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一然昂然挺胸地踏進府衙的大門。
師爺左兩圈右兩圈打量着韓一然,“你說你是邪山山莊派來的人,你叫我怎麼相信你?”
“這個,是證據,你仔細瞧瞧。”韓一然邊說邊從衣袖裡抽出一張銀票遞給師爺察看。“上面是皇家的銀號,你應該熟悉;這個也是孝敬你們的。”韓一然說着單手把銀票推到師爺的心口。“我坦白說吧,我家王爺怎麼說也是當今皇上的弟弟,不希望這件事情傳得蘇州城盡知,要低調處理,懂嗎?你讓我把人帶走就沒你們的事了。”
韓一然眼光無所畏懼地盯着師爺。師爺看着銀票上的銀號,那的確是皇家的,不假;而且數目不少,是孝敬他的呢!縣老爺也說過通知邪山山莊後會有人來把那個人領回去,也不假,好象就是這麼一回事;而且這個人一看好象也是混官場的,憑他多年的直覺,應該不會錯的。“我再問一句,你是邪山山莊的管家嗎?”
“對,我姓李,李管家。”韓一然微微笑着回答。
“來人,帶李管家去牢房領人!”師爺吩咐,並一路陪同。同時心中也有點納悶,邪山山莊離府衙還挺遠的,怎麼那麼快就來人呢?但很快就被銀票的喜悅衝擊掉… …
當鐵門被打開的那一刻,流水看見如神一樣出現在他面前的人是韓一然時,大大吃了一驚,來解救他的人竟然是他!既是感動又是喜悅!
韓… …流水張嘴欲要喊出韓一然的時候,韓一然馬上覺察到,立刻脫下自己的披風圍在流水身上,以動作制止他張口要說的話,“你看,都冷成這樣了,王爺是要你回去交代,而不是要冷死你!”說着,別有埋怨意味地看了一眼師爺。看把他的人冷成什麼樣子了,鼻子通紅,嘴脣發黑,是不是晚個一兩天來,流水就要被冷死呢?
師爺傻呵呵地陪笑,“牢裡就是這樣的了,你走好。”師爺送韓一然離開牢房,算是完成一件任務,還賺了“外快”,呵呵——
流水被韓一然扶攙着離開,正如進來的時候,莫名其妙!
韓一然與流水前腳剛剛走,李弦等人就跨進府衙。
一聽說是邪山山莊的王爺親自到訪,縣老爺在睡夢中拿着王爺的命牌趕緊醒來,整理衣冠出來迎接。師爺在一旁聽到是邪山山莊的王爺,心臟禁不住“撲撲“狂跳;剛纔他不是才見了邪山山莊來的管家嗎,這下怎麼來了個王爺呢?希望不要有事情發生!老天保佑!
“王爺遠來,卑職有失遠迎,請王爺恕罪。“縣老爺拱着半腰,打着官腔。
“算了,算了,你捉到我的人給我帶上來。”李弦擺擺手,他不喜歡和官員打交道。
這下子,師爺的心可徹底涼了。
“好的,來人!”縣老爺一聲令下。
“等一下,大人… …”師爺出手阻止。“怎麼回事?”縣老爺看着他問,攔着他幹嗎?
師爺想了想,還是實話實說吧,紙是包不住火的!“大人,剛纔你午睡的時候,來了一個自稱是邪山山莊的管家,把人給帶走了… …”師爺越說越心虛,越說越小聲。
“什麼?你——”縣老爺怒目看着他,雖然他還沒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但眼前是王爺找他要人,而人已經走了,怎麼交代?怎麼交代?
雖然只是一句話,李弦倒是把話聽清楚了。“你說,什麼時候有人冒充我的人把流水帶走了?”李弦的眼神很冷。
師爺嚥了一下口水,“就是剛剛,他們走了,你們就來;我剛纔也有點奇怪的,那個李管家是扶着他走的,關係好象很好… …”
“等一下,那個人自稱是李管家嗎?唐管家,山莊裡有人姓李嗎?”李弦問一同前來的唐管家。
“回王爺,山莊裡並沒有姓李的僕人。”唐管家回答。
師爺覺得在渾身發熱,卻冒着冷汗。
竟然有人冒充他山莊的人帶走流水?會是什麼人,扶着流水,關係好象很好?“來人是什麼樣子的?”李弦繼續問。
“就是一個青年才俊,一看好象也是官場的人。”師爺順口而出。
李弦:“你怎麼證明他是邪山山莊的人?”
“他給我一張有皇家銀號的銀票… …”師爺從懷中掏出一張還帶有他體溫的銀票雙手遞給王爺。事已至此,能不被降罪纔是大幸,錢他也不敢私藏了!
縣老爺看着他叢懷裡掏出一張銀票,好呀,趁他睡着了,還敢私自收取錢財,看我過後怎麼收拾你,讓他在王爺面前那麼丟人!
黑子接過銀票,看了一下,“王爺,這是真的皇家銀號。”
拿着他皇家銀號的銀票,是什麼人?宮裡來的?青年才俊?李弦想到一個人,隨即搖搖頭,不可能!
無論怎麼樣,當務之急還是要把流水找到,剛纔也說了剛走不久… …“你,派人拿着流水的畫像快速到城門,不能讓流水出了這個蘇州城!從現在開始你親自領人給我大街小巷地搜,把帶走他的人一併給我挖出來,找到人直接給我送到邪山山莊,除了流水,那個人死活不論!”李弦手指着縣老爺威嚴地命令道。
“是,是,卑職立刻就去辦。”縣老爺哆嗦地領命。
“黑子,你拿着銀票去查查看,能不能找出此人。”李弦接着又吩咐黑子。
“是,王爺,小的立刻去。”說完,黑子就快速離開了。
流水到底被什麼人帶走呢?
煙雨茶棧。
流水在包廂裡喝着暖暖的熱湯,吃着香香的白米飯,神情吶,那才叫一個——滿足!
韓一然雙手托腮呆呆地看着他吃,流水突然驚察到韓一然的異樣,問:“韓太醫,你不吃嗎?”
韓一然笑笑地回答:“我飽了,還有,我離開皇宮了,不做太醫了,所以你直接叫我的名字吧。”
“什麼?你爲什麼要離開皇宮啊?你在皇宮那麼吃香!”流水驚訝地問。
“哦?我在皇宮怎麼吃香?”韓一然問,這個他還真不知道。
“你不知道嗎?在皇宮裡,女的都經常在談論你,想方設法地想和你套近乎呢!”流水嘖嘖地說,他可常常聽到寧坤宮那幫侍女在皇上不在的時候高聲談論他的才俊。
“那你呢?”韓一然盯着流水的眼睛問。
“我?關我什麼事?對了,你是因爲什麼離開皇宮啊?”流水迴避韓一然的眼光,在宮裡做太醫挺好的啊!
“因爲你,聽說你離開了。”韓一然一語點破。
流水心裡那個悔啊——早知道他會這樣回答就不問了,差點忘記韓一然對他還有那麼一點意思的… …
“呵呵~~~吃飯,肚子好餓呀。”流水拿起飯碗猛扒白飯,扒了幾口,又放下飯碗,“你不會從京城找到蘇州,而又剛巧知道我被關在牢裡才把我救出來的吧?”
“你說呢?”韓一然一如既往的溫笑,“快吃吧,吃完我們要離開這個地方,官府很快就會知道我不是邪山山莊的人,會派兵來捉咱們的,所以我們要離開蘇州城。”
“嗯… …”流水一邊吃着飯,一邊應着,“韓一然,你好大膽,是我就怕死了,你不知道我一個人被關在大牢裡,又沒一個人說話,心裡有多害怕!”
“現在沒事了,有我在。”韓一然一隻手越過桌子,握住流水的一隻手,“流水,你偷了邪山山莊什麼東西?”
流水驚訝地看着韓一然,“我沒有偷東西!”
“那爲什麼張貼的通緝令上寫着你偷了邪山山莊的東西?”韓一然不明白。
“我也不知道呀,邪山山莊現在也沒什麼人,王爺早早就離開山莊了;你說… …有我的通緝令?”這下流水真的大大不明白了!
韓一然聽了流水的話,也想不明白這其中到底是怎麼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