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紅的心臟像是有千萬只螞蟻在啃咬,一陣強過一陣,疼痛很細密,酥、癢,但正是這種疼痛纔是最折磨人的。
傅染恨不得趴在地上打滾,又恨不得把全身衣服都撕爛,剜開自己的心來捏碎。
嗚,傅染將那聲哀嚎掩於心,真的好難受,疼到想一刀插進心坎,以死解脫。
“霍擎天,我的心好痛,想把它挖出來。”傅染緊攥住霍擎天的手,潔白的牙齦緊咬,身上單薄的衣裳快要被汗浸透。
“我知道,很痛,咬住我,咬住我就不痛了。”霍擎天輕拍着傅染的背,溫柔低沉的嗓音像是在誘`哄孩子睡覺。她剛養肥的那點肉,這次住院又消瘦得沒了。
霍擎天將粗硬的手臂遞到傅染的嘴邊,她搖頭不肯咬,眼睛快要被冷汗遮住。
她不要咬他。
“沒事的,下口咬。”霍擎天再次哄道,傅染見那粗硬的手臂如同溺水的人見到浮木,再也控制不住,一口狠狠咬下去,將身體的疼痛用牙痕告訴他。
這樣,她好像沒那麼痛了!
“很快就好,傅染你只是在排毒。”霍擎天除了眉頭微蹙了下,再無其他動靜,任由她咬,還撫摸她後腦勺的發,竭力緩解她的疼痛。
醫生爲不斷翻滾的傅染檢查完身子,注射麻醉經和止痛劑,但俱不管用。醫生只得悄悄對霍擎天搖頭,霍擎天用冰冷的眼神示意醫生出去。
疼痛持續了大約一個小時,疼痛的強度就好似一個波峰。前半個小時,疼痛是
呈現遞增的趨勢,後半個小時,疼痛是呈現遞減的驅使。
一個小時後,傅染心臟上的疼痛自發消失得無影無蹤。如果不是她溼透了的衣服,如果不是她汗淋淋的頭髮,根本看不出她曾犯過那麼強烈的心悸痛。
“霍擎天,我身體裡是什麼毒啊,爲什麼這麼強?”傅染歇了一陣,有點力氣就開始追根究底。
“毒就是毒,還分什麼種類,現在還有哪痛?”霍擎天將傅染的頭按在自己胸口處,一遍又一遍摸着她的發,怎麼都摸不夠。
“有,口裡苦得不行。”傅染揚起頭,微嘟起脣,眸子裡有着赤裸裸的算計。
霍擎天見傅染樂觀得苦中做樂,有心想狠拍她腦袋一下,但最終還是吻了上去。
兩片脣粘在一起,再也未分開,靈活的舌頭相互纏繞,吞噬,嬉戲,吸吮。唾液交換。
霍擎天發現,原來傅染沒撒謊,她口裡苦得不行,滿滿的鐵鏽味,有她下脣的血,也有他手臂上的血。
正是心酸,霍擎天的手機突然響起來,他身子稍稍離開傅染的,拿起手機一看,見是一個陌生號碼,心頭一凜,站起身來去病房外接。
傅染看着霍擎天離開的背影,伸手觸了觸脣,嘴角不知爲何揚起笑。
“喂。”病房外,霍擎天接起電話森冷道,“蘇炎,你到底想怎麼樣?這樣折磨她很好玩嗎?男人的事男人來解決,就算有對不起你的,也是我,不是她。”
“呦呦,終於肯承認當年做了多少對不起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