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他未婚妻。”我說。
“我纔是他未婚妻。”這時候站在一旁的胡靜突然站了出來,指着我諷刺的說道:“封家只承認我一個兒媳婦,你算哪根蔥,一個夜總會出來的ji,要不是你上官逸也不會躺在這裡,我要是你,早就乖乖的自己走了,省的讓人家攆你。”
“胡靜,你嘴巴給我放乾淨點。”我對封援朝可以保持客氣,那是因爲他畢竟是上官逸的生父,但對其他人沒必要隱忍。
“你也說了你是封家承認的媳婦,可不是上官逸承認的媳婦,不要仗着有封家撐腰你就在我面前指手畫腳,上次病房裡我捱了你兩個耳光那是看在你也擔心上官逸的份上,但不代表我要繼續容忍你對我放肆。”
胡靜一聽當即就急了,衝過來又要打我,卻被我靈巧的躲過反手給了一巴掌。
“你算哪根蔥,動不動就想動手打人,手癢了你撓牆去,別跟我這撒瘋,你父母沒教育好你,我不介意幫個忙。”
“你,”胡靜捂着自己的臉,她大概沒想到我會當着封援朝的面動手。我心裡不禁冷笑,封援朝反正不待見我,我也沒必要在他面前裝乖買好。
伸手把她往一邊推了一下,“像你說的,我可不是什麼千金小姐,沒那麼多講究,你給我滾一邊待着去,躺在裡面的是我於君悅的未婚夫,不是你的,別在我這自找難堪。”
“反了,當着我的面就動手打人,封逸怎麼就選了你這個沒教養的野丫頭。”封援朝眉目一凜,對身後的警衛命令道:“去把她給我拉開,帶封逸走。”
“慢着!”我張開雙臂,後背緊貼在重症監護室的門板上,目光一冷,掃過那幾個警衛,“今天你們要想帶走上官逸,除非從我屍體上踏過去。”那幾個警衛見此也真沒敢上前,就站在距離我一米遠的地方看着我。
我不無諷刺的笑笑,對上封援朝,“如果我沒記錯的話,躺在這裡的人叫上官逸,而不是封逸。”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我也知道維持和平是我一廂情願的想法,封援朝根本就是不可理喻。既然他都先撕破臉了,我也沒必要顧忌什麼。
“你說什麼?你這個沒教養的野丫頭……”
“我就是沒教養,但很遺憾,上官逸就愛我的沒教養,這點,你管不着。”撒潑耍賴我只是不想做,不代表我不會。
“這裡是醫院,你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再鬧下去對誰都不好,我勸你還是帶着這些人走吧,至於你的好意,我會等上官逸醒來以後告訴他。”
我直接不客氣的下了逐客令,不想跟他們再鬧下去,倒不是我怕,只是我不想在這吵。
“你有什麼資格跟我這麼說話。”封援朝也急了,直接指揮着那幾個警衛道:“把她給我拉開,出了事我負責。”
“你恐怕負責不了。”眼看着那幾個警衛員上前拉住我,我心知他們用強的我毫無辦法,情急之中看見宋雲磊帶着一衆護士保安朝我們走來。
雖然他步履有序,但從他的神色中看得出他有多着急。
“你又是誰?”封援朝不屑的看着突然出現的宋雲磊問道。
“我是上官逸的主治醫生。”宋雲磊雲淡風輕的回答。
“那正好。”封援朝點點頭,“我是他父親,我要給他轉院。”
“恐怕不行,作爲一個醫生,我要對我的病人負責,他現在的情況決不允許移動。”宋雲磊說着走到我面前,上下打量了我一眼,確定我沒事後暗自鬆了口氣,看向拉着我的警衛,“在醫院裡對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病人動手,你們還真是對得起身上這身衣服。”
他的話不輕不重,聲音也不大,但卻有着十足的威懾力。幾個警衛一聽急忙鬆開了我。
宋雲磊把我護在身後,轉身又對上封援朝一夥人,“我的病人需要休息,你們請回吧。”
“你一個醫生最好不要管我們的事,去把你們院長找來。”封援朝見此,知道硬來肯定不行了。
“有什麼話你就對我說吧,我就是院長。”宋雲磊面露一個十分官方的微笑。
“你就是院長?!”
他這話一出不光是封援朝,連我都驚呆了。這麼年輕,居然是院長。上官逸的朋友果然都是大神級的。
“是。”宋雲磊不卑不亢的回答。
“呵,那這麼說我是說什麼都沒用了。”封援朝點點頭,“你年紀輕輕就有這樣的能力,我勸你還是好好想想,不要因爲一時衝動,斷送了前程。”封援朝雖然面帶笑容,但話語裡卻滿是威脅。
我知道他這是拿這家醫院威脅宋雲磊呢。
“有什麼前程好斷送的,大不了賠上我這家醫院,我宋雲磊還不差這點錢,至於其他的,我想封首長你再厲害,也不可能隻手遮天。”
狂妄,宋雲磊這話說的十分狂妄,但我不傻,他的胸有成竹,他的不卑不亢,還有面對封援朝威脅時的不屑,都被我看在了眼裡。
直覺告訴我,他絕不簡單。
果然,在聽到宋雲磊這三個字的時候,封援朝的老臉立刻變了顏色,說不清的複雜。好半晌才用一種不敢相信的口吻問道:“你就是宋世謙的那個獨子?”
“是。”宋雲磊淡淡的說了一個單音。
封援朝的臉色變得更難看了,突然擡頭,“封逸當年救的那個男孩就是你?!”
宋雲磊笑了笑,“是上官逸。”
封援朝一愣,隨即揮了揮手,“我們走吧。”
“伯父?”胡靜還要說什麼,只聽封援朝搖搖頭,“回去再說。”
一場鬧劇終於收場了,我看着他們一行人浩浩蕩蕩的離開,終於體力不支加上剛纔的緊張,貼着門板癱軟了下去,幸好宋雲磊眼疾手快的扶住我。
“我先帶你回病房休息。”他不由分說的抱起我就走。我想要掙扎,但看到他毫無雜念的眼神,也就放棄了。
心想他跟上官逸是朋友,幫忙照顧我一下也無可厚非。
“今天謝謝你。”
“客氣了,都是我應該的。”宋雲磊把我放在病牀上,爲我蓋好被子,倒了杯水給我。“壓壓驚吧。”
我笑着接了過來,喝了一口,猛然想起,“對了,你跟上官逸既然是生死之交,那他父親和胡靜怎麼都不認識你?”而且看他說出自己的名字的時候,封援朝明顯的震驚,又能說出他是誰的兒子,沒道理不認識他啊。
“我今年纔剛回國。”宋雲磊笑笑,“知道你會好奇,說給你聽也無妨,反正上官逸也不會瞞着你。”
他拿了個蘋果,坐在椅子上一邊削皮一邊繼續說:“說來挺狗血的,那年我們都十七歲,他在國外特種兵學校受訓,我被國際恐怖組織綁架了,當時情況緊急,我父親求助國際特種兵學院,上官逸參加了對我的營救。
你知道恐怖組織的力量甚至比某些國家的軍隊都強,他們把我綁在山洞裡,所有人都找不到我,奄奄一息的時候,他竟然孤身一人找到了我,解決了所有看守我的人,不過,逃走的時候,驚動了敵人,他爲我擋了一槍。
可是你知道嗎?就是那樣的情況下他都沒放棄我,拖着我逃出山。
他失血過多,差一點就完了,幸好,他生命力一向頑強。”
他像是敘述一個很久遠的故事一樣,雖然說的雲淡風輕,但我聽得出他的語言裡滿含的那種情意,是我沒有辦法體會的。
“給。”宋雲磊把蘋果遞給我,突然笑了,“如果我是個女人,現在肯定輪不到你了,我一定以身相許。”
我笑笑,不置可否。
十七八歲是人生最美的年紀,兩個少年在那次的事故中有了過命的交情。也難怪宋雲磊面對封援朝的威脅會那麼輕飄飄的一句:大不了賠上我這家醫院。
隔天早上,還在吃飯。
“逸醒了。”宋雲磊興高采烈的推門進來。
“你說真的?不是說最快也要今晚嗎?”我放下飯碗,直接從牀上跳了下去,抓着宋雲磊的白大褂問。
“這傢伙的身體構造指不定是什麼做的呢,總是會出現奇蹟。”
宋雲磊調笑着回答,眼中是止不住的興奮。
“我去看他。”我鬆開宋雲磊頭也不回得往外跑,他卻從背後抓住我,“你沒穿鞋。”
在我詫異的眼光中,他從牀頭的櫃子裡拿出拖鞋放在我的腳下,“你要是這副樣子去看他,他還不打死我。”
我不好意思的笑笑,明白他說的意思。穿了拖鞋甩開他又跑了。
“誒,你……”宋雲磊後面又說了什麼我完全沒聽見了,一路跑上五樓的重症監護室,那牀上卻空空如也,根本沒有上官逸的影子,連平時照顧他的護士都不見了蹤影。
我心裡一沉,難道是……
想着我身子一軟,直接跌倒在地上。
“我說你能不能等我把話說完啊。”身後傳來宋雲磊氣喘吁吁的聲音,“他不在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