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雪兒從地上掙扎着爬了起來,卻是一臉的怨憤和痛苦,哭的梨花帶雨、我見猶憐。
葉婉欣躺在冷子寒的懷裡,嗅着他身體裡散發出來的淡淡藥香,卻是心情大好,不容易啊,終於在南宮雪兒面前打了一個漂亮的翻身仗,雖然,自己也受了一些皮肉傷,不過,比起南宮雪兒心裡的傷,簡直不堪一提啊。
哈哈!
聽着南宮雪兒哭的那麼傷心,葉婉欣強迫自己不能笑出聲,可不出聲,心裡卻又實在憋不住了,“咳咳咳……”葉婉欣只能假裝咳嗽,順便好能自然的清醒過來。
緩緩的掙開眼睛,一張放大了的俊美容顏,帶了滿滿的自責和心疼,眼神癡癡的看着自己,一動不動。
“幽……幽王!”葉婉欣假裝很是虛弱的表情,掙扎着想要從他的懷裡出來。
無奈冷子寒抱得她很緊,完全沒有要鬆開手的意思。
“幽王殿下饒命,雪兒公主饒命,臣妾不會再不聽話了,求雪兒公主放過海棠和鶯兒,臣妾一定會好好繼續修煉《修神決》的……”
葉婉欣哭訴的聲音雖小,冷子寒卻一字一句聽得清清楚楚,本來緊鎖的眉頭,變得更加憂思苦悶,“《修神決》?”
南宮雪兒表情一沉,這才意識到自己是上了葉婉欣的當了,撲騰一聲跪倒在地,對着冷子寒高聲喊着,“幽王,你不要聽葉婉欣胡說八道,哪有什麼《修神決》,都是她信口開河騙你的。”
葉婉欣推開冷子寒攬着自己的一雙大手,表情中帶了滿滿的委屈,緩緩的跪倒在地上,從衣袖裡拿出那本已經發黃了的破書,雖然上面寫的都是如同蟲子一樣的文字,但冷子寒卻一眼便準確的認出那三個字,就是南越國文字《修神決》無疑。
冷子寒一把奪過葉婉欣手裡的那本破書,“這是雪兒給你的?”
葉婉欣轉身看了南宮雪兒一眼,南宮雪兒也正像個仇人一般的看着她。
這女人眼神配合的很到位,看來不用自己去說,冷子寒也會想到了吧。
“雪兒?”冷子寒痛心疾首的舉着那本《修神決》說道,“你明知道這是至陰至邪之物,你爲何還要拿給幽王妃來練?”
南宮雪兒見事情已然敗露,想要再騙他已是不能夠,既然已經做了,不如直接對他講出實情,反正自己做的這一切,也都是爲了他。
“《修神決》可以驅邪吸靈,只要煉成,既可以幫你把體內的靈毒吸附出來,這樣,你以後月圓之夜,就不會在這麼痛苦下去了。”南宮雪兒一字一句,表情淡淡的說着。
“可你有沒有想過,幽王妃練就此功,隨時都有可能走火入魔,最後把自己引去一條不歸路?”
“她不是你的命盤女,既然是命盤女,就應該有老天的庇佑,而且,她現在都已經練到了第八式,陪她練功的師傅都走火入魔好幾次,她卻一直沒事!”
“原來,那一晚葉婉欣身中奇情香,和張奇那一晚,也是你一手設計的?”冷子寒聞聽南宮雪兒的敘述,便準確的猜到了那晚的幕後情景。
南宮雪兒怔怔的點了下頭,“沒錯,張奇已經走火入魔,隨時都有可能遁入魔道,就算你不殺他,本宮也會想辦法殺了他。”
“你這分明就是拿着人命開玩笑!”冷子寒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說着,“雪兒,你什麼時候變成了這個樣子,本王記得,你以前就連踩到一隻螞蟻,都會傷心半天,還會拉着本王,跟你一塊去給它辦個葬禮,而現在,你卻竟然拿着人命當起了兒戲?本王甚至懷疑,眼前的南宮雪兒,還是不是陪着本王曾經一起長大的南宮雪兒?”
“子寒,不管我做了什麼,你要相信,雪兒最終的目的,還是爲了你好!”
看到自己心愛之人,變成了眼前這種陰暗狠毒的女,冷子寒的心裡一定不好受。
只是,這也是南宮雪兒咎由自取,她不招惹自己,自己怎麼可能反咬她一口,要怪就怪她太能算計。
“好!”冷子寒側過臉去,甚至不想再去看她,“如果你覺得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本王的話,本王現在就可以告訴你,放棄你現在的想法,不要再以爲了本王好爲藉口,傷害到任何一個人。”
南宮雪兒怔怔的看着冷子寒給她的那半張冰冷側臉,良久沒有說話。
因爲她不敢確定,冷子寒將如何處理剛剛自己和葉婉欣發生的不愉快,他會不會不再理自己,甚至不再讓自己隨意出入他的寢殿。
葉婉欣一直靜靜地聽着二人之間的對話,一直在等時間添把火進去。
看到二人陷入僵局,卻遲遲沒有對南宮雪兒做出任何裁決,想着,也該是自己出場的時候了。
“既然殿下已經放了雪兒公主,那是否也可以放了臣妾一條生路呢?”
葉婉欣不說話還好,一說話真把南宮雪兒氣得不輕,她什麼意思,非要讓冷子寒給自己一個處決才行嗎?
葉婉欣怔怔的看向冷子寒,卻是一臉的倔強,知道冷子寒可能沒有聽懂自己話中的意思,“請殿下休了臣妾!”
冷子寒看向葉婉欣的眼神藏有幾分心痛,尤其是聞聽到那個刺痛心扉的休字,真希望自己只是聽錯了,可望着她那雙充滿委屈和質問的表情,冷子寒的心瞬間僵了,她不是在跟自己開玩笑,而是真的再陳述一個事實。
“爲什麼?”冷子寒在追問那句爲什麼的時候,整個人都是呆滯的。
“根據我大凌律例,臣妾已經多次犯了七出之罪的多重罪狀,第一無後,第二淫蕩,第三不順父母,第四妒忌成性……”
“夠了!”冷子寒帶了喝令的語氣說着,“你說了這麼多,最後還是想離開本王是麼?”
“殿下不覺得您欠了臣妾一個解釋嗎?”葉婉欣懶得再跟他爭論,一副心有不甘的質問着。
“葉婉欣!”身後的南宮雪兒終於按耐不住了,帶了置氣的語氣說着,“你到底想怎樣,難道你覺得自己演戲演的還不夠嗎?”
“把你的南宮雪兒趕出幽王府!”葉婉欣怒指向身後的南宮雪兒帶了惱怒的語氣說着。
“你!”南宮雪兒氣的小臉緋紅,惱羞成怒的喊着,“葉婉欣,你做夢吧,你真的以爲幽王會聽你的話嗎?本宮和幽王那麼多年的感情,難道就抵不過你這命盤女的名聲?”
南宮雪兒說完,帶了示弱的語氣對冷子寒喊着,“子寒,你曾經說過,幽王府也是雪兒的家,雪兒不遠千里,來到大凌,爲的就是能和幽王在一起,難道,你真的相信葉婉欣現在僞裝出來的這幅嘴臉嗎?”南宮雪兒一邊聲淚俱下的說着,一邊捂着胸口,表現出很是痛苦的看向冷子寒。
“好啊!”葉婉欣一副不甘示弱的堅決表情說着,“在這個幽王府裡,只能夠有一個女主子,既然雪兒公主把幽王府當成了自己的家,而且還處處一副當家主母的威嚴,一應吃穿用度處處強過臣妾一個幽王妃的身份,既然有人要代替臣妾的位置,而且這一切也是殿下默許了的,那爲何不肯放臣妾走呢?”
葉婉欣說的沒錯,要怪就怪冷子寒從一開始就給南宮雪兒定錯了位置,她無非是作爲幽王府的貴賓,纔出現在這個府裡,後來自己也有心拿南宮雪兒來氣一氣葉婉欣,以此讓她對自己多關注一些,可後來發現,自己所做的這一切,非但沒有讓葉婉欣對自己有多少好感,反而讓她更厭惡了自己。
“雪兒不能走!”冷子寒冷聲迴應着葉婉欣的說詞,帶了決絕的態度說着,“你也別想走!”
“幽王殿下,你覺得這樣有意義嗎?”葉婉欣帶了不耐的語氣問着,“臣妾自知貌醜,入不得幽王殿下的慧眼,但也不代表臣妾就要在這個府裡面就要處處忍氣吞聲、委曲求全的看他人臉色過日子。這種日子,臣妾受夠了,也不願讓幽王殿下夾在中間難做!”
“幽王妃!”冷子寒帶了冷厲的語氣說着,“你以爲本王的王府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自由市場嗎?你需要本王幫助的時候,苦苦哀求本王求你,你搞不定人際關係的時候,就要做縮頭烏龜,夾着尾巴走人嗎?”
葉婉欣看向冷子寒,感覺他說的每一句話好像都蘊含了自己的情緒和怨怒,那口氣儼然像自己很不爭氣一般。
“你是本王的王妃,從走進這幽王府的第一天起,本王就是這樣稱呼你,你若沒有把自己當成這個府裡的女主人,別人又爲何把你看成這府裡的掌家主母,你願意讓位,那也是你自己事情,你想走,可就成了本王願不願意的事情!”
冷子寒一番夾槍帶棒的訓斥,儼然重重的敲擊着葉婉欣的小心臟。
他什麼意思?
他這不是明擺着責怪自己不爭氣,才落到今天這個地步,可如果他不把南宮雪兒領到府裡來,怎麼可能招惹這樣一個禍害,自己也不至於受了這麼多天的鳥氣,他竟然還好意思說是自己讓步,纔會失去當家主母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