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暖。”
安暖愣了一下,不明白他的話是什麼意思,還沒有思考什麼是他姓陸,她姓沈,鍾欣琴已經站在她面前,聲音裡,濃濃的不甘心,厭惡,她擡頭,鍾欣琴瞳孔裡的恨意讓她顫了一下。
“鍾……”
眼前有影子閃過,安暖臉上的碎髮被那手掌滑過的風吹得飄了一下,她只看到沈彬的大手握住了鍾欣琴的手。
“這麼快,找到了新的男人了?”
鍾欣琴扯了扯自己的手,卻不見男人鬆開,她看清楚對方是誰時,瞳孔縮了一下。
沈彬!
“鍾小姐還在家好好安胎,還出席晚會?”
陸城晞人未到,聲音已經傳了過來,旁邊的人退開兩邊,他像王者一般,從容不迫的踏着光圈向着她走來。
每近一步,安暖就感覺到自己呼吸變得異常快,大家的目光都落在她的身上,有探究,有質疑,有鄂然……
“小暖,沒事吧?”
他站在她面前,雙手握着她的雙肩,聲音低沉暗啞,四周,她聽到了譁然的聲音。
陸城晞從國外回來後,一直行事低調,至到數月前,他在攝影機面前求婚,第二天,報紙大肆宣染着這事,但對於他,報道卻是極少,倒是安暖,鍾盛鑫的前妻,出賣鍾氏機密資料,甚至到主動勾引陸城晞,有目的的抹黑她的事,一件不露的被報道。
在這晚會上,事件的女主角終於出現在大家面前……
安暖本能的低下頭,看着眼前,黑色的西裝。
旁邊,那一道冰冷的目光像要把她整個人凝成冰一樣,安暖現在真的不明白,鍾盛鑫到底想怎麼樣。
鍾欣琴懷着他的孩子,他卻帶着另外一個女人來應酬。
這樣的男人……
當初,她真的是瞎了眼,還是他隱藏得太好了?
“沒事了,沒事了,大家在這裡看什麼?”
沈彬對着大家揮了揮手,想讓大家散開,人羣裡,兩個女人一直站在那未動。
“安暖,你還想纏着阿鑫到什麼時候?”
江瑤站在那,臉色很不好,看了下自己兒子,又看了眼安暖,閉了閉眼,才壓下那股想掐死她的衝動。
她跟雪姨一起來的,人多,安暖沒有注意到也很正常,可她卻看到了自己兒子,視線一直追隨着安暖,安暖對陸城晞笑的時候,她甚至看到了兒子眼裡的痛楚。
這樣的事實,讓她不得不承認,安暖偷走了阿鑫的心。
鍾欣琴的事解決了,卻不想,最大的麻煩還在安暖這裡。
“阿姨,你哪隻眼看到我纏着你兒子了?”
安暖皺了下眉頭,反問着江瑤,三翻四次的說着那些難聽的話,她忍了,可眼下,到底是誰纏着誰了?
“你說,你還要多少錢?”
江瑤不顧形象,揭撕底裡的說着,即使是有錢人,也免不了一顆八卦的心,大家的腳步往這邊挪了過來。
都是周邊幾座城市的人,很少有不認識的,上次鍾嶽楓在家居店那裡的事,大家早有耳聞,眼下,對江瑤的同情心又多了幾分。
“鍾先生,你是不是要還我未婚妻一個清白?”
安暖看向鍾盛鑫的時候,陸城晞已經開了口,一慣淡然的眉宇間,多了幾分深沉。
鍾盛鑫的目光落在安暖身上,她挽着陸城晞的手臂,小鳥依人,未婚妻,三個字,像鋒利的利器從他心上劃過,很疼。
眼裡佈滿哀痛。
躲在一名婦人後面的女人,看着鍾盛鑫的模樣,雙手緊緊握成了拳頭。
不敢置信自己所見,他的眼裡,有哀痛,有後悔,這些,都在告訴着她,鍾盛鑫愛上了安暖。
“什麼清白不清白?陸城晞,你也不過是撿了我兒子不要的破鞋而已,你……”
“媽!”
江瑤獰猙着神色,身上穿着奢華的貂毛大衣,一下子,失去了原有的光芒,大家眼裡有幾分震驚,畢竟都是上流社會的人,卻說得這樣的話。
“阿鑫。”
“安暖跟我離婚,沒有要我一分錢,我跟她離婚,完全是雙方性格不合,不關任何經濟上的事。”
這樣的話,讓江瑤滿是質疑,怎麼可能不要錢就離婚?
“我不信!我不信!”
“這是事情,是我負了她。”
眼裡,流露出幾抹痛楚,安暖站在那,心裡的傷口被瞬間扯開,隱隱作痛起來。
“既然如此,我順便在這裡宣佈一下,我跟我未婚妻的婚期,另外附送大家一個好消息,我陸城晞要當父親了。”
“……”
安暖直接愣了,當父親了?她根本就沒有懷疑,當哪門子父親,她扯了扯他的手,陸城晞卻從容不迫的說着時間。
“婚期三個月之後,到時希望大家賞臉。”
“恭喜,恭喜陸總。”
大家的道賀聲隨着說了起來,安暖又搖了搖陸城晞的手。
“你胡說什麼?”
陸城晞轉頭看了她一眼,眸光過於深沉,脣角上揚着,落着別人眼裡,是他對她的寵愛,兩人像在含情脈脈。
鍾欣琴聽到安暖懷孕的消息後,只感覺一盆冷水從頭澆了下來,渾身冰冷,全身顫抖。
安暖懷孕?怎麼可能,怎麼可能,陸城晞根本就有問題,怎麼可能懷孕。
她盯着安暖那微微突起的腹部,又看了下自己的肚子。
不甘,怨恨,憤怒壓在她的脖子處,讓她有些透不過氣來。
她辛辛苦苦計劃了這麼久,這麼全,纔有現在的結果,明明是爲自己算計的這麼周全,可爲什麼,好處全在安暖那裡;而她,卻落得一個這樣悲慘的結果。
上次,在超市,怎麼就沒有把她撞下一樓去,死了一了百了。
陸城晞,把她騙得好慘!
看着那男人臉上的笑容,曾經,也是這樣對她的。
“安暖,別嫁給她,我帶你走。”
鍾盛鑫突然走了過來,扣着安暖的手就要帶着她離開……
“阿鑫!你在幹什麼?那樣的女人……”
“阿鑫!”
江瑤原本責罵的話,瞬間變成了擔心的聲音,陸城晞一個拳頭就揮了過去,握住安暖的手,護在了自己身後。
“鍾總,她現在是我陸城晞的未婚妻。”
他的力道很大,來得毫無預示,鍾盛鑫整個直接跌坐到了地上,四周大家都圍在那,堵得水泄不通。
誰也沒有想到,一個晚會,變成了兩個男人爭奪一個女人的都爭。
“陸城晞,你別太過份,我鍾縣路的孫子可不是隨便任人打的。”
鍾縣路拄着柺杖急匆匆的從門口走了過來,他的身後,跟着鍾嶽楓,鍾嶽章,還有剛從部隊回來的鐘岳陽。住木莊劃。
後者身上還穿着一身軍裝,整個人散發着陰鷙的氣息。
有人意識到,戰火不在是兩個男人的都爭,似乎已經牽扯到了兩個家族。
“鍾老,依您的意思是,你孫子強行帶我未婚妻遠走高飛,我只能不聞不問?”
陸城晞輕笑一聲,聲音卻透着濃濃的不悅,看着鍾縣路,眼裡沒有半點的敬意。
鍾縣路只是看了一眼安暖,對她甚至是厭惡的,以前,不喜歡,眼下已經厭惡到了極致,什麼都是因爲她。
紅顏禍水說得是傾城傾國的女人,可偏偏這個安暖根本算不上什麼,一個是自己孫子爲她丟了魂,另一個是他原本中意的孫女婿。
北城的兩大新銳之秀,爲了一個女人,在這晚會裡大打出手!
真是把臉都丟盡了,看了眼四周那些探尋的目光,鍾縣路不由的放柔聲音。
“陸城晞,別把話說得那麼過份,他只是想跟他前妻說幾句話罷了。”
“阿鑫,你給我過來!”
鍾岳陽走了過去,身材高大,穿得又是軍裝,頗有有幾分勢,扣着鍾盛鑫的手時,目光盯了眼安暖,雙眼裡的不屑跟鄙夷很明顯。
“一個女人值得你這樣?大丈夫能屈能伸,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這樣的貨色,就把你的魂給勾走了?”
安暖站在那,冷不防聽到這話,心底有些怒意,冷着聲音反問鍾岳陽。
“不知道鍾先生說的這樣的貨色,指的是什麼?我安暖自問並沒有得罪你們鍾家,卻要這樣受你們的數落?我嫁給鍾盛鑫一年,從來沒有用過他一分一毫,他外面那些女人三天一個上門來找我麻煩,我也沒有說什麼,他爲了跟她心愛的女人在一起,離婚後都不忘對我算計,我又說過什麼,討回過什麼公道?你們鍾家一口一句賤人什麼的,倒是給你們鍾家長了不少臉,我也算現在纔看清楚,所謂的名門貴族鍾家也不過如此。”
安暖說完,毫無畏懼的迎視着鍾岳陽的目光,那裡的怒意像要把她整個人吞噬似的,她的話,把整個鍾家都說了一遍,鍾縣路氣得握着柺杖的手都在顫抖着。
伶伢利齒的女人,關鍵時刻倒打一把,還把鍾盛鑫跟鍾欣琴的事給捅了出去,心如此黑。
“怎麼,你還想打我?”
安暖看着鍾岳陽的手招了起來,不怒反笑,瞳孔裡滿的全是譏諷。
“你,你……”
心思被識破,鍾岳陽咬牙切齒,死死的盯着安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