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暖看了眼落在自己手臂上,如蔥白般的玉指,眉頭皺了起來。
“我跟鍾總可沒有少見。”
一句話,成功瓦解了鍾欣琴臉上的笑容,但也僅僅只是瞬間,她鬆開了安暖的手,笑得一臉體貼溫柔。
“你在阿鑫公司上班,見面是在所難免的事。”
“嗯?抱歉,我早就離職了。”
安暖漫不經心的又回了一句,鍾欣琴道行一直不低,怎麼可能那麼簡單就被安暖的話給挑釁到。
“阿鑫,小暖是不是還有什麼東西留在家裡,記得要給她帶走,畢竟,有些東西是她的。”
那副虛假的面孔,安暖覺得無比噁心,看了眼手腕上的時間,直接往裡走去,卻不想看到陸城晞剛好從大廳裡走了出來。
他穿着一件深色的襯衣,黑色的西裝,外面套着一件菸灰色的呢子大衣,墨色的頭髮被寒風吹得向後,步代快速,卻又不失沉穩。
安暖看着,不由得想到一句話“滿城風雨,你從海上歸來”,他就像風塵僕僕從海上歸來的水手,而自己則是等待水手歸來的小妻子。
想到這,臉蛋霎時火燒一樣灼熱。
望着他,眉宇間是她沒有發現的愉悅。
陸城晞站在她面前,對於其它兩人直接無視,看着自己的女人,挽起脣角。
“等很久了?”
安暖搖了搖頭,他握着她的手,放進菸灰色外套的口袋裡,十指緊扣。
兩人,就這樣,鍾盛鑫跟鍾欣琴面前大方的走過。
鍾欣琴眼裡除了鄂然,還有震驚,她沒有想過,自己不在一個月,兩人變得如此親密,陸城晞從過來到離開,連個眼神都未給她。
胸口處,像壓抑着什麼東西,很不舒服。
明明,是她不屑,不要的東西,安暖卻當成寶。
說到底,還是她撿了自己不要的東西,想到這,鍾欣琴的胸口處才舒服了下來。
當她回神時,卻發現鍾盛鑫的臉色不對,他的薄脣緊緊抿成一條直線,視線一直落在安暖剛買的那輛白色的轎車上。
“阿鑫。”
她溫柔的叫着他,可他卻根本沒有聽見,思緒全在那邊;當初,他也去出差,半夜回北城,是安暖開着車來接她。
可他說去的地方,去是另一個住處,他另外一個女人的家裡。
安暖什麼時候沒有說,甚至在他離開的時候,說---玩得開心些。
他不清楚,安暖這個女人,到底爲什麼,纔有如此大的隱忍心。
現在看到她對陸城晞那笑容,才驚覺,或者,她從來就沒有愛過他。
沒有愛過,讓他呼吸一頓,在船上,在那次辦公室裡,他差點佔有了她,現在,滿是懊悔充斥着他的心。
若那時,他得到了她,是不是,現在的結果完全不一樣。
“阿鑫!”
鍾欣琴站在他面前,雙眼裡噙着淚花,看着他的眼睛,鍾盛鑫看向她的時候,揉了揉太陽穴。
“走吧,我們回去。”
語畢,人已經走在她前面。
鍾欣琴還站在那,雙手不由的握成拳頭,看了眼那邊已經進來車河的車,眼裡滿滿的全是冷光。
“阿鑫,給你看看,我在A市那邊拍着的照片。”
車子剛上高速,鍾欣琴就翻閱着手機,點到機冊,每一張照裡的她,都是那麼精緻,楚楚動人。
旁邊的人眉心一皺,語氣有些冷沉。
“開車呢。”
鍾欣琴訕訕的收回了手,看着前面,一言一發,直到車子停在南竹苑門口,快下車時,她看到後座上有個袋子。
剛伸手拎起來,這邊男人已經搶了過去。
“沒什麼用的東西。”
說過,下車,啪的一聲,東西丟進了旁邊的垃圾桶。
她看着男人已經消失在門口的背影,心裡像打翻了五味瓶,袋子裡的蛋塔倒了出來……
“出差這段時間,有沒有想我?”
陸城晞開着她新買的車,淡笑的詢問。
安暖笑了笑。
“我很忙,沒空想這些沒用的事。”
車子突然唰的一聲停在了旁邊,安暖剛看過來,他握着她的下巴,低頭就覆了過去,霸道又不失溫柔的一吻,直到結束。
“你的迴應告訴我,你想了。”
他舔了舔脣,似乎還在回味着她的味道。
安暖心裡說了一句,不要臉,可是剛說完,她就感覺似乎聽到了,睨着他,不動神色的說。
“一個人嘟着嘴罵我什麼呢?”
“哪有。”
“口是心非的女人。”
“……”
安暖說不過,索性不回答,車子沒有往博興樓開去,而是往他的地方明苑庭開去。
“我們,是不是先去吃飯?”
倆人至從那次在酒店後,沒有住在一起過,現在往明苑庭去,安暖總覺得,似乎要有什麼事要發生。
“不餓。”
他回答了兩個字。
“咔咔生病了,回去看看它。”
“真的只是這樣?”
她那模樣,陸城晞莫名的覺得像咔咔蹲在他前面,可憐巴巴的等着他賞賜點東西似的眼神,脣角的笑意越來越濃。
“你要是想發生點別的,我一定會賣力的。”
“陸城晞,有沒有人說過你臉皮很厚?”
她眉頭一皺,發現每次跟他在一起都被調戲,偏偏這種調戲,都是一本正經,一副爲她着想的模樣。
真是悶騷。
“有。”
陸城晞笑着說完,臉色頓時變得沉重。
“我最重要的女人說過。”
安暖聽着,心涼了一下,這樣的反映,讓她愣了一下。
“就是你。”
安暖笑了一下,視線落在車窗外,這樣,直到明苑庭,咔咔見到他,一直在搖尾巴,對於安暖,也親暱的去蹭她的腿。
咔咔哪裡有半點不舒服的模樣。
進了裡面,安暖不由的想到第一次來這裡的時候,咔咔咬爛了她的裙子。
陸城晞進了浴室去洗澡,安暖腳步慢慢的上了二樓,他每次都在樓上換衣服,想來房間也在那,當她站在那寬敞的地中海風格似的房間裡,直接震在了那裡。
淡藍色的大牀旁邊,掛着一幅畫,正是那天,他剪下來的牀單。
這種嗜好,安暖無語到極點。
跑着要下樓,卻在樓梯口那裡撞到剛上來的男人。
她額頭抵在他的胸膛,聞着她特有的味道,心亂了章法的跳動着。
“跑哪裡去?”
“要你管。”
她別開臉,一臉女人的嬌氣,陸城晞特別喜歡看她這樣,對他撒嬌,惹他疼愛。
“感覺到了嗎?”
他手一用力,安暖就貼在她身上,腹部那裡被東西頂着。
“半個月了。”
關她屁事!安暖真想吼過去,下一秒他就吻上了她。
意亂情迷,她根本無法招架,很快就軟在了他的懷裡,怎麼到房間的,安暖不知道,最後時刻,她握住了他的手,在身上搜了一下,一個套子在她掌心。
“……隨時準備我尚你?”
“戴上!”
安暖紅着臉說。
“你放心,我很乾淨,唯一的女人,只有你一個。”
她根本不是這個意思好不好,她不想懷孕啊!見她不戴,安暖自己動手,生澀的手法讓他無法隱忍,一激動直接解決了。
“……”
安暖看着一手的東西,欲苦無淚。
這是什麼跟什麼啊。
“陸城晞,你是不是故意的。”
陸城晞眼皮跳了跳,一臉暗沉,一聲不坑的進了旁邊的浴室,竟然成了秒……。
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
安暖哪裡知道他想的是什麼,洗了手氣呼呼的也不跟他說話……
兩人有了第一次鬧彆扭。
“月光半島的房子好了,什麼時候過去看看。”
“不看。”
安暖明顯的語氣有些不好,在抱怨他。
陸城晞眉梢輕輕的一挑,站在沙發後面,從後面擁着她。
“是不是得不到滿足,內分泌失調了?”
“你才失調了。”
安暖拍了拍身前的手。
“放開我。”
“我買了碟子裡來,一起看看?最新上影的動作片。”
陸城晞翻開行李箱,最上面是一張包裝精美的dvd,畫面很漂亮,隨着抽出一條絲巾,安暖看了一眼,還是不回頭。
“頭擡起來。”
下一秒,絲巾掛在了他的脖子上,他細心的打了一個蝴蝶結,眼裡劃近抹讚賞。
“不錯,戴起來的樣子跟我想的一樣美。”
安暖在陸城晞身邊,纔有屬於她本來年齡的神色,往日種種僞裝的冷漠,不在乎,堅持,在這個男人這裡,消失得無影無蹤。
連她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議。
脖子處暖洋洋的,連同她的心一樣。
陸城晞轉身去放dvd,安暖坐在沙發上,看着脖子處的絲巾發呆。
“開始了。”
他按了一下搖控,在她身邊坐下,一連串的英文字母介紹着,安暖沒有注意,直到畫面一轉……她瞳孔睜大。
這,愛情動作片?
“你……”
“介紹的人不是這樣說的。”
整個房間裡,那是那曖昧的聲音,越來越大聲,眼前的畫面,是那大膽咋舌的動作,那次在酒店,安暖就已經覺得這個男人太兇猛了,吃不消……
眼下看了這畫面。
腰間的手越來越緊,兩人都無比激動,她又從身上抽出那準備好的東西。
“要是有了,就生下來,安暖,我們生個孩子吧。”
陸城晞說過就動了起來……
最後,安暖累得渾身痠疼。
腦子裡無比的清楚,陸城晞的父母,以爲她懷孕的事,那次沒有吃藥,是不是已經有了?
她竟然有些期待起來。
“爺爺很快過大壽了。”
他又纏了過來,安暖往旁邊縮去,臉色發燙,看了眼四周,還好客廳裡的窗簾是拉上的。
“到時,我會還你一個清白。”
“嗯?”
她有些不明白他的話,陸城晞黑眸裡,抹狹促的光閃過。
安暖堅持不在明苑庭過夜,陸城晞磨不過她,帶她去吃了個宵夜,才送她回博興樓。
準備離開時,陸城晞問她。
“去城銳上班,有沒有考慮清楚?”
安暖愣了一下,是啊,已經一個月了,她真的要上班,難道真的在家裡,等着男人養她一輩子嗎?
但上班的地方。
她不想去城銳。
“我想去別的公司試試。”
言下之意,不去城銳,陸城晞點了點頭。
“月光半島的家居,什麼時候去買?”
陸城晞真是沒有得到自己的答案,絕不罷休,等着她的回答。
“我跟凌菲去看家居,看好你再去付款。”
透着的意思,已經答應了他,陸城晞笑了,摸了摸她的臉。
“上去吧。”
安暖轉身進了大樓,在二樓的轉角處,一條手臂從旁邊橫穿了過來,她整個人猝不及防的被拖拉着撞到了那人的懷裡,她根本還來不及驚呼,她的脣已經狠狠的被封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