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着急的走着,忽然耳邊傳來一陣說話的聲音。
他好像很痛苦,爲什麼這個聲音好熟悉。
忽然聽到要離得遠遠的,何紡一下子心慌了。
不,不要走,你在哪裡,我要如何才能把你留下。
何紡憑着這股信念,吵着遠方奔去。
易笙傷心的說道,“師傅,只要你醒來,你要我做什麼我都願意。”
不管何紡對他的要求會不會讓他傷心,但只要何紡能好好的,自己偶爾可以見她一面。
這就足夠了,他不貪心,只是希望她能好好的,難道上天連這麼一個微小的願望都不能夠滿足他嗎?
忽然他感覺自己握着何紡的手,動了一下。
易笙驚呆了,傻傻的看着何紡的手,期待着何紡坐起來和他說話。
可是,何紡卻沒有再動了,一下子失望又席捲了他,他就知道,老天爺怎麼會對他那麼好。把他珍視的寶貝還給他,剛剛難道這僅僅只是一場幻覺而已嗎?
那麼真實,他明明感覺到了何紡的手動了……
目不轉睛的盯着何紡的手,良久,易笙苦澀一笑,看來真的只是幻覺。
可是,突然,何紡的手又動了起來,而且這次不止一下,而是連續好幾次。
剛剛的是幻覺嗎?
師傅的手動了!
易笙傻傻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何紡的手還在動,這不是假的!這不是幻覺!
易笙只覺整個人都要高興地跳起來了,這麼多天,這還是第一次看到何紡的手動,這幾天她都一動不動的躺在那裡,要不是還有呼吸,易笙怕是整個人都要瘋掉了。
易笙興奮的起來看着何紡,輕輕的伸出手,雙手輕輕的搖着她,以最輕柔的力度,生怕弄疼了何紡。
“師傅,你醒了嗎?”易笙的語氣裡充滿了小心翼翼,就怕這是夢……
黑暗中何紡聽到有人在叫她,忽的前面出現了一抹光,何紡朝着那束亮光走去,越來越亮越來越亮,只覺有些刺眼,趕緊用手遮住並且閉上了眼睛。
看到牀上的何紡眨了眨睫毛,慢慢的睜開了眼睛,易笙整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上。
“師傅……你…”易笙小聲的喚着何紡,生怕聲音大一些,眼前的一切就消失不見。
下一刻,何紡便睜開了眼睛,一睜眼就看到了一雙充滿驚喜的熟悉的眸子,心裡百感交集。
易笙興奮的很,腦袋一片空白,重複的說道,“師傅,你醒了!太好了!太好了!”
易笙……
她這是怎麼了?
何紡似乎是還沒有適應房裡的燈光,眼睛又閉了閉,易笙又緊張了起來,嘴都有點哆哆嗦嗦的,“師傅,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是不是你的傷口疼了。”
易笙就要去看何紡腹部的傷口,何紡反應過來趕緊阻止,“停,易笙!”
易笙的手停在半空中,不知所措。
剛剛趁着閉眼的這段時間,何紡就已經理清楚了思緒。原來,當初自己受傷之後,被易笙送到了醫院,當時她陷入了昏迷,因此事情也記不太清楚了。
何紡看出易笙的異樣之後,紅着臉說道,“我沒事……”
她受傷的傷口,又怎麼能被易笙這樣看?畢竟也是在腰哪裡…
而且易笙是個男人,雖然在她眼裡還很小,可終歸來說還是不行的。
“哦……對不起。”易笙尷尬的收回了手,眼裡全是落寞之色。
自己是腦袋被驢踢了,怎麼就忘了這件事情。
何紡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微笑搖搖頭,“沒事。”
她知道易笙只是看到她醒來太高興了。
何紡迷茫的問道,“易笙,我睡了多久?”
她這樣說也是爲了緩和他們之間有點尷尬的氣氛,畢竟剛剛她的話也確實太重了一些。
易笙笑了笑,蒼白的臉上多了一抹緋紅之色,才說道,“快一個星期了。”
何紡也笑了笑,看着易笙的臉,微微有一點失神,“這麼久?我只感覺,自己就是做了一場長長的夢。”
原來,自己已經在牀上躺了這麼久了。
易笙的眼裡多了幾分苦澀,“對呀,你醒來就好了。”
於她而言是場夢,對於他來說,就是折磨。
還好上天眷顧他,把何紡給送了回來。
何紡的神色很不自然,眼裡甚至有點迷茫,不過都是一瞬間的事情,也並沒有被易笙捕捉到。
“我想喝水。”
“水?”
易笙這才反應過來,躺了這麼多天,雖然他一直用棉籤幫何紡沾溼嘴脣,可終歸來說肯定還是很渴的,他怎麼沒有想到呢?
“師傅你等等,我馬上去給你拿。”說着易笙這才一步三回頭的去了旁邊的小客廳倒了杯水。
那頻頻回頭的動作,讓何紡心裡難受的很。
易笙的臉上的不捨和留戀,她都看在眼裡,心裡車上有一把小刀在扎自己一樣。
沒一會兒易笙就端着水杯進來了,何紡故意別過了頭,不去看他,怕他看到自己眼裡的情緒。
“師傅水來了,要不要我……”
餵你兩個字還沒說出口,何紡就伸出手接過了水杯,抿了一口,斂了眼底的情緒,擡頭看着易笙,“你剛剛說什麼?”
其實他說的她都聽到了……
易笙搖了搖頭,臉上帶着一慣溫柔的笑容,只是那臉上的蒼白之色,卻讓人看了心疼,“沒事…沒有說什麼。”
“對了易笙,我剛剛睡覺的時候,你是不是在我耳邊有說了什麼?”
剛剛在一片黑暗中,她聽到有人在叫自己,是易笙嗎?
“你聽到了?”易笙眼裡突然多了一絲別樣的神采。
剛剛他說的話師傅都聽到了嗎?
何紡臉上裝出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模樣,“我只是知道有什麼人在我耳邊說話,一醒來,就看到你了,所以就猜到可能是你了,所以問問。”
她想知道,剛剛自己聽到的,是不是真的。
易笙忍着心痛,面上裝出一副沒什麼的樣子,“嗯。剛剛是我在說話,我說,只要你醒來,我就離開。”
事到如今,他只希望何紡能開心,而他能做的,就是減少何紡心中對他的負罪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