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的初衷並非如此,她只是聽信了南宮雪兒的哄騙,說只是把葉婉欣引入到宮裡,然後繼續在皇宮做她的命盤女,不準再去勾引別的男人,便就是完成了她的目的,可海棠那樣心思單純的女孩,根本就沒有想到,她竟然會設下重重圈套,竟然拿着自己對她的信任和尊敬,去陷害葉婉欣。
“你的要求,本妃都已經答應了,你還有什麼不滿意,啊?”葉婉欣顯然是喝多了,一副隨心所欲、口無遮攔的高聲喝着。
只是,罵歸罵,葉婉欣卻始終沒有對海棠動一根手指頭。
“娘娘,求你你殺了海棠吧!”海棠嗚咽着喊出了聲,這或許是她最後來到醉香樓的一次懇求。
“你除了爲了一個不愛你的男人去背叛自己的好姐妹,在就是跑來醉香樓要死要活,你拿本妃當什麼?”
“娘娘……”海棠嗚咽着說不出話來,哭的天昏地暗。
葉婉欣沒命的往自己嘴巴里一杯接一杯的灌着酒,任憑淚水一滴一滴落在精緻小巧的杯盞裡,嗓子裡充斥着苦澀的味道。
“本妃不想再看見你,你滾,滾的越遠越好……”
“娘娘!”海棠爬到葉婉欣身邊,抱着她的雙腿,早已是報了必死的心前來,“求求你,殺了海棠吧,海棠這次來,就是要以死謝罪,海棠的心雖然背叛了娘娘,可海棠死了以後,自己的靈魂,還會一直伴隨在娘娘身邊的……”
葉婉欣雙手猛力一推,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來,兩片潮紅的面頰,一雙迷離的眼眸,卻是早已充滿憎惡和憤恨,怒指着海棠的眉心,帶了惡狠狠的語氣說着,“你個蠢貨,王妃本妃這麼多年,把你當成自己最親最親的好姐妹護着,你怎麼……你怎麼能這麼笨呢?”
“娘娘……”
“你笨死了,蠢死了!”
葉婉欣一邊哭一邊罵,把自己許久以來壓抑在心裡對海棠的恨,毫不保留的全部釋放出來,唔得半跪在海棠身邊,一把揪住海棠的領子,帶了怒其不爭、恨其不幸的語氣繼續罵着,“你這個傻子,你怎麼就這麼傻呢?”
“你知道你做了那麼多傻事,對本妃意味着什麼嗎?你讓本妃殺了你,你可知道你已經往本妃心口上捅了多少刀了嗎?海棠,你是本妃從小到大的好姐妹,可你竟然選擇相信別人也不肯相信本妃,你知不知道清風不可能愛上任何女人的,他只愛他的朗月,只愛朗月,你懂嗎?”
“娘娘,您不能再喝了?你已經醉了!”海棠看着一臉潮紅,神色迷離的葉婉欣,帶了心疼的語氣說着。
“老孃沒醉!”葉婉欣一把將身下海棠推開,搖搖晃晃的走到酒桌那邊,又抓起一壺酒,豪爽的往嘴巴里灌着。
海棠想去阻止,可知道自己根本就阻止不了,只是蜷縮着身子,在那兒不停地哭。
葉婉欣自己喝不盡興,一手抓着一個酒壺,踉踉蹌蹌的走到海棠跟前,一雙眼睛都幾乎快要張不開,“你怎麼
不喝?難道,我們連在一起喝一壺酒的情分都沒有了嗎?”
海棠拗不過她,只得接過酒壺,和着眼淚,大口大口的往嗓子裡灌着……
一壺,兩壺,三壺……
待二人喝的如同一攤爛泥,幾個行色匆匆的宮中侍衛,在秋菊的引領下,一腳把這間雅舍木門踹開的時候,葉婉欣和海棠早已經抱在一起,喝的不省人事。
“幽王妃?幽王妃?”其中一個領頭的看到葉婉欣,這纔算鬆了一口氣,看她喝的早已喪失神志,知道再喊也喊不醒了。
“擡到馬車上去吧,幽王殿下還在府裡等消息!”
那首領一聲令下,幾個侍衛手疾眼快麻利的把葉婉欣拖上了候在醉香樓門外的馬車上,快速往幽王府方向趕去。
幽王府,紅燭紅羅帳,正堂中央,一張刺眼的大紅喜字高掛,讓人一看就是一派喜氣洋洋的成親景象。
絲竹管絃美妙的音樂充斥着幽王府上下的每一個角落,整個帝都的達官顯貴紛紛聚集到了幽王府,拿着請柬,紛紛一副好奇和驚喜的表情,端看着幽王府這喜氣洋溢的府邸設置,卻是更加的狐疑。
不是說皇上做東,帝都各處的名門望族,齊聚幽王府來做客的嗎?
爲何,這幽王府卻佈置的像是要大婚的景象?
難道,幽王舊症祛除,忍不住要儘快納妾收房了?
衆人看的不明不白,但畢竟是凌皇親自派人下的帖子,而且又是爲了幽王的面子,如今太子冷子榮被圈禁,以後的儲君之位,是否還能坐的住,猶未可知,但幽王在凌皇心目中的位置,可是誰都不可能撼動,若不是個瘸子,只怕太子之位,根本不可能是冷子榮,所以這一次的邀約,又有誰敢不來?
然而此刻,冷子寒早已換上一身大紅色喜服,一頭順滑的髮絲,挽成一個髻,戴着束髮嵌寶紫金冠,更襯出一張如玉般的面容,更加的美豔動人,卻是靜靜地坐在正堂的偏殿裡,望着撐在衣架上的那身大紅色嫁衣,一臉的着急和擔憂。
“蠢貨,本王忙活了這麼多天,你竟然一句話不說就跑了?”
小喜子打着浮沉,一臉着急的正堂方向穿過來。
“找到了嗎?”冷子寒不等小喜子稟報門外的動靜,卻是隻關心葉婉欣的下落。
“呃……”小喜子一臉的難色,雖然冷子寒是背向他,但也明確的感知到他的反應,明顯是沒有找到了。
“說吧,什麼事?”既然沒有找到葉婉欣,那就是正堂那邊有什麼事情發生。
“回……回幽王殿下,正堂……正堂那邊……”
冷子寒不等小喜子說完,伸手滑動着輪軸,準備隻身前往,畢竟葉婉欣人還沒有找到,自己預期的候補禮儀,沒了女主角的出場,又該怎麼出去拜堂,眼下,父皇生怕已經在路上了,萬一,看到自己幽王府這亂糟糟的局面,一定又該生出事端來了。
葉婉欣啊葉婉欣,什
麼時候,她才能真正讓自己省點心。
“幽王,幽王出來了!”
冷子寒清冷的表情,平靜的如同一灘池水,可誰又能看得出,他心裡的擔憂和緊張,好容易籌備的一場宴席,好容易說動了父皇,請來那麼多賓客前來做見證,可費盡心思,張羅的這麼大一個場面,卻成了自己一個人坐在人羣中唱獨角戲。
“幽王殿下,您這是……”
爲首開口的那個是三朝元老重臣士大夫,一幅老態龍鍾的猥瑣之態,顫顫巍巍的伏在冷子寒身下,一副甚是不解的表情說着,“收房還是納妾?”
那三朝元老儼然是有些嗔怪的意味,想着一個王爺納個妾,至於搞這麼大動靜,把這帝都的皇親國戚都請來觀禮嗎?
冷子寒冷眼瞥了他一眼,一副不想多做理喻的冷漠神色,“士大夫如果累了,就先回去歇着,反正父皇或許還有些時候才能到!”
冷子寒說的一臉雲淡風輕,可站在正堂別處,三三兩兩聚在一起的那些兒老人精們,卻是聽得清清楚楚。
這幽王的確是吊啊,這三朝元老他都敢轟,那其餘的那些自然就更加看不上了,看來自己還是老老實實等着吧,別在這兒生出是非,惹怒了這個魔王。
待所有人穩定了情緒,貌合神離、一副逢迎之態的想和冷子寒閒扯幾句閒篇的時候,之間幾個侍衛拖着一個女子,穿過燈光幽暗的庭院,踉踉蹌蹌的朝正堂方向快步走了過來。
“欣兒?”冷子寒看到葉婉欣的身影,顯示眉間一喜,再看到她那副昏迷不醒的樣子,忍不住冷眉一挑,卻是一臉的驚疑。
兩個侍衛,在衆目睽睽之下,拉着前仰後合的葉婉欣,一副癡傻昏迷的醜態,快步走進正堂,極爲小心翼翼的把她放在靠近冷子寒一張梨花木椅之上,便很快退了出去,冷子寒轉動輪椅,慌忙轉過身去看依偎在木椅之上,醉的如同爛泥一般的葉婉欣,卻是一身的酒氣。
冷子寒一邊拍打着葉婉欣的那張紅紅的臉頰,一邊帶了心疼的語氣喊着,“欣兒,欣兒,你醒醒啊!”
葉婉欣不耐煩的揉了揉鼻子,帶了一副應付的口氣,聲音根本就是從鼻子裡發出來的,哼哼唧唧的說着,“喝,繼續喝……”
“葉婉欣,你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蠢貨,你不是要本王娶你嗎?你醉成這個樣子,怎麼跟本王拜堂?”冷子寒伸手帶了奴極表情,不停地搖晃着葉婉欣睡得死沉的小身子,努力想把他叫醒,畢竟,凌皇馬上就要來了,若是看到自己吵鬧了幾天,吵着重新要補辦叩拜大禮的王妃是這個德行,會作何感想?
至於身後那些,尚且還在看着這樣一場奇怪的舉動,感到驚訝的達官顯宦,冷子寒卻全然不放在眼裡。
葉婉欣終於被冷子寒一陣兒猛力的搖晃驚了,一副不情願的表情努力的睜開眼眸,伸手揉着一雙睜不開的眼皮,眼前冷子寒的輪廓漸漸分明……
好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