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毒酒一杯

齊若言大腦那麼一瞬間的放空,幾乎還未來得及反應,便感覺脣間一暖,隨之而來的便是他的身子遮擋住燭火的瞬間。

“咚。”一條小小的青蛇掉進浴桶中,砸出一片水花。

白虎眼瞼下垂,落在懸掛在桶外的一截小小尾巴上,面無表情的攥緊拳頭。

齊若言反應過來,驚慌失措的推開壓在自己身上的男人,詫異的指着他的眉眼,又驚愕的捂住自己的脣。

白虎拿過一旁的衣衫披在肩上,輕咳一聲,“我只是熱糊塗了。”

齊若言面色緋紅,側過身,放下浴巾,“你自己洗吧。”

白虎沉默,只得看着那道身影匆匆而過。

屋內香霧瀰漫,一道青色身影縮頭縮腦的爬出浴桶。

突然間,青蛇察覺到周圍寒風陣陣,眉頭微挑,擡起視線,目光正巧落在白虎那雙陰鷙到嗜血的眸光裡。

“這次又是誰把你丟進來的?”白虎扣上衣衫,俯身下湊到青蛇的小小蛇頭之上。

青蛇欲哭無淚,尾巴掃着水面,激盪開一層一層漣漪。

白虎將它的小身子從水裡拉起來,“知道我現在想做什麼嗎?”

青蛇尾巴纏繞過他的胳膊,苦苦哀求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是主子讓我來投靠你的,我又不是故意的,看到興頭上,誰知到一個把持不住就掉下來了,你原諒我這一次,下次我絕對藏得好好的。”

白虎笑意依舊,“聽說內傷嚴重,喝蛇湯可以補身。”

青蛇一聽,蔫頭蔫腦的纏繞上他的胳膊,“小白,你應該不會重色輕友吧。”

“你說呢?”白虎挑眉,如泰山壓頂的氣勢將青蛇平放在牀上。

青蛇心底驚顫,身體一晃,一道墨色身影蜷縮在牀上。

白虎戲謔的嘴角上揚,指尖扯過青蛇的衣襟,見個他裡裡外外扒個乾乾淨淨。

“咚。”齊若言推開門,卻在下一刻瞠目結舌動彈不得。

白虎愕然,從未料到他會去而復返,而最主要的是他的手裡正拎着從青蛇身上扒下來的長褲。

齊若言的手緊緊的抓着門欄,目光如舊,只是剎那間心口像似被狠狠的踹上了一腳,他慌亂的退後一步。

白虎丟下手裡的褲子,急忙走上前,將牀上衣不蔽體的男人遮擋住,迫切解釋道:“若言,你誤會了,那個我只是……那個他不是……那個不是你看到的那樣。”

齊若言退後一步,拉開距離,“不好意思,我剛剛只是想起有東西沒有拿走,無心打擾你的。”

白虎蹙眉,“若言,你這是誤會了,那個是蛇,他不是人。”

“白曜,只是我希望你能弄清楚,下次別把我也當成那種人。”齊若言摔門而出。

白虎獨自站在空曠的走廊上,月光消散,天邊泛起的魚肚白,一縷陽光落在他的背影上,蕭瑟悽然。

青蛇躺在牀上,瞧着門外落寞的身影,此時不溜更待何時。

小小的青蛇影子滑過地毯,消失在牆角處。

陽光燦烈,照在大殿之上,泛起陣陣金輝。

常春安靜的站在殿外,鼻間一嗅,便是聞得宮殿之內不時飄出些許淡淡的藥草味,他一怵,透過門縫看向屋內的身影。

洛亦清坐在椅子上,解下身上的繃帶,抹上藥膏,確信不再出血之後,丟下手裡那團被染得血紅的紗布。

牀幃之上,小傢伙酣睡還未醒來,從容安靜的睡顏讓人燥亂的心緒瞬間安寧,就這般也好,每天靜靜的愛護,不再分離,不再憂愁。

常春慌亂的收回視線,陛下受傷了?怎麼回事?

洛亦清牀上龍袍,輕輕的撫摸過她的眉眼,安靜的走出乾坤殿。

常春戰戰兢兢的緊跟自家陛下,只見他腳步輕快,面色如常,絲毫也察覺不出他身上有傷,只是空氣裡若隱若現的那股淡淡藥材味,在他警覺的嗅覺裡依舊無處遁形,陛下一定是受傷了,只是他是怎麼傷的?

“等下寶寶醒來,你着人安排好膳食,一定不能讓她只吃肉,如果她不高興了,立刻派人通知朕。”洛亦清吩咐道。

常春頷首,“奴才明曉。”

小芹子瞧着乾爹愁容滿面,不明所以的走上前,輕聲問道:“乾爹,可是發生什麼事了?”

常春皺眉,輕嘆一口氣,“咱家覺得陛下可能受了傷,不過看這事,陛下並不準備讓其餘的人知道,你也別到處亂說,免得惹禍上身。”

小芹子點頭,“兒子知道。”

“你去御膳房吩咐準備好未來皇后主子的膳食,不要太注重葷食,陛下說過要合理營養。”

“諾。”

小芹子走過長廊,只是所經過的方向而是與之御膳房截然相反之地。

太后殿內,太后重重的推開身上的茶盞。

地上所跪之人,大驚失色的不敢動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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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勃然大怒,憤然起身繞着殿宇徘徊數次,“來人,擺駕乾坤殿。”

“太后,您先別急,如果事情不是那般,這樣一來,您與陛下之間的間隔不是更大了嗎?”婢女攙扶着太后身子,平復着她盛怒的神經。

太后拍桌,“這一次不管是真是假,哀家絕對不會再留着那個女人在宮殿裡爲非作歹,今日傳出陛下被她刺傷,來日不知會不會傳出她又一次下毒謀害,哀家絕不允許這樣一個危險的女人躺在哀家的兒子身側。”

婢女阻止不及,只得跟隨太后一同走出宮殿。

乾坤殿內,白玲瓏懶懶的翻個身,睡意惺忪的睜開眼,正巧對上站在牀頭的一衆宮女。

“你們——”她眨了眨,因着初醒眸中氤氳着些許水霧,她揉了揉眼,聲音有些乾啞,“我想喝水。”

站在太后身後的宮人一聽,以着陛下所吩咐的旨意,不敢怠慢的倒上一杯水送上前。

白玲瓏接過,還沒有送到嘴邊便被一人拿走,她不明,問道:“怎麼了?”

太后將茶杯裡的水放在一旁,將宮人手裡的黑瓶子放在她的手中,“喝這個。”

負責伺候的宮人心底抽緊,卻又不敢上前。

白玲瓏遲疑片刻,打開黑瓶子,眉頭皺了皺,“好難聞。”

“沒事,這東西很解渴。”太后笑靨如花,親自上前擡起她的手,按住她的頭,將黑瓶子裡的液體悉數灌進她的嘴裡。

“咳咳,咳咳咳。”白玲瓏靠在牀邊,吐出嘴裡的東西,“這是什麼?好難喝,我要喝水。”

“太后,不能這樣啊。”宮女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太后嘴角高高上揚,這鴆毒喝一點也能要人命,好歹她也喝了半瓶子,看她還怎麼繼續迷惑皇帝。

婢女站在一側,心神驚怵,這可如何是好?

白玲瓏捂住嘴,兩眼微微泛光,“我要喝水。”

“給她水喝。”太后丟下藥瓶,目不轉睛的看着大牀上的女人,笑意更甚。

宮人將茶水送到她面前,焦急的盯着她一如既往微微泛紅的面容。

白玲瓏如願以償的喝了兩口水,隨後再看向牀邊的太后娘娘,輕聲問道,“你找我有事?”

太后驚愕,爲什麼這麼久了還沒毒發?

白玲瓏從牀上走下,“我肚子餓了,可以吃東西了嗎?”

地上的宮人愕然的擡頭,空氣裡飄散而來的腐臭味明顯便是劇毒的氣息,爲什麼她還能如此面不改色的走出宮殿。

白玲瓏坐在椅子上,目光挑了挑身後緊跟走出來的身影,笑意淡淡,“你也要吃?”說完她心思籌算着每天只有兩個雞腿,如果她要吃,萬一她也要那個雞腿該怎麼辦?

太后怒不可遏,一巴掌揮向身後的宮女,“怎麼回事?不是鴆毒嗎?怎麼一點事都沒用?”

宮人慌亂的跪倒一地,“太后息怒。”

太后上前居高臨下的盯着坐上不以爲意的女人,抓住她的手想要將她拖起來,卻沒料到這女人竟然看似弱不禁風,那股力氣一使出來,自己便一個重心不穩跌倒在地毯上。

“咚。”宮人見太后摔倒,更是不敢多言。

白玲瓏笑道:“清清說你是他的母親,不是宮人,所以不用給我行禮了,快起來。”

言罷,白玲瓏眉頭越蹙越緊,她這樣莫不成是在對自己使用苦肉計?迫使自己交出雞腿?

太后氣急,在宮人的攙扶下站起身,怒斥着這個毫無尊卑的女人,道:“跪下。”

白玲瓏一動不動的坐在椅子上,點點頭,“不用跪了,你就算跪着,我也不會把雞腿給你的。”

“誰稀罕你的雞腿。”太后吼道。

“既然不稀罕,那你就更不用跪着了。”白玲瓏很是深明大義的點點頭。

“哀家何時需要給你跪,你有什麼資格承受哀家一跪?”

“既然你不要我的雞腿,我當然就不能承受你跪拜了。”白玲瓏再次點點頭,說的很有道理。

太后面色鐵青,這個女人,這個女人是故意這麼說的?還是真的這麼聽不懂?

白玲瓏瞧着宮女端上的膳食,目不斜視的注視着那僅剩的兩隻肥肥肉腿,眼角餘光又瞥了瞥身側同樣犀利的目光,她應該不會撲上去吧。

太后揮斥身後的宮人,“一個個的都愣着做什麼?把那個女人給哀家綁起來,既然毒不死她,立刻給哀家斬立決,哀家倒不醒她你一身銅皮鐵骨,刀槍不入。”

宮人爲難的走上前,站在白玲瓏兩側。

白玲瓏叼着雞腿,笑意滿滿,自己都舔過了,看你們還怎麼搶。

宮人伸出手靠近她。

白玲瓏一慌,就這樣了還惦記着?

宮人掌心一空,還未來得及反應,便見一抹白色身影匆忙的跑出大殿。

太后愕然,指向逃跑的身影,怒斥道:“給哀家綁回來。”

白玲瓏瞧着身後的一衆宮人,提着裙子便躍上房樑。

“……”太后擡頭盯着屋檐上的小身子,她正大快朵頤的啃着雞腿,順便將一塊雞骨頭丟在自己了腳邊,那形象,那動作,那野蠻氣質,越看心底越揪扯。

婢女擡頭看向屋頂上的身影,這是怎麼爬上去的?

白玲瓏嘴角輕揚,“這下你們抓不到了吧。”

太后身體顫抖,駁斥:“快給哀家捉下來,這樣子太傷皇室顏面,給哀家捉下來。”

白玲瓏站在最高處,眸光一轉,碰巧對上泰安殿中那抹匆匆而出來的身影,他走在人前,身姿瀟灑,陽光自殿堂之上傾斜,照耀在他的身上,迎上他的明黃色長袍,恍若金輝萬丈。

他的身後百官臣拜,君臨天下,氣勢磅礴。

“陛下,那不是——”常春的手顫抖的指向乾坤殿屋頂之處,在看清上面那人的面容後,心臟在心口瞬間驟停。

洛亦清本是不以爲意的探尋而去,卻在下一刻心口一滯,腳下輕功一躍,飛檐而上屋檐,將正在得意啃着雞腿的小身子抱在懷裡,當她身體上熟悉的味道縈繞在鼻間時,心臟才漸漸的在胸口偃旗息鼓。

“清清?”白玲瓏側身而過,將男人抱在懷裡,“她們要槍我的雞腿。”

洛亦清目光沉冷的俯瞰着宮殿前的一衆身影,十指捏緊成拳。

太后心驚,沒想到大好機會就這麼白白錯過了,心有不甘的瞪着從屋頂上躍下的白色身影,冷斥:“皇帝,這就是你所謂的皇后?”

“母后,你一大早趁着朕上朝之時帶着宮人闖入朕的宮殿又是所謂何事?”洛亦清將小傢伙掩在身後,回覆問道。

“哀家只是來教她如何做一個賢良淑德的好皇后。”

“是嗎?這事毋需母后擔心,寶寶的行爲朕自會交涉。”洛亦清看向身後的小傢伙,所幸氣色還好,沒有受到驚嚇。

“皇帝是一國之君,這種小事何須你動手,請陛下把她交給哀家,哀家親自教導,保證立後之日還你一個行爲舉止氣質俱佳的一國之母。”太后道。

“母后,朕說不用了便是不用了,不勞你費心。”洛亦清牽着她的手,一前一後走回宮殿。

寢殿之中,淡淡的飄散着一股別樣味道,與之殿內清香截然不同。

洛亦清心底一沉,看向負責守護的宮女,“這是什麼味道?”

宮人們慌亂的跪倒一地,無人敢多言。

“說。”洛亦清大怒。

“回陛下,是太后娘娘……她喂……喂皇后主子吃了……吃了毒藥。”

“你說什麼?”洛亦清驚慌失措的將身後若無其事的丫頭抱在懷裡,緊張的看着她的眉眼,“告訴我,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白玲瓏委屈的眨眨眼。“有。”

話音一落,洛亦清本是忐忑的心臟越發的上躥下跳失去平衡。

“我好餓。”她答。

“……”洛亦清單手掩住隱隱作痛的胸口,再次問道:“除了餓呢?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不行,我不放心,常春,立刻讓齊太傅過來。”

常春大步走出殿門,擡頭看向天空,難怪覺得今日這太陽很是詭異,原來是自己已經預料到有什麼事會發生,現在看來,果真不假。

齊若言走過青石板,陽光炙熱的灑落,他擡頭看了一眼,不知爲何,眼角竟是那般的酸澀泛疼。

“太傅,太傅大人請留步。”常春氣喘吁吁的順着宮門方向尋去,所幸在宮門處發現了那道身影。

齊若言回頭,微微點頭,“常公公這麼着急所爲何事?”

“陛下急召,請您速速去乾坤殿。”常春喘着氣,亦步亦趨的跟着齊若言。

乾坤殿內,太后依舊面無表情的坐在鳳座之上,手邊的茶水已然冰冷,而她也無心去計較是熱還是冷,端起便是一口喝盡。

婢女們安靜的站在殿外,紛紛頷首不敢多言。

洛亦清拉着白玲瓏的手,仔細的把脈,幸好一點異樣也不曾見到,只是,地上那隻黑瓶子怎麼看怎麼刺眼,他憤怒的抓起來,面色冷淡的走出。

太后放下茶盞,兩兩對視,“這是準備來興師問罪?沒錯,哀家就是喂她喝了毒,也不知道這妖女是什麼做的,竟然絲毫都未受影響。”

“啪。”洛亦清重重的黑瓶子摔在桌上,瞬間碎片四處散落,驚得殿外的衆人一個冷顫。

齊若言走上石階,便聽得殿內的一聲重響,忙不迭的推門而進。

洛亦清咬牙,忍受着心口的怒火,說道:“母后,朕尊敬您是朕的母親,今日便不追究這件事,可是也請您弄清楚,這是朕的後宮,裡面的那個女人也會是朕的妻子,您就算是當朝太后,也不能如此隨意謀害當朝皇后,如若再有下一次,朕絕不姑息,既然太后已年邁,犯事糊塗,朕也不好繼續讓您如此費神傷神管理後宮,不如遷出宮前往宜城頤養天年吧。”

話音一落,太后驀然震驚的瞪着說的不溫不火的男人,放手案上的手也是禁不住的狠狠顫抖,她咬牙,沉重的呼吸兩聲,“你竟然如此對待你的母后?”

“母后,朕沒有不尊你敬你之意,只是,您如此草菅人命,朕便是不能容忍。”洛亦清摔下衣袖,瞧着入殿的身影,指向內殿位置,“若言,去看看她。”

齊若言不明,依然頷首入內。

內殿之中個,白玲瓏趴在美人榻上,小小手掌中託着兩隻肉包子,一邊咬上一口,玩的不亦樂乎。

“我來替你把脈,把手伸出來。”齊若言坐在塌前,直言道。

白玲瓏側過身,執起一手單撐着自己的腦袋,笑意拂面的伸出右手。

齊若言三指扣上,內息平穩,五臟六腑皆是毫無損傷,他眉頭微挑,一個如此健康的豬,還需要他特別過來請平安脈?

白玲瓏湊到他面前,拱着鼻子嗅了嗅,“你身上怎麼會有小白的味道?”

齊若言愣怵,站起身,退後兩步,“你很健康,不需要請脈。”

白玲瓏挑眉,“你身上怎麼會有小白的味道?”

齊若言再往後退兩步,卻被女人一個前撲直接按倒在地毯上。

白玲瓏坐在他身上,扯開他的長衫,望他的內衫裡再次嗅了嗅,“對,就是小白的味道,而且你外衣沒有,裡面的衣服卻那麼濃烈,你爲什麼會有小白的味道?難道是他衣服不夠借了你的衣服穿?”

齊若言太陽穴一抽一抽的跳動,慌亂的想要推開趴在自己身上拼命吸味道的女人,奈何自己還未來得及反抗掙扎,便被頭頂上空一道炙熱的目光所擊潰的動彈不得。

洛亦清健步上前,將趴在齊若言身上,似乎還準備脫他衣服的女人抱回自己懷裡,怎麼一時半刻沒有看到她,她就想要脫別的男人的衣服了?這莫不成真的是慾求不滿的症狀?

白玲瓏靠在他肩膀上,目光如炬的盯着倉惶爬起來整理衣裝的男人。

齊若言平復好心緒,上前道:“陛下,您的豬身強體健,能吃能喝,比任何人都健康。”

洛亦清再三確認,“真的沒事嗎?”

“陛下,您不能因爲太后來了一次就認爲那隻豬會受到什麼生命危險,她——”

“母后下了鴆毒。”洛亦清一字一句道。

齊若言面上一驚,再次走上前,特別避開小傢伙那犀利的目光,專心把脈,最後點頭道:“真的沒事,或許因爲她不是人,對毒液免疫。”

“鴆毒可是能毒死一頭大象的毒藥,怎麼可能會絲毫影響都沒有?會不會殘留在她體內而不宜發現?”洛亦清不確定再道。

齊若言眉頭微蹙,“那臣現在就去配解藥。”

“不行,她如果體內又沒有毒液,這樣把解藥吃進去,會適得其反的。”洛亦清再阻止道。

齊若言駐足,面對方寸大亂的陛下欲言又止。

“若言啊,你快說朕該怎麼辦?要不要朕替她運功驅毒?”洛亦清繞來繞去,最後又停靠在齊若言身前,緊緊的抓住他的手,四目相接。

白玲瓏被他放在牀上,隔着珠簾看向兩人的身影,不過片刻之後,卻是洛亦清緊緊抓住齊若言,那眼神裡好像寫滿了些許她看不動的神色,好似有股特別的情愫流轉,嗯,含情脈脈?

齊若言輕嘆道,“陛下,您這是關心則亂,臣以爲既然現在沒有發現毒,那以後也不會有毒,畢竟她是神物,她體內或許有自淨神力。”

“對,你說的對,或許她就是百毒不侵,你回去問問白虎,看看他知不知道這件事。”

齊若言面上一愣,問……白……虎?

“朕如果沒弄清楚,朕心裡不安,你替朕去問問,然後趕快進宮。”洛亦清擺手,掀開珠簾,大步流星的走進。

齊若言癡癡的站在與原地,他擡手抹了抹自己的胸口,不由自主的,這裡怎麼跳的如此歡實?

寢殿中,白玲瓏興致缺缺的躺在牀上,擡頭看向頭頂上空目不轉睛盯着自己的男人,這是怎麼了?

洛亦清擡手放在她額頭上,不冷不燙。

“清清,你怎麼了?”白玲瓏想要坐起身,卻再次被他按回牀上。

洛亦清莞爾,“乖,躺着,等會兒我們再起來。”

“清,我躺了一晚上了,腰有點酸,我想起來。”

“乖,我替你揉揉,你躺着。”洛亦清輕柔的託着她的腰,力度適宜的替她按摩腰部。

白玲瓏弓着背,有些意味不明的眼角餘光瞥向男人面部輪廓。

常春輕輕推開殿門,輕聲說道:“陛下,黎國皇君入宮了。”

洛亦清面色依舊,“請他到泰安殿等候片刻,朕馬上過去。”

“諾。”常春合門,聲音戛然而止。

洛亦清揉了揉悶痛的傷口,輕嘆,他怎麼就忘記了黎戚毅入宮商討黎婼耶之事了。

白玲瓏輕輕握住他的雙手,說道:“你去吧,我乖乖的躺在這裡,絕對不溜出去。”

“寶寶,要不你變回豬寶寶模樣,朕不放心你這樣。”洛亦清抱着她,貪戀的吮吸着她的味道。

“我絕對不出去。”白玲瓏信誓旦旦的雙掌朝天。

“是嗎?”洛亦清仔細的注意她的眉眼,“朕如果回來找不到你,你可知道會有什麼懲罰?”

白玲瓏纏了纏手指頭,低下視線,“沒肉吃。”

“知道就好,乖乖的躺在牀上,我去去就回。”洛亦清替她掖好被子,在再三回頭確認小傢伙乖乖的躺好之後,關上那扇殿門。

白玲瓏微微掀開被子一角,瞧着殿外離開的背影,小小身子一顫,一隻豬寶寶從被子裡滾下地毯,順着窗戶方向溜達出去。

微風和煦,池水晃動,一道人影匆匆走過府院。

齊若言站在房門前,來回徘徊無數次,現在就這麼進去,會不會太過尷尬了?

白虎坐在牀邊,早已注意到門外之人,不急不躁的精心飲茶,銀絲長髮倒映在茶水之上,輕輕搖晃。

“咯吱。”齊若言最後還是大義凜然的推開了那扇門,他這麼着急回來又不是爲了自己的私事,完完全全是爲了陛下,對,就是陛下。

白虎放下茶杯,“若言請坐。”

齊若言走上前,坐在凳子上,“你今日氣色不錯,看來傷勢已經大好了?”

白虎笑而不語,爲他倒上一杯清茶。

齊若言輕咳一聲,拿起茶水小小抿上一口,“茶葉不錯。”

“是你府上的。”白虎回覆。

齊若言愣了愣,尷尬的移開視線,“昨晚上我應該沒打擾到你們吧。”

白虎輕笑,“若言,我說過你誤會了就是誤會了,那是青蛇。”

“……”齊若言瞠目,正視着說的毫不在意的妖孽男人,嘴角抽動,“你是他是那條蛇?”

“對。”

“那你們怎麼會在牀上?”齊若言心虛的喝了一口茶,自己怎麼會問這種話?

“我們都是男人。”白虎直言。

齊若言反覆咀嚼這句話,似並無不對道理,兩個男人躺在一張牀上,有何不對?

白虎淺淺一笑,俊逸的五官越發妖冶,“所以若言你誤會了,我們並沒有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齊若言明白的點點頭,他說的很有道理,不過就是兩個男人躺在一起,他爲何要懷疑什麼?

白虎再爲他倒上一杯茶,“若言這麼匆匆趕回,莫不成是有什麼急事?”

齊若言恍然大悟,搖了搖頭,自嘲一笑,“你不說我差點耽擱了,陛下要我問問你,那隻豬是不是百毒不侵?”

“對,主子的身體本就是異於常人,任何毒物對她而言毫無損傷。”白虎道。

“果真如此。”

“你爲何要這麼說?難不成有人對主子下毒?”白虎眉頭一皺,面帶半分怒色的打量着齊若言。

“太后這次的確是做的太過分了。”齊若言回覆。

白虎雙手握緊成拳,“既然這樣,我可以帶主子離開。”

“你別激動。”齊若言攔住想要離開的身影,“你先冷靜下來。”

白虎居高臨下的對着站在自己身前的男人,冷笑道:“你讓我如何冷靜?我靈界王儲嫁給一個凡人本就是屈尊,如今還受到如此待遇,我不覺得這樣強求而來的愛情會有何幸福。”

“怎麼會沒有?你又不是陛下或者那隻豬,你不過就是一個局外人,你怎麼就知道這樣就不會有愛,不會天長地久?”齊若言抓住他的手,阻止他的離去。

白虎笑道:“如何會有幸福?”

“怎麼會沒有?”齊若言再次反駁。

“那你證明給我看。”白虎放開他的手,面朝房門,大步走去。

“你真的打算就這樣帶走那隻豬?”齊若言雙手藏於袖中,緊緊束縛成拳。

白虎停下雙腳,面不改色道:“任何人都不許傷害主子,這是我曾經認主時立下的唯一契約。”

齊若言擡頭,看向他的那道白色背影,“既然如此,你走吧。”

白虎不再多言,打開房門。

“等一下。”齊若言出口阻止道。

白虎停下手裡動作,回過頭,突然襲來一陣淡淡月季香味,自己還未明白這是怎麼回事,便被一人抵擋住視線,而他的脣,覆蓋上一片冰涼。

齊若言踮着腳輕輕在他脣上落下一道痕跡,隨後,點到即止,將他放開,退後數步,“這是我還給你的。”

白虎眨眨眼,腦袋陣陣空洞。

齊若言側過身,指向那扇虛掩的房門,“你可以走了。”

白虎反應過來,嘴角得意上揚,手中握住門沿,卻不是打開,而是合上。

“咚。”一聲輕響徘徊在屋內,齊若言沒有擡起頭目送他的離開,獨自站在空曠的地方,緊緊的咬住自己的下脣,企圖用嘴角的疼痛喚醒自己的意識。

“我又沒說現在要走。”白虎走過去,泰然自若的坐在椅子上。

“嗯?”齊若言擡起頭看向那人張揚的銀髮,心臟跳動加劇,他幾乎都能感覺到自己腦袋充血時帶來的滾燙反應。

“不過你這茶真的挺好喝的。”白虎舉了舉手裡的茶杯,笑靨如花。

齊若言只感覺到面容越發滾燙,慌亂的走到房門前,“我要先去宮內覆命,你……你好好休息。”

“早去早回。”白虎莞爾。

齊若言不作停留,着急的打開門慌不擇路的跑出去。

白虎起身走到窗前,輕輕推開虛掩的窗,小小白肉團來不及避閃,直接被窗子撞到腦袋,一個重心不穩,身體踉蹌險些掉下窗戶。

白虎將捂住自己腦袋的小傢伙抱進屋子,放在桌子上,“你怎麼又偷偷跑出來了?”

白玲瓏拽着白虎的臉,仔細的上下左右窺視一番。

白虎不明,任着她數番打量。

“剛剛齊太傅爲什麼要親你?”白玲瓏正色道,很是義正言辭。

白虎溫柔的撫摸過小傢伙的腦袋,搖頭否定道:“你看錯了,那不是親,而是他在舔我。”

“舔?”白玲瓏湊到他鼻子上嗅了嗅,“你什麼又沒清清好聞,他舔你做什麼?”

“……”白虎挑眉,“那你爲什麼每次又要舔洛亦清呢?”

“清身上有肉香。”白玲瓏鄭重的點頭。

“那他也覺得我身上有肉香,禁不住的就想舔一舔。”白虎面不改色道。

白玲瓏爬上他的腦袋,“根本就沒有,只有一股茶香。”

“他喜歡飲茶。”白虎再道。

“原來如此。”白玲瓏明曉的點點頭,“那他身上爲什麼會有你的味道?”

“我的什麼問道?”白虎撩起袖子仔細嗅了嗅,確信並沒有什麼異味。

白玲瓏縮進他衣衫中,最後探出腦袋,“就是這股味。”

“我只有兩天沒沐浴,身上沒味道吧。”白虎撓撓頭髮,略帶難爲情。

“不,我想的是他身上爲什麼會有你的味道?”白玲瓏小蹄子勾住他的腦袋,“難不成他太傅府這麼窮,一件衣服兩個人穿?”

“主子,你想多了。”白虎將小傢伙重新放回桌子上,面對她的小小身子,心口一陣一陣跳動,他該怎麼將這麼天真的小丫頭帶回去?

白玲瓏舔舔蹄子,“小白,我前兩天見到魅翊了。”

“魅翊?”白虎不明,擡起她的下巴,問道:“那是什麼?”

“是我的馬哥哥。”白玲瓏單手託着腦袋,皺皺眉,“他竟然讓一個男人給騎了,那麼驕傲的馬哥哥,怎麼可以給一個男人騎呢?”

“馬本來就是用來騎的。”白虎解釋。

“那騎就騎吧,爲什麼會弄到屁屁受傷了,?流了好多血。”

“……”白虎心口仔細的反覆消化這句話,最後輕笑道:“可能是意外吧。”

“魅翊那麼驕傲的一隻馬,跟了他一個男人,沒想到那個男人還跑來清清面前去說自己寂寞了,小白,你說魅翊可不可憐?”

“嗯,的確很可憐。”白虎點頭,看來以後得溫柔點了,原來會出血啊。

白玲瓏嘟嘟嘴,抱住白虎的手臂,“我要不要去帶走魅翊?”

“你帶的走嗎?”

“好像帶不走。”

“那就乖乖的回宮去。”白虎將小傢伙抱回窗邊,“如果你不想被懲罰的話,現在趕回去或許還來得及。”

白玲瓏聞言色變,身子一躍,消失在花園裡。

小小身子擠過宮牆,趁着無人發現的空隙溜回牀上。

泰安殿中,檀香輕饒,常春奉茶退出。

黎戚毅輕抿一口茶水,面無表情道:“宮裡傳言,孤已經聽得一二了,只是,洛皇此舉是何用意?是嫌棄我黎國公主不配嫁入鳳淵,還是覺得我黎國可以這麼隨意任之處之?”

洛亦清坐於案上,回覆道:“黎君此事誤會了,其一,朕沒有侮辱任何人的意思,朕只是覺得婼耶公主是個好女子,這般委屈她,朕於心不忍。”

“洛皇可知什麼叫做恩威並施,雨露均沾?你是一國之君,怎麼專寵獨寵一個女人?這樣傳出去,豈不是辱了你泱泱大國的名聲?”

“朕無心無愧。”洛亦清正色道。

“既然如此,孤要一個道歉,當着全天下人的面你洛亦清向我黎國婼耶公主道歉。”黎戚毅冷然道。

洛亦清放下茶盞,點頭,“可以。”

“好。”黎戚毅咬牙。

“不,皇兄,我不同意。”黎婼耶倉惶的推開殿門,不顧及所謂的君臣之禮,貿然闖入跪在兩人面前,梨花帶淚的絞着手絹,“皇兄,我今日既然已入鳳淵,我便不能這般回去,我如果這樣回去,還能如何有顏面活下去,洛皇,我不要您的一心一意寵愛,我只要您能偶爾在我殿裡坐一坐,我要的從來不多,只有一絲溫暖而已,我求求你,別讓我回去。”

黎戚毅走上前,將女人從地上扶起來,輕嘆,“婼耶,皇兄也捨不得你傷心,可是你真的願意待在這裡?”

“皇兄,我至死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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