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風之中,血衛軍們站滿整個院子。安亦晴站在衆人中央,臉上帶着淺淺的笑容。
“在這一年半的時間,感謝有你們在,讓我的家人和朋友得以保護。現在我回來了,未來的一年,十年,甚至一百年,我希望你們每個人都會一直在。所以兄弟們,努力變得更強!不要讓我失望!”
一百九十八人,一百九十八顆激情澎湃的心。所有人都紅了眼眶,爲安亦晴的真心期待。
這一天,陽光明媚,所有人的心,都凝聚在了一起。
……
晚上,顧夜霖從京都回來時,安亦晴正抱着小包子在院子裡來來回回的散步。皎潔溫柔的月色灑在女人和孩子身上,湖水波光粼粼,青草芳香。在小湖邊,女人抱着白白胖胖的孩子,笑得溫暖又安寧。
奔波了一天的顧夜霖心中頓時化爲一汪春水,目光溫柔的不可思議。他大步走過去,將妻子和兒子攔在懷中。
“怎麼沒去和爸媽聊天?”顧夜霖柔聲問。
“唔,他們八點多就睡了。我睡不着,就帶小寶來回溜達。”
顧夜霖從安亦晴手中接過小包子,包子見到是父親,大而亮的眼睛浮現出天真的笑,白胖的小手揪着父親的頭髮,咯咯直樂。
一向乾淨整潔的顧夜霖任由兒子把自己的頭髮弄的亂糟糟,他點了點小包子的鼻子,笑罵了一聲,“臭小子!”
安亦晴在一旁笑看着父子二人,她從沒想過一向冷心冷情的男人,竟然會變成一個如此溫柔的父親。看着那張俊朗無比的臉,她忽然心中一動,墊腳在男人的臉頰上落下一個吻。
顧夜霖一愣,看向笑容滿滿的安亦晴,眸色沉了下來。安亦晴哪能不知道這男人在想什麼,臉色一紅,瞪了他一眼,跑了。
小包子眨巴着大眼睛,不知道爸爸媽媽在玩什麼。他眼巴巴的看着自己的父親,癟了癟嘴。
淺淺的湖光下,抱着孩子的男人發出低沉而充滿磁性的笑聲,讓人聽起來心跳不已。
“兒子,走了,回去睡覺!”
……
臥室中,安亦晴靠在牀頭,翻閱着手中的書。顧夜霖這時開門走了進來,安亦晴擡頭看了他一眼,一愣。
“小寶呢?”
男人慢條斯理的脫下衣服,緩緩道,“在他自己的房間,該獨立了。”
安亦晴嘴角一抽,倏的從牀上坐起來,咬牙切齒,“他纔不到一歲!”
“嗯,以前我就是這個年紀自己睡的。”
安亦晴只覺得肝疼,她想了想,還是覺得不放心。乾脆從牀上跳下來,套上拖鞋就往外面跑。
顧夜霖手疾眼快,一把將她拉住,摟在了懷裡。他垂下頭附在她的耳邊,低聲問,“這麼晚了,去哪兒?”
溼潤的熱氣掃的耳朵癢,竟然連身上都熱了起來。安亦晴打了一個激靈,連忙就要推開他。
“去看小寶,他那麼小,自己住會害怕的!”
顧夜霖俊眉一挑,笑容中帶着一絲邪魅。忽的,他一把將安亦晴抱起來,放在了牀上。
高大的身影壓了下來,安亦晴只覺得連呼吸都是熱的。她知道顧夜霖要做什麼,一年分別,半年剋制,這男人一直守身如玉,現在自然是控制不住的。
但是,寶寶……
還沒想明白,顧夜霖的熱吻便鋪天蓋地的落了下來。分別了一年,兩人乾柴烈火。只消輕輕撩撥,女人便已經化爲一灘春水。
大牀上一片旖旎,激情盪漾。
……
第二天早上,孔詩從臥室裡出來,路過安亦晴的房間時,聽到旁邊的屋子裡傳來孩子的笑聲。她停下腳步,轉身推門走進房間,看到自家的小外孫正躺在牀上興致勃勃的抱着自己的小腳丫啃。
“哎喲,小寶怎麼睡這兒了啊?”孔詩一臉心疼,連忙將胖小子的腳從嘴裡拽出來,“你爸媽呢?去哪兒了?”
她抱起小包子,給他身上披了條薄薄的小毯子,走到安亦晴的臥室,輕輕敲了敲門。
沒過多久,門便開了,顧夜霖整齊的穿着睡袍,站在門口。
“媽,怎麼了?”
“小顧啊,你們怎麼把孩子給放隔壁了?”孔詩問。
顧夜霖無聲的看了一眼正對自己傻笑的小包子,說,“一歲了,該獨立了。男孩兒不能太嬌慣。”
孔詩一想,說的也是這麼個禮。當初安之航和安之言兩個臭小子從小就是軍事化教育,也是這個年紀就自己住在一個房間了。這麼一想,她也就放下心來。
“妞妞呢?她還在睡?”
顧夜霖輕咳一聲,“昨晚有些累,可能會晚點兒醒。”
孔詩可是過來人,一聽就明白了。她笑着點點頭,“明白,明白。你倆接着睡,廚房給你們留着飯,什麼時候起來都可以。孩子我抱走了,好好休息啊!”
她抱着小包子轉身離開,一邊走還一邊絮叨着,“年輕人就是好啊!”
顧夜霖的青筋跳了跳,沉默的關上房門。上牀,抱着香噴噴的媳婦兒繼續睡。
那一頭,安子生在外面鍛鍊完剛剛回來。他的眼睛已經恢復了大半,現在的視力和高度近視差不多,不會影響日常生活。
他去浴室衝了個澡,一身清爽的走出來,正好看到孔詩抱着小包子走進來。
“喲,小寶來啦。來,讓外公抱抱!”安子生一臉笑容,接過小包子在懷裡不停的逗啊逗,祖孫二人時不時發出笑聲。
孔詩在一旁看着,也笑了。她想了想,說,“子生,我們讓小寶跟我們一起住吧?”
安子生一愣,手指頭還被小包子揪着,轉頭問,“怎麼了?”
“小顧和妞妞是年輕人,精力旺盛,有個孩子在旁邊總是不方便。我又不捨得小寶自己住,乾脆就讓他跟我們住吧?”
安子生一聽,女兒和女婿晚上折騰顧不上孩子,這是要讓他也跟着遭罪啊?
立刻,腦袋搖成了撥浪鼓,“不行不行。老婆,你可不能有了孫子就忘了老公。我也是需要安慰的!”
孔詩哭笑不得,一巴掌拍在安子生的肩上,“這麼大年紀了,你怎麼滿腦子這種破事兒!”
安子生臉色一正,嚴肅極了,“孔詩同志,話不能這麼說。沒有這破事兒,能有之航嗎?沒有這破事兒,能有之言嗎?沒有這破事兒,我能給你個這麼可愛的妞妞嗎?她能給我們生個這麼可愛的小外孫嗎?我覺得三小子的話很對,男子漢應該從小就培養獨立意識。都快一歲了必須要自己住,以後他就住在我們旁邊的房間,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
安子生抱着小包子大步流星離開房間,絲毫不給孔詩反駁的機會。孔詩被安子生說的一楞一愣的,好半天才反應過來。
她被氣的直笑,不愧是當領導的哈,死的都被他說成活的了!
無奈的搖了搖頭,孔詩也覺得這麼做對安子生不太公平。罷了,就照他說的做吧!
……
安亦晴中午才從沉睡中清醒過來,她睜開眼睛,迷迷糊糊的看着棚頂,緩了好半天才拉回神智。
看着窗外刺眼的陽光,她眯了眯眼,從牀頭櫃拿過手機一看。
十二點二十五!
她竟然一覺睡到大中午!
“嗖”的從牀上坐起來,安亦晴揉了揉被壓皺的臉。腰間傳來一陣痠痛,讓她在心中對顧夜霖鞭笞無數遍。
爸媽都起了吧?他們知道自己這麼晚纔起來,一定會知道原因,一定會笑話她的!
安亦晴哭喪着將腦袋扎進被褥中,恨不得將那個男人抽個一萬遍再一萬遍。
沒想到,說曹操曹操到,顧夜霖端着餐盤推開門走進來,被安亦晴雞窩頭一樣的造型嚇了一跳。
“兔兔?”
顧夜霖擡起頭,一臉怨懟的看着他,“都賴你,我在爸媽面前沒臉擡頭了!”
顧夜霖一聽,笑了。他將餐盤放在牀頭櫃上,自己坐在牀邊溫柔的幫女人理順亂蓬蓬的長髮。
“媽一早來過了,把小寶抱走了。他們都是過來人,會理解我們的。來,把午飯吃了吧。”
安亦晴也不是真生氣,只是有些羞怒而已。現在被這麼一勸,便也不再鑽牛角尖。顧夜霖將餐盤端到她面前,安亦晴動了動小鼻子,熟悉的飯菜香味撲鼻而來。小肚子立刻咕嚕咕嚕響起,她麻利的跳下牀,套上拖鞋坐在了小桌旁。
顧夜霖將餐盤端過去,一點點爲她佈菜,“菠蘿古老肉是奶奶做的,清炒筍絲是我做的。你之前不是說想吃我做的菜麼?來,嚐嚐看有沒有退步。”
安亦晴接過筷子嚐了一口,那熟悉的味道和耳邊溫柔低沉的聲音讓她眼睛一熱,差點兒哭出來。她紅着眼眶看着顧夜霖,聲音軟軟,“阿霖,還是你做的菜好吃……”
顧夜霖笑了,他摸了摸女人的頭髮,聲音溫柔而又寵溺,“好吃就多吃點兒。你現在太瘦了,得多補一補。”
安亦晴小雞啄米似的點頭,然後便扎進飯菜中,狼吞虎嚥起來。
一頓飯,四個菜,兩個人吃的一乾二淨。安亦晴抱着小肚皮靠在椅子上,一臉愜意。
“阿霖,還是你和奶奶做的菜最好吃,撐死我了。”
顧夜霖揚起嘴角,拉着安亦晴站起來,“在屋子裡走動走動,助消化。”
兩人在臥室中來來回回走了幾圈,便端着餐盤一起下了樓。孔詩和安子生抱着小包子在院子裡閒逛,見安亦晴下來,打了個招呼,便也沒再說什麼。
安亦晴鬆了一口氣,狠狠親了小包子一口。然後跟顧夜霖去廚房將碗碟洗乾淨,整理好才離開。
“阿霖,古武界現在追的還嚴嗎?”
長廊中,安亦晴和顧夜霖互相牽着手,緩緩前行。涼爽的微風吹過,輕輕吹起她的髮絲。顧夜霖擡手,將調皮的頭髮縷到女人的耳後,低沉磁性的聲音緩緩道來。
“鳳鸞山那次那些家族的主力都被我殺了,現在的勢力不足爲懼。他們只能在古武界蹦躂蹦躂,並沒有能力伸手到俗世。”
安亦晴點頭,“那就好。我想帶着爺爺奶奶他們回京都。畢竟老人還是在老地方更舒服,這裡雖好,卻太偏僻。爺爺奶奶他們都蠻無聊的。現在阿風他們的實力突飛猛進,也能幫我分擔不少。再加上吳先生的保護,想必爺爺奶奶他們的危險不大。”
顧夜霖一想,覺得也是。老人都喜歡找個老朋友,逛逛花園下下棋什麼的。一直被憋在這大山裡,也是挺難受的。
“那這宅子呢?你打算怎麼辦?”
安亦晴想了想,搖了搖頭,“我還沒想好。原本我建這宅子,一是爲了避難,二是爲了天道。現在古武界已經不足爲據,只剩天道還沒來。不如就先空着吧,等以後再說。畢竟誅仙大陣,總是對付天道的一個利器。”
顧夜霖沒有反對,只是牽着安亦晴的手緊了緊。還有一年半,劫難即將到來。應劫人也要開始她的使命,只是不知道結局究竟會如何!
兩人都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忽然,顧夜霖停下腳步,安亦晴沒注意,將她拽了一個趔趄。
“怎麼了?”她滿眼疑惑。
顧夜霖搖了搖頭,“忽然想起來些事情忘了告訴你。”
說着,他右手伸出,凌空虛握。刺眼的光芒一閃,一把巨劍憑空出現。
天魔劍!
安亦晴眉毛挑了起來,疑惑的打量着這把劍,“這劍怎麼了?”
“你知道這把劍的來歷嗎?”顧夜霖問。
安亦晴點點頭,從顧夜霖手中接過巨劍。寬三寸、長三尺。劍身玄墨之色,劍刃鋒利。複雜的圖騰環繞劍身,精細的巧奪天工。再仔細看去,天魔劍從劍柄到劍身,竟是一體打造,連一絲結合縫隙都沒有。
白虎族的大祭司曾經說過,天魔劍是天地靈氣所孕育的一把魔器,威力十分恐怖。當年,天道的創始人鴻鈞老祖拼盡一身修爲,纔將天魔劍封印,而他也受了重傷。從那時起,鴻鈞便下定決心不能讓神魔體活在這世上。天魔劍是神魔體的一部分,一旦一人一劍合二爲一,那麼後果不堪設想。
所以,幾萬年來,古武界一直流傳着神魔體毀滅衆生的傳言。所有人都趁着神魔體沒有覺醒,將他們一個一個從這個世上抹殺。直到顧夜霖的出現,打破了這種規則。
天魔劍再一次現世,必有大事發生!
顧夜霖站在安亦晴身邊,目光專注的看着天魔劍上的圖騰,“那天,我經歷了九天雷劫。天魔劍出現的時候,天魔功法也出現了。這功法,只有我知道。”
安亦晴一愣,還有這事兒?
“兔兔,天魔功的威力及其霸道,這一年多來,我一直按照這功法修煉,進步飛快。”
“有沒有副作用?”安亦晴皺眉。
顧夜霖輕輕一笑,搖了搖頭,“神魔體本就是六界之外的存在,不管是天賦、還是頭腦都近乎變態。天道壓制不住,所以想煽動所有人來對付。但是他千算萬算,也沒想到我這麼快就進入了破虛爲神,而且得到了天魔劍和功法。現在,鴻鈞老祖無法親自到達這個位面,他的分身對我來說已經不足爲懼。只希望一年半以後,我能夠突破聖階,去他那個位面把他給抓回來,好好談談天道的問題。”
安亦晴‘撲哧’一笑,用腦袋撞了撞男人的胸膛,“好,我等你把他抓回來,我們一起抽他一萬遍。”
顧夜霖將天魔劍收起來,抱着安亦晴笑得繁花盛開。他把下巴擱在女人的頭上,深深嘆了口氣,“不管以後會怎樣,你死我死,你活,我活。兔兔,什麼都別擔心,一切有我在。”
安亦晴笑了,靠在他的胸膛中點點頭,“好,我們一起。”
微風徐徐,草木在風中沙沙作響。古色古香的長廊中,一男一女互相擁在這大山連綿之間,細細訴說着心底的柔情。
……
幾天之後,安亦晴帶着安家人,重新回到了京都。顧夜霖安排了幾個人,專門看管神農架的大宅,也讓安亦晴放心了許多。
京都還是和以前一樣,只不過許多地方的老房子被拆掉,一幢幢嶄新的大樓拔地而起,爲這充滿古韻的城市更填了許多現代氣息。
安家別墅,李媽早幾天回來,帶着人將這裡打掃的乾乾淨淨。安亦晴帶着安家人回來,看着這熟悉的院落和屋內的擺設,都有了一種滄海桑田的錯覺。
小包子靠在太外公的懷裡,一臉好奇的四處看着。他住過白虎族的山洞,住過古色古香的大宅,卻沒有見過這漂亮的現代風格別墅。這一看,就上了癮。
安老爺子抱着小包子,笑呵呵的將別墅從裡到外逛了一遍。並且答應小包子過幾天就帶他出去玩,見識見識現代化的生活。
小包子笑得彎了眼,那模樣和安亦晴笑眯眯的樣子有許多相似。
安亦晴沒有太多行禮,回了小別墅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便開車前往華夏御龍總部。
華夏御龍總部,一樓大堂中人來人往。有的是忙碌的工作人員,有的則是其他企業前來談合作的領導們。安亦晴並沒有告訴張玉生她的到來,她穿着一身樸素的白色長裙,緩緩走向大廳前臺。
“你好,我找張玉生。”
正坐在前臺垂頭看手機的張雪皺了皺眉,心中暗暗罵了一聲。她看小說正看到關鍵時候,這個時候被打斷,心裡滿是不愉快。
一臉不滿的擡起頭,張雪看到站在面前的白衣女子。她挑了挑眉,用審視的眼神從頭到腳打量了她一眼,一身素衣,連個牌子都沒有。
心中嗤笑一聲,張雪打開微信,和朋友聊了起來。
安亦晴皺了皺眉,伸手敲了敲檯面,提高聲音,“麻煩幫我找一下張玉生。”
張雪放下手機,也沒起身,靠在椅子上懶洋洋的問,“有預約嗎?”
“沒有,我是他的朋友。麻煩你打電話通知他一聲,免貴姓安。”
張雪笑了,她挑剔的看了安亦晴一眼,只將她當成了那種攀龍附鳳的女人。
“這位小姐,張總是你隨隨便便就能見的嗎?沒有預約?免談!”她將‘小姐’兩個字要的很重,看向安亦晴的眼神也是不善。
安亦晴的臉色倏的沉了下來,“張總見不見,是他的選擇。我只需要你告訴他一聲,這都做不到嗎?”
張雪翻了個白眼,“不好意思,張總開會呢!不能打擾!”
安亦晴被氣笑了,她冷冷的看了張雪一眼,“好,我就等他看完會。”
說罷,在張雪厭惡的神色中,安亦晴走到大廳的休息區坐下,拿出一本書看了起來。
張雪嘟囔了一聲‘裝腔作勢’,便不再理會。大廳裡仍然人來人往,並沒有人將這一幕看在眼裡。
兩個多小時很快就過去了,安亦晴闔上看了一大半的書,再一次來到前臺。
“現在是中午十一點半,午休時間。開會該結束了吧?這位小姐,可以幫我通知張總了嗎?”
看小說再一次被打斷的張雪‘啪’的將手機扣在桌子上,猛地擡起頭瞪着安亦晴。
“張總從領導專用通道走了,你下午再來吧!”
安亦晴面無表情的看着這女人,沒有吱聲。張雪看了她一眼,冷哼一聲,站起身拿起手機準備去食堂。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在她後面傳來。
“董事長?!”說話的人小心翼翼,還帶着一絲不確定和激動。
張雪一愣,轉身一看,竟然是副總華芸。這女人她聽說過,年紀輕輕卻非常有手段,而且眼光狠毒,看人很準。誰要是被她看上,未來就是一片光明。
張雪整理了一下表情,笑着行了個禮,“華——”總。
還沒說完話,華芸從她身邊衝過去,猛地停在那白衣女子面前,激動的抓着她的胳膊。
“董事長!真的是你?你、你你真的沒死?!太好了!太好了!”已經被磨鍊得極其老成的華芸哪裡這樣失態過,拉着安亦晴失聲痛哭,引得大廳中準備去吃飯的工作人員頻頻注目。
“董事長,外面的人都說你死了。張哥不信,我也不信。顧將軍告訴我們你還活着,張哥前幾天也說你沒事。可是我心裡不相信,不親眼看到你,我總是害怕。董事長,你沒事太好了!”
安亦晴笑看着華芸,快四年過去了,曾經那個可愛的小姑娘被磨練成了一個女強人。可是她眼神中的熱情和崇拜卻從未變過,安亦晴很欣慰,也很感動。
“我沒事,快別哭了。大家都看着你呢。”她從大堂的前臺抽出幾張紙巾,給華芸擦了擦眼淚。
華芸連忙接過來,這可是她的偶像,可捨不得讓她給自己擦眼淚。
擦了擦眼淚,又擤了擤鼻涕,華芸終於恢復了平靜,腦子也開始轉了起來。
“董事長,您來多久了?怎麼不上去啊?”
早已經呆若木雞的張雪臉色“唰”的變白了,這女人竟然是那個傳說中的董事長!她怎麼這麼年輕?!
想起剛纔自己說過的話,做過的事,張雪的身體搖搖欲墜,險些暈過去。
安亦晴淡淡看了她一眼,對華芸道,“有人說你們在開會,讓我在這兒等着。”
華芸一愣,看了一眼臉色慘白的張雪,隨即明白了。敢情是有人眼神不好,錯把珍珠當魚目了。
這時,一陣腳步聲響起。大廳裡的衆人紛紛看過去,領導專用的電梯中,幾個身着精英西裝的男女雷厲風行的走了出來。大家的眼神立刻變得激動了,這可是華夏御龍最頂尖的高層,他們平時別說說句話,連看都很少能看到。
只見這幾人走出電梯,向大廳這邊走來。爲首的男人擡頭一看,愣了一下。然後激動的跑了過來。
大家抽了一口冷氣,這可是他們最穩重的張總經理啊!今天抽什麼風?
張玉生哪管得了這麼多,他大步跑到安亦晴面前,神色激動,“小姐,您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都不告訴我?我好去接您啊!”
安亦晴笑着看了他一眼,“我就是個閒人,折騰你做什麼。今天早上到家的,爺爺奶奶他們都回來了。”
“老司令也回來了?太好了!”張玉生大掌一拍,“這幾天我就去拜訪,好久沒跟老爺子下棋了,可真想的慌啊!”
這時,其他幾人也急急忙忙跑了過來。平時氣場強大、穩重自持的大咖們此時全都變成了一羣毛頭小子,只知道激動的看着安亦晴。
安亦晴一一從這些人臉上掃過,邢斌、風玉、雅各布等等,這些都是她曾經親手收服的人才,在這一年中,也一直對華夏御龍不離不棄。
“我回來了,這一年,你們辛苦了。”
頓時,眼淚狂飆。一向堅強的風玉哭的涕淚橫流,剛被哄好的華芸又哭了,兩個女人哭作一團,倒是讓安亦晴一陣頭痛。
大堂中的工作人員們都面面相覷,一臉震驚的打量着安亦晴。這其中,有許多是這一年半新近的員工,他們從來沒有見過這位傳奇的董事長。今日一見,激動萬分。
安亦晴好不容易哄好了風玉和華芸,抹了把汗,問,“你們這是去哪兒?”
“吃飯啊!”張玉生笑着說,“今天真是趕巧,我們幾個從來不去食堂,今天心血來潮想去一次,竟然碰上小姐了。”
安亦晴點點頭,“好,我跟你們一起去。正好,我也嚐嚐咱們食堂的飯菜。”
張玉生等人自然是心中大喜,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向食堂走去。其他人見沒戲看了,便也散了。偌大的大堂中,只剩下張雪一個人,慘白着臉久久不能平靜。
華夏御龍的員工食堂在總部大樓旁邊的小樓裡,步行一共用不了半分鐘。安亦晴在張玉生的帶領下,跟着一羣人浩浩蕩蕩走進食堂,隨便找了一個位置坐下。
她坐在椅子上,默默的觀察着食堂的環境。四人一桌,乾淨整潔。打飯處設有二十個窗口,菜色多種多樣,看廚師和工作人員的着裝,衛生也是不錯的。
沒過一會兒,張玉生幾人端着餐盤迴來了。
“小姐,我選了幾樣您愛吃的菜。這裡的大師傅肯定沒有顧將軍和老太太的手藝好,您湊合着。”
安亦晴也不拘那些小節,她拿起筷子加了一口京醬肉絲放在嘴裡嚐了嚐,點了點頭。
“還不錯,挺好吃的。”
張玉生幾人都笑了,直說能得到安亦晴誇讚,掌廚的大師傅算是出師了。
此時正是午休,食堂裡吃飯的員工很多。他們看到張玉生幾人,先是一驚,再聽到這些大咖叫那白衣女子‘董事長’,更是嚇的連飯都不會吃了。
只是沒一會兒功夫,華夏御龍神秘董事長歸來的消息,便在大樓裡傳的沸沸揚揚。許多中午不吃飯的、在外面吃過的、帶飯吃的聽到這消息,都扔下手裡的東西來到了食堂,只爲了親眼見一見他們公司這神奇的董事長。
安亦晴就在員工們看大熊貓的眼神中美美的吃完了一頓飯。
總部頂樓,董事長辦公室。安亦晴很少來這裡,可這桌椅卻沒有一絲灰塵。張玉生每天都有安排人打掃,一天都不會落下。
“把這一年半的員工人事變動資料給我拿來,我看看。”安亦晴坐在椅子上,開口說。
張玉生一愣,隨即點了點頭打了個電話。沒過一會兒,人事部經理拿着資料走了進來。他看見安亦晴愣了一下,眸光閃了閃。
安亦晴眯着眼看了他一眼,擡了擡下巴,“資料放下,你回去吧。”
人事部經理點了點頭,看了一眼資料,離開了。
張玉生看着人事部經理離開的背影,走到門口將門關上。華芸看着張玉生的舉動,忽然想到大堂前臺的那個女孩兒,眸光微暗。
“小姐,人事資料有問題?”邢斌有些摸不着頭腦,疑惑問。
安亦晴沒有說話,垂頭迅速翻閱着資料。張玉生拉了拉邢斌,搖了搖頭,給了他一個眼神。
邢斌一怔,看了他一眼,又看了華芸一眼,若有所思。
辦公室裡很安靜,只有資料翻頁的聲音。許久之後,安亦晴將資料放在桌子上,擡頭對張玉生道,“財務報表。”
張玉生立刻一個電話過去,財務部經理拿着報表風風火火的來了。
這一次,安亦晴沒有讓他離開。她迅速翻閱了一遍賬目,將它放在桌子上。
“知道我爲什麼要看這一年半的人事變動嗎?”安亦晴淡淡的問。
衆人搖頭,表示不知。唯有華芸,輕聲回答,“董事長,您是因爲前臺的事?”
安亦晴沒有否定,她垂眸看了一眼人事資料,語氣輕緩微涼,“曾經我說過,華夏御龍不允許用人唯親,不許走後門,不許攀關係,你們可還記得?”
大家連連點頭,華夏御龍之所以能夠迅速成長到今天這地步,就是因爲只用賢,不用親。
“可是,我看了這一年半的人事資料,發現了很多問題。”安亦晴從資料中拎出一頁擺在衆人面前,“張雪是誰?”
張玉生接過資料看了一眼,隨後皺了皺眉。這張雪的條件根本沒資格成爲華夏御龍的前臺接待,她只有高中文憑,英語連四級都沒過,而且看那簽名也是亂糟糟的沒有任何美感。
華夏御龍的任何一名員工都有嚴苛的條件要求,你可以沒有學歷,但是你不能沒有才華。你擅長什麼可以對公司有幫助的,必須要寫在資料上。再看張雪這資料,擅長化妝?跳舞?這跟華夏御龍有毛線關係?!
作爲一個國際化跨國企業的前臺接待,不會英語,這說得過去嗎?!
張玉生也有些怒,他將資料傳給其他人,大家一一看了一遍,面面相覷。
他們都有腦子,用心一想,就知道這是個走後門攀關係進來的。
“小姐,這件事是我的失職。我沒有想到人事部竟然這麼大膽子,會視公司的準則於不顧。對不起,您罰我吧!”張玉生低頭說。
風玉一看,有點兒着急,她站出來道,“董事長,人事部總要是歸我這塊負責,是我沒有管理好。張總他每天忙的腳不沾地,根本無暇估計這些事。您罰我吧,是我的疏忽。”
華芸張了張嘴,想要勸勸安亦晴。可是邢斌給她使了個眼神,華芸只好將話吞了回去。
辦公室裡鴉雀無聲,安亦晴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沉默的讓人覺得窒息。
許久之後,她輕輕嘆了口氣,“我沒有怪你們,你們不用搶着認錯。以華夏御龍現在的規模,沒有一點兒問題,那是不可能的。我們該慶幸,及時發現了這個問題。千里之堤毀於蟻穴,如果任其發展下去,以後的路可就難走了。”
幾人的頭垂的更深了,安亦晴不埋怨他們,他們更加愧疚。一年半,他們不僅沒有替董事長守好這份家業,反而還出了這麼大的漏子,實在是該打。
看着幾個垂頭喪氣的人,安亦晴挑了挑眉,敲了敲桌子,“怎麼?我說的話你們也不聽了?!這件事不怪你們,胡亂攬什麼責任。華夏御龍上上下下幾千人,你們長了多少隻眼睛能全都看顧到?慾壑難填,總會有人想要得到更多的利益。你們現在該做的不是認錯,而是修正錯誤!去,通知下去,今天下午一點半,召開全體高層會議!”
張玉生立刻回答,“是!”他想了想,又問了一句,“小姐,華夏御龍員工太多,您是想來個大換血嗎?”
安亦晴冷聲一笑,“有何不可?”
“可是,那麼多人……”能查的清楚嗎?
安亦晴看了張玉生一眼,隨手翻了翻人事資料,笑了。
……
下午一點二十五,華夏御龍的會議室中坐滿了人。人事部的,財務部的,銷售部的,行政部的,所有部門的正副領導全都來了。他們已經聽說了董事長歸來的消息,心中都有些忐忑。董事長隔了一年半回來,不會是想那他們開刀吧》?
張玉生坐在會議桌右手邊第一個座位上,垂眸不語。他的餘光早已經將衆人打量了個遍,大家的神色各異都落在了眼中。眸色漸漸加深,看來,公司的確該動一動了。
一點三十分,安亦晴準時出現在會議室門口。她穿着一身白色長裙,素顏長髮,好似鄰家女孩兒。可是在場沒有一個人敢小瞧這個女子,他們此時坐的位置,就是這個女人赤手空拳打下來的。
在衆人的注視中,安亦晴走到了會議桌的首位坐下。她一一打量了衆人一眼,輕輕一笑。
“我離開了一年半,今天回來了。在這裡,我對大家表示感謝。謝謝你們這一年半對華夏御龍的付出,感謝所有人。”
大家紛紛鼓掌,連連表示這是自己應該做的。安亦晴笑得不動聲色,張玉生在桌子底下偷偷爲她比了個贊。剛上來就收買人心,然後一會兒再給一棒子,小姐太壞了。
掌聲落下,安亦晴看了張玉生一眼。張玉生立刻給秘書使了個眼色,秘書將筆記本電腦打開放在安亦晴的面前,恭敬的退下。
“今天,我來的時候,遇到了一件事情。”安亦晴隨意點了幾下鼠標,“我在大堂被人給截住了,她說我沒有預約,不能找張總。當然,她說的對。我很客氣的跟她上,你通知張總一聲就好,見不見我他來決定。但是那位小姐說,張總在開會。”
大家面面相覷,其中,有兩個人低下頭,手心中攥出汗水。
安亦晴掃了一眼,繼續道,“既然她說開會,那我就等着唄。我等了兩個小時,到了中午,她又說張總坐着領導專用電梯從後門走了。我倒是不知道,咱們華夏御龍什麼時候出了那麼多後門。”
冷汗不止,所有人都禁了聲。安亦晴一語雙關,語氣清淡,卻讓衆人感到冰冷無比。一股巨大的威壓壓在心頭,讓人喘不上氣來。
張玉生坐在位置上,擡頭看了一眼衆人,心中有了個數。
就在衆人沉默之時,一個男人忽然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董、董事長,我跟您承認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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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某個不知節制的男人,夏笙笙衣服一裹,眼神驚恐:“滾!你要幹嘛!”
媽蛋,一晚上的‘戰鬥’,某人難道就不知道累嗎?
他不累,她累!
慕燁承嘴角一勾,若有所思:“好,我們用滾的,幹——你!”
夏笙笙記得,曾經有個人告訴她:“笙笙,其他人接近你,都是爲了跟你上牀!當然,我和他們不一樣。我想試試沙發,廚房,嗯…陽臺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