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多寶首次這麼冷,冷得寒人心肺。
“你還真是和厲黎川待久了,說話都和他一個樣。”秦洛洛微抿脣,轉身離去。
秦多寶平復好心情後,接着去忙碌喪禮事宜。
從今以後,她無需再和秦洛洛虛與委蛇。
很快,喪禮結束,厲黎川帶着秦多寶回a市,秦鳴威還要繼續在美的學業,就此分離。
厲家,厲黎川臥室。
明明是白晝,房內卻拉上厚厚的窗簾,密不見光,猶如黑夜。
厲黎川坐在房間那條搖椅上,袖子解開露出一截精健手臂,手肘撐着椅子扶手,修長指尖夾着根菸。
秦多寶坐在他大腿上,蜷縮成小小的一團窩在他懷裡,黑眸閉着,好似安睡,面容祥和沉靜。
“你打算什麼時候去上班”厲黎川深吸一口煙,淡淡問道。
“嗯”她思考像是停止了,半晌沒有反應過來。
“你龜在黑屋裡沒關係,但爺要見光。”厲黎川將菸灰彈進菸灰缸,那兒,已滿滿的一堆菸頭。
密不透風的屋內,環繞不散的菸草味,混合着成熟剛硬的男人味,淡淡的蠱惑。
“哦。”她虛虛應道。
“從爺腿上滾下去。”厲黎川冷聲命令,表情在暗色中有些模糊。
秦多寶艱澀地睜開眼,呆呆地從他懷裡爬下去,困惑迷茫的表情像只小倉鼠。
厲黎川滅掉煙,站起身,走到窗邊,長臂一伸,窗簾拉開,陽光頓時灑滿屋。
他又推開窗戶,淡道:“加多寶,我始終認爲母親是這世界最偉大的人。”
她有些不適應陽光,身子瑟縮了下。
他回望她,問:“我有沒有告訴過你,我媽是個傻子”
她的意識像是回來了些,定定望着他。
“她的智力始終停留在三歲,我的出現是個意外。她的狀況不適合要孩子,當初她父母想哄着她把我打了,但她一直跪在地上磕頭,她什麼都不懂,只會磕頭,磕到額頭出血,她父母才於心不忍留下我。”
厲黎川歪着頭,又點燃一根菸。
嗓音有些沙,有些啞,低沉醇厚。
“關於她的所有事,我都是從別人口裡知道的,別人和我說,她笑起來很漂亮,我總是在想,很漂亮到底是個什麼概念”
難怪,他那麼喜歡看女人笑。
一滴滾燙的淚從秦多寶的眼眶滑落,滑過臉畔,墜在秀氣的下巴處。
“哭個屁,人死了就是一堆骨頭,我最恨你這種矯情的人。”厲黎川擦乾她臉頰上的淚,冷冷諷刺。
秦多寶卻用力圈緊厲黎川的腰,淚奔騰不止。她終於明白自己爲什麼會愛上一個這麼矛盾的男人。
他爲她點燃黑夜,帶她揚帆起航。
隨着日子的流逝,悲傷逐漸沉澱在內心最深處。
因爲喪期的緣故,原本選好的結婚日也被推遲了。
秦多寶埋首於工作,偶爾和莊微碰碰面,偶爾陪同厲黎川出席幾場聚會。
甚至,她還和厲黎川參與了霍家的家庭郊遊,看見霍家一對金童玉女嬉笑打鬧的模樣,她突然有種渴望。開心閱讀每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