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染將陸雲錚在海邊所說的話複述給銳聽,銳聽後望向遠方,嘆了口氣,沉聲道:“傅小姐,那是我另一位大哥的經歷,那位大哥是最早跟老大的一批人,現在駐守北美,對女人嫉惡如仇。如果真的遇見那種事,怎麼可能還對女人信任。”
銳偏頭望向傅染,一字一句問道:“傅小姐,在你看來,老大很恨女人嗎?”
傅染無法回答,銳就自問自答:“他沒有,他只是對女人不感興趣,從以前到現在一直如此。我不知道老大爲什麼要篡改另一位大哥的故事,填充到自己身上,但他對你的心,從未有過假,當初你要同他訂婚,他通知了JE所有兄弟,連訂婚場地都佈置好了,但你後來悔婚,他並未在人後說過你一句。就連後來,要不是因爲你,老大又怎麼會冒險去對付烈焰。”
“烈焰勢力植根於全球,是極惡之源,老大根本沒必要冒那個險,做那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傅小姐,你真的不知道嗎,老大爲你破過多少次例……”
“傅小姐,老大從不說,但並不代表他沒做。要不是你是老大看重的女人,你知不知道JE有多少兄弟想要你的命!”
傅染坐在回家的路上,耳邊好似還回蕩着銳的言語,句句帶刀,句句帶刺,將她的心臟切割凌遲,她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她不知道陸雲錚爲她做了那麼多事情。
她感恩,但恩情並不是愛。
她想要償還,但又不想以自己的婚姻作爲代表。
如果她說:“霍擎天,我要陪陸雲錚去英國做康復。”
結果是什麼樣,已經很明顯。不管霍擎天答不答應,這件事會永遠在霍擎天心裡留下疙瘩,他是獨佔欲那樣強的一個男人,曾說只准看他,只准待在他身邊。
傅染不想承諾,但無法不承認,她有時很怕霍擎天。他那人太有原則性,在他原則之內,他你無法無天,爲所欲爲,但一旦出了他所能容忍的,他什麼事都做的出來。
以前的那些教訓還少嗎?!
傅染婉言拒絕了銳,她做不到,她真的做不到。
她和霍擎天好不容易擁有在一起的幸福,她捨不得失去。
但傅染回到家,看着小小玩耍的幸福模樣,又不禁產生內疚,陸雲錚曾養育小小六年。在那六年裡,他們是真正的一對父女,現在也是。
但她輕易地奪走了小小,只因爲她是小小的血緣母親。當時,陸雲錚大方地做出讓步,將小小的監護權轉讓給她。
陸雲錚好像一直以來都很大方,看上去也沒有所在意的東西,但實際上,他是有的吧。
譬如小小,他每次來看小小,每次談到小小,綠眸裡都會帶着濃烈的笑。
“媽媽,你看,這是我做的手工剪花,漂不漂亮?”小小注意到媽媽的注意力一直放在她身上,產生沾沾自喜感,連忙將自己的成果交給媽媽看。
傅染接過剪花,很想說些什麼,但又發不出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