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寧宮。
老紀輕飄飄落下身形。
“如何?”候在屋中的幾人立刻迎上前來。
剛纔,悄悄在暗中對慕容經綸出手的人,正是他,要不是他幫忙,龍虎營也不可能那樣輕易地制服慕容經綸。
老紀便將剛纔在重華宮發生之事,向衆人簡單說了一遍。
他的目光落在雲楚臉上,“你們家那位皇帝老子,馬上就來了!”
衆人聽了,皆是本能地生出幾分緊張。
皇上此來,是吉是兇,誰人也沒法確定,畢竟,這天下最難猜得就是人心。
這邊老紀話音剛剛落下,趴在地上的小白,已經警覺地站起身。
雲楚站起身,“鳳初,隨我接駕!”
二人帶頭走出大殿,果然見院門處,一人虎步龍形而出,身上金黃龍袍燦爛耀眼,正是大寧天子寧天遠。
雲楚走下臺階,彎身行禮,“楚楚參見父王!”
周圍衆人,皆是行禮。
寧天遠在她面前三步之遙的地方停下腳步,看着這個緩緩直起身爲的女兒,右腳邁出,又落回原地。
“起來吧!”
衆人起身,雲楚的眼中卻是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失望之色。
剛纔,寧天遠擡步的動作,她盡收眼中。
他到底還是收回了腳,二人中間雖只有三步之遙,卻瞬間如天地之隔。
“這一次,特召你們入宮,本來想讓你們多住幾日!”雲天遠淡淡一笑,“不過,如今小皇子已經出生,朕剛纔已經下令,封他爲定王,按照大寧國的規矩,你們也不便再在宮中多留,朕……便不留你們了!”
大寧律,王不見王。
宋皇后新生之子,被封王之後,那麼,同樣身爲王爺的沈鳳初自然不能再見他。
小皇子封王之事,是寧天遠剛剛纔做的決定。
這也就說明,這位皇上,到目前爲止,還不想完全徹底地原諒他們。
“兒臣,遵旨!”雲楚再次彎身行禮,“恭喜父王喜得龍子!”
然後,她直起身。
“鳳初,走了!”
他停在三步之外,以雲楚的性格,自然也不會主動去打破這三步之遙。
向寧天遠行了一禮,沈鳳初扶了她的胳膊,邁步走向殿外。
身後,寧缺、老紀、雲途等人皆是隨在二人身後,吳春城看着衆人漸遠的身影,心中唏噓,卻又無奈。
如此輕易地離宮,衆人本應該喜悅,可是,此時,不要說是沈鳳初與雲楚,就連吳春城也是有些高興不起來。
吳春城看得很清楚,一旦雲楚此次離宮,只怕永生永世都不會再回來。
“皇上!”吳春城輕語。
“恩?”寧天遠淡問。
吳春城聽出他語氣的淡漠,“奴才,無事!”
寧天遠擡起臉,看着面前那座主殿上當年他親手寫就的“雲寧宮”三字,眼中也有黯然。
“其他人出去,春城留下!”
其他太監侍衛應一聲,退出殿外。
吳春城垂首而候,“皇上?”
寧天遠緩緩吐出八個字,“賜儀貴妃白綾一丈!”
“奴才遵旨!”吳春城忙着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