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頓時害怕起來,雙腿開始打顫,崩潰的大叫,“穆沉言,你到底帶我來了什麼地方啊!你神經病啊!”
他已經快速的掉了個頭,我聽見他輕微的笑聲,沒有回答。我看他是準備離開,快速跑過去,想攔住他,可到底還是慢了一步,他踩下油門揚長而去。
我在後邊嘶吼,各種粗口都出來了,可他就是沒有停。
這大半夜的,穆沉言把我送到這鬼地方來,也真是絕了。時不時的一陣陰風颳過,我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我抱着自己的胳膊,冷的只打哆嗦,在加上心裡害怕,精神一直緊繃,所以有人叫我名字的時候,我直接嚇的叫出了聲。
“媽的,你以爲小爺是鬼呢,這麼害怕。小爺是來送你回去的!”有力的大手抓住了我的胳膊,拽着就走,我仔細一看,竟然是胡興凡。
“你怎麼在這裡?”我奇怪的問。
“穆沉言一句話就把你震懾住了,他明顯的不懷好意,你還上他的車,蠢不蠢啊?”他開的是一輛重型機車,從車上拿了個頭盔扔給我,“戴上,趕緊上車,送完你我要回家睡覺,小爺困了。”
我是第一次坐這樣的車,他開的又快,我死死的抓着他的衣服,“你開慢點,我害怕!”
“你怕個屁啊!抱緊我!”他吼了一聲,接着就加快了速度。
我全程閉着眼睛,到了穆家大門口的時候還是他提醒我的。
“小蠢貨,到家了。”
又是一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我摘下頭盔扔給他,“我叫溫酒!溫柔的溫,醉酒的酒!”
他笑了一聲,“回家吧,過幾天有事找你商量。”
我猛然驚醒,我到穆家是帶着目的來的,點了下頭。
雖然穆叔說過會把我當親生女兒對待,但我知道他並沒有完全接受我,這也只是說說而已,我在穆家的生活並不好。
我睡醒的時候已經快一點鐘,洗漱完下樓,沒見到我媽和穆叔,他們是去參加一個飯局了,還沒回來。我發現廚房裡沒有吃的,問了管家才知道,是穆沉言下的命令,故意不給我留吃的。
這樣的事情是經常的,可更過分的是,穆叔不在家的時候,我連上桌吃飯的權利都沒有,只能在廚房裡,而且留給我的都是一些剩菜剩飯。這一切,不止是穆沉言一個人的傑作,還有我媽。
因爲我害得她跟穆信榮大吵一架,她現在對我是越來越差了。
我愈發的憎恨,憑什麼他們可以這樣欺負我,羞辱我。
*
晚上酒吧里人很多,我一直忙碌着,胡興凡和他的幾個朋友在卡座裡喝酒,等了大概一個多小時,我才得了空閒走了過去。
他讓他的那些朋友都散了,我坐在他對面,問道:“你明明是胡家小少爺,含着金湯匙出聲的,爲什麼要跟這些地痞流氓混在一起?”
“你管我呢,我想跟誰做朋友是我的自由。”他翻了個白眼,接着拿出來折的不成樣子的文件,“你看看,把這上邊的東西都記住。”
我看了一眼,上邊的東西都有些莫名其妙的,似乎記錄的是一個人的喜好。
“這什麼意思?有什麼用?”
胡興凡道:“告訴你也無妨,這上邊是一個女人的喜好。”
我有種直覺,“上次你教我的那句話,也是這個女人說的?”
他打了個響指,“bingo!你現在要做的,就是記住這些喜好,讓它們成爲你自己的。”
“爲什麼?”我很奇怪,低頭又看了一眼,發現這個女人的喜好非常特別。
胡興凡欲言又止,我突然想到了什麼,“不會是穆沉言喜歡的女人吧?”
他點頭頭,“關於那個女人的一切,都是他的死穴。你知道了這些,就等於有了一張永遠不過期的保命符。”
“聽說穆沉言不近女色,原來是心有所屬了,那這個女人在哪?”我疑惑的問。
胡興凡舔了舔脣,沉默了十幾秒鐘,低聲道:“死了。”
“啊?”我驚訝,“死了?爲什麼?”
他似乎很不願意回答,不耐煩道:“給你的資料上都有呢,自己仔細看。”
我又翻了翻,才知道這個女孩是生病過世的。
“那你,到底想要做什麼?”我心裡有些忐忑,像是走進了一個佈滿殺機的迷霧森林。
“很簡單,我想要擊垮穆家的公司。並且,讓穆沉言永遠都無法再振作起來。”胡興凡收起了往日裡吊兒郎當的樣子,“這是個很遙遠的過程。小酒酒,你要做好準備。”
我放下手裡的資料,陷入了沉思,爲了查清楚自己孩子的死因,要成爲一個幫兇,幫助他把整個穆家都賣掉嗎?
“很多事情我哥都會安排的,你要做的只是成爲一個最關鍵的樞紐,做的事很小,但不能缺少。”
我很猶豫,胡興凡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小酒酒,你知道自己最致命的點在哪裡嗎?”
我搖頭,他說:“是做事不夠果決。之前已經答應的,爲什麼又要猶豫?你在穆家怎麼受欺負的都忘了嗎?你的兒子死的那麼慘,你都忘了嗎?不想替他報仇了嗎?你只有讓自己強大起來,才能讓那些傷害過你的人付出慘痛的代價!”
“你說得對!”我的情緒有些激動起來,我想起了自己所受過的屈辱,想到自己從未見過面的孩子,心痛且憎恨。
他露出滿意的笑容,我聽見麗姐在喊我,讓我趕緊去幹活,我急急忙忙把那些資料收了起來,去忙活了。
今天夜裡下班,穆叔仍然派人來接我了,但不是穆沉言,而是家裡的管家。穆叔大概是知道了前幾天的事情,所以特意換了人。
穆叔在的時候,我的生活會好點,下班回去還有準備好的熱騰騰的夜宵。
“謝謝管家,你去休息吧,我吃完自己收拾碗筷。”
管家離開,我拿出胡興凡給我的那份文件,開始研究起來。
我對這個女孩太好奇了,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她的一切。
我一邊吃夜宵,一邊看資料,殊不知穆沉言已經走到了我身後,且看到了我那份資料的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