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將仇報爲人所不齒,但傅染偏偏這樣做了。
她一把用力推開蘇炎,自己不慎摔倒在冰層上,而後手忙腳亂往岸上跑。
她的心快要蹦到嗓子眼,前幾次遇見蘇炎的情景還歷歷在目,不是陸老大受傷,就是她中毒,反正她現在對蘇炎很忌諱,再不敢心存僥倖。
“媽`的爺救你,你一副見瘟疫的模樣。”蘇炎被傅染推倒在地,懊惱萬分,罵罵咧咧一把抓住傅染的腳踝,將她拖回來。
隨即,蘇炎以極快的速度拽下被救小男孩的溜冰鞋,套在傅染腳上,她拼命掙扎,卻比不過他的力氣。
十多歲男孩的腳有三十四碼了,傅染的腳天生小,也只有三十四碼,要不怎麼經常被霍擎天捧在手心把玩,所以傅染恰好穿得上那溜冰鞋。
“快跑,陸雲錚的狗腿追上來了。”蘇炎擡頭一瞄,見五六個黑衣人格開人羣,向自己和傅染的方向奔來,不僅不害怕,反而神情興奮得難以附加,一把攥住傅染的手腕,就強勢地領着她在冰層上橫行。
腳下是溜冰鞋,方向和速度根本不受傅染控制!
她用力掙扎了,結果是自己狗啃食摔在地上,而蘇炎那個禽`獸還能繼續拉起她,繼續狂溜。
河邊的五六名保鏢見狀,知跟不上溜冰鞋的速度,連忙又跑回岸上,開車追趕。
這一幕被周圍路人看在眼裡,還以爲是一場驚心動魄的私奔傳奇,紛紛拍手鼓掌。
蘇炎手攥着傅染纖細的手腕在冰層上放肆,風吹起發,拂過面。或許在某瞬間,畫面是永恆的,美的。
拐過好幾個河道彎,蘇炎將傅染塞進一輛久候已久的車裡,呼嘯而去。
“顏炎爺,車開去哪?”
“圍牛津鎮轉一圈,然後開去韋恩古堡。”蘇炎輕籲一聲,脫掉腳上溜冰鞋,從後車箱拿出兩個
鞋箱,自己換掉鞋後,他又伸手去拖傅染的鞋。
傅染原本一直在和車門作鬥爭,見蘇炎的手伸過來,身子一直往後縮,卻躲無可躲。
蘇炎無語地用力捏傅染的右頰,惡劣道:“沒聽見我剛剛的話嗎,我帶你轉一圈,而後就把你送回到陸雲錚身邊。”
想了想,他又邪氣挑眉,調侃道:“還是說你不想回去,想待在我身邊。”
傅染不顧臉頰的疼痛,拼死躲開蘇炎的手。他也就沒再強捏她,只強硬拖掉她腳上笨重的溜冰鞋,將另一隻鞋箱裡的女式平底鞋給她套上。
蘇炎見鞋和傅染的足完全匹配,愣了半晌。
其實今天這一幕他並沒有想到,他在酒吧後巷看見傅染時,自己也愣住。後不遠不近的隨着傅染,見她險些墜入冰窟,纔出面,後有通知車和人準備到位。
至於車上的女式鞋,是他一直備着的,他喜歡給她買東西,鞋,項鍊,衣服……很多很多,看見適合她的就買,然後到處亂放。
傅染確實聽見蘇炎說最終開去陸雲錚那,但她的心還是對蘇炎有着防備。
“你又想做什麼?”傅染閉上眸,身子緊繃得不行,像是隨時都能做出反擊。
“就是和你說會話,我會送你回去的。”蘇炎收斂調侃的表情,黑眸沉痛而又認真,帶着隱痛,“傅染,我很久都沒有獲得過安寧,你陪陪我。”
“這些日子我的手疼的很厲害,有一次還差點被別人幹掉。我一直在想,如果我死了,還有誰會記得我?我連容都整過,我不再是以前那個自己,我突然很害怕被遺忘。傅染,我害怕被你遺忘,你會忘記我嗎,我曾經帶給你那麼多災難?”
“但我們曾經在一起真的快樂過,傅染,不要忘記我,如果世界上真的不存在我這個人,無論如何都不要忘記我,給我留一塊小小的角落就好。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