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廣播裡突然傳出要我們登機的消息,我急忙對着電話說道:“安迪,我還有事,就這樣,先掛了。”
匆匆的掛斷電話,我似乎聽到在電話掛斷前一刻,安迪好像又說了句什麼,不過沒聽清,隱約好像是說他最近要出門什麼的,還有什麼沒聽見。
“又是安迪。”上了飛機後,上官逸語氣酸溜溜的說道。
“呵呵,就是一個問候電話。”我乾笑着回道。
上官逸不置可否的擰了下眉,“以後少跟他聯繫。”
方鐸和藍雨是直飛冰城的,我們的飛機比他們早一會兒,大家在機場道別。
飛機上,蘇菲總是要抱思寧,喜歡的不得了。
“看你這麼喜歡小孩子,等你的孩子出生了,一定疼得不得了。”我就坐在他旁邊,看着她逗思寧。
“那當然了。”蘇菲揚着笑臉,“我可喜歡小孩了,真羨慕你和藍雨,兒子都那麼大了,尤其你們家瑞瑞,小人精似的。”
“你也不差啊,再過五個月也生了,就你們家雲磊的智商和你的漂亮,一定也生出一個漂亮的天才兒童。”
蘇菲吐了吐舌頭,“拉倒吧,像你們家瑞瑞那樣的,真心求不來,我自問上輩子沒積那麼大德,能生個漂亮點的女兒就好了,到時候專門拐你們家天才。”
“哈,你這野心可夠大的,原來謙虛神馬的都是浮雲啊。”
“與其羨慕不如把羨慕的對象變成自己家的,我這輩子是沒指望了,這光榮而艱鉅的人物就靠我女兒了。”蘇菲說着還摸了摸自己圓滾滾的肚子。
“可真有你的。”我說:“還不知道是男是女呢,你就想着拐我兒子了。”
“一定是女兒,爲了她媽媽我這偉大的願望她也必須是女兒。”想了下,又信誓旦旦的說:“就算這胎不是女兒,那我就生到女兒爲止。”
“噗,你這偉大的願望好執着。”我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加油!”
我剛喝了一口水,差點就噴出來。
生女兒拐我兒子,我腦袋裡出現瑞瑞那張帥氣又倔強的小臉,我兒子的事我都做不了主,再說了,就算我兒子看上你女兒了,這也是你女兒被拐還差不多。
本來是我們兩個小聲說的,這一笑一鬧招來上官逸和宋雲磊的注視,他們倆各自看了看自己的老婆。
“喝着水還笑,小心嗆到。”上官逸寵溺又責怪的長臂一伸,把水杯從我手裡搶下來。
我看了他一眼,對雲磊說道:“雲磊,知道你家蘇菲的願望嗎?”
“什麼?”
我憋着笑,眼神在他們夫妻倆之間轉了一圈,賊賊的說道:“雲磊,任重而道遠,你肩上的擔子不輕啊,加油!”
“什麼情況啊?”宋雲磊莫名其妙的反問道。
上官逸拍了他的肩膀一下,雲磊會意的站起身,上官逸再次伸手把我從座位上拉起來,手腕一帶,我就跌坐在他懷裡。
幾乎是同時,宋雲磊就離開了座位,坐到蘇菲身邊,也就是原本我坐的位置。
“幹嘛啊,好好的換什麼座位。”
上官逸把我安置在座位上,“都說三個女人一臺戲,我看你跟蘇菲兩個人這戲就夠精彩的。”
“哪有。”
“是不是在那歪歪我們倆呢。”上官逸又把思寧接過來,小丫頭玩累了,有點昏昏欲睡,上官逸就抱在懷裡輕輕拍着。
“你臉夠大的。”我說:“你以爲我們在一起聊天除了你們就沒別的可談了。”
我白了他一眼,“我能預見未來幾年以後,你就被兒子給拍在沙灘上起不來了。”
“瑞瑞怎麼了。”
“蘇菲說要生個女兒把咱兒子給拐了。”我呶呶嘴,“問題是咱兒子現在這麼小就已經有人惦記了,長大點絕對是個萬人迷,風頭絕對不減你當年。”
“你的意思是我現在老了?”上官逸眼神微眯的看着我。
我扯了扯脣,“你這關注的重點,跟我說的就不在一條線上。”
“回答我,我哪老了?”
“你還較上真了。”我說:“你不老,你還很年輕,非常年輕。”我訕笑着給他順了順毛。
雲磊直接把我們安排進醫院,明天一早就給思寧做檢查。
上官逸要坐半夜十點半的飛機回南疆,一下午的時間,把思寧交給育嬰特護看着,我們去買了些日常用品,早早的吃了晚飯,回到醫院,思寧已經喝了奶睡了。
我不禁感嘆小孩子就是好,吃飽了就睡。我婆婆說過,小孩子七八個月之前睡覺的時間都比較長,尤其是五個月以內的,這樣才能長身體。
而且思寧晚上都睡大覺,中間醒兩次換了紙尿褲喂點奶就繼續睡,不哭也不鬧。
我讓上官逸在陪護牀上睡幾個小時。這晚上的航班,到南疆就是明天早上了,他還要回到駐地,一天肯定又沒時間睡覺了,晚上還指不定熬到幾點纔有的睡。
上官逸硬是拉着我一起躺下,讓我背對着他窩在他懷裡。
“別鬧,你趕緊睡會兒。”他一手摟着我,一手解開我胸前的兩顆釦子,把手伸了進去。
“你別動。”他壓着聲音在我耳邊說道:“我什麼都不做。”
“你這還叫什麼都不做。”我隔着薄薄的衣料拍了下他的手。
“真的不做,就想摟着你。”他說:“不過你要是再亂動,我還真不敢保證我不做點什麼了。”
我:“……”
只好由着他一隻魔爪在我身上作惡,他的動作很輕,有一下沒一下的,漸漸的,我耳邊傳來他氣息均勻的呼吸,扭頭一看,真的睡着了。
可是,這握着我胸前的爪子,怎麼還能有一下沒一下的捏捏動動的。
我磨了磨牙,他倒是好睡了,我這被他弄得渾身不自在,癢癢的,還不敢亂動,怕再把他驚醒了。
你丫的上官逸,你特麼這是睡着了還是沒睡着。
我扭頭瞪了他一眼,無奈的嘆了口氣。
這傢伙絕對色狼第一,睡覺都這麼不老實。不知不覺的,我也跟着睡着了。
我是被他那隻爪子給捏醒的,睜眼一看,九點了。
“別鬧了,趕緊起來收拾一下,你還要趕飛機呢。”看他那樣子也是纔剛醒。
“嗯,知道。”他咕噥一聲,動了動身子,我的後腰上感覺一熱,本能的打了個哆嗦。
“上官逸,你特麼跟我在一起不想那種事你就活不了是不是?”
我沒好氣的瞪着他。
他委委屈屈的一翻身把我壓在身下,“沒辦法,它見了你就不聽我的了。”說着埋首在我胸前,狠狠的親了兩下。
“嘶!”肯定留下痕跡了。
“暫且放過你。”他擡起頭,“看來我又要吃素了。”
“德行。”我推了他一下,“別鬧了,一會兒趕不上飛機了。”雖然我很想他能留下來陪我,但我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嗯。”他不情不願的爬起來,雙眼灼灼得看着我,忽然咧嘴一笑,抓着我的手放在他腿間,“都硬成這樣了還不能吃,你說我這個老公多憋屈。”
“滾!”我用力把手抽回來,下意識的瞟了眼他那個帳篷,臉一紅,起身去看思寧。
他舔了舔嘴脣,彆扭的去了洗手間。
我給思寧換了紙尿褲,見孩子睡的正香,就去叫了她的育嬰特護過來,讓她幫忙看着,我送上官逸去機場。
“這麼晚了,你就別去了,我又不是找不着路。”上官逸還是不願意讓我送。
“少說廢話。”我拉着他進了電梯,按了負一層。
白天雲磊借了車給我,就停在停車場裡。
“大晚上的你一個人,再說你對京都也不熟。”
“上官逸,說好的我送你上飛機。”我沒搭理他,自己上了駕駛位,繫好安全帶。
其實,我就是想多跟他待一會兒,思寧還不知道要在京都待多久呢,而且我很清楚,上官逸這段時間根本不會有什麼私人時間,他不說,我也能感覺到。
林少將的事,在我心裡存了疑惑,我就是有種感覺,這件事還沒完,而且,這次特訓,一定也跟這件事有關。
還有十一的軍演,都趕在了一起,兩個月的時間恐怕都沒多少機會見面。
我不知道他要面對的是什麼,我只想抓住每分每秒我們能在一起的時間。
這個時間點京都這個以堵車嚴重文明的城市,道路卻也暢通無阻,加上機場路本來就遠離市區,不是乘飛機也沒人往這邊跑,四十多分鐘我們就到了機場。
上官逸沒有行李,就自己一個人,取了票我就陪他坐在候機大廳裡等。
還有半個小時登機,這半個小時對我來說,異常珍貴。
“有什麼事及時給我打電話,電話不通你就發微信,我一有時間就會看的。”他不放心的囑咐道。
“知道了。”我靠在他懷裡,他一隻手摟着我的肩膀,一隻手和我十指相扣,大拇指還一下一下的掃着我的手掌心。
很默契的,我們倆誰都沒再說話,就這麼依偎在一起,靜靜的等着登機時間的到來。
機場裡的人不多也不少,有三三倆倆的送行,也有和我們一樣的情侶或者夫妻,或告別,或候機。
可是,那些嘈雜的聲音我們完全聽不到,就好像兩個人與世隔絕了一樣,只能聽見彼此的呼吸,感受到彼此身體的溫度。
直到,廣播裡傳出請登機的消息,我才戀戀不捨的從他懷裡起來,面對面站着,我忽然眼睛酸脹的難受,莫名的就有了離別的傷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