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結局(一)
雲洛拿着聖旨剛出了皇宮,便看到宮門外青離走來走去,焦急的等在那裡,宮門打開,吱吱呀呀的聲音響起,青離一扭頭看到雲洛急匆匆的出來,忙向他奔過去。
“世子,您終於出宮了?”青離額頭上冒着汗,神情焦急。
“恩,你怎麼來了這裡?出了什麼事?”雲洛讓青離留守王府,沒想到他卻親自奔來了宮裡,看來是出了大事了。
“世子,小青受傷了。”青離來不及說整個事情的詳細情形,只好先揀重點的說。
“怎麼會受傷?到底怎麼了?”雲洛心道以小青的武功都受了傷,那田流蘇那裡的情況應該很不好。
青離邊走邊和雲洛說了這兩日宰相府發生的事以及傳遍天啓的關於文熙和田流蘇的婚事。
雲洛邊走邊聽着青離的彙報,麗質妖嬈的臉上漸漸的染上了寒霜,握着聖旨的手上青筋畢現,沒想到文熙居然設了這麼大一個局給他,他就說誰有那個本事能說服皇上答應將他拖在宮裡,這人除了神秘莫測的文迪還能有誰?
原來文熙打的是這樣的主意,要趁他不知道的時候生米做成熟飯麼?他心中氣怒,幸虧他臨走的時候覺得事情不對,悄悄的將父王留給他的扳指戴在了手上。
他邊走邊回憶起了當年的事。
當年他父王天縱英才,無所不能,他不僅文武雙全,還親自訓練了一支鐵血軍團“獨立軍團”被稱爲天啓大陸上的王者之師。
開國大帝景盛帝傳說是天降帝星,當初在亂世中以一人一獸自西越國出山領兵起義,用了二十年的時間奪得了天下,一手創立了天啓國,並在六十歲之時御駕親征征服了天啓邊境的幾個小國,爲以後的幾代皇帝開創天啓盛世奠定了基礎。
到了景成帝繼位之前天啓國已經建國數百年,那時正內憂外患,內有瘟疫水患天災不斷,外有胡虜等關外異族不斷扣邊擾關,朝中有五個皇子都有競爭皇位的實力。
景成帝是七皇子,他本是附屬國進貢的舞姬之子,身份低下,而且又是異族女子所生的皇子,自小被宮中兄弟姐妹們所排斥,在欺壓下長大,因母妃不受寵,宮中的下人都常常踩在他的頭上爲所欲爲,但是他自幼心性堅忍,無論在何種情況下都能忍耐。
在五子奪嫡的過程中,幾乎沒有人願意拉他入夥,因爲他不僅不受寵也沒有任何建樹任何勢力,他十八歲還沒有出宮,整日間和自己的母妃待在如冷宮的地方爲了一日三餐發愁,景成帝母子雖然過着那樣的日子,但是景成帝卻頗有上進之心,他自行練武,偷偷去皇子公主們上學的皇家書院聽講。
那時候雲擎早已穿越過來,他一穿越便表現出了超乎常人的學識與天賦,迅速在天啓國崛起,以十八歲之齡被景成帝的父皇景順帝特別召進宮中爲皇子皇女們講學。
一日,雲擎在講完當朝局勢及君民之間的關係後給皇子皇女們佈置了一道作業題:即君主與百姓之間孰輕孰重以及他們的關係如何。
所有皇子皇女們的答案是顯而易見的,一致認爲民以皇帝爲天,無論從哪方面來說自然都是君主比百姓更加尊貴,更加重要,百姓完全是爲了君主而存在的,恰好景成帝在窗外聽得出神,聽到這樣一致的答案不由得搖了搖頭,嘆了口氣,不想被屋內上課的皇子皇女們聽見。
景成帝被發現後十分惶恐,皇子們對於這個地位低下又懦弱不堪的皇子是一致敵視的,見他居然敢提出質疑不由得大怒,對景成帝羣起而攻,他們狠狠的教訓了他,將他打得鼻青臉腫,最後勒令他以後不準再來書院偷聽,景成帝滿頭滿臉掛着鮮血灰溜溜的走了。
雲擎卻看到了他眼中的不贊同與隱忍,那一瞬間雲擎似乎發現一顆蒙了塵的珍珠,後來他親自向景順帝請旨讓景成帝也來皇家書院上學,景成帝入學後表現出了卓越的政見與天賦,他聰敏好學,常常和雲擎討論政局,談論別國的內政,二人漸漸成了無話不談的朋友。
都是一般的年紀,雲擎穿越後思想自然比較超前,而天啓國的人卻是不瞭解他的,所以他雖然光環繚繞,但是卻內心苦悶,沒有一個能夠懂他的人來與他分享自己的先進思想和技能。
而景成帝的出現卻彌補了這個空缺,他即是景成帝的良師又是他的益友,景成帝在窺探人心方面超乎常人,似乎能夠了解他心中的苦悶,所以常常能和他說到一起去。
在五子奪嫡的最後時刻,雲擎毅然決定幫助景成帝奪取天下,他和當時只是京城府尹的田敬和大將軍文迪共同效忠景成帝,最終打敗其他幾個皇子幫着他登上皇位。
帝王之心最是難測,景成帝登位後將其餘皇子全部殺的殺,流放的流放,軟禁的軟禁,一朝揚眉吐氣,威震天下,後宮中他廢了原皇后,立自己的母妃爲皇太后。
文雅出身大將軍府,與其他閨閣女子不同,她自小便跟着文迪和父親練習武藝,不愛紅裝愛武功,在景成帝登基的過程中文雅經常跟着雲擎和文迪上戰場殺敵,隨着他們爲天啓國立下了大功。
平定四方後,景成帝偶然得見文雅,對她一見傾心,隨後向大將軍府提親,欲納文雅爲後,但是遭到了文雅的拒絕。
景成帝被拒後黯然心傷,之後一口氣納了朝中二十多位大臣的女兒進宮爲妃,爲了相互制衡,平衡朝中的各方勢力。
景成帝登基後對幫助自己的雲擎、田敬、文迪都給了豐厚的賞賜,尤其是雲擎,賜他爲天啓第一異性王長安王,地位比文迪和田敬還要稍高一籌。
而對於戰亂過後百廢待興的天啓,雲擎也將自己所學幾乎全部貢獻了出來,大力發展農業,提倡工商業,實行科舉制唯纔是舉,他親自出任主考官爲朝廷選拔了一大批來自寒門背景簡單的人才,爲天啓做出了卓越的貢獻。
在天啓國一步一步走向繁榮昌盛的時候,景成帝最終還是對雲擎起了戒心,雲擎親自訓練的一支獨立軍團戰無不勝,每每國家有難之時都挺身而出,爲天啓做出了巨大的貢獻。
景成帝曾經多次暗示雲擎要他將獨立軍團的兵力交給朝廷,但云擎爲了保護獨立團的人員始終不肯上交兵權,景成帝爲此事多次發怒,但又礙於雲擎功勞太高而對他無可奈何。
功高震主自古都會死得很慘,雲擎豈能不知道這個道理,飛鳥盡良弓藏,雲擎和文雅二人在戰場上相知相愛,安定天下後他向大將軍府提親,文大將軍早知二人的事便一口答應了他和文雅的親事,二人文定下聘之後景成帝突然向雲擎下旨賜婚於他,將榮郡王的女兒玉陽郡主也就是現在的長安王妃賜給他做平妻。
雲擎身爲穿越人自然不能接受娥皇女英共侍一夫的觀念,況且他和文雅真心相愛,自然不會同意娶平妻,他向文雅承諾過一生只娶一妻,景成帝就是了解他的個性才搞了這麼一出戳中他的軟肋。
雲擎本來欲拒婚,景成帝卻以玉擎扳指爲條件,要他任選其一,要麼交出玉擎扳指,從此將獨立軍團的指揮權歸於朝廷,要麼答應娶玉陽郡主爲平妻。
雲擎在經過艱難的抉擇之後,終究是大愛戰勝了小愛,在這樣不能兩全的情形下,他選擇了獨立軍團,也答應了娶平妻,因爲他很清楚,這支軍團和他都是鍤血爲誓的兄弟,離開他他們必然不會真心效忠景成帝,因爲曾經在他帶領他們征戰的時候,他們中有一半的人都是擁護他當皇帝的。
這事不知怎麼就被景成帝得知了,所以他纔想方設法要得到這支軍隊,他得到他們是爲了除掉他們,並不是爲了要他們爲自己所用,他心中很清楚這支軍隊絕不會爲自己所用,所以爲了自己手中的皇權安定他是一定要除去這支軍隊的,要除掉一支千數人的軍隊方法有很多,而前提是他要得到這支軍隊的指揮權。
這支軍隊的成員都是雲擎通過擂臺賽從民間選拔而來的,都是實心眼的人,不懂得宮廷中的各種計謀,與雲擎都是戰場上摸爬滾打出來的生死之交,所以雲擎爲了保護他們而放棄了對文雅的承諾。
之後雲擎就將這支軍隊全部化整爲零,改名換姓令他們解散,隱於民間,沒有玉擎扳指的召喚永遠不得自行集結,他當着皇帝的面親自將玉擎扳指封存,承諾有生之年永不會召喚獨立軍團,如此之後皇帝才放下心來放過了那一千多人。
而當時景成帝竟已經是皇帝了,身在高位,這件事他多少被雲擎所威脅,所以在雲擎解散獨立軍團後他下令命他立即娶玉陽郡主過門,雲擎言而有信,既然答應了他,也說到做到,遵守自己的諾言準備娶玉陽郡主爲長安王妃。
文雅得知消息後無法承受這樣的變故與打擊,她性子剛烈一怒之下擡着聘禮自請上朝在皇帝與文武百官面前與雲擎退婚,說雲擎既然背棄了當初的誓言,那她也絕不會嫁給他做平妻,滿朝文武大驚,沒想到她居然會當衆做出如此於理不合之事,犯了女子七出之妒忌,只有景成帝喜上心頭,暗自高興。
文雅大鬧一場在京城掀起一股風浪後悄悄在世人眼中消失,獨居深閨,足不出戶,整日在大將軍府吃齋唸佛,心如死灰,而云擎終只娶了玉陽郡主一人爲妻,也放出風聲,此後終身不會納妾,他這一舉動真是碎了天啓女子一地的芳心,她們還在暗自慶幸雲擎終於肯娶平妻的時候,慶幸自己也可能有一絲機會的時候,他做出了這樣的承諾,頓時羨煞了天啓所有的女子,那些女子當年都嫉妒玉陽郡主如此好命,得到了那麼優秀的夫君。
雲擎自覺對不起文雅,成親後漸漸淡出視線,天啓那時候也進入了休養生息的時期,他將自己手中的其他兵權及自己掌管的經濟大權全部移交給了得力的屬下,每日裡只是安心過日子,慢慢的做個閒雲野鶴。
一日,文雅被景成帝召入宮中,回來後她面色蒼白一言不發將自己關在屋子中三日夜不見府中的任何人,之後竟然一病不起,後來居然漸漸神志不清,不僅慢慢的忘記了許多事,連府中的衆人也不認識了,大將軍府衆人大急,四處求醫問藥於事無補。
文雅發瘋的消息一夜之間傳遍了天啓京城的大街小巷,景成帝聽聞消息後大急,將宮中所有的御醫都派往大將軍府爲文雅醫治,但是所有的太醫都不約而同的說她是因爲心中鬱積導致精神錯亂,以藥物根本無法醫治。
一時間,整個大將軍府陰雲密佈,雲擎得知消息時正在書房中作畫,一副沒完成的梅花躍然紙上,聞言他一口鮮血吐在畫上,但他卻沒有倒下,他沉默良久,將鮮血用筆暈染開,化作點點紅梅。
他知道自己違背誓言給了文雅毀滅性的的打擊,景成帝召集她入宮必然是說了什麼話或者做了什麼事成爲壓倒她的最後一根稻草,令她一蹶不振,最終發瘋。
這時候雲擎成親已經好幾年了,也生了雲洛,他本想就這樣恍恍惚惚度過一生,不想卻發生了文雅的事,最終他沒忍住每日夜裡前往大將軍府給文雅醫治,文雅心中癥結本就和他有關,日日前去相見,加上他醫術了得,竟慢慢的好了起來。
等文雅病好後,突然有一日,雲擎和文雅居然雙雙失蹤,也就是那一次他們私奔了,雖然景成帝和大將軍府以及長安王府多方派出人馬翻遍了天啓國,但也沒能找到二人,雲擎隱匿功夫高超,他若是不想被人找到,那任誰也是找不到的。
那時候他們大概就已經在甜水村了,只是後來他碰巧救了秦家莊的莊主,纔在那裡安定下來。
這些陳年往事都是他這些年一點一點蒐集到的,所以自己的母妃雖然心殤父王與人私奔,但是她終究知道父王所愛之人並非是她,當年也是由於她的介入而使父王和文雅分道揚鑣,雖然她心中也曾怨恨過,但是在雲擎臨去前將寶柱託付給她們並得知文雅的死因時長安王妃放下了對她的怨恨,反而有些同情她。
要怪也只能怪命運的捉弄,怪景成帝當年要亂點鴛鴦譜生生拆散了他們,而自己雖然陪伴了他只有幾年,但是那也是她一生中最快樂的日子,因爲她對他的情誼並不比文雅少,只是文雅是他之所愛,而她是和無數的京城女子一般是衆多愛慕他的人中的其中一個。
但是雲洛的心中其實對他父王在這件事情上的處理是不認同的。
文雅是剛烈的女子父王一定是知曉的,所以他心中一定很清楚萬一他違背了誓言文雅一定會和他決裂,而他還是爲了獨立軍團的兵士答應了景成帝的條件,那時候其實也是他的一種態度與選擇吧?
他是個心懷天下,仁愛大義之人,他應了這事其實也就是放棄了文雅,可是後來的事呢?因爲他的一念之差導致了三個人的不幸,父王不幸,母妃不幸,文雅也是不幸的,其實也是他太重義氣,若是當年他想個其它辦法保護獨立軍團也不是不可能,這樣的話也不會有後來那麼悽慘的事了。
景成帝千算萬算,沒想到雲擎最終會帶着文雅私奔,他們私奔後景成帝大約是害怕雲擎報復他,所以一邊派出皇家侍衛尋找二人,一邊再次將目光放到了獨立軍團上來。
他知道雲擎將玉擎扳指給了雲洛,所以他多次命雲洛出京平叛,一方面是因爲他的才能,另一方面便是他想要雲洛重新召集獨立軍團的人員,讓他們重現於世,然後再徐徐圖之,最終將之除掉。
這件事始終成爲了他心中的一根刺,只有將這根刺拔掉,他才能酣睡牀榻,一勞永逸。
然而云洛謹記着雲擎臨去前給他的書信中的教誨,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刻不可輕易動用玉擎扳指,當年獨立軍團的人都已經過娶妻生子,和百姓一樣過着最平凡的生活了,他不希望雲洛去打擾他們,就讓他們安然終老吧。
所以,他征戰四方的時候雖然每次都戴着這扳指,卻從來沒有召喚過獨立軍團,他戴着扳指只是爲了遙想當年他父王在戰場上的英姿勃發。
景成帝在多方安排算計中始終沒有見到獨立軍團被召喚回來,只好暗暗等待機會,他曾經向雲洛透露過想要讓獨立軍團重新回來爲國效命,卻被雲洛巧妙的拒絕,於是三年前他纔派他前往關外平亂,因爲那一次他覺得雲洛一定會召喚獨立軍團,沒想到他依然沒有動靜,寧可耗時三年的時間大敗關外異族,也不肯違背父王的心願。
而這一次,景成帝又給他出了一個和他父王同樣的難題,便是答應文迪或者文熙的請求將他拖在宮中,然後文熙向田流蘇提親,他與田流蘇之間的事景成帝自然心中明瞭,所以景成帝心中一定是算計着這扳指,他若是敢抗旨,那景成帝一定會將他拿下治罪,若是要遵循聖旨,那只有用扳指來換了。
他這兩日在宮中其實是在暗暗下決心,在獨立軍團與田流蘇之間他要選擇哪一個,最終他選擇了田流蘇。
也許他是自私的吧?這兩日在宮中他每每閉上眼睛,眼前出現的都是田流蘇的如花笑顏和安安樂樂雪玉可愛的面孔,而自己與獨立軍團的關係並不如父王那般深厚,即使像父王一樣深厚,他覺得自己最終還是會選擇田流蘇。
這就是他對父王當初做的事不贊同的地方,既然景成帝背信棄義,對他產生疑心,那他還有什麼必要效忠於他呢?他理解父王的苦心,他是怕天下生靈塗炭,但是他不要像他那樣,他要選擇和自己所愛的人在一起,同時他也會想辦法保住獨立軍團,所以他提出用玉擎扳指換景成帝三道聖旨,景成帝絕對不會覺得虧。
“世子,小青說她回府報信的時候被黛側妃阻攔,險些送不到信。”
青離大致說完小青說的宰相府的情況後想起黛側妃做的事,不由得有些生氣的說道,他這可不是打小報告,而是黛側妃做的事太過分了。
“哼,那便先回府中處理了她們再說。”
雲洛聽了青離的話停住了往宰相府狂奔的腳步,一拐彎施展輕功飛快的往長安王府飛奔而來。
到了王府,他命青離速速將王府的所有人員全部召集到前院,他要親自審理黛側妃,宣讀聖旨,連夜就將她驅逐出府。
長安王妃自雲洛進宮後,便一直無法安睡,她近日來越發的憔悴不堪,當聽到雲洛回來的消息後不由得驚喜萬分,也讓丫環攙着來到前院。
“母妃,您怎麼也過來了,聽說您這兩日都未曾歇息好?”雲洛見長安王妃過來,起身將她讓到首位,自己做到下首。
“洛兒,陛下召你進宮所爲何事?爲何兩日不曾出宮?”長安王妃也聽到了關於田流蘇的傳言,心中有些煩悶,不由得問他。
“母妃,是關於流蘇的事,文熙讓皇上將我在宮中拖住,後來我用父王的扳指換了他的三道聖旨。”
雲洛對長安王妃實話實說。
“什麼?洛兒,你真糊塗,那是你父王留給你的東西,他特意吩咐你不到萬不得已不得召喚獨立團,當年他都未將那扳指交給皇上,你怎麼能交給皇上呢?”
長安王妃聞言不由得更加鬱悶了,她心中對田流蘇也越發的不滿,將她兒子迷得神魂顛倒的,爲了她什麼都不顧了。
“母妃,您還不明白嗎?皇上平白無故怎麼會答應文熙那樣的條件,只是因爲對於他來說有利可圖,他纔會答應的,他一直知道流蘇是我的軟肋,所以才藉此機會要得到那扳指的,兒子別無選擇,在流蘇與獨立軍團之間選擇了她和孩子。”
雲洛坦坦蕩蕩的說出了自己心中所想,即使被母妃和天下人誤解,他也不後悔。
“那獨立軍團的兵士怎麼辦?皇上並不是要用他們,他得到獨立軍團的令牌是爲了要消滅他們,他們都是你父王當年出生入死的兄弟啊。”
“母妃放心,我會暗中安排的,不會讓皇上得逞的。”
雲洛拍了拍長安王妃的手向她保證,長安王妃見他篤定的眼神,嘆了口氣道:“哎,我就知道總有一天你會被她害死的。”
“母妃,我既然和您保證便是有十足的把握,現在,兒子要處理一件事,既然您來了,那便一起聽聽吧,我要宣讀聖旨。”
“什麼事?”長安王妃預感有些不妙。
雲洛看了她一眼轉頭看着到齊的王府下人和遠處姍姍而來的黛側妃及兩個小妾。
黛側妃盛裝打扮,一身冰藍色紗衣,滿頭珠釵翡翠,顯得高貴典雅,端莊大方,她方纔在自己院子中聽到雲洛回府召集府中衆人的時候,已經想到了雲洛可能會質問她,但是她不怕,那日小青將她刺倒她在醒來後已經做了一些佈置,也想好了一番說辭,她自信能過得了雲洛這一關。
柳玉兒和姚芊芊倒是沒有做過多的打扮,二人前些日子他在府中之時折騰了一兩回便消停了,後來他在府中之時除了黛側妃那兩個小妾倒是沒再來煩他,反而看到他都躲得遠遠的,大概是有了自知之明吧。
“妾身見過王妃,見過世子。”三人來到跟前,姚芊芊和柳玉兒站在黛側妃的後面,一起向長安王妃和雲洛行禮。
“免禮吧。”雲洛淡淡的說了一聲。
“不知世子召集府中衆人過來是有什麼大事要宣佈?”黛側妃擡起頭語笑晏晏的看着雲洛,聲音嬌軟的問他。
雲洛瞥了她一眼不答話,從座上站起來將手中的聖旨展開。
“黛側妃接旨。”雲洛冷清的聲音響起。
衆人一驚,齊齊跪了下去,長安王妃也在丫鬟的攙扶下從椅子上下來跪倒在地上等待雲洛宣讀聖旨。
雲洛眼神冰冷如刀般在黛側妃的身上掃了一遍,黛側妃瞬間覺得渾身冰冷,有一股無形的壓力壓向她,她的額頭冒出了汗,心中也不再篤定,她不由自主的覺得雲洛大概不會問她關於小青的事了,他會直接定她的罪,
她的頭慢慢的低了下去,伏身在地。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長安王世子側妃唐紫嫣品行不端,行爲失德,朕心中甚爲失望,特下旨准許長安王世子將其休棄並貶謫出府,由唐國公接回府中自行發落,欽賜!”
聖旨一讀完,唐紫嫣猛的擡頭看向雲洛,她目光中充滿不可置信和不可思議,府中的其它人也一時被怔住了,她們也似沒想到雲洛宣讀的居然會是這樣的一道聖旨。
“世子,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爲什麼要休棄臣妾?”唐紫嫣看着雲洛冷漠的神色不甘的開口。
“你自己看。”雲洛將她的丫鬟玲瓏招供的內容和一紙休書一起扔向她。
唐紫嫣聞言跌坐在地上,顫抖着雙手撿起那張玲瓏供認的罪狀,她掃了一眼便一把將那張供狀扔在一邊。
“世子,這是誣賴,臣妾不認。”
“人證物證俱在,你說一句不認便能不認麼?而且紫衣衛在靖王妃手中,她是你的姑母,除了你能調集,誰還有這個本事?難不成紫衣衛會和流蘇有仇?”
雲洛神色冰冷,不欲再和她多言。
“王妃,我真的沒有派人去壠城刺殺田二小姐啊,王妃,您要爲我做主啊。”唐紫嫣心中發虛,又轉頭向長安王妃磕了個頭,向她求情。
“洛兒,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長安王妃聽到聖旨後也十分震驚,她此時還不明所以,心中卻是知道雲洛此舉大概就是要將側妃小妾都清理出府吧。
“唐紫嫣,既然你沒派刺客去刺殺流蘇,又怎麼知道她是在壠城遭到刺殺的?這供狀裡只交代了你要他們去刺殺流蘇,可沒說去壠城刺殺。”
唐紫嫣一怔,她方纔一時驚慌,口不擇言居然說了地名,此時她再也不能反悔,跪在地上怔怔的失去了言語。
“昨日小青受傷回來,你都做了什麼?你是不是將她帶到你的院中,想讓她慢慢的血盡而亡?”
雲洛厲聲說道。
“世子,臣妾沒有…”唐紫嫣聞言心中更加驚懼,忙出聲辯解。
“有沒有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聖旨已下,難不成你想抗旨?”
雲洛將聖旨遞給了青離,青離將聖旨交到黛側妃手上。
“洛兒,她派人去刺殺流蘇?是什麼時候的事?”長安王妃聽了半晌心中也明白了些,不由得開口問到。
“母妃,就是上次流蘇同我一起去壠城賑災的時候,還有回京後在京城街道上。”
“王妃,王妃救我,王妃救我啊…”唐紫嫣痛哭流涕,她跪着向前挪了幾步,拽住長安王妃的衣襟哀求着。
“黛側妃,你來了王府後待下人寬和,將王府家業也打理得井井有條,本妃原本對你寄予厚望,本想着洛兒既然與田流蘇和離,那便勸他立你爲正妃,沒想到你私底下居然會做這種事?”
長安王妃端坐在椅子上,向身邊的丫頭使了個眼色,那丫頭會意,上前一把將她的手拂開。
“王妃,您都承認了我進王府後做了這麼多事,就算是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我進府後小心翼翼,一切都按照您的吩咐做事,從沒有出過一點差錯,可是…”
唐紫嫣擡頭直直的看向雲洛:“我是堂堂唐國公府的嫡女委曲求全做了側妃,被那個身份卑微的庶女壓在下面,這也罷了,世子從未正眼看過我一眼,無論我如何努力,他始終待我冰冰冷冷的,從來連話都不肯多說一句,嫁入王府這麼長時間,甚至連他的面都不曾見過幾次,這讓我情何以堪?又如何能甘心?”
唐紫嫣聲淚俱下的控訴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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