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宗一字一頓,沒一句話每一個字都說的那麼清楚,咬的那麼狠辣,一雙眼瞳冷冷的凝視着林文峰,眼神裡面,是毫不掩飾的失落,悲傷,以及絕望……
以往的他,尤其是最開始查出真相的時候,他看到林文峰,心裡也會有這種憤怒和絕望……恨不能將林文峰懲戒了,恨他的狠辣,可是以往的每一次,他都必須要忍耐忍耐再忍耐!
可是現在,終於要揭穿了,終於再也不用忍耐了,是以,他的臉上,有着無盡的絕望,悲傷,不甘……
他就那麼看着林文峰,眼神裡甚至射出了濃烈的恨意!
那是他最愛的女兒啊,林家唯一的嫡出啊,天賦那麼高,模樣那麼美,是他傾注了一切的希望啊!
可這一切,全都被林文峰給毀了,而且還毀的那麼徹底!
同樣都是孩子,爲什麼……會有那麼大的差別呢?
“爹,我沒有,我沒有啊……”林文峰的眼神裡,現出了一絲的慌亂,害怕而又擔憂的看着林家老祖宗,滿臉都是恐懼之色……
林家老祖宗的面色瞬時間也變得難看起來,一雙眼瞳瞪着林文峰,異常的難看!
“你真的沒有嗎?”老祖宗面色一沉,聲音更冷:“到了現在,你還不肯說實話嗎?”
“老祖宗,那些人的片面之詞,怎能相信?他們……他們一定是被這兩兄妹給收買了啊,絕對不可信啊老祖宗……”薛氏也忍不住的上前一步,焦急的對老祖宗道:“還,還有薛家呢,難道老祖宗您……您都不顧忌了嗎?”
老祖宗的面色徹底沉了下來,變得難看極了:“你這是在威脅我嗎?”
“老祖宗,我孃親不是在威脅你,而是不希望你聽信小人或奸人的讒言啊,這一切都是沒有證據的事,希望您一定要三思啊!”林藍沁也是焦灼不堪的說道,看着老祖宗,滿臉的熱切:“老祖宗,您最疼愛我們的了,您難道忍心看着我們被別人冤枉嗎?”
說罷,林資月也是跟着上前,楚楚可憐的看着老祖宗,淚花在眼裡打着滾,林藍沁、林華雲,還有林聰和林青這幾個四房的孩子,全都渴望的,淚光閃閃的看着老祖宗,似乎想用這種方式來感化老祖宗,讓他心軟。
老祖宗的面色,不由微微一沉,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目光所及之處,四房的每一個人,都被他看的清清楚楚,他的臉色,同時也變得十分的難看!
“老祖宗……”
林藍沁他們見老祖宗面色猶豫,不說話,心裡僥倖的想,老祖宗或許是心軟了,忍不住的,又輕柔喚了一聲,可憐兮兮的看着老祖宗,似乎等着老祖宗對她們的寬恕!
老祖宗的面色,一瞬間變得難看起來,轉過頭,面色凝重道:“你們的意思,是我老頭子說的話,查出的證據,也有可能是假的,所以……你們根本就不相信我,是嗎?”
“這,這……”姐妹幾人面面相覷,說不出話來了。
“爹,他們並非這個意思,只是……他們覺得剛纔那幾個證人不可信而已,並非是針對您!”林文峰見幾個孩子都急的說不出話來了,忙對這邊的林家老祖宗又說了一句。
老祖宗的面色微微一沉,卻是沒有再言語了。
忽然,坐在幾個長老旁邊,一直被人忽視的糟老頭,忽然緩緩的站了起來。
只見他揚了揚手裡的信封,臉上冰冷之色亦是愈發的涼了,聲音淡淡說道:“那這個呢?這個算什麼?”
衆人一看,面色瞬間都變得不好看了。
糟老頭的手裡,拿着的,不正是剛纔大皇子送來的信嗎?
“如果說剛纔那幾個人說的話不可信,那你自己送出去的這些信,你又準備怎麼解釋?”糟老頭面色凝重的看着林文峰,慢慢站了起來,臉頰上的神色也變得凝重起來,言語森冷道:“這些新,大多數都是你的親筆書信,這樣的證據……夠了嗎?你還有什麼話說嗎?”
糟老頭的聲音,變得凝重而又嚴肅,語氣森冷的問了那麼一句話。
然後,他轉頭,一雙眼睛在衆人之間掃視一圈,眼神愈冷:“各位,你們剛纔都看了信的,我相信,大多數的人,應該都認識這裡面的字跡吧?”糟老頭聲音一落,每個人都面面相覷,神色凝重,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是好。
“信?”林文峰先是看了糟老頭一眼,最後,一雙眼瞳落在二夫人臉上,忽然,一雙眼瞳變得極其難看而又冰冷,涼涼問道:“所以,每一次的信,你都沒有毀滅嗎?”林文峰言語森冷,涼涼問出那麼一句話來。
二夫人苦笑一聲,看着林文峰的時候,眼神和神態都充滿了苦澀和冰涼之意:“沒有,這種重要的東西,關乎我自己的性命,我自然不會輕易的毀滅啊!這些年,我一直得不到你們的信任,只讓我每次去毀滅證據,而且還經常讓四弟妹跟我一道去監督我,所以……很多不能留下來,但是能留下來的,我都留着了,今天……總算派上用場了。”
二夫人的話,讓林文峰的臉色變得愈發的難看,他一雙眼瞳凝視二夫人,更見森寒冰冷之色,猶豫了許久之後,才一聲冷哼,聲音更涼,冷道:“那些信……”
“這些信,不管是筆跡,語氣,還是裡面提及的事情,都完全能夠證明,確實是你所寫,你想狡辯,似乎也沒有用了。更有信能夠跟剛纔那幾個人的證詞契合,我想……你更是無話可說了吧?”糟老頭面色一冷,道:“膽敢冤枉我的好徒兒,實在是不自量力,我看你完全是在找死!”
“你還有什麼話好說?”老祖宗看着他,臉色一沉,語氣森冷的問出那麼一句話來。
“我,我……”林文峰吞吞吐吐,一會兒看看這個人,一會兒看看那個人,終究,忍不住的長嘆一口氣,看向了老祖宗。
他看向老祖宗的時候,眼裡再也沒了平時的溫和和尊重,而是充滿了肅殺和冷意:“是,我承認,這一切……都是我做的,當年的二姐……也確實是被我所害!”
他一句話,帶着冰涼和絕望,就像一個對生活已經失去了信心的人,滿臉的頹廢和悲傷之色。
只見他連連後退,一張平凡的臉上沒有絕望,反而是嘲諷之色,那個模樣,讓人看了更覺憤恨!