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姨?
那就是邵母的妹妹……
傅染微微詫異,她看向邵母,只見邵母低垂着頭,望着自己粗糙的手指神情恍惚,不知在想些什麼……
白裙女人又把手鐲往傅染的方向推了推,含笑婉約道:“快收下,這只是做長輩的一點心意。
傅染望向邵擎天,該不該接手鐲她都聽他的。
但邵擎天還沒開始說話,邵母就冷淡開口了。
“邵雲芯,把你的髒東西收回去。”
“姐姐……”白裙女人的笑意凝固在嘴角,睫毛低垂,顯得有些憂鬱。這倒顯得邵母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
“別叫我姐,我沒有你這樣的妹妹。”邵母的嗓音好似蒙上了一層冰,她站起身來,面無表情地送客,“邵雲芯,霍華德,我這兒地小,就不多招待你們了。請走吧。”
傅染微微吃驚,這是她第一次見邵母如此冷酷。以前邵母處事待人再祥和不過。
“姐姐。”
白裙女人邵雲芯面無血色,悲痛至極。而銀灰色西裝男人霍華德臉色轉冷,霎時間,連室內溫度都降低了好幾度,他冷酷道:“邵雲凰,雲芯要不是實在沒有辦法了,我們也不會來找你。姐妹之間做腎移植是很普遍的事情,你爲什麼不幫幫自己的親妹妹?”
邵母平靜的面容裂出了幾道龜紋,她冷聲道:“親妹妹?勾引姐姐丈夫的親妹妹?我沒這麼下賤的妹妹,請走吧,在和霍家邵家斷絕關係的時候我就說過,我邵雲凰我兒子邵擎天和你們,生死再不相干。”
霍華德道:“我們離婚是因爲我們不合適,就算沒有云芯,也會有其他女人。你何必遷怒雲芯,她現在是尿毒症早期,只要你給她一隻腎,就能救她一命。”
邵母暗啞低笑兩聲:“我就是不願意給,我就是把我的腎扔進河裡,我也不給她。滾,給我滾。”
霍華德明顯動怒了,身側雙拳緊握。屋裡的黑衣保鏢也隨時看他臉色行事。
邵雲芯雪白的臉頰涌出兩行清淚,她抱住霍華德的雙臂,傷痛道:“華德,求求你了,別爲難姐姐,我們走吧,一定還會有其他辦法。”
傅染見到這截對話,有些啞然。天,竟然是妹妹勾引姐姐丈夫,現在妹妹患病了來找姐姐要腎。
傅染不由看向年近四十仍舊英俊非凡的霍華德,這應該就是邵擎天的父親了,仔細一看,會發現他們父子眉目間是有些相象的,鷹眸,挺鼻,薄脣,五官輪廓尤其深邃……
她以前從未聽邵擎天提過自己的父親,還以爲他父親早已去世,哪知……其中有此番曲折內情……
傅染又看向邵母。說實話,邵母長相普通,臉上還有長期勞苦留下的痕跡,在外貌和氣質上絕對拼不過她妹妹邵雲芯。
但不知爲何,傅染的胃部隱隱沸騰,有些噁心邵雲芯。
“別在這裡演戲了,沒人看,給我滾!”邵擎天面無表情地下驅逐令。
邵雲芯緊抱着霍華德的手臂哭得梨花帶雨,而霍華德憐惜地爲她擦淚。
這就是他的小姨!這就是他的親父!
傅染不由被邵擎天身上的氣勢懾到,他就好似出鞘的兵之重器,寒光從刀刃一閃而過,令周遭人膽寒,顫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