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氏的那單生意,那對當時的陸氏來講也確實算個巨大的單子了!
看着那人臉色驟變,江葉芷眼神凌厲了幾分,盯着衆位董事,“還是說各位董事都忘了?陸氏到底是如何發展成今天這樣?各位是如何坐享其成?”
“各位摸着你們自己的良心好好想想,不是他陸琛還會有現在的陸氏嗎?有各位現在的生活嗎?”江葉芷眼裡的寒芒毫不掩飾,像一根根針尖直直刺進他們眼球,“現在各位在這裡做的又是什麼事?”
衆人都不約而同地變了臉色,青了又紫,紫了又青,煞是好看。
“怎麼都說不出來了嗎?”江葉芷冷哼一聲,那像是看小丑一般的目光,讓他們無地自容。
他們都是摸爬滾打過來的人了,從沒想過有一天會被人這樣指着鼻子罵,何況這個人還是個女人!
江葉芷曾經是什麼樣的人他們在坐的也很清楚,畢竟當初江葉芷嫁給陸琛的時候她們也都到場了的,那時的江葉芷不過是一個唯唯諾諾,羞澀不已的小姑娘,哪裡有這般咄咄逼人?
現在他們甚至都不敢直視江葉芷的目光,似乎剛剛盛氣凌人的並非是他們一般。
他們的反應江葉芷也都一一看在了眼裡,畢竟這就是商人,當陸琛沒有犯錯,具有商業價值的時候,這些人就一個勁吹捧陸琛,說的天花亂墜的,可是一到出事的時候,推卸的也很快,巴不得不要牽扯到自己身上纔好,更是別指望着讓他們去解決問題了。
江葉芷也是江氏的董事長,這些東西她也清楚,說句實話,這些所謂的董事,除了推卸責任,笑納利益之外就再不會別的東西了。
等江葉芷這一番長篇大論說完,都噤了聲,無人再開口。
這下子沒有人說話了,他們都很清楚的江葉芷說的就是事實,他們除了自慚形穢還能做什麼?難道還理直氣壯地跟江葉芷對着來?
看到這樣的景象,江葉芷很滿意,轉頭看了眼靠在門上的一大一小兩個差不多的人兒,陸琛臉上帶着若有若無的笑意:他的女人,果然不同凡響。
顯然他沒有打算去打擾江葉芷,而且選擇了在旁邊陪着。
江葉芷這一番話只能由江葉芷來說,如果剛剛是他來說了,那效果就是完全不一樣的了。
而且他並不想把話說的那麼難聽,畢竟這裡大部分人都是他爸爸的朋友……何況這次的事情,確實是他的問題。
江葉芷可沒打算就此罷休,接着說道,“各位董事以爲不說話就完事了嗎?就可以否認各位自私自利的心?我看,你們就是安逸太久了,在座的各位都是公司的老人,一步一步看着公司到現在。
而現在你們一個個是穿的光鮮亮麗的,可出了事就只知道怪陸琛,就算是不幫忙解決問題,難道連基本的口德和情誼都沒有了嗎?”
在江氏出事的時候,她也深刻的感覺到人情世故,永遠都是以利益爲前提,平時稱兄道弟的,可到後來,也同樣的,是他們捅你一刀。
陸琛得意的笑了,還真別說,江葉芷這樣護短的感覺,還真是很好。
陸琛這時也不再看戲了,給了小包子一個眼神,自己朝着江葉芷走了過去,手自然而然地拉起了江葉芷那雙已經凍的幾乎僵硬的手,緊緊握着。
“葉芷,咱們別管這些事了,各位董事自有他們的決斷,不當總裁了也好,我可以好好陪陪你和小包子。”
小包子斜靠在門上,眼神微眯,簡直跟陸琛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江葉芷心一軟,“阿琛,陸氏可是你這麼多年的……”心血。
江葉芷說不出口,只說了一半便停了下來,二人眼神相接,眼裡再也沒有別人。
陸琛還真的是那麼心大嗎?陸氏是他那麼多年一步一步做大的,江葉芷看着陸琛嘴脣微動,卻一個字也沒說出來:多年努力得來的成果,可以就這樣放棄?真的甘心嗎?
然而陸琛卻還是那一副死人臉,不溫不火,讓人根本猜不透他到底是什麼心情。
江葉芷也不知道怎麼辦,她不想讓陸琛離開陸氏,畢竟怎麼說陸氏也是陸琛的心血。
而且這些股東,明顯都已經被她說動了,這時候只要陸琛站出來說兩句話就好了,可是,陸琛的態度,也實在是讓她摸不着頭腦。
陸琛拉着江葉芷的手,眼神裡沒有一絲猶豫,溫柔地看着江葉芷的眼睛,笑着開口,“葉芷,我們走。”
然後就不由分說的拉着江葉芷在衆目睽睽之下出了會議室,當然也拉着小包子的。
江葉芷也沒有反抗,乖乖地任由陸琛拉着離開。
陸琛拉着江葉芷和小包子並沒回辦公室,反而是直接去停車場。
看着面前的車江葉芷愣了愣,陸琛這是要帶她們離開?
江葉芷奇怪的看着陸琛,“現在陸氏出了事情,你不待在公司了嗎?”
那麼多股東還在會議室呢,剛剛那些人看着她們兩離開,也不知是什麼心情。
江葉芷很清楚,現在陸氏出了這麼大的事情,陸琛是不可能真的能什麼都不管的,可現在這又是怎麼回事?
陸琛沒有回答江葉芷的話,而是徑直走到自己的車前,開了車門讓江葉芷坐到副駕駛座去,小包子則很自覺的跑到後座。
江葉芷的頭腦有點懵,陸琛這是真的要不管陸氏了?
陸琛看着她這樣,摸了摸江葉芷的頭,眼裡是前所未有的溫柔,嘴上還不忘叮囑了一句,“把安全帶繫好。”
江葉芷這才反應過來,木納地點點頭,把安全帶繫好。
隨即陸琛在江葉芷額上落下一吻,江葉芷眼裡滿是不可思議,小包子則是在後面偷笑着捂住了眼,一副非禮勿視的模樣。
一聲油門聲響起,車子開動,揚長而去,而江葉芷還在那裡發呆,手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心裡嘀咕着:陸琛這是怎麼了?魔怔了不成?要知道以前陸琛可從不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