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挖的地道,尚且潮溼,濃郁的泥土腥味;還狹仄,需彎着腰才能通過,間或會有泥土脫落。
梨子麻木的在地道佝僂前進,任泥土灑落身體各處,她腦袋彷彿扎着千萬根針,很亂很痛,雙腳不像是她自己的了,只牢記着keen哥那句話,往前走,一直往前走。
前方有暈着白圈的黃色光芒,或許就是出口了。
走過去,按keen哥說的,會有人接應她。
但——
梨子用手背遮擋住眼,腳步倏地頓住。
走過去,那她的疑惑誰來作答?
順順真的在出口嗎?明明就有消息說是在海上……會不會這只是他騙她離開的一個手段?
他說要回去取一樣東西,什麼東西?
他說不會有危險,真的嗎?
他說不會讓她當寡婦,又是誰給他的信心?
一家三口,少了誰都不會再完整!
轉身,掉頭,梨子按原路返回。這次,她目標明確,很快便將身後那道白光甩在身後。
……
送走梨子後,keen哥拐到某一棟樓後,從廢棄垃圾桶裡取出黑色塑料袋,拐進小門,喬裝打扮後不正是長髮男人。
不僅是相貌,連眼神都像,甚至連指紋都做了僞裝。
他冷靜的走向主樓,一路上碰見不少黑衣人,到處響着刺耳的警報器。
混亂、嘈雜,映襯着遠方城市焰火的美好。
keen哥將大拇指按在大門指紋槽中,一個機械的尖利嗓音響起:“指紋權限已在五分鐘前更改,請重新讀取,請重新讀取。”
keen哥仰起頭往上望,光滑如鏡的牆面,用的是最新高科技材質,毫無攀爬的可能。
有人來了,聽腳步聲,還不止一人。
keen哥閃身躲避,深呼吸一口,毅然將身上的喬裝捨棄。
指紋不管用了,那說明對方的利用價值也所剩無幾,長髮反而是累贅。
他在暗黑處靜待着,時間一秒一秒的緩慢流逝。
半個小時後,進主樓的人重新出來,一道沉穩好聽的嗓音吩咐道:“剛剛你們都聽清楚了,能摧毀的全部摧毀,不能摧毀的一起帶走轉移。”
人羣四處散開,各做各事。
keen哥瞄準發號施令的那個男人,尾隨在對方身後,在暗處襲擊,槍口抵着對方的後背,搜刮下對方身上所有物品,森冷道:“帶我進主樓。”
“keen?”男人冷冷問道。
“嗯,是我。”keen哥的手輕釦扳機,金屬質感的嗓音如同從地獄爬出來的死神,“給你三秒,不同意我就去找下一個。”
主樓難進,但有權限者可不止這一個。
男人腳步動了動,向着主樓的方向而去,哪知他倏地發難,手掌成爪,殺意十足的掐向keen哥的脖頸。
keen哥眼睛都沒眨一下,快槍斃了對方。
再找一個人談何容易,也沒那麼多時間,keen哥乾脆的將男人的右手砍下來。
對着指紋槽按下去,竟然還有效,大門“叮”的一聲響,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