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一下子就說不上話來了,哆嗦着脣,但就是沒有聲音。
我輕哼了一聲,“既然你不敢,那就別管我!”
“我不管你?你可知道現在你是什麼身份?你現在住在穆家,是我的女兒,穆家的小姐!我要是不管你,穆家的臉遲早要被你丟盡!”
“我的孩子過世的時候,你管過我嗎?我來到東宜市,無依無靠的時候,你管過我嗎,承認過我是你女兒嗎?現在說我是你女兒,想要管我了?我看是穆叔不喜歡你那冷冰冰的樣子,才故意做給他看吧!”我滿腔的怒火在熊熊燃燒,把我這段時間的憋屈都吼了出來。
“你……”我被我說中了,她憤怒的指着我,卻無法反駁我的話。
我往樓上走,身後傳來穆沉言的笑聲,我腳步一頓,脫下身上的西裝朝他扔了過去,剛好扔在他的腦袋上,遮住他那張讓我生厭的臉。
回到自己的臥室,我已經很累了,洗了個熱水澡就睡下了。沒想到的是,第二天早上起來,竟然有點發燒。
我已經很久沒有感冒發燒過了,這一回來的有點突然,我在牀上起不來,一直都中午也沒人來敲過房門。我心想,是不是我死在這個房間裡,都不會有人知道。
讓我安慰的是,十一點半的時候,管家過來敲門,讓我起來洗漱一下,一會兒可以吃中飯了。
我心下感動,這才從牀上起來。吃過中飯之後,我買了退燒藥吃下,又睡了一覺。
四點半的時候,鬧鐘響了,我從睡夢裡醒來,已經差不多退燒了,我也精神了很多,起來洗漱了一下,換了身新衣裳,去機場接蘇曼。
她說今天過來,五點半下飛機,我到的時候時間差不多,等了大概十分鐘的樣子,就等到了她。
蘇曼還是老樣子,一副很有活力的樣子,她拖着行李箱跑過來抱住了我,“溫酒,你變了啊!好像比以前更好看了!”
“是嗎?”我有些不好意思,捋了捋耳邊的頭髮。
“是啊,感覺更有女人味了!可能是生過孩子的原因吧!”也不知道是無心還是有意,她的聲音很大,也刺痛了我心裡的那塊還沒癒合的傷。
“不說這個了,我先送你去你住的地方吧。”我接過她的行李箱,走出了機場。
她住的房子是我幫她租的,環境還不錯,離她的公司也不遠,就是房租有點高。不過她說現在到總部來工作,公子漲了很多,房租還是能承擔的。
行李送過去之後,也沒收拾,直接去我一早就訂好的飯店,打算請她吃頓好的,爲她接風洗塵。
我們是打車過去的,我跟她坐在後座閒聊,她道:“酒酒,你長的這麼清純好看,真看不出來你是在酒吧上班的。”
又是我心裡的痛處,若非走投無路,我也不可能選擇在酒吧上班的,我看見開車的司機師傅目光似乎都有些鄙夷,我低下了頭去,“小曼,恭喜你升職,晚飯想好吃什麼了嗎?”
“到時候隨便點幾個菜就好,我很隨意的。”蘇曼似乎沒有意識到自己說的話有多傷人,她摟住了我的肩膀,“你知道嗎,在來東宜市之前,我回老家一趟了,遇到了張瑾夫婦,他們日子過的可滋潤了。”
“他們遲早會遭報應的。”我沉聲,嗓音有力。
“我現在一想到你被小三的事情,就恨不得打死張瑾那個渣男。”蘇曼握緊了拳頭,一副憤憤不平的樣子,我抓着她的手,“不說這些不高興的事情了,說說你吧。”
蘇曼是做人力資源的,這次職位調動來說,對她來說是個大好的機會,重點是她有個偉大的理想,就是泡到他們公司的總裁穆沉言。
我想提醒他穆沉言不是個好人,可看她那副興奮的樣子,又不好掃了她的興,只能找個合適的機會跟她慢慢說了。
到了目的地的時候,蘇曼先下車的,我在車上付錢,司機師傅找錢的時候,跟我說了五個字“交友須謹慎”。
我微笑了一下,接着下了車。
*
晚飯之後,我跟蘇曼在附近逛了一圈,遇到了好幾天沒見的胡興凡,他跟他的幾個混混朋友在一塊兒,還是那副痞裡痞氣的樣子。
我假裝沒看到,拉着蘇曼就要走,只是胡興凡已經走了過來。
“小酒酒,好久不見啊。”
他看上去年紀比我小,流裡流氣的喊我小酒酒,我總覺得怪肉麻的,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我道:“喊我溫酒。”
“哦。”
蘇曼的眼神極其八卦,“你們認識?什麼關係?”
“沒有關係。”
“我看不像。”蘇曼打量了一番胡興凡,在我耳邊輕聲說,“挺帥的,不考慮一下?”
“沒心思。”我還沒完全從上一段的情傷當中走出來呢,哪裡有心思想這些,何況胡興凡還欺騙了我,更不能原諒,我拉着蘇曼的手,“我們走吧,也不早了,該回去休息了。”
胡興凡立馬攔在了我們面前,“溫酒,別急着走嘛,我還有好多話要跟你說。”
“我急着走,溫酒不急。”蘇曼笑着,推了我一把,正好把我推進胡興凡的懷裡,接着就跑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