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寫的如此爽快,凌爵爺反倒納悶了。
不過稍頃過後,他就猜到了她的那點兒小心思:這小東西,肯定是準備賴賬了,到時候就算不履行條約,自己拿她也沒辦法兒!
不行,事關自己的福利問題,必須確保萬無一失。
寫好條約的裴小七,把紙條往凌少爵手裡一塞:“拿去,現在可以告訴我是怎麼回事兒了吧?”
“可以。”凌少爵脣角一勾,隨即便把她柔軟嬌小的身子撈入懷中,“小七,你退出7處的申請,上面已經批了。”
這話題,跳轉的是不是有點快?
狐疑地看着男人的俊臉,裴小七冷哼一聲:“別轉移話題,我要知道你和羽山之間到底達成了什麼約定!”
“別急,聽我把話說完。”凌少爵眯着眼眸,脣角的笑意越來越濃,“既然退出7處,加入雪狼特戰隊,好不好?”
“啊?爲什麼?”小七同學越來越疑惑。
“這個……”凌少爵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經地說道,“上頭調過來一個參謀。”
“所以呢?”
“女參謀。”
“爲什麼特意強調是女的?”
“長得很漂亮。”
“……”愣了三秒,裴小七怒道,“讓那個什麼長得很漂亮的女參謀,滾回去!”
“媳婦兒,那爺就沒參謀了!”
“我能當做參謀麼?”裴小七眨了眨眼睛,“你不是要我加入特戰隊麼?那總要有個職位吧!”
“這個……需要申請。”凌少爵一副爲難的樣子。
“不管,反正你想辦法就是了。”
開什麼玩笑,自己絕對不能讓凌爵爺身邊有一個漂亮的女參謀晃來晃去的,那不擺明了是要讓小三兒上位的節奏麼!
小眉毛擰得跟麻花兒似的小七同學,突然發現,自己這醋吃得,還真是一點兒水準都沒有。
若是換了以前,自己絕對不會這樣患得患失!
到底是哪兒出了問題呢?
不管了,現在不是思考這些的時候,裴小七湊近了男人的俊臉:“老大,快點說,你和羽山到底達成了什麼約定?”
“你好像對這個問題,很執着?”
“人家好奇嘛。”
“只是因爲好奇?”凌爵爺有點兒不相信。
“別打岔兒,快說。”這男人,每次都喜歡打岔兒,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
裴小七悶悶不樂地在心中想着:自己之所以會這麼執着地追問,當然是因爲智商不夠用,想不通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啊!
最重要的是,她不喜歡凌少爵什麼事兒都不告訴自己的那種感覺,那種不被信任的感覺對於她來說,真的很糟糕。
或許曾經,裴小七是不在乎這些的,甚至於覺得,他不說,自己就不該問。
可是自從孩子出生以後,她發現自己心境就發生了極其微妙的變化。
她希望知道他在做什麼,希望他告訴自己發生了什麼事情,而不是像從前那樣,自己需要做的,永遠只是服從命令!
見她一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樣兒,凌少爵心裡雖然有點兒疑惑,卻也沒往深了想,沉着嗓子,緩緩道:“其實也談不上什麼約定,只是互謀利益罷了。端木照想要活命,我順手幫他一把。”
皺了皺眉,裴小七有點兒鬱悶:“老大,你能說明白點兒麼,我聽不懂,而且羽山不是端木勝岩石的人麼,怎麼又跟你合作了?”
瞅着她一臉迷惑的樣子,凌少爵撫額,這小東西的腦袋,真是越來越不靈光了,自己已經說的這麼清楚了,居然還聽不明白。
“用你的智商聽的懂的話來說,端木勝巖想要殺了端木照,羽山爲了救端木照,所以與我合作。”凌少爵略微想了一下,又補充道,“現在我,端木照以及羽山,有共同的敵人,端木勝巖,這樣聽懂了麼?”
“羽山爲什麼要幫端木照?他不是端木勝巖的屬下麼?”
凌少爵的脣角揚起一抹冷笑:“端木照可是羽山的兒子,你說,是兒子重要,還是主子重要?”
“啊?”裴小七驚詫道,“怎麼會是羽山的兒子?”
“這個算是端木家族的秘聞,有機會再跟你說。”
“不帶這樣兒的,討厭,快說。”在最關鍵兒的地方停下不說,這不是成心吊人胃口麼,裴小氣你抓着凌少爵的胳膊兒,小臉兒擺出一副憤怒的表情。
“這個說起來太長,因爲整件事情還牽扯到了喬萱,以及你的父親宮亦博。”
“唔?”不說還好,一說裴小七的好奇心更重了,“和我的父親也有關係?”
凌少爵捏了捏她的臉蛋兒,笑道:“想知道麼?”
裴小七小雞琢磨似地拼命點頭:“想,現在就告訴我。”
凌少爵脣邊笑容擴大:“等你什麼時候把這份合約履行完了,爺就告訴你。”
聽到凌少爵的話兒,裴小七小臉兒一垮,恨恨地吐出四個字兒:“你是壞人。”
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遠的利益。
這個利益可以是金錢,可以是權勢,當然也可以是任何東西。
裴小七雖然大致瞭解到端木照是羽山的兒子,但是她也從凌少爵那瞭解到,端木勝巖和端木照兩人,卻並不知道這件事情。
換句話兒說,這兩個名義上爲父子的人,即將進行一場生死攸關的對決。只是——
究竟是怎樣沉痛的過往,纔會造成如今這種‘父殺子,子殺父’的悲慘局面。
當然,裴小七並不是爲此感嘆,而是最近她總是不自覺地想起自己的母親,裴知。
爲什麼自己的母親會這麼憎恨自己?
其中一定存在着什麼原因。或許——
自己應該親自問問,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纔會導致作爲母親的裴知,那樣的仇恨自己。
是夜。
窗外飄起了淅淅瀝瀝的雨絲。
傍晚的時候,羽山來過一次,說他要喝端木勝巖離開幾天,但是在暗處,卻佈滿了端木勝巖佈下的勢力,不要輕易逃走。
這種近乎警告的通知,在凌少爵看來,完全就是一個笑話。
如果不是爲了剷除端木勝巖,他隨時隨地都可以帶着自己的小妻子離開。
而羽山似乎也想明白了這點,所以在離開的時候,另外告知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端木照已經同意,用惡魔之眼來交換喬萱。
具體真假,卻是不得而知。
裴小七稍稍將窗戶打開了一點,別說暗處,就是明處也佈滿了隱藏於夜色中的暗哨,她關上窗戶,又將厚厚的窗簾拉起。
倏得——
腰上兒一緊,凌少爵從後面兒環住了她:“小七!”
這聲調兒,明顯是想要……
轉過身子,裴小七踮起腳尖兒,主動吻了他的薄脣,緊接着,身子一偏,從男人的懷裡溜了出來。
“老大,拜託你能不能有點兒緊張感啊,你就不怕羽山給你來個反間?到時候咱們兩個的小命兒,可就要交代在這裡了。”
裴小七心裡隱隱泛着擔憂,她並不能完全相信羽山,因爲雙面間諜或是反間,這種事情早已是屢見不鮮的,如果羽山只是假意合作,那麼到時候吃虧的仍然是凌少爵和自己。
看出她心中的擔憂,凌少爵伸出手臂,輕輕地將她攬入懷中:“小七,相信我,不會有事的。”
近距離地看着他深邃的眼眸,裴小七將腦袋貼在他的胸膛上,溫熱而又令人心安:“老大,我發現我變膽小了。”
“嗯?”頭頂一聲兒疑問的音調落下。
裴小七幽幽嘆了口氣,仰起小臉兒,語調卻有些哀怨:“我現在特別害怕那些危險的任務,害怕會出什麼事情。”
眉間閃過一絲心疼,凌少爵攬着她的手臂緊了幾分:“小東西,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裴小七搖搖頭:“我是害怕你會出事情,還有小司睿,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想起自己的孩子,裴小七鼻子一酸,一滴滾燙的淚珠砸在了男人的手臂上,同時也重重地砸進了男人的心裡。
“別哭。”低沉醇厚的嗓音,帶着心疼,凌少爵將她的腦袋按在自己的懷裡,“你一哭,爺就該心疼了。”
“就一會兒!”
也不知是怎麼回事兒,裴小七就是想趴在他的懷裡哭,那種綿密地,纏繞在心臟深處的種種情緒,化作一滴一滴地淚水,慢慢浸溼了男人胸前的衣襟。
待心裡那股子難受的情緒,稍稍發泄了一點,裴小七才擡起頭,深吸了口氣,努力平復着心裡的負面情緒。
“怎麼了?”凌少爵知,她不是輕易喜歡哭的人,每次哭,必定是心中積壓了太多的情緒無處發泄。
當然,最讓他感到害怕的還有另外一種情況,那就是——
裴小七身上尚未解開的毒素。
儘管他已經從裴知那裡得到了能夠解除毒素的配方,可是,其中卻有兩樣東西是極爲難得的。
一件是端木家族收藏的,名爲‘返魂’的黑珍珠。
而另外一件則是收藏於H國皇室的那顆名爲‘歸魄’的白色珍珠。
端木家族的‘返魂’凌少爵倒不是太擔心,因爲它的價值並沒有惡魔之眼來得高,所以爲了避免引起懷疑,他先開口要了端木家族絕對無法割捨額惡魔之眼,之後再慢慢降低要求,最終拿到‘返魂’黑珍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