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擎天,你個烏龜王八蛋龜孫子,我讓你不要追我,你還追過來幹什麼,你臉皮怎麼這麼厚。”傅染左閃右躲,避開邵擎天。
邵擎天從後方圈住傅染的腰,雙手在她身上胡亂摸索,“鑰匙呢,你給我把車鑰匙交出來。”
傅染被他摸到癢癢肉,身子止不住地抖,止不住地笑,“沒有沒有,聽不懂你在說什麼。別摸了,我要叫非禮了。”
邵擎天也沒和小瘋子多費口舌,直接把住她的腿彎、把她扛在肩膀上,大步往車庫的方向走。
天旋地轉間,傅染的額頭不斷撞在邵擎天堅硬的後背上,生疼生疼,五臟六腑都顛倒移位,她雙手錘着他的背,雙腳踢着他的胸口,還在叫喚,“王八蛋你幹什麼,大街上抓人啊,我讓警察把你抓到牢裡……”
“乖點,要叫打你屁股了。”邵擎天往傅染不老實亂拱的屁股上輕扇了一下。
傅染倏地安靜下來,淡淡的緋紅染上耳垂,那一巴掌沒用多少力氣,更多的是親暱的狎戲。
只存在於情人間的親暱狎戲。意識到這點,傅染的心險些跳出嗓子眼,她乖巧地趴在他肩上,輕閉眸,濃長的羽睫微微扇動着,一動也沒動。
一個小小的不經意舉動,卻弄得她羞赧難當。
街上有見義勇爲的行人出面制止,“喂,你是怎麼回事,當街抓女孩,給我放開她。”
傅染連忙睜開眼歉意解釋,“對不起對不起,這是我男朋友,我們鬧着玩呢。”
行人走後,傅染臉還是有些紅,低若蚊吟道:“放我下來吧,我把車鑰匙還給你,我自己走。”
“知道聽話了?”
“知道了。”答得很小聲。
“那就老實待着,帶你去個地方。”邵擎天嗤笑一聲,沒放下傅染。
來到寶馬5系跟前,傅染乖巧地把車鑰匙還給邵擎天,他把她放到副駕駛座上,幫她繫好安全帶,然後驅車來到白洲的一處高聳荒山。
沿着荒廢的盤山公路而上,邵擎天將車停在山頂,牽着傅染的手走到陡峭山崖處。
“傅染,閉上眼睛。”邵擎天握住傅染的雙手,十指緊扣,帶領着她的雙臂展開,好似初初張開雙翼試飛的雛鷹。
傅染站在最陡峭的山崖邊緣,帶着隨時都可能墜落的危險感和懼高感,伸開雙手擁抱藍天白雲,擁抱整個白洲,擁抱整個世界。
她緩緩閉上眸。
“感受到了嗎?”他附在她耳邊輕聲道,溼熱的氣息噴灑在她耳側。
“聽,風的聲音。”他說,“它吹過你的臉、你的發,沒有停留,繼續往前走。”
傅染感受到了,她的臉有些許的涼,她的發在向後飄動。
“傅染,我媽在發現我爸和我小姨的事情後,曾一度想過自殺。後來靈光寺敬法大師送給她一句話,安忍不動,猶如大地;智慧深廣,猶如大海。我媽想通後帶我離開A市,誰也沒想到我們走出另一條路,可我們走出來了。傷害我們的歷盡多年後仍能傷害我們,但我們已經能擺放好心態,不拿別人的錯誤來懲罰自己。”
“你有時候胸口很悶痛對不對,氣起來的時候控制不住自己的行爲,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但我們可以慢慢學會不那麼偏執,不要拿過去的錯誤來傷害現在的自己,你才十九歲,你的人生連四分之一都還沒走完。”
傅染一動不動,閉着眸感受着稍顯涼意的風,那風清新純淨,帶着山間初生的美好。
她聽見他說:“世界很大,未來很長,我們走在路上,看見更好的風景,遇見更好的人。傅染,我和你在一起。”
傅染的眸悄悄潤溼了。
大滴大滴的淚珠從緊閉的眼眶泌出來,滾滾而下。
她真正的哭,隱忍近乎無聲。
……
我想我是在這一刻確認深愛他的,他說:“聽,風的聲音。”
他說:“世界很大,未來很長,我們走在路上,看見更好的風景,遇見更好的人。傅染,我和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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