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暗戀?”穆沉言挑眉,很不屑的樣子。
我有點聽不太懂,“你這話什麼意思?”
他輕哼了一聲,“溫酒你心知肚明,不要明知故問。”
其實我都能感覺到,可我就是不甘心,我道:“可是你從來沒有說過‘喜歡我’這樣的話。”
我緊緊的盯着他,心裡還是存了幾分期待的,可他卻冷冰冰的說:“不需要。”
“爲什麼就說不出口呢?”我問他,又像是在逼他,他面無表情,也不答話。我又道:“你這個人彆扭的很。”
我起身去廚房,從冰箱裡拿出來一瓶冰水,冰涼的水刺激着我的神經,我又拿了一瓶給穆沉言,“你也需要刺激一下了。雖然說,你確實吸引到我了,我也有那麼點幻想。可是,血淋淋的事實擺在你我面前,你害死了我媽。我們之間隔着太多的新仇舊恨了。”
他沉默了,過了兩分多鐘,低聲道:“合同放在你這,什麼時候想好了,可以簽字。決定挖你,是覺得你真的有能力。畢竟,我的公司從不養閒人。”
“好。”我應了一聲,他起身離開。
雖然說我很想要進入穆沉言的公司,可我清楚的知道自己跟他不可能,並且我在現在的公司,也是有合同在身的,所以我想好之後直接把合同給撕了,之後便拋之腦後。
因爲我跟胡景榮的親暱舉動,公司裡的流言蜚語散播的很嚴重,我原本不想做過多的迴應,但這天午休時間,我準備回家一趟,到地下停車場的時候卻發現我車上被人貼了紙條,上邊寫着“婊子專用車”,擋風玻璃上還扔了很多髒東西,紙條上的字跡我是認識的,那是金潔的字,我不會認錯。
我忍無可忍了,氣勢洶洶的回到了辦公室。這會兒辦公室裡了沒什麼人,只有金潔和那個靠關係進來的實習生,她道:“哎喲,說曹操曹操到。”
實習生笑出了聲,“看她那臉色,多精彩啊,太好笑了簡直。”
“這是你們做的!”我把紙條拍在桌子上,怒目而視。
金潔也不避諱,說道:“是又怎麼樣?”
“你別太過分!”我低吼了一句,她絲毫不懼,翻了個大白眼,“我怎麼就過分了?難道說錯了?溫酒,你別這麼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好麼,我跟你都是咱們品牌的首席設計師,地位一樣,好麼?”
“你說得對,但憑什麼你可以在我的車上貼紙條,往我的車上扔東西?”我捏着那張紙條,氣的手都在顫抖。
她聳了聳肩膀,“你這樣的人根本不配做我們品牌的設計師,我做的都是正義的事。”
“正義?”我吃驚,她怎麼好意思說出這兩個字?
另一個實習生脾氣要暴躁的多,她推了我一把,說:“別以爲我們不知道你做的那些齷齪事!你以前做小三,還懷孕了,企圖上位,怕是自己都忘了吧?以爲現在穿上一身光鮮亮麗的衣服,就能掩蓋過去那些醜陋的事情了?”
我很震驚,她們兩個怎麼會知道我的事情?是誰告訴她們的?而這灰暗的過往,我一直掩埋着,沒有讓公司的任何人知道,在媒體面前也把自己塑造成一個完美的單身女人,我沒想到其實早就有人知道了,這對我我來說打擊挺大的。
我無法掩飾臉上慌亂的神色,情不自禁的後退了一步,實習生笑着說:“金姐,你看她那樣子,是害怕了吧!你再招惹我們,我們就把你的事情告訴媒體,讓他們寫鋪天蓋地的寫通稿!到時候,公司一定會開除你的!”
雖然說這件事是受害者,但現在的媒體大多無良,到時候還不知道要怎麼寫,一旦報道出我的負面消息,就算澄清,那影響也是無法消除的。
“你們是怎麼知道的?”我眯起眸子看她。
她道:“你管我們是怎麼知道的。總之,這事兒是假不了。”
我抿了抿脣,想了片刻又說:“既然你知道我的事情,那我也不妨告訴你,我是被小三的,手上有被小三的證據,要是有媒體敢瞎報道一些東西,別怪我沒提醒,我是會告他誹謗的。”
金潔笑了一聲,“哎喲,別這麼兇好嗎?我好怕怕,真不知道那些人是哪來的勇氣,做了小三還理直氣壯,惹不起惹不起。”
實習生在旁邊附和,“以前做過小三,現在勾搭了胡總的弟弟,又勾搭胡總,腳踩兩隻船,我看是不要臉慣了,連‘臉’字怎麼寫都不知道了。”
我氣的說不出話來,剛好設計總監過來,打斷了我們之間緊張的氣氛。
總監叫我去她的辦公室一趟,我跟着去了。她跟我說了很多,一直在打感情牌,我開始沒以爲什麼,只說會在公司好好工作,她這才放心了一些。後來我仔細一想才明白,大概她可能也知道了有其他公司在挖我,所以打感情牌,想讓我留下來。
去穆氏的事情,肯定是不可能的,所以也沒有多想,只把精力放在工作上,閒暇之餘會去麗姐的酒吧坐會兒。
麗姐離開了壹號酒吧,自己做老闆新開了一家,場子比之前那家要大一些,再加上麗姐的人脈很廣,從開業那天,每天都有很多人,我要過來,還得提前預約卡座。
這天我到的時候,麗姐說沒位置了,讓我跟另外幾個人坐在一起,說是她酒吧的常客,也是做設計師的,可以互相交流交流。
我坐過去一看,居然是金潔,一個跟在她屁股後邊的實習生也在,另外還有兩個不認識的男生,長相白白淨淨的。而其中最吸引我目光的還是蘇曼,她什麼時候跟金潔認識了?難道不知道胡氏跟穆氏是死對頭?
我衝她笑了一下,她也微微扯脣,坐了我身邊,低聲道:“我還以爲你是朵高嶺之花,從來不會出入這樣的場所呢。”
“你忘了,我以前可是在酒吧工作過好幾個月的。”我笑着回答,並不介意自己揭開傷疤來,這樣總比別人來揭舒服的多。
蘇曼頓時興趣缺缺,我卻很有興致,問道:“金潔好像對我以前的事情知道的挺多的,是你告訴她的吧?你們兩個,怎麼認識的?”
“是我說的又如何?那些事情,在老家是人盡皆知了,你別以爲現在光鮮亮麗了,就能掩蓋過去。”蘇曼很不屑的樣子,她輕輕抿了一口酒,酒吧裡紅色的燈光映在她的臉上,再也看不見以前的純真,我驚歎於她竟被東宜市這個大都市改變的如此徹底。
頓了幾秒鐘,她又說:“至於我跟金潔是怎麼認識的,你也沒必要知道?”
我仔細觀察了一下他們幾個人,看金潔在跟那個男的在說話,兩個人關係很好,而那個男的目光一直在蘇曼身上,我道:“沒猜錯的話,是因爲那兩個男人,才認識的金潔吧?可是,你知不知道胡氏跟穆氏是死對頭,你跟她走的那麼近,就不怕被知道了,你助理的位置保不住?”
蘇曼挑了挑眉頭,“就是因爲知道胡氏跟穆氏是死對頭,纔想認識金潔,想借她的手來對付你,看你們胡氏內鬥,那心情別提會有多好了。”
蘇曼的心機如此深重,而金潔卻絲毫不知,怕是連蘇曼是穆氏集團的員工都不知道,我以後得更加小心點了,不能讓蘇曼得逞。
金潔跟男人的聊天很快就結束了,她坐到了蘇曼的身邊,“蘇姐,別跟這個女人廢話了,這樣的人我都不屑於跟她來往,讓她趕緊走吧。等有機會,一定讓她從公司滾蛋,替你出口惡氣。”
蘇曼道:“聽說溫酒是這裡老闆的朋友,我們當然要客氣點對她了,哪裡能讓她走呢。”
金潔衝我翻了個白眼,蘇曼又說:“再說,我跟溫酒也認識二十多年了,就算她對不住我在先,我也不能忘了這二十多年的情分。”
我實在不知道,我有哪裡對不住她的,問道:“我哪裡對不住你了。”
可這一問,卻掉進了她的陷阱裡,她說:“你搶了我的男人,你忘了嗎?對方不是什麼特別優秀的人,可只要是我的,你就跟我搶。”
我一臉的懵逼,還有這等事?
“蘇曼,你就不怕虧心事做多了,遭到天打雷劈?”
她不疾不徐的說:“我怕什麼?該怕的人是你,做人小三,又搶我男人,還同時腳踏兩隻船。”
我實在厭煩了她們睜着眼睛說瞎話的樣子,怒道:“事情到底是怎麼樣,我以前跟你說的很清楚,你也表示相信我,現在又篡改事實,我不知道你到底是想要怎樣!蘇曼,我再最後跟你說一遍,看在做了二十多年的朋友的份上,我可以當你是在放屁,但你要是再敢到處瞎說,別怪我不客氣。”
我氣勢逼人,而蘇曼卻一副柔弱可人的樣子,“我說的都是真的,你是心虛了才這樣吧?我告訴你,我纔不怕。”
她那樣子,是個男人看了就想要保護,果不其然那個目光一直沒移開過的男人站了起來,他推了我一把,“幹什麼呢你?欺負人也不看看對方是誰!”
他力氣很大,我後退了兩步,絆倒了桌腳,往後倒去,以爲要狼狽的摔在了地上,卻意外摔進了一個寬厚的胸膛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