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染留下,兩個人坐在沙發上又交談了一會兒。
有一句沒一句的,傅染問了些白靖宇在華爾街的事情,兩個人就像相識已久,再次重逢的故人,談話間默契十足。
很快,就到中午,白靖宇客氣道:“我平時不喜歡用下人,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就在這用碗麪條怎麼樣,我手藝還不錯。”
傅染望了眼精緻如樣板房的廚房,淡淡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話,還是讓我來下廚吧,你現在可是病人。”
“你會?”白靖宇微挑眉,帶着詫異。
“當然,要不然霍擎天怎麼會要我。”傅染淡然點頭,站起身,走進廚房,“想要抓住一個男人,首先要抓住那個男人的胃。”
“我以爲,霍總一直待你如珠似寶,捨不得你下廚。”
“那只是你以爲罷了,夫妻倆怎麼相處,只有當事人才知道。在外人面前,我們可能很甜蜜,但實際上我心裡的苦只有我自己才知道。”
白靖宇臉色微變,有些許的不滿,“他讓你受委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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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染淡淡搖頭,“其實也不能這麼說,都是我自己願意的,爲了抓住他,我什麼手段都使過,又是鬥小三,又是煉廚藝。但他還是在外面……噯……”
傅染話未竟,顯然再難以說下去。
聊天間,傅染已經下好了兩碗麪條,還煎好兩個荷包蛋,她將面端在沙發前的小茶几上,和白靖宇一人一碗。
吃麪時,傅染向白靖宇傾述了婚姻中的諸多不如意和鮮爲人知的痛苦。
她的聲音平淡卻又暗含痛苦,如無數個細針,時不時扎一下白靖宇的心臟。
白靖宇看着隱帶憂愁的傅染,對她的話抱有幾分懷疑,試探問道:“那你現在還愛他嗎,既然不開心,爲什麼不分開?”
“哪有那麼容易,還有兩個孩子,而且,我離婚的話,恐怕再找不到比他條件更好的男人了,就這樣將就着過吧。他是個好面子的人,雖在家裡對我動輒打罵,但在外面對我是再好不過的了。那層皮撕掉,他臉上不好看,我臉上也不好看……”
她知道白靖宇一時不會相信,但她也不需要他馬上相信,只要能迷惑他就夠了。
傅染黑眸裡像是碎了幾塊星星,隱約有淚又哭不出,“我也是要臉面的人,平時我都在閨蜜面前說,我怎麼怎麼幸福,上次燒你車,就是爲了證明我和我老公有多一體,要是讓她們知道……”
傅染的訴苦還沒結束,白靖宇的大掌就輕柔的搭在她的手背上,低啞道:“傅染,我該早點出現的,我以前一直以爲,你很幸福,而我需要做的事情,就是要默默的祝福你,你還記不記得那年大雪?”
傅染靜待着白靖宇說下去,結果等了許久,他就說了一個那年大雪。
她像是受了驚嚇般,羞愧的用力將手抽回來,深呼吸幾口,平復住情緒,低垂着頭,拿起包,“我該走了,天很晚了。”
白靖宇看着空掉的手心,心像是空了一大塊,但他並未強求,親自將傅染送至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