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黎川一瞬不轉地凝視秦多寶,嚴聲道:“聽見我說的話沒?”
秦多寶不吭聲,下脣咬出血珠來。
“還和我耍脾氣是吧,行,我發出去,就當炫一把身材。”厲黎川作勢要發照片,秦多寶倏地抓住他的手。
她眼眶充血,無淚。
她說:“我知道了。”
原來,真正的痛是沒有眼淚的。
她的五臟六腑都暴露在馬路上,被大卡車來回碾壓。
他卻偏偏還要再踩上一腳。
“交易就從今天成立,先給我驗下貨,”厲黎川越過身子,捧住秦多寶的臉,從她的額頭親到鼻尖,看見她脣間那滴小小的血珠,眉頭微不可見蹙了下。
“加多寶,從今以後你是我的人,眼睛是我的,鼻子是我的,嘴巴也是我的,你要是再敢虐待自己的嘴巴,小心我揍你。”厲黎川聲若冰川,恐嚇道。
秦多寶垂下羽睫,她要學會屏蔽厲黎川的聲音,他的氣息,他的一切。
三日後,秦多寶沒拿出房給厲黎川,厲黎川帶着她去看了一套嶄新的公寓房,精裝修,百平方米,三室兩廳。
秦多寶站在落地窗前,可以眺望整個大學城。
“厲黎川,有件事我想問。”
“說。”
厲黎川從冰箱裡拿出一罐冰啤酒,側頭望了眼秦多寶的背影。
爲什麼他有種錯覺,她像是要穿過落地窗,縱身一躍?
心,突然慌亂起來。
秦多寶問:“你今年多少歲了?”
“二十五六吧,等會,我算算,是二十五。”厲黎川仰頭灌了口冰啤酒。
“你要結婚的吧?”
“看情況,應該是家裡幫我找。怎麼,想不想嫁給我?”厲黎川毫不避諱地說出來。
“如果你結婚,能不能放過我?把我那些照片還給我?”秦多寶緩緩轉過身,眸子過分清澈,黑是黑,白是白,縈繞淡淡的霧氣,極其扣人心絃。
“……”
厲黎川沉默,放手嗎,爲什麼看見她的眸,他心頭升起不捨?
“我不想破壞一個家庭。如果你結婚,把照片還給我。”秦多寶啞聲道。
思考許久,厲黎川點頭。他放下啤酒罐,淡道:“去洗澡吧,我放了衣服在裡面,給我穿那件衣服出來。”
秦多寶快步走進浴室,洗完澡後,她看見厲黎川準備的衣服,僵在原地。
兩塊薄薄的淺灰色布料,當內`衣內`褲都不夠,怎麼做睡衣穿?
她對着落滿水霧的鏡子,在上面緩緩寫下兩個字,“女”“支”。
一滴淚,從眼角滑落。
與此同時,像是應和,鏡子也滑下幾道水痕。
讀了十多年的書,最終走到這一步。
當秦多寶走出抱胸走出浴室時,厲黎川的眸底極快閃過欣賞和驚豔。
“加多寶,把手放開,你身材那麼好,爲什麼藏着掖着。”厲黎川嘴角帶着笑意,命令道。
秦多寶猶豫半晌,隨後放開雙手。
厲黎川急切的拉過她,將她壓在沙發上,猴急的啃咬她幼白的脖子。
當他終於察覺到不對勁,擡起頭,對上那雙涓涓中流着冷淡的眸子,身子頓時僵住。
“加多寶,別用這種眼神看我。”厲黎川伸手捂住秦多寶的眼。
別這麼看他,像看一個陌生人,他很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