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出手機想要求救,我迅速撥通了一個電話,沒看清是誰,也沒來得及等對方接聽,就已經被胡興凡給奪走了。
我狠狠的咬住了胡興凡的胳膊,他疼的縮手,隱藏的暴力因子也因爲醉酒被釋放出來,他把手機摔在地上,狠狠的打了我巴掌,我臉上火辣辣的疼,嘴裡有血腥味瀰漫開來。
“胡興凡,你有毛病啊!趕緊放開我,聽見沒!”我憤怒的吼他,他似乎被激怒了,又給了我一巴掌,罵道:“媽的,給小爺安分點,不然一會兒有你苦頭吃。”
他此刻的樣子很嚇人,就像瘋子一樣,他撕掉了我的衣裳,我嚇得尖叫,“胡興凡!你瘋了!”
他已經失去了理智,我絕望且害怕,就當我手足無措,以爲自己逃不過的時候,包廂的門被人給推開了。
穆沉言站在門口,此刻的他高大的如同天神一樣。
他的臉上還有被胡興凡打的淤青,但強大的氣場依舊讓人畏懼,他的酒意似乎醒了不少,明光清明瞭很多。
胡興凡看到他來似乎很憤怒,指着他罵:“孫子,現在就給小爺滾,別他媽打擾小爺的好事!不然小爺不高興了,廢了你丫的!”
穆沉言沉着臉色,拿起桌上的一個啤酒瓶,對着胡興凡的腦袋狠狠的砸下去。
“哐當”一聲,啤酒瓶碎了,胡興凡的身子也微微一震,他僵了片刻,然後我就看見有鮮紅的血順着他的臉頰流下來。
胡興凡摸了摸臉頰上溫熱的血,他看着自己沾染了血跡的手指,下一秒就掄起拳頭要揍穆沉言。穆沉言反應還算快,躲了過去,又拿起一個酒瓶狠狠的砸下。
胡興凡僵在那兒,沒幾秒鐘的功夫就倒了下去。
穆沉言把我從沙發上拉起來,脫下西裝給我套上,撿起我的手機塞給我,然後牽着我的手往外走。
出了酒吧,他的車停在外邊,司機坐在駕駛位。
我和他一起坐進了後座,打開手機看了一眼,才發現當時情急之下,我撥下的求救電話竟然是給穆沉言的。
我側頭看向了他,昏暗的光線之下,他依舊散發着迷人的光線。他輕聲問:“胡興凡經常這樣對你麼?”
“啊?”我疑惑,他爲什麼要用‘經常’這個詞。
“你們在一起也有個把月了。”
我這纔想起來,穆沉言一直誤會我跟胡興凡在一塊兒了。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腦抽了,回道:“不是,這是第一次。”
“哦,如果還有下次,記得向我求救。”
我冷笑,“你以爲自己比胡興凡好到哪裡去?你做過的那些事情,我會忘?我告訴你,你連胡興凡都不如。至少,他沒有背地裡做一些噁心的事,然後告訴我是喝醉了!”
穆沉言被我的話給刺激到了,神色緊繃着,嘴角抿成了一條直線。我又道:“有些人,只是衣冠禽獸罷了。”
他不吱聲,車內的氣氛相當緊張。我讓司機停車,但他不聽我的,我憤怒且着急。
良久,我漸漸冷靜下來,聽見穆沉言壓低了聲音說:“溫酒,那天晚上我是真的喝多了。如果你很介意,我跟你道歉。”
他的聲音雖然不大,但語氣還是很鄭重的。
我冷笑了一聲,“喝多了?你不是都承認了自己的行爲了?現在道歉,不覺得晚麼?”
穆沉言看着我,那眼神深邃如大海,“我沒有必要欺騙你。”
“那你怎麼解釋衣服和套套?”
“那天早上我比你醒得早,看你還在睡就讓助理買的。至於套套……我喝多了也不太記得了,後來問了你的朋友董麗,她說那天晚上看我們都醉了,非常‘貼心’的爲我準備的。”
董麗就是麗姐,我沒想到麗姐這麼的‘貼心’,我摸了摸鼻子,又問:“那你之前好像承認了自己的行爲?”
“我不喜歡解釋。”他冷聲道,“很煩。”
我翻了個白眼,“那你現在不就是在解釋麼?”
“我不想讓自己的形象在你心裡太差。”
我張了張嘴,竟啞口無言了。
“回頭我會問麗姐的,如果都是真的,那我會爲自己之前的一些行爲和話語道歉。”
穆沉言沉默着點頭。
他讓司機把我送到了我住的小區,回去之後我泡了個熱水澡便睡下了
第二天早上五點多的時候,我被敲門聲給吵醒了。外頭響動很大,像是要把門敲破了一樣,而且我還聽到了胡興凡的聲音,他在大聲喊我開門。
睡的好好的被人吵醒,我莫名的有些惱火,開了門之後罵道:“胡興凡,你神經病啊?你不睡覺,不要打擾我好麼?”
胡興凡站在那裡,像個犯了錯的孩子一樣,可憐巴巴的望着我。我看他頭上還纏着紗布,應該是剛從醫院裡跑出來的,我道:“你腦袋上傷的不輕,回去醫院好好躺着,別到處瞎跑。”
胡興凡走到我面前,低聲說:“對不起,昨天晚上我喝太多了,失去了理智,打了你,還差點對你……對不起,對不起,我是混蛋,你打我吧罵我吧。”
提起昨晚的事情,我也是一肚子火,說:“你不用說這些,只要記得昨晚在喝酒之前跟我說過的話就行了。”
他慌了,抓住了我的手,“小酒酒,對不起,但是我真的做不到離開你。”
我甩開他的手,“胡興凡,你不要再鬧了!你是個男人,你自己說過的話要做到!”
他僵在那裡,委屈巴巴的樣子,“你能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
“不能。”我毫不猶豫的拒絕了他,“放手吧。”
一個一米八五的大男人,這一刻在我面前紅了眼眶,我多少還是有些不忍心的,我撇過頭,不去看他。
他吸了吸鼻子,“行,小爺走,但是溫酒,你會後悔的,後悔錯過小爺這麼好的男人!”
他雙手握成拳頭,氣沖沖的走了。我想,這是他最後的尊嚴了。
我關上門,重新躺回牀上,卻怎麼也睡不着,乾脆起來跑步。
吃過早飯之後,我步行到工作室。中午午休的時候,我給麗姐打了個電話。她似乎剛睡醒,嗓音有些沙啞。
“酒啊,幹什麼呢?這麼早打電話給我,剛起來。”
她經常晝夜顛倒,這個店對她來說確實是早了點,我笑着說:“姐,我喊你起牀呢。”
她笑了一聲,“你這小沒良心的,忙起來的時候經常忘了我,還能記得叫我起牀?說吧,找姐什麼事。”
“姐,我想問你一下,上回我跟穆沉言一塊兒,在你酒吧裡喝醉了,那天晚上發生了什麼?”
“嘶——我想想啊。”
我等了一分多鐘,麗姐那邊纔有了動靜,“我想起來了,那天晚上你跟穆總都喝多了,穆總扶着你走,兩個人可親密了。”
“你沒做什麼嗎?”我追問。
“哦,我看正是大好時機,就給穆總的口袋裡塞了幾個套套。怎麼樣,有沒有用上?穆總的功夫怎麼樣?”
“麗姐,你……”我被氣的說不出話來。
“怎麼了?真睡了?跟那麼帥的男人睡覺,你就知足吧你。行了,姐這剛起來,還有好多事情要做呢,先掛了啊。”
她急急忙忙的掛了電話,我嘆了口氣,這回誤會大了。
手機攢在手裡,幾次翻出穆沉言的號碼,最後還是沒有撥通。
晚上下了班之後,我開車去了穆氏的總部。
我之前的車賣掉了,因爲工作需要,又租了輛車。
車子停在總部外邊,我一直盯着大門。到了下班時間,來來往往的人很多,但一直沒見到穆沉言。
我以爲他已經走了,也不想再等下去,剛發動了車子,就有人過來敲了車窗。
我擡頭一看,是蘇曼。
“喲,這不是溫酒麼?在這做什麼呢?”她雙手環胸,語氣嘲諷。
我說:“跟你無關,請你讓開。”
“我要是不讓呢?”
“那我可能會直接撞過去。”我冷着臉色,蘇曼笑出了聲,“就你?你敢嗎?別的我不知道,但你溫酒,那可是出了名的膽小弱懦。”
我默默的繫好安全帶,發動了車子,剛要踩下油門的時候,我從後視鏡裡看見了穆沉言。
蘇曼也看見了,立即收起了那副咄咄逼人的樣子,笑着看向穆沉言,“穆總,好巧。”
他沒答話,打開了副駕駛的門,坐進了我車裡。
“你是來道歉的麼?”他的聲音蘊藏了一絲笑意。
“是的。”我板着臉,轉頭看着他,“但是你的助理很煩,讓她滾好嗎?”
“現在已經是下班時間,我管不了她。”
“你……”我語塞,輕哼了一聲,車子後退了幾米,然後猛地踩下剎車,衝着蘇曼過去。
她一定沒有想到我會毫不猶豫的踩下油門,我看見她驚慌失措的表情,往旁邊躲着,然後摔在了地上。
車子從她身旁疾馳而過,這一刻我心裡竟覺得有些爽。那些瞧不起我的人,終究會像蘇曼一樣,狼狽的跌到在我面前。
我踩下了剎車,看着後視鏡裡的蘇曼從地上起來,慌不擇路的離開。
坐在副駕駛的穆沉言說:“膽子這麼大?要是她沒來得及躲,你可能是要坐牢的。”
“她一定會躲的。”我篤定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