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流月用安安和樂樂威脅田流蘇,田流蘇無奈扔了匕首被侍衛擒住押着她走到田流月跟前,一個侍衛恨她方纔出手狠辣傷了那麼多人,一腳踢在她膝窩田流蘇忍不住向前一跪,跪在了田流月身前。
田流月嘴角翹起,得意的看着田流蘇跪在她身前,心中好痛快。
“孃親,孃親…”兩個孩子見田流蘇被擒,又被強行按着頭跪在田流月的身前,傷心欲絕,雙眼發紅,齊齊大喊出聲。
“安安,樂樂,別急,孃親會救你們的…”田流蘇此時心中無比焦急,她已經束手就擒,只見田流月還是拿着劍比劃着樂樂的手腕,似乎真的要切下去,不禁目呲欲裂,掙扎着向前撲去,卻被侍衛緊緊的按住。
她方纔全憑着一股韌性撐着一口氣和一羣侍衛拼命,此時泄了氣被擒住後哪裡還能敵得過這麼大一羣人,無論她如何掙扎,侍衛都按着她讓她動彈不得。
“救他們?憑你現在的樣子麼?哈哈,你的孃親被鐵釘穿膝血肉凍在冰雪中而死,不想你倒是命大,三番五次被你躲了過去,那何嬤嬤用了一年多的時間居然還沒將你折磨死,這一次,呵呵,不會再有人來救你。”
“你什麼意思?你想做什麼?”田流蘇此時已經覺得事情不對,按理說雲洛若是有事不來她這裡,一定會派侍衛來告知她的,但是近日他卻詭異的一點動靜都沒有,難道,他被什麼事情絆住了?或者是此時不在甜水村?
“做什麼?你束手就擒是想拖延時間等着雲世子或者文公子來救你麼?你認爲我和你這蠢貨一樣麼?會挑他們都在的時間來這裡麼?”田流月一連串的問題拋向田流蘇,聽到此時田流蘇已經明白了,如此來說雲洛和文熙都不在甜水村了?他們有什麼事居然拿會雙雙離開這裡?
“田流月,你今日若是動了我們母子,若我不死,他日必定要你百倍奉還。”
“本來我是想將這兩個野種除掉,單單留着你在世上,讓你們陰陽永隔,生生世世不得見面,但現在我又改變主意了,恩,還是送你們母子三人一起上路比較好,這樣黃泉路上你們也好有個伴兒,謝謝我的仁慈吧。”
“田流月,你敢?孩子是雲洛的,他們是長安王府的嫡親孫子和孫女。”
田流月想到了唐婉蓉,那個毒婦是什麼事都能做出來的,田流月是她的親女,必然繼承了她的一切惡毒心腸,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田流月比之唐婉蓉只有更惡,此時她不能魯莽行事,只能藉助長安王府的勢力嚇一嚇她。
田流月將自己拿着的刀交給侍衛,撿起田流蘇用過的匕首拿在手中掂量着,田流蘇瞳孔急縮,有種不好的預感。
此時已經這麼長時間了,別說雲洛和文熙,便是甜水村村民也一個都沒來,看來田流月來這裡之前是經過精心佈置的,她心中越來越失望,看着安安和樂樂被田流月篡着手掌,兩個孩子此時一個勁的哭,心中一慌頓時亂了陣腳,腦中一片空白,什麼主意都想不出來。
“你是要我說幾遍?不要將我和你這蠢貨相提並論,我來之前早已經做了萬全之策,雲洛和文熙都被陛下緊急召回了京,這裡四周早已被我派來的侍衛封了,你以爲我會打沒準備的仗麼?你這一說倒是提醒了我,你和雲世子只拜了堂還不曾圓房,哪來的孩子?我用你的匕首將他們兩個手掌砍掉,然後放了他們的血,再將你殺了,造成你殺了他們又自殺的假象,你覺得這個設計怎麼樣?”
田流月說完拿着匕首在樂樂的手腕上一劃,一股鮮血沖天而出,樂樂的哭喊聲一頓,瞪大眼睛看着自己腕間流出的鮮血,安安見樂樂受傷,頓時大叫出聲。
“樂樂…”田流蘇急的大喊一聲,此時心中氣血翻涌,“噗”的一聲忍不住一口鮮血吐了出來,濺在安安和樂樂的身上。
安安見田流蘇也吐了血,心中悲憤猛的低頭一口咬在田流月持着匕首的手背上,她雖然是小孩子但是發了狠也有些力道,只見田流月發疼“嘶”的吼了一聲,低頭一看,只見自己的手背上留下了一排清晰的牙印,有幾個尖牙的地方還咬的冒出了血珠子,不由得大怒。
“賤人生的賤種。”她怒罵了一聲,一伸手將安安面朝後使勁往後面的一塊石頭上一推,安安倒地將額頭磕在石頭上,頓時磕破了一塊,一絲鮮血順着額頭流了出來,田流月仍不解氣,她拿着匕首一揮手便向安安扒在石頭上的小手砍去。
“安安…”田流蘇心中劇痛,雙眼發紅,仰天長嘯一聲雙手發力一掙頓時將兩個侍衛掙脫,她跌跌撞撞掙扎着往田流月的後心撞去,田流月也是精明之人,她感到後心一陣風襲來,頓時放棄了砍安安的手,回過身來向旁邊一躲,躲過了田流蘇的撞擊,這一會兒的功夫侍衛早回過神來,又上前將她擒住。
田流月鐵了心要砍了安安的小手,她見田流蘇又被擒住,頓時身子一轉又揮刀向安安砍去,安安見她來勢洶洶,嚇得閉上了眼睛。
“吱吱吱…”千鈞一髮的時刻,雪靈狐不知從哪兒奔了出來,它身體靈活,速度奇快,田流月已經舉起匕首揮在半途中,它凌空一躍向上跳起,像貓上樹似的踩着她的衣服幾下就到了她的肩膀上,揮出前爪“啪”的扇了田流月一個耳光,只是它的爪子並不像人的手似的能發出清脆的聲音,只有很小的一聲,但它爪子尖利,在扇田流月耳光的時候將尖刺露出,瞬間在田流月的臉上抓下了五個血指印。
“啊…”田流月剛要得意的砍下安安的小手,突然覺得有什麼東西上了自己的身,她還沒反應過來便覺得自己臉上被尖刺一般的東西抓破了,她瞬間一怔,顧不上臉上傳來的劇痛,大叫一聲忙伸手捂住了臉,心中惶恐不安起來。
雪靈狐將她的臉抓破之後卻不依不饒,它渾身白毛一根根豎起,眼睛瞪得圓溜圓溜,眼中寒光閃爍,瞳仁藍中帶綠,發出幽冷的光芒,四肢緊緊的扒着田流月的肩膀,憤怒的瞪着她。
“啊…”田流月回過頭來,見自己的肩膀上趴着的雪靈狐兇狠無比,妖豔無雙,像鬼魅一般嚇人,頓時又大叫了一聲。
“阿寶,扇得好,再扇她另一側臉。”田流蘇見雪靈狐今日表現如此強悍,心中欣慰,幸虧危急時刻它奔了出來,這小東西也是有些本事的,它通人性,所以她立即吩咐雪靈狐接下來的動作。
“嗯嗯嗯…”雪靈狐聽了田流蘇的話發出答應的聲音,轉頭又看向田流月,眼中兇狠神色一閃而過,擡起前爪又準備扇向她另一側臉頰。
“阿隱…”田流月見此情況,忙側頭閃開,並焦急的大喊一聲。
“嗤”只聽破空中一聲暗器聲傳來,緊接着一塊石子飛馳電掣的朝雪靈狐飛來,雪靈狐雖然是個獸,但反應卻最是靈敏,它感到不對,向上一躍又躍上了田流月的頭頂,上去後它便不停頓,揮開四肢在她頭髮上一頓亂抓,頓時釵環亂飛,紛紛掉落在地上,完了之後它又發出“哈哈哈”一陣笑聲,緊接着“噓噓噓”的聲音傳出來,田流月的頭上瞬間溼淋淋一片,雪靈狐居然尿到了她的頭上。
“啊…”田流月慘叫了一聲,一伸手摸了一把頭髮,尿液順着額頭一直滑過眼簾越過鼻子流到她嘴裡和脖子上。
雪靈狐在那暗器打來之後,它躲開的時候便毫不停頓一氣呵成的做了這件事,待田流月和那叫做阿隱的反應過來後它已經在她頭上拉屎尿尿完了跳下了地,鑽入房中,躲入暗處。
“畜生…”田流月氣急怒吼了一聲,幾乎暈厥過去,那叫阿隱的在她喊了一聲後便從暗處出來立在她身邊。
那人一身黑衣,風流俊俏,看上去有些冷冷的,渾身泛着一股殺氣,周身三尺之地皆凍成冰,看樣子是個十足十的大冰塊。
那人見了田流月歇斯底里的怒吼聲眉頭皺了一下,然後立在她身邊一言不發。
“阿隱,將這畜生和她們母子三人都給我殺了,現在立即執行。”田流月此刻髮髻凌亂,臉上血痕累累,頭髮被尿液淋溼,發出一股騷味,她被徹底的激怒了,她不再和田流蘇等人廢話,給她的隱衛下了命令。
“是。”那人面無表情的答應了一聲,就轉過身來看向田流蘇。
田流蘇此時心沉到了谷底,暗道今日必然逃不過去了,該如何是好?
那叫阿隱的人並不多話,看了田流蘇一眼後便從拔出自己手中的劍二話不說便刺向田流蘇的胸口,面無表情,眼中沒有一絲溫度,活生生的便是個殺人機器,田流蘇此時被侍衛押着,絲毫動彈不得,眼看便要被刺中胸口,血濺當場。
“不要殺孃親…”安安和樂樂見狀齊齊怒喊出聲。
田流月此時回過神來,頓時一把拉過兩個孩子的衣領擡手便每人扇了兩個孩子兩耳光,嘴中恨恨的說道:“嚎什麼?馬上便輪到你們倆了…”
田流蘇眼神哀慼,不忍再看兩個孩子受苦,默默的閉上眼睛,兩行清泉從眼中汩汩流出。
“嚓…”田流蘇預想中的疼痛並沒有傳來,劍尖已經刺破了她胸口的衣裳,一陣疼痛已經傳了出來,但是劍尖剛劃破她的胸口,她便感覺到劍停滯不前,似乎被什麼東西絆住了,她心下驚異,猛的睜開了眼睛。
只見刺向她的劍尖頓在了半空中,那人的劍被一柄拂塵纏住了。
田流蘇轉頭看向那拂塵的來源處,只見一人也是全身黑衣,帶着個黑色面具,看不出男女,手中正拿着一把拂塵和纏住了田流月的暗衛的劍。
那面具人纏住他的劍後瞬間向旁邊一躍避開了田流蘇,然後將那暗衛的劍也帶了開去,二人瞬間戰在了一起。
那兩人橫劈豎砍,指東打西,指南打北,瞬間便打了幾十個回合,場中情形急轉而下,田流蘇見自己這邊來了幫手,先不管他是誰,總之一定不會害自己,瞬間士氣大振,渙散的真氣又重新凝聚起來。
她柳眉一豎,煞氣一出,雙手手腕一翻拉着按着她的兩個侍衛的手一掙掙脫了他們的鉗制,接着向前一滾,滾到了田流月身前,撿起她的匕首向拉着安安和樂樂的兩個侍衛腰間橫刀一削,二人的腰帶齊齊斷了,兩人瞬間一驚,齊齊放了兩個孩子,去收拾自己凌亂不堪的衣服。
田流蘇奔到兩個孩子的身邊摟着他們向後一躍,脫出他們的包圍圈,然後將孩子護在身後,執着匕首橫在胸前,準備和田流月的侍衛大戰一場。
田流蘇向田流月的隱衛和那面具人看去,此時場中情況急轉而下,那面具人的武功明顯比那阿隱高了許多,他此時已經處處受制,險象環生,快要支撐不住了。
田流蘇見樂樂腕間的傷口還在不斷的流血,孩子臉色煞白,幾乎要暈去,忙將自己的衣服撕下一塊,掏出雲洛前些日子給她的給雪靈狐止血的那藥倒了一些出來敷在他的傷口上,又用布小心的包好。
田流月見那阿隱快要撐不住了,眉頭一皺,向侍衛揮了揮手,侍衛會意又向田流蘇母子三人圍了過來,那面具人雖然與田流月的隱衛戰在一起,但他時刻注意着田流蘇這邊的動向,他見侍衛又向田流蘇圍了過來,伸手入懷掏出一把鐵釘一揮向侍衛飛了過來,頓時“嗤嗤”聲響起,那人暗器功夫居然也十分強悍,例無虛發,鐵釘居然全部打中了侍衛,那侍衛瞬間又倒下一片。
雪靈狐一直在暗中偷窺,見田流蘇此時佔了上風,又猛的從暗處躍出,飛馳電掣的向田流月笨了過來。
田流月見雪靈狐又出來了,經過剛纔的事她此時已是驚弓之鳥,強弩之末,她驚叫一聲瞬間不管不顧的朝馬車處跑了過去,再也沒有了來時的優雅形象。
雪靈狐見她逃跑,卻起了逗趣的心思,追着她一路跑了過去,和她並排跑在一起,田流月見了它一轉彎往別處跑去,雪靈狐也跟着轉彎跑了過去,它始終保持着隊形和她並排跑在一條線上。
然後事情便變得詭異起來,田流月費盡心思想擺脫雪靈狐,她跑得快雪靈狐也跟着快,她跑得慢雪靈狐也跟着慢,她轉圈改變方向雪靈狐還跟着她,如鬼魅附身,如影隨形,田流月跑了幾圈下來便氣喘吁吁再也跑不動了,她一屁股坐在地上大聲哭喊起來。
“田流蘇,你這個賤人,你給我等着,今日殺不了你,來日方長,我們走着瞧。”
雪靈狐見她終於被它耗着坐到了地上,頓時心中高興,對着田流月做鬼臉擺造型嘲笑她,田流月幾乎被氣得昏了過去,她此時也形狀悽慘,一點都不比田流蘇好多少,她伸手顫抖着去抓雪靈狐,卻又被它用尖爪抓破了手背,抓出幾道血痕。
此時田流月帶來的大批侍衛有一多半受傷,田流月的那因爲身上已經多處掛彩,驀地只聽那人輕喝一聲,“噗”面具人拂塵一把將他的劍卷飛,緊接着揮出一掌將他打得飛了出去。
那人輕飄飄的落地後,吐了一大口鮮血,臉色慘白,顯然是受了重傷。
田流月一看場中情況急轉而下,再也顧不得什麼尊嚴,站起身瘋了一般跑到馬車邊跳了上去,命車伕趕着馬車出村。
車伕領命馬鞭一揮趕着馬車就要飛奔而出,田流蘇今日險些喪命此時哪容得她逃走?她縱身一躍便拔腿追了出去,向着那馬車飛快的跑過去,手中拿着匕首,她今日發誓一定要將田流月的手掌砍掉一隻。
追到馬車前,她掀開簾子二話不說伸手拽着她的衣服就要將她一把拽出來,便聽到暗器聲破空而來,她一驚急忙迴避,那馬屁股上卻已經被釘入一顆鐵釘,那馬吃疼長嘶一聲,四蹄一揚便絕塵而去,只留下一股灰塵。
田流蘇詫異的轉過頭來,只見那面具人已經目光炯炯的看着她道:“窮寇莫追,她現在還不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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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有些晚了,估計沒人看了,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