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阿姨說的對,他不能倒下去,他還要在這裡等,等到師傅沒事出來。
恰在這個時候,白色走廊上一聲急促的跑步聲傳進了衆人的耳朵,衆人應聲望去,只見老頭子匆匆忙忙的跑進來,身後還有易庭也跟着。
老頭子差點沒剎住車,還是被易庭拉了一下,不然非得撞到急診室的門上去!
看着大家都站在這裡等老頭子連氣都沒來得及喘一口,就開口問道,“阿紡怎麼樣了?沒事吧??”
老頭子臉色漲紅,額頭上還有剛剛跑過來留下的細汗,江葉芷也是第一次見到老頭子這個樣子,平常都是一副不正經……
“還在裡面呢,不過你也別擔心,阿紡會沒事的。”江葉芝搖搖頭看了看那依舊亮着的紅燈,安慰着老頭子,其實這何嘗又不是在安慰她自己呢?
如果當初她沒有和樂樂摻和進來,說要主動幫易笙追求何紡,那也不會把何紡逼得那麼緊,還要出去散心,今天這一切也都不會發生了……
歸根到底,這一切的原因還是在於她身上。
要是念樂樂和沈星知道江葉芷心裡想的估計給大跌眼鏡,畢竟什麼壞事兒都能往自己身上想的人,也就只有江葉芷了。
還在裡面?
老頭子懸着的一顆心久久不能放下,在走廊上來回踱步,腳步聲讓大家也都心煩意亂,易庭站在哪裡,看着易笙頹廢的樣子自己心裡也難受。
“易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老頭子突然停了下來,剛剛他看到身上有血跡的易笙,差點忘了問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易笙肯定知道女兒是怎麼受傷的,江葉芷她們打電話什麼也沒說,就只說了何紡出事了,在哪家醫院而已。
易笙如鯁在喉,無論如何也說不出一句話。
江葉芷忍不住開口爲易笙說話,“老頭子,你別難爲易笙。”
老頭子大聲的吼道,“我不問他問誰?”
裡面躺着的人可是他的女兒,他這輩子就只剩何紡一個親人了啊!
老頭子衝到易笙面前,一把抓起他的衣領,“易笙,你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易笙的猩紅的眼睛裡全是空洞無神,明明是和老頭子面對面的看着,可是,彷彿老頭子就是一個透明人一樣。
易庭皺着眉頭,走到老頭子身邊,手慢慢的鬆開老頭子的手,“易笙心裡也不好受,你先放開他吧。”
他明白老頭子的心情,所以他也沒辦法對老頭子說什麼重話,可畢竟易笙是他弟弟,他作爲哥哥的保護弟弟也是責任。
聽完易庭的話,老頭子的眼神裡也還是可以看得到怒火,不過要平靜了很多。
老頭子鬆開之後,冷冷的說道,“易笙,你最好保佑我女兒不會出什麼事情,不然的話我可不會管你是不是易家的二少爺。”
就在這個時候,手術室的燈滅了。
等在手術室外面的人一窩蜂的圍上去,“醫生,病人的情況如何?”
醫生摘下口罩,公式化的說道,“病人現在已經沒有什麼大礙了,只是由於失血過多的,她需要好好的休息幾天,等醒過來就沒事了。”
聽到何紡已經安全的消息之後,所有的人都鬆了一口氣,這真是不幸中的萬幸。
何紡被轉移到VIP病房之後,老頭子看着何紡那虛弱的臉色,無奈的開口說道,“既然阿紡已經沒事了,你們就先回去吧,都在這兒帶着,她怎麼才能好好休息?”
江葉芷點了一下頭,的確也是,他們這麼多人圍在這裡也不是辦法,不過,“老頭子,誰留下來照顧阿紡?”
總不能所有人都回去吧,畢竟還是有人在這裡守着的。
易笙冷不丁的開口說道,“我留下吧。”
此時的他已經換洗了乾淨的衣裳,臉上的胡茬也被清理乾淨,如果不是他眼睛裡的憂傷,看起來和從前也沒有什麼兩樣。
老頭子冷的掃了一眼易笙,直接拒絕他的提議,“不用了。”
他的女兒他自己可以照顧!
江葉芷看到了易笙身上散發出落寞的氣息之後,終於忍不住拉着老頭子走到病房外面,“老頭子,你過來,我有事跟你說?”
江葉芷又開口說道,“老頭子,我剛剛從警察那裡瞭解了一下事情經過,何紡是爲了替易笙擋刀,纔會受傷的,你是何紡的父親,你應該很清楚何紡的心。”
之前江葉芷也只是知道何紡有易笙有感覺,卻沒想到不是感覺那麼簡單而已,現在她算是完全明白了何紡的心思。
江葉芷慢慢的說服老頭子,“老頭子,這件事情只是一個意外,也不能因爲這個而完全否決了易笙。”
絕對不能因爲老頭子,而把何紡和易笙之間的感情給一票否決了。
“你這是在替他當說客嗎?”老頭子的眼睛閃了閃,抿着嘴說道。
江葉芷笑了笑,“不是當說客,我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我不想讓何紡像我當年一樣,要經歷那麼多的挫折,才能夠得到完美的結局。”
說客?這個身份,可是要花很多的代價才能夠得來的。
“老頭子,不如等何紡醒來,你問一下她,她替易笙擋刀時的心情。”江葉芷提議讓老頭子自己去尋找答案。
不過,她知道,何紡當時一定是不想讓易笙受傷的,所以纔會那麼義無反顧。
老頭子知道自己已經被說服了,“丫頭,你很成功的說服了我。的確,我很知道她的心思,不過你也知道我是個父親,並不是母親,很多時候我也不好意思去勸何紡。你既然和她是好朋友,我希望你以後在這方面上都要幫助她。”
他愛自己的女兒,即便這次的事情確實是因爲易笙而起,何紡也是因爲易笙而受傷,但好在現在何紡沒事了,他可以不追究這事。
至於何紡和易笙二人都感情,他作爲父親,也不方便開口。
他算是看出來了,江葉芷是真的關心何紡,想讓何紡找到幸福。
“我知道,這麼說來你是不反對易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