讓她給強暴了。”
“你,”桑晚被他用的強暴兩個字說得笑了起來,“你被強暴。你是男的。”
“怎麼不是?”唐軒北瞪着她,“我不願意,就是強暴,這個和男女有什麼關係。”
桑晚不和他爭,而是繼續追問:“後來呢?”
“後來她不折騰我,我就睡着了。可是早上醒來,她竟讓我看牀上的紅色,我怎麼知道那是什麼,反正不會是她的血,她也不是處女,就是處女,還有不出血的。”唐軒北語氣中帶了些鄙視,“然後,她就懷孕了。”
桑晚卻是明白了:“她是用你的*讓自己懷了孕,估計是做試管嬰兒了。”
“不可能!”唐軒北斬釘截鐵地說道。
“嗯?”桑晚疑問地看着他。
唐軒北似乎想說什麼,但最後還是決定不說了:“這個你別管,但你一定要記住,沒有哪個女人可以爲我生孩子。”
而他的話卻是讓桑晚想起另外一件事,驚慌起來:“這裡有沒有避孕藥,我今天可是有可能懷孕的。”
唐軒北的神色暗了一下,但隨後笑了笑:“如果懷孕了,那不是更好?”
“可是,現在還不是時候啊。”桑晚倒不是不願意爲他生孩子。
她知道,他們兩個人現在是真正的偷歡,因爲他們不可能永遠地躲在這裡,等回去後,都將會面對什麼,不用想都知道。在這樣的情況下,懷孕可不是一件好事。
唐軒北拍拍她的臉頰:“放心吧,你懷不了孕。剛纔我們是在水裡,那東西都跑到水裡了。”
“會嗎?”桑晚還是疑惑。
唐軒北轉移了話題:“說點別的吧,你還有什麼疑問,一起都問了,我今天有問必答。”
她是有好多的疑問。
桑晚想了想,卻又突然發現,她的疑問似乎又都沒有了。再想了想,還真的讓她想起了一個讓她耿耿於懷的事情。
“你說你不愛李欣宜,可那次毒蛇咬人的時候,你爲什麼救她不救我?要不是我命大,現在我早就死了。”桑晚說起這個,心裡還是怨死他了。
“誰說我沒救你?這兩個臭孩子,好事不傳,淨傳壞話。你去問問他們,你被毒蛇咬了的時候,是誰爲你吸的毒?你自己不知道是哪裡被咬了嗎?你的那個臭腳丫子,又髒又臭的,也就我會不嫌棄,用嘴給你吸毒,要不,你以爲你還能活嗎?”唐軒北以爲桑晚不知道這些事的。
“這個我知道,可是,那毒蛇都咬到我了,你再怎麼做都是沒有用的。”桑晚還是不滿。
唐軒北嘆了口氣,用手將她往自己的胸前摟了摟:“在那樣的情況下,我只能救她,因爲我不可以讓人知道我愛你。但是,我的眼睛一直都在看着你,所以,我知道毒蛇咬到了你,也知道咬到了哪裡。你知道我當時有多麼地恐懼?我當時就想,如果你死了,我一定陪你,絕對不會讓你一個人走在黃泉路上。”
他低下了頭,眼睛看着她的臉:“你信我的話嗎?”
桑晚的眼睛看着他,在他的臉上掃來掃去,最後輕輕地說道:“你真傻,比我還傻,你這樣苦不苦?”
這個傻傻的傢伙,就這麼默默地愛了她這麼多年,看着她投入別的男人的懷抱,卻連愛都不能對她說。
他心中的苦,其實是她不可以比的。
唐軒北被她的這句話說得眼睛泛起了紅絲,眸中有霧氣氤氳。
“不苦,因爲可以和你在一起,一點都不覺得苦。就是每次傷害你的時候,我的心好痛,我一點都不想那樣做,可我必須得強迫自己那樣做。”唐軒北的聲音有些帶上了鼻音。
一番話,讓桑晚的心再次被感動。
他知道他在傷害她,也知道她會心痛,但他的痛更甚。
這是一個願意陪她生,陪她死,在乎她的苦,在乎她的痛的人,她的愛沒錯。
桑晚凝眸看着眼前的唐軒北,脣又吻了上去。
她想,她會用以後所有的生命來愛他的。
唐軒北立刻反守爲攻,男人天生就是一個征服者,這個纔是他的本性。
……
清晨,一陣敲門聲想起,把還在睡着的桑晚和唐軒北都叫醒了,隨後,他們聽到門口傳來兩個孩子的說話聲:“媽媽今天怎麼不起來做飯?”
“會不會是媽媽又有病了?”
“唉,爸爸也找不到,也不知道去了哪裡,要是媽媽有病,就我們倆,我們該怎麼辦?”
“打電話找爸爸啊。”
“可是,爸爸說,在這裡不讓開手機的,從昨天開始,手機就關機了。”
“可現在情況緊急啊,還是開機吧。”
桑晚已經下了牀,穿上了衣服,聽他們講要開手機,連忙打開了門,也顧不得牀上還睡着唐軒北。
兩個孩子見桑晚沒有什麼事,便放了心,小腦袋往裡一探,就讓他們看到了唐軒北,立刻歡呼着衝了進來,桑晚想擋都擋不住。
“爸,你怎麼睡在媽媽的屋裡?你的房間在什麼地方,我們怎麼沒找到?”
唐軒北還沒來得及穿衣服,見兩個小傢伙衝到跟前,連忙用被子將身體蓋住:“你們先出去,等我穿好衣服,你們再進來。”他不得不攆他們出去。
兩個小傢伙的滿心高興被他弄沒:“爸爸,你快點。”
兩個孩子出去後,唐軒北穿好了衣服,這才讓他們進來,而桑晚則是連忙躲了出去,乾脆去準備早餐。
這面,兩個孩子還在對唐軒北進行着狂轟濫炸:“爸爸,你怎麼和媽媽一起睡覺?”
“爸爸媽媽本來就應該在一起睡覺。”唐軒北還可以回答,雖然理由不那麼充分。
“你們不結婚就可以在一起睡覺嗎?”
這個很尖銳的問題,讓唐軒北啞言。
唐軒北從來都是爲這兩個聰明得要命的孩子而自豪,但現在,他真的希望他們可以笨一點,不要問這些讓人尷尬的問題。
他一邊想着如何給孩子們的問題給個合理的答覆,一邊用帶有耍賴性質的問題反問:“誰說爸爸媽媽沒有結婚就不能在一起睡覺?”
舒好小嘴一撇:“那個叫非法同居,爸爸怎麼連這個都不懂?”
“呃。”
唐軒北在心裡哀嘆:女兒啊,你可不可以知識面窄一點,這個你怎麼也懂啊。
“什麼叫非法同居?”他故意用不屑的語氣說道。
“就是,就是,”舒好就是了半天,終於答不上來了。
唐軒北見她答不上來了,於是故作嚴肅的樣子說道:“不懂了吧?不懂的事情就不要瞎說。”
昊天開始幫忙了:“姐姐沒有說錯。我們同學的爸爸和小三住在一起,他媽媽就去法院告他們,說他們非法同居。”
唐軒北又被打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